隻見張揚將七八包一斤裝的酒米拆開倒進盆裏,隨後又倒進兩大包腥香味型的餌料,從腳下位置舀水,大開大合的攪拌起來。


    這麽一攪和,很快餌料跟酒米就混成了一團,張揚對水比掌握的比較合適,開出來的酒米餌料微微發硬,很輕鬆就能攏成拳頭大小的‘炸彈’。


    三個人第一波打窩用的量,平均一個人至少有個三斤重,調整好之後,張揚就雙手攥炸彈,很快盆裏餌料跟酒米就變成了十多個炸彈。


    “窩子妥了,重新拋一杆校準下窩子位置,我開始打窩了昂!”


    張揚招呼一聲,手裏一左一右捧著炸彈躍躍欲試。


    誠哥跟小輝也挺配合的,重新拋了一杆確定窩點位置,確認無誤,張揚就開始丟起了重窩。


    噗通!噗通!噗通!


    向來不喜歡丟炸彈的張揚也爽了一把,酒米餌團的落點拋的又準又快,落點都集中在了浮漂位置以內大概一米半左右的距離上。


    看到這一幕,嚴哥有點疑惑了,隨口問道:“你這是故意的?都沒丟進窩子裏啊?差著一米多呢!”


    張揚咧嘴笑笑解釋道:“兩米半左右的水深,緩坡地形,近打窩子遠釣魚!要留著點提前量!放心好了,我有數的!”


    見嚴哥質疑張揚的專業性,葉文誠也叼著煙解釋道:“老班長,你可別因為歲數小而小看張揚兄弟!這家夥釣魚技術高著哩。


    這窩料跟餌料,都是張揚自己做的,上次在小樓水庫,全庫區釣手都沒人上魚,唯獨張揚自己打連杆,那我們都看傻眼了!


    對了,你手機關注黑坑江湖還有野釣江湖公眾號了嗎?


    這可都是張揚兄弟搞得,小小年紀,有自己的釣具公司跟魚餌工廠,不管是釣魚,還是賺錢,張揚兄弟可都是一把好手!”


    說實話,嚴哥在第一眼見到張揚的時候,其實並沒有對他產生多大的興趣。


    畢竟自己對這個戰友比較了解,喜歡玩,交友廣泛,身邊經常帶著不少歲數小些的朋友出來玩,三教九流幹啥的都有。


    張揚來的時候隻是開著個五菱麵包車而已,穿著談吐都不像大富大貴的那種選手。


    可是沒想到,這次嚴哥看走眼了,麵前這個家夥確實不是家裏有本事的富二代,而是個標準的‘創一代’。


    張揚咧嘴笑笑:“嘿嘿,誠哥你就別給我臉上貼金了,我這點底子,小打小鬧而已!


    對了,帶蚯蚓了吧?雙鉤掛整根的蚯蚓守一會兒,等發窩了再調整!”


    “蚯蚓?這玩意兒又髒又有個怪味,非用它不可啊?我跟誠哥沒買這玩意!紅蟲倒是帶了兩斤蟲芽子。”


    聽到張揚這麽說,小輝忍不住微微皺眉。


    張揚答道:“也不是非用蚯蚓不可,就是這種山體水庫,水質普遍較瘦,很多時候紅蟲的效果不如蚯蚓好!


    新開釣點打的窩子有點重,有時候用蚯蚓釣大鯽魚,立竿見影!”


    張揚一邊說,一邊從釣箱裏取出幾盒商品蚯蚓,分給了小輝跟誠哥倆人,自己也打開蓋子隨手捏出兩根活蚯蚓,很快速的鉤尖紮在一頭,反複扭曲纏繞固定在了魚鉤上。


    完成掛鉤的活蚯蚓,有一半的部位被鉤尖幾次紮穿,剩下的一半呈現不停扭曲的蜿蜒狀,看起來老大的一坨,不像商品餌跟紅蟲掛鉤那麽幹脆利索,有點拖泥帶水的感覺。


    簡單演示了下整根蚯蚓掛鉤的手法,張揚手臂抓穩釣竿,大臂帶動小臂,腰腹發力,很輕鬆的坐著把雙鉤釣組拋了出去。


    這一手坐拋八米一的操作,再次把嚴哥給驚著了!


    嚴哥自己也粗通點釣魚的皮毛,花一千多買的六米三杆子坐在高出不少的露台上,拋投都有些費勁,多數都是甩大鞭。


    可是張揚倒好,坐拋八米一,輕輕鬆鬆,就好像普通人喝水似的那麽簡單。


    旁邊的小輝跟誠哥,站起身拋竿的姿態。


    好家夥,起身拋竿,掄的釣組嗚嗚作響,落點卻偏離小半米。


    這麽一對比,高下立判。


    窩子打好,杆子也拋到了釣點,浮漂一動不動,眾人耐心等待起來。


    這種接近純自然狀態下的山體水庫做釣環境,新開的窩點很難短時間發窩聚魚,這也是為啥張揚做窩風格一改常態比較激進的原因。


    餌料加酒米大窩量的布置窩子,可以盡可能起到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盡可能的提升誘魚效果。


    不過理想很豐滿,現實卻稍微有點偏差,張揚等人打好窩子耐心的等了一個多小時,浮漂紋絲不動,竟然遲遲沒有魚進窩。


    “我擦!小張啥情況啊?這都一個多小時了,愣是一點發窩的跡象都沒有!是不是咱們開的這個釣點沒魚啊?”


    期待值拉滿的誠哥有點憋不住了,叼著煙一根接一根,情緒略帶焦躁。


    張揚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按道理說,這麽大的水庫,找準合適的水深跟相對靠譜的地形,如果附近有魚的話,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也該開口了。


    可是現在,仨人的窩子,都沒有任何動靜,猶如把釣組丟進家裏水缸似的,紋絲不動。


    前麵也說過,不管到哪裏釣魚,浮漂跟釣手沒有任何信息交流,是最極端的一種情況。


    這意味著釣手無法通過浮漂漂相得到任何可以參考的信息,沒有信息自然就無法完成精準判斷跟調整,好多人釣了一天魚都沒釣明白,空軍就是這麽產生的。


    不過張揚是誰,哪怕浮漂沒動作,他也不會坐以待斃,很快掛好失手繩,從釣台上下來,二次準備起來。


    “暫時我也說不好啥情況!排除法,慢慢試唄!紅蟲呢?我再開點紅蟲肉夾饃試試!”


    張揚招呼一句,很快小輝從泡沫保溫箱裏取出一包用報紙裹著的鮮活紅蟲。


    張揚隻取了三兩左右的分量,倒進偏向本味穀物香的商品拉餌當中,三下五除二,開製出一款新的肉夾饃。


    除了肉夾饃之外,張揚又陸續開了幾份不同味型的商品拉餌,濃腥,果味、奶香,總之比較常用的味型,都準備了一份。


    十多分鍾的功夫,張揚麵前的開餌盆裏,就放了四五團試釣用的拉餌,重新回到釣位上坐好,開始挨個餌料味型拋頻率試釣。


    八米一的杆子拋頻率,平均四十秒左右一杆的樣子。


    誠哥他們見張揚不停做著調整跟嚐試,也沒有繼續催促,就這麽小聲的說著話,打法時間。


    不知不覺又是一個小時的時間,張揚在高強度拋投當中度過,但是收集到的有用信息並不算太多。


    紅蟲肉夾饃在臨底的位置,碰到一個疑似的試探性吃口動作,提竿掛了一下脫鉤了。


    濃腥的拉餌,掛上一片銀白色的魚鱗,正口上來的魚,一條都沒釣到。


    盡管信息比較少,但張揚還是根據試釣情況有了一點初步的判斷。


    窩點周圍並不是沒有任何的魚類活動,拋滿杆釣窩子外沿掛到的魚鱗跟臨底接口跑魚,都說明窩點裏是慢慢進來魚了的。


    但是因為未知的原因,水庫裏的魚似乎對目前使用的餌料不太感冒。


    老話說一方水土養一方魚,這個山體水庫的環境,可以說與世隔絕,這裏麵生長的魚產生一定的攝食偏向張揚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連最廣譜的腥香餌跟紅蟲、蚯蚓活體餌料都不太感冒,張揚有點意外。


    “嚴哥,請教你點問題!水庫裏的魚,除了打窩之外,平常你喂嗎?


    另外,你說冬天冰釣搞到過兩斤多的大鯽魚,用的啥餌料啊?”張揚皺眉詢問起來。


    嚴哥被問的一怔,搖頭答道:“魚是野生的,我從來不喂!


    至於冰釣用的啥,我也不清楚,是一個朋友帶著老婆孩子來玩釣到的,我有事兒不在山上沒親眼見到!


    等下啊,我打個電話問問!”


    說完這話,嚴哥就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很快詢問起來。


    大概一分鍾之後,嚴哥掛斷電話,臉色有點難看:“艸!向斌這個癟犢子跟我扯淡呢!


    他說冰釣用紅蟲蚯蚓沒口,他八歲的兒子隨手在魚鉤掛了個野酸棗釣上來的!這孫子肯定是中午貓尿喝多了,跟我胡謅呢!”


    聽到野酸棗三個字,張揚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一道霹靂,蹭的一下就從釣位上站起來了。


    “艸!我說感覺有點不對勁呢!原來是這回事兒!”


    張揚沒頭沒尾的嘟囔一句,立刻在釣箱裏翻找起來。


    很快,張揚從釣箱裏找出了兩瓶小藥,一瓶是釣鯉魚非常常用的秘製黑糖膏,一瓶是貼著試用標簽5#的蜜棗膏,這兩種小藥裏麵都有紅棗的味型成分。


    張揚也顧不上重新開製餌料了,直接將攏成團的本味拉餌一分為二,猛地摔在盆裏散成薄餅,隨後適當的加一丟丟水,再撒上小藥攪和均勻重新用幹粉收水。


    不到兩分鍾的功夫,重新調整出了兩團味型發生改變的新餌料。


    調整好了新餌料,張揚再次搓兩顆小花生米大小的餌團在魚鉤上,手臂一抖,再次拋進了窩點當中。


    說來也怪,調整了味型之後,第一杆雙鉤到底,浮漂就出現了一個小幅度的試探性吃口動作。


    隻見露在水麵上的漂目很緩慢的微微下陰,大概半目左右的幅度,很快又回到原本的釣目。


    這種一看就是試探性的漂相,張揚沒有急著提竿,耐著性子繼續觀察。


    接下來的半分鍾裏,再次出現了一次類似的漂相,陰漂下滑然後複位,等沒有動靜了之後,張揚平端著杆子慢慢抬了起來。


    下一秒,張揚轉身取出小剪刀,喀嚓一下果斷的將0.8號子線剪斷,換上了一副0.5#粗細的五號袖鉤的新子線。


    “小張,你這神神叨叨的幹嘛呢?有思路了?”小輝跟誠哥看著張揚有點神叨的表現,忍不住張口詢問。


    張揚嘴上叼著煙都忘了吸,小聲解釋道:“我再試試,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原因了!”


    說完這話,更換了更細子線之後重新上餌,手臂一挺,再次將雙鉤拋進了窩點當中。


    給口!給口!給口啊!


    張揚在心底裏默念,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浮漂入水翻身之後的所有動作。


    隻見浮漂正常入水翻身,然後平穩的下行、到位。


    剛剛到達預設的釣目,微微上頂一個小黑格,完後噗的給了一個半目左右的有力下頓!


    張揚等的就是這一口,幾乎在漂相出來的瞬間,果斷提竿刺魚!


    水下釣組的重量傳遞到了持杆的右手,張揚心底一鬆,打中了!


    “艸!可算讓我逮著你了!”


    張揚直接將嘴上叼著的煙屁股吐掉,右手持杆,左手搭著杆把,將釣竿慢慢揚了起來。


    看到張揚一番調整之後中魚了,誠哥跟小輝也眼前一亮,忙不迭的詢問:“中魚了!用啥釣的啊?”


    張揚注意力都放在水裏這條沒露頭的魚身上,一邊控魚一邊回答道:“加了點棗味的小藥!


    這裏的魚野酸棗吃慣了,一直沒啥人釣,攝食習性有點刁鑽!先別急,等我把第一條魚搞上來再說!”


    0.5#的子線,加上兩米半的水深,張揚不敢使勁頂杆子控魚,耐著性子控了兩個回合之後,這才將魚頂出水麵。


    跟張揚預判的差不多,一條銀光閃閃的野生大鯽魚。


    貼著水皮將魚拉到腳下,嚴哥早就端著抄網等著了,輕鬆拉近抄網拖上岸。


    四人探釣小隊的第一條魚獲上岸,小輝跟誠哥也圍了過來。


    張揚隨手將掛在魚嘴正口的鉤子摘下來,將這條魚捧在手裏端詳起來。


    這條魚跟外麵野釣釣上來的鯽魚在體型上有明顯的區別,過了斤的野生大鯽魚多數都背部寬闊,魚頭前端相對比較扁圓,大致弧度有種鞋底的既視感。


    而反觀今天從水庫釣上來的這條開杆魚,體型狹長,骨架已經長開了,但是寬度隻有正常體型的三分之二左右。


    中魚之後的力量相對比較大,抓在手裏的發力掙紮,也比較緊實,明明隻有一斤二三兩的個頭,給人感覺比一斤半以上的魚都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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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揚咧嘴笑笑:“破案了,我知道這裏的魚咋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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