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知道卡魯諾那個有點悲傷和可憐的表情是怎麽回事的時候好像已經晚了,他已經把自己身世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逃跑吧。”


    他就站在那裏盯著自己的腳背:“我出生之後國王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他放我走了,雖然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為什麽要逃跑,但是我依舊按照他說的話去做。”


    “之後的事情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如果你還想問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麽的話,就是蒂利亞大人找到了我。”說這話的時候卡魯諾的頭已經抬了起來“準確的時間是在……”


    【可以了,不用再勉強自己說了】


    【抱歉讓你重複了一遍這些災難】


    ……?


    其實以前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感覺,這個選項好像有時候總是會打斷別人要說的話,還有一次我記得特別清楚,是在和伊榭爾說話的時候,那時候她好像正要告訴我,我被誰從魔王那裏救了出來。


    這次卡魯諾應該是想說是在什麽事情之後遇到了我,雖然這個選項表麵上看起來好像一直是在引導出更多的信息讓我知道,但是現在我倒是覺得它好像是會在一些時候跳出來試圖掩蓋一些東西。


    我又想起來之前翻倒在桌子上的那瓶墨水


    “抱歉讓你重複了一次這些災難……”這次我真的是發自內心的對於卡魯諾感到了愧疚,聽見我的話了之後他臉上的表情恢複成了平時的樣子,木木的沒什麽表情:“沒有的事,能遇到蒂利亞大人是我最榮幸的事情。”


    之前對卡魯諾的事情我一點都不了解,隻是單純的覺得他有點粘人然後還有點變態的偷窺欲,現在看來全都是有原因的,在那樣的情況之下遇到蒂利亞對於卡魯諾來說已經可以稱得上是被救贖了。


    “好了好了,炫耀牢靠的主仆情就到這裏就可以了。”伊榭爾拍了拍被子“那再問你個問題好了,艾麗是在你之前還是之後接受賜福成為蒂利亞的近從的。”


    “艾麗是在我成為近從之後梅菲斯特陛下挑選的,蒂利亞大人在此之前的女性近從是另一個人。”因為我之前的命令,卡魯諾絲毫沒有反抗的就開始回答伊榭爾的問題“我是在蒂利亞大人被救出來之後,成為賜福之人的。”


    聽完之後的伊榭爾不知道為什麽沒心沒肺的笑了幾下:“你還真是耐痛,我聽說過了,是進行了三次賜福是吧?”


    “你又是什麽時候聽說的。”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伊榭爾,是那些樹精告訴她的?


    你是白癡麽,伊榭爾臉上的表情就是這個意思:“不好意思,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是誰?”然後她突然打住了話頭看向了卡魯諾。


    “哦——我忘記了,措辭是吧。”


    媽的,這個人,為什麽會這麽討人厭……要不是因為沒有什麽力氣我覺得我肯定會坐起來咬她:“你要說什麽就快說,不然我讓卡魯諾打你了。”


    伊榭爾聳了聳肩:“我就是想說我在流浪的時候聽到了一點小道消息而已,畢竟當那麽多年首領也不是白當的對吧。”


    這樣按照伊榭爾說的來看,上界發生的事情估計是完全的保密的,或者說他們也隻是不屑於讓其他的種族知道神族的事情。


    “我覺得說耐痛的話,沒人能夠比的過你。”這時候一直在一邊沒說話的卡魯諾突然冒了一句出來“你除了被卸掉職介之外,神格也被剝離了吧。”


    “…………”


    “…………”


    來了……到底還是來……之前一直沒有打響的口角戰現在要開始了,我已經聞到了一點一觸即發的味道了,雖然不太知道被剝離神格大概的是發生了什麽,而且撇開這個,賜福到底是個什麽儀式我都根本還不知道,總之應該是會被做一些什麽很痛很痛的事情吧。


    不過令我意外的是伊榭爾沒有繼續的運用她特別的語言技巧去攻擊卡魯諾:“我出去了。”說著她就站了起來朝門外走去,搞的卡魯諾都有點愣住了。


    “不、你等等……你等一下!卡魯諾你先出去一下吧,我還有事和伊榭爾說,你先去找一下艾麗說我已經吃藥了好麽?恩?”看伊榭爾真的要出去,我急的在床上不停蠕動“伊榭爾……伊榭爾你別走!”


    最後我在床上苦苦的掙紮了好幾分鍾才把伊榭爾給留了下來,從剛剛卡魯諾提到了她的‘神格’起她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說吧你還有什麽事情要問我。”


    我怎麽知道我還有什麽事要問你,我隻是不敢和卡魯諾單獨的待在一個房間裏麵:“就、就是那個……”


    “你別在那裏結巴了,我知道你是不想單獨和那個混血待在一起。”她重新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床上,然後手肘撐在膝蓋上,手掌拖著下巴眼神放空“神格被剔除又怎麽了,我又不是很在意那個東西。”


    ……


    不……我覺倒是能感覺到你在乎的不得了:“神格和賜福到底是什麽東西啊?我完全都忘記了。”


    伊榭爾保持那個姿勢毫無靈魂的長長的嗯了一聲:“簡單的來講,賜福就是賜予沒有神格的普通種族一種類似於神格的東西,一般接受賜福的都是人類或者差不多是人形的生物,當然狗啊豬啊貓啊也都可以,你開心什麽都可以賜福,而且這個儀式的舉辦者隻能是直係神族,或者說是像你和梅菲斯特這種神的替身。”


    她說的還算清楚,但是都不是我想知道的內容:“我想知道為什麽你說卡魯諾那麽耐痛……賜福會很痛麽?”


    “那當然了,這樣和你說吧,有一百個人類接受賜福,但是最後可能一個都活不下來。”伊榭爾搖晃著她灰白色的短馬尾“就是那麽痛的事情,卡魯諾接受了三次。”


    “那剝……”


    “這個我不想回答你,你知不知道都無所謂。”


    我的話都還沒有說完伊榭爾就把話頭給堵上了,她看起來根本一點都不想提起這件事情:“對不起……我隻是……”


    “我倒是覺得,比起這些可有可無的事情,你還是稍微的更擔心一下自己現在的情況,你覺得呢?”伊榭爾的表情終於開始緩和了起來“而且老實說對於你我也有點好奇的事情,在我看來你好像並不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記了。”


    “什麽意思……?”


    她突然一下子斜靠在了床上,手撐在我的身體兩邊,整個人罩在我的身體上麵,這個姿勢要是換做梅菲斯特來做……不,我為什麽在想這個。


    “你在有意識的回避一些事情,那個事情你是沒有忘記的對吧?”伊榭爾的臉就懸在我的正上方,從這個角度看她的臉更是讓人窒息。


    看來她也和我一樣發現了那個事情,那個選項一直以來都在有意識的回避著一些事情,不過關於這些事情我沒有辦法說出來,就像是被什麽抓住了喉嚨一樣。


    【有些事情我不想再重新聽一次】


    【請不要讓我為難】


    “有些……事情我不想再重新聽一次……”這樣說的話,不就是對伊榭爾承認了我確實是還記得一些什麽東西麽,但是其實我根本就記不得任何東西!說到底還是煩死人了!


    聽見我的回答的伊榭爾突然特別的善解人意,“如果你這樣說的話,我當然不會再提。”她的手從我身體兩旁撤開“你休息吧,我會坐在這裏等你睡著。”


    她的眼神又重新的變得很空洞,就像是遲暮的老人一樣,不過按伊榭爾的年紀來說也的確……不對,等一下,我好像記起來了什麽事情。


    伊榭爾就依舊保持著問話之前的姿勢坐在我的床上,她的頭側過來了一點我剛好可以看到她的臉。


    這時候我突然才反應過來,之前卡魯諾說的國王朝二十支的騎士尋求幫助,是二十支的騎士…………那卡魯諾生下來的時候二十支的首領依舊是伊榭爾?


    所以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兩個人還算是認識的?


    “你看起來好像是有些事情想要問我嘛。”大概是感覺到了我紮人的目光,伊榭爾轉頭過來看向我“問吧,這是你睡覺之前的最後一個問題。”


    說完她就等著我開口。


    “你…之前卡魯諾說的那個國王有朝二十支的騎士求助那個時候他們的……”


    “如果是想知道那個時候二十支的首領是不是我的話,是的,從梅菲斯特上任開始二十支的首領就被認命的是我。”她回答的很快。


    “那你當時也讓人到處在抓捕卡魯諾了?”這種關係還真是神奇……這就是活得久之後會出現的一種奇妙現象麽。


    伊榭爾沒有回答我:“我說了是你睡覺之前的最後一個問題,你得遵守規則。”“那是你單方麵規定的,回答我的問題!”因為實在是很想知道,我唰的一下把被子底下的手伸出去抓住了伊榭爾的手腕“告訴我嘛!”


    “所以你這個到底是在命令我還是在朝我撒嬌?”


    我也懶得和伊榭爾耍嘴皮:“你就當都有吧,回答我嘛?”


    她眨了眨眼睛:“告訴你也可以,不過這個又得從混血的身份開始講起了。”


    “為什麽要從身份開始,我隻是問你是不是你在抓捕卡魯諾啊。”


    “因為免得你到時候東問西問,從源頭開始給你解釋是最合適的,懂了麽?”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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