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笑著咧咧嘴:“隻是一種感覺而已,具體是不是,還需要驗證!


    大家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從昨天到今天,水庫裏,咱們一條小魚也沒釣到!”


    “嘿,還真別說!確實沒小魚,我還以為是春天水冷的原因呢!


    難道說,自然繁殖的小魚苗,大部分都被掠食魚類吃了?”小輝也接上了話茬。


    “有這個可能!”


    張揚隨手抄起小剪刀,將切掉的子線剪下來,又隨手換上了一副新的子線。


    這次的新子線從0.5號,又換回了0.8#,六號的袖鉤,如果碰到個體略大的魚類,容錯率也高點。


    換好子線,張揚故意將拉餌翻了個麵兒,雙鉤貼著拉餌的餌皮利索的拉過,留下鉤子上兩顆比正常拉餌大一個號的餌團。


    上好餌料,再次抖腕發力,成功將餌料拋了出去。


    有了上一杆跑魚秒切的經曆,張揚連香煙也不抽了,目光死死的盯著漂相,就為了第一時間提竿。


    想的挺好,但是現實情況卻很骨感。


    這條魚跑了之後,足足過去了小二十分鍾,張揚連飛鉛搜水層的釣法都用上了,依然沒有碰到夢寐以求的那個吃口動作。


    這時候,旁邊的小輝跟誠哥倆人各自窩點當中,魚口也逐漸慢了下來。


    按照之前預設的做釣計劃,隔夜窩早上第一波魚群釣差不多之後,就要繼續補充窩子了,但是張揚卻沒急著補窩子,而是故意把時間節點往後拖了一會兒。


    為啥這麽幹呢,假設跑的這條魚是掠食性的魚,比如翹嘴鱖魚啥的,對打重窩丟炸彈的聲響非常敏感。


    一旦補窩了,連理論上的機會也失去了,現在稍微守一會兒,說不定,還能有給口的機會。


    越是凶猛的魚,胃口越大,這點窩子肯定是很難吃飽的,而且這些魚不一定隻有一條,說不定還有魚折返回來,在窩子周圍逗留再給一口。


    帶著這樣的期待,張揚悶頭又抽了二十多杆,就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終於,浮漂有動作了。


    正常的分鉤拉餌拋竿入水,浮漂剛剛翻身立定,還沒開始往下走行程呢,就看到跟上次幾乎一模一樣的誇張漂相又來了。


    十多目的水麵目數,冷不丁一口就下去了五目半,剩下的目數傾斜著朝斜前方遊動很快被拉入水中。


    這是一杆高位置的半水截殺漂相,張揚通過浮漂位置大致估測,給口的水深不超過一米半,吃口猛,速度快,吞了餌料扭頭就跑,跟第一條跑掉的魚,相似度非常高。


    下一秒,張揚手腕輕輕一抖,水下的釣組受到中魚後的阻力通過釣竿傳遞到了張揚手中。


    阻力不小,這條魚的個頭應該不小!


    “打中了!半水截殺的!”


    張揚強行壓低著嗓音招呼了一句,右手穩穩的弓著釣竿,左手順勢就搭在了手把節的中段位置。


    如果說昨天小輝挑戰小鉤細線溜那條大鯉魚是現學現賣大姑娘坐花轎第一遭的話,張揚現在的控魚溜魚,就對自身釣技極度有信心的表現。


    明明可以提前更換更大號的子線魚鉤甚至釣組,但是張揚偏偏就用了0.8#的子線。


    中魚之後的刺魚、控魚手法,就更專業了。


    提竿控魚,全程都沒有發出任何魚線切水的尖嘯聲,拋竿的時候沒有打滿杆,提竿之後揚起也非常順利,第一個回合就輕鬆將杆子揚起了大概七八十度,掌控住局勢。


    再說水裏這條魚,被鉤子打中之後,好像也沒有意識到自己被釣到了,朝著左前方的位置遊動了幾米。


    張揚隻是一個輕描淡寫的切換弓魚角度,就成功引導著水裏的魚回頭。


    這嫻熟的控杆技巧,可比昨天小輝渾身僵硬肢體不協調強太多了。


    “魚個頭還行!小袖鉤不疼,沒有發力,應該有機會!”張揚抬頭看了眼誠哥,據實說道。


    “小輝,看看張揚怎麽溜魚控魚,咱倆都差得遠,多學著點!”誠哥笑眯眯的說道。


    小輝點點頭:“這話我不跟你強嘴!張揚的溜魚技巧甩我十條街!


    不過,現在我更好奇,到底釣獲的是啥魚!


    你剛才說是半水接口,會不會是草魚啊?以前在水庫也碰到過這種情況,草魚春天也開口的!”


    張揚控製杆子仔細感知著水下的力道以及發力方向,搖了搖頭:“不像草魚!就算是草魚,也肯定不是大草魚!


    阻力比我想象的要小很多!我還是堅持之前的判斷,最有可能是大翹嘴!”


    “大翹嘴?沒聽老嚴說裏麵投放翹嘴魚苗啊?而且咱們北方的翹嘴品種好像也長不到太大!”誠哥一臉的疑惑。


    張揚點點頭:“如果是本地野生種群的翹嘴,確實長不太大,可能是亞種不同的原因!


    在汶河,我見過最大的翹嘴大概有個半斤多的樣子,再大的就沒有了!


    但是野生的長不大,不代表所有翹嘴都長不大,還有一種可能。


    在嚴哥投放其他魚苗的時候,裏麵混進去了部分大翹嘴的魚苗!這裏也沒啥天敵,是有概率成活並且長大的!”


    小輝聽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額,好像挺有道理的!


    我在網上看到過一個新聞,好像是有個人在自己家放魚苗養魚,魚苗裏麵有一條鱤魚苗子。


    結果塘裏的魚都被水老虎給吃光了!等抽幹水的時候,鱤魚已經長到三十多斤了!”


    張揚聳聳肩:“隻能合理猜測,實際情況如何沒法說了,這條魚的力氣已經開始衰減了,我估計最多十分鍾就能翻肚皮,到時候現場揭秘!”


    果然,張揚的判斷是對的,春天水冷,魚力氣小,大概十分鍾不到的樣子,水下的魚已經被來回溜的沒了力氣,維持不住泳姿,慢慢從水裏飄了上來。


    體型狹長,體表細密的鱗片在太陽照射下銀光閃閃,目測長度超過七十公分,一張大嘴巴以一個誇張的姿勢不停的張合,不是翹嘴鮊是啥。


    “臥槽,還真是翹嘴!這麽大,快有一米了吧?!”小輝看到魚之後直接興奮的站起身來。


    張揚淡定的喊道:“米級肯定沒有,抄網,準備抄魚!”


    “我來,我來!小易你安穩的拍攝,抄魚我來!”


    小輝自告奮勇的起身,從身後抓起抄網就湊到了張揚身旁,半拉網兜埋進水裏,等著張揚將魚拉到抄網中。


    魚已經翻肚皮徹底脫力了,張揚輕鬆的拉進抄網,小輝一探一提,抄魚成功!


    拎著抄網杆將魚提到岸上,四個人都迫不及待圍了上來。


    近距離觀察這條大翹嘴,體表的魚鱗也沒迎著光那麽白,但是密密麻麻非常緊實,看起來有種另類的美感。


    再說魚拿到手裏的長度,比在水裏目測還要略大一些,張揚用手指紮了一下,大概長度接近80公分,隔著抄網兜拎在手裏,至少有個五六斤重,沉甸甸的很壓手。


    看到這可能有人要吐槽了,八十公分長的翹嘴,隻有五六斤重?


    確實如此,翹嘴這種魚野生環境下,其實體型相對是比較瘦的,那種大腹便便的米翹,要麽處於繁殖期一肚子魚籽,要麽,就是養殖環境人工喂食的產物。


    這條翹嘴,張揚估測,差不多要長個五六年才能有這麽大的體型。


    欣賞完魚獲,張揚仔細的將吞到嘴裏的兩顆魚鉤摘了下來。


    在摘鉤完成之後,張揚還特意觀察了下魚嘴內部的其他位置有沒有破損或者殘留的鉤子啥的。


    一通尋找,結果啥都沒發現。


    除非鉤子吞到了嗓子眼裏,要不然可以基本確定,切鉤跑掉的第一條魚,跟釣上來的這條魚,並不是一條魚!


    這也就意味著,在水庫當中,可能存在一定的大翹嘴種群分布。


    想到這,張揚感覺整個人都變得激動起來。


    對一名國內的普通釣魚人來說,鯽魚是初戀,是青梅竹馬,還可能是從一而終的最後歸宿。


    而大翹嘴呢?


    可以說算得上釣手可遇不可求的夢中情人,是最虛無縹緲求而不得的邂逅,是有幸碰到,就可以吹幾年甚至一輩子的。


    哪怕這裏的大板鯽資源極為誘人,消息放出去,普通釣友知道後都會饞紅眼。


    跟可能存在的米級翹嘴相比,也變得黯淡無光了。


    “魚鉤不是摘掉了嗎?你在看啥呀?”誠哥見張揚還在盯著翹嘴的嘴巴觀察,好奇的問道。


    張揚捧著魚塞進魚護,說道:“我看看這條魚是不是跑掉的那條!嘴裏沒傷口,所以不是!


    水庫裏很有可能存在一定數量的大翹嘴種群,隻釣鯽魚太單一了,要不然咱們挑戰一下米級翹嘴?”


    誠哥目光看向張揚:“米級翹嘴?用收杆跟商品拉餌釣?難度太大吧!


    要不然,下山去買點路亞用的裝備試試?我認識個朋友路亞釣法玩的挺不錯,但是我沒有接觸過,你會嗎?”


    張揚點點頭,又搖搖頭:“路亞我懂一點,但是不需要!


    春天水冷,魚的活性差,密度太低,也不見得好釣!


    手竿也可以釣的,就是稍微有點血腥不人道!”


    “啊?你又想到啥招了?釣個魚咋還跟血腥不人道沾上邊了?”


    張揚目光掃過魚護裏的鯽魚,說道:“這玩意是掠食性魚類,對血肉類的腥餌非常敏感!


    以前我曾經見過有人用炒熟的麩皮混合了蝦皮下腳料還有部分玉米當原料打窩釣翹嘴,效果很不錯的!


    咱們手裏沒有蝦皮下腳料,但是有鯽魚啊,如果用鯽魚肉混上商品餌料跟老玉米打窩,我估計也有一定的效果!


    當然,釣翹嘴最好用的是泥鰍,但是荒郊野嶺的不好弄!”


    小輝聽完張揚的話,第一個出來表態:“那還等什麽,搞啊!


    論壇上好多南方釣手,整天吹米翹米翹的,現在水庫裏既然可能有,還釣啥鯽魚啊!


    搞個米翹上來,我也能跟朋友吹牛逼了!


    之前跟朋友在飯店吃過一次冰鮮的大翹嘴,這玩意都是蒜瓣肉,味道可比鯽魚強多了!


    大板鯽釣的再多,也不能都帶走,翹嘴可不一樣,自己吃好吃,送人還有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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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誠哥也點點頭:“那就試試唄!閑著也是閑著!讓你倆這麽一攛掇,我也有點小期待了!”


    仨釣手很快統一意見,張揚立刻執行起了計劃。


    從魚護裏抓了十多條大板鯽出來,現場宰殺,然後將魚肉切成帶著血水的肉條。


    肉條準備好了,再倒進大量的商品餌當基礎料跟少量的清水,經過一通調整,一盆散發著血腥氣的另類窩料就準備好了。


    為了調整窩料的比重,張揚在裏麵還混雜了一部分老壇玉米跟部分蜜棗膏小藥,窩料散發著一股穀物香+蜜棗香+發酵酒香+新鮮血肉血腥氣的古怪味道。


    準備好了窩料,張揚就取出打窩勺,開始耐著性子嚐試起來。


    雙鉤掛兩顆搓餌拋進窩點就開始守釣,隨手鏟個小半勺濕噠噠的專用血腥窩料拋進窩點周圍附近。


    每隔半分鍾,就補上這麽小半勺,頻率不算快,但是也不慢。一直保持這個狀態。


    這窩子一打,就是一個半小時,誠哥跟小輝兩側的窩子基本停口了,他倆也不急著中魚,大部分時間都在跟張揚閑聊,對中間這處翹嘴窩點抱有極大的期待感。


    但是這次幸運女神沒有站到張揚這邊,打窩嚐試失敗了!


    整整一上午的功夫,張揚將一大盆的加料窩子都用敗家勺幹進去了,愣是沒見到一條翹嘴吃口,窩點的情況又恢複到了昨天剛下杆那種完全沒有溝通跟魚訊交流的狀態。


    難道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


    張揚一邊嚐試,一邊進行思考,想要從蛛絲馬跡當中找到答案。


    一直到臨近中午,嚴哥來到水邊喊大家吃飯了,張揚也沒想通。


    不過早上釣了一條大翹嘴的事兒,還是讓嚴哥挺吃驚的,通過詢問,他說從來沒有專門買過大翹嘴的魚苗,也不知道水庫裏竟然還有亞米級的翹嘴存在。


    原本按照這個節奏下去,張揚各種嚐試失敗之後,肯定會重新調整目標魚繼續釣大板鯽。


    但是在吃午飯的時候,誠哥意外提到了張揚說的釣翹嘴打窩子的事情。


    “你們說釣翹嘴打窩子用熟的麩皮跟蝦皮水產下腳料?下腳料咱們沒有,海米行嗎?咱們廚房有海米啊!海米質量總比下腳料要強得多吧?”嚴哥非常肯定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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