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望過去,從網球場走出一名頭帶綠色吸汗巾的少年,中分,紫色短發,一張臉長得即英俊又秀美,那土黃色的運動服都被他穿得好看得不得了。


    令人連嫉妒都做不到的美貌啊……二之宮早紀感歎道。


    事實上不止這位少年,在場內的正選們都出來了,包括那個打眼的銀色腦袋。此時不看更待何時?看了幾眼,早紀就覺得正選應該都是靠顏值選上的吧?


    “啊沒什麽。”木下明子匆匆說到,並且把手中的提袋交給幸村。


    “非常謝謝,學生會一直以來都很照顧網球部。”


    “我應該做的。”


    語畢,兩人都揚起非常官方的微笑,配合白牙閃亮的一筆,把周圍人的狗眼都要閃瞎了。兩人又假模假樣的客氣一輪,正式分開。


    “二之宮同學,你不是找我有事嗎?那我們走吧。”木下明子拉了拉早紀,不想在這裏多呆。


    不對勁啊……班長小姐這狀態不對頭啊。二之宮早紀下意識地回頭,在夕陽的餘暉裏麵,看見那個銀色的腦袋被染成了橘紅色。心裏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暗地裏嚇了一大跳,麵上一聲不做,覺得自己其實也挺不靠譜的同時,這時她正好看到木下也往後方悄悄瞥了一眼。


    如果不是她正好往後看,是絕對不會發現的,木下明子看得很隱蔽,很不著痕跡。可是那個眼神……


    嗯哼哼,果然是這樣……


    二之宮早紀不懷好意地笑了。


    看來上次聽到的傳言是真的呀,消息傳得如此之快,這個學校果然沒有不透風的牆。


    什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在有些地方適用,有些地方則不然。有些人你天生和她不對盤,說兩句話都覺得被噎著。可能一些人會選擇不去理會,有些人則一定要鬥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其實二之宮早紀私下還是挺喜歡這句話的,你去死,我活著,多痛快。


    “說吧,你有什麽事情問我?其實也沒什麽要問的吧。”木下名字說道,語氣淡然,很漠不關心。和之前學生會成員的模樣大相徑庭。


    誒,這麽快就不搞這一套了麽?


    二之宮早紀有些失望。不過老實說,語氣淡漠的木下明子反而有種別樣的魅力。


    她搖搖腦袋:“當然不是,班長,我才轉來一個禮拜,不明白的事情有一大堆。”


    ——這話倒是不假。


    學生手冊裏麵有幾條比較曖昧,不好定義。二之宮早紀把這幾條挑出來,木下明子簡單幾句給她解釋了,她聽的很清楚、明白。說完兩人就分道揚鑣了,連去買罐水都是分開去買的。老實說她也不想繼續和班長小姐浪費時間,其實能不起衝突就不要起衝突,不過這不代表她害怕和人起衝突。


    讓自己開心都已經很不容易,還要時時刻刻管別人開不開心,得把人活活累死。別人怎麽想,那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


    周末在家裏把報告整理修改好,二之宮早紀正在複習周一要進行的化學小考的內容。功課對她不是很難,但她也不是那種過目不忘從來沒出過年級前十的天才,既然沒有這個才能,想要收獲成果,就得付出相應的努力。


    那種不用看書就成績好得不行的天才反正她是比不了的。


    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


    早紀揉揉眼睛,接起來,聽筒傳來一陣活潑的女聲:“早紀,我聽鳳鏡夜說你轉學啦!”


    “你誰啊。”耳朵被炸,口氣真的好不了。


    “我是蓮華啊蓮華……這麽快就忘記了嗎薄情的家夥啊。”


    “哦蓮華啊。”


    ——寶積寺蓮華,歸國子女,時不時就從櫻蘭高中男公關部的地下冒出來,也不知道是哪種趣味。


    沒錯,二之宮早紀之前就讀的學校是私立櫻蘭高等學校,裏麵全是有錢有閑的美少年美少女們,比如和她打電話的寶積寺蓮華。


    “是二之宮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忽然換成了一道沉著的男聲。背景音是蓮華吵鬧著,你把手機還給我啊還給我。


    二之宮早紀有一秒鍾的怔忡。


    “啊,是鏡夜啊。”


    “對,是我。我正好在神奈川,碰到蓮華了,她正好想給你打電話。”


    喂喂少年,你怎麽這麽多正好?


    *


    之前在學校二之宮早紀就是男公關部的常客,超級vip來著。說是這樣說,其實主要是她負責過男公關部的各種主題服裝,而這一切都是背後的帝王鳳鏡夜管理的,一來二去,自然很熟悉。


    指名鳳鏡夜的人不是很多,反正學校裏麵無論音樂室還是圖書館都沒有人好好學習,男公關部那裏提供好喝的紅茶、美味的蛋糕,還有比蛋糕更可口的美少年,作為贈送大殺必死的vip,不去白不去。


    “你怎麽禮拜天大早上的跑到神奈川來了?”


    奇怪,不符合這個人的作風,聽說他起床氣挺大的。


    “……各種各樣的原因。總之我在……”鳳鏡夜報了個地名,“你能過來嗎?”


    二之宮早紀從善如流地答應了。


    等她到了位置,鳳鏡夜在一家咖啡廳裏等她。好巧不巧,早紀來過這家,吃的東西一般,飲料做的勉強,勝在裝飾裝修都很小清新,不少小女生喜歡去。


    她坐下,點了杯熱拿鐵,就忍不住好奇地問是什麽風把這尊大神吹來了神奈川。


    不問還好,一問瞬間低氣壓席卷了整間店子。本來還有拿手機偷偷拍鳳鏡夜的小女生們,嚇得手一抖,一時間掉了一地手機,場麵甚是震撼。


    原因很簡單。


    鳳鏡夜一向晚睡,男公關部暗地裏的帝王日理萬機,對此,早紀隻能吐槽:“你那是鹹吃蘿卜淡操心,自找的。”


    休息日的一大清早,就能把他從被窩裏麵挖出來的,除了須王環不做第二人聯想。之後的事情就很順理成章,半點都不靠譜的男公關們,對庶民設施一路玩耍就把這個“帝王”忘在了他也不知道的角落裏麵。


    之後便碰見了寶積寺蓮華,用她的電話把二之宮早紀叫出來了。


    說不想笑那是騙人的,但這點自製力還是有的。早紀端起咖啡杯喝一口,掩飾自己笑彎了的唇角。不過眼神是不會騙人的,鳳鏡夜既然敢說,就不怕二之宮早紀笑話。


    她環視周圍環境,“不得不說,你坐在裏麵的確不搭,你要是走親民路線的話倒還好,真可惜。”


    “親民路線一向都不是我,角色重複也沒有必要。”


    “所以說,鳳同學,你今天特意把我這個老客人叫出來,是有什麽事情吧?”早紀把勉強還行的拿鐵放下,直接問。


    既然都碰到蓮華能打電話了,大可直接打給家裏的管家,或者須王環、那對雙胞胎,都可以。


    電話撥到她這裏來,怕是有什麽事情要說吧。


    “的確是這樣的。”鳳鏡夜推了推眼鏡,少年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好像某種寶石一樣,閃耀著一種無機質的光輝,在那副近視鏡的掩飾下看得並不太清楚,卻更添一分書卷氣,也不那麽盛氣淩人。“雖然該知道的我知道的差不多了,不過作為朋友,從你這邊親耳聽到也很有必要。”


    “誒,作為朋友嗎?你在說我嘛?”二之宮早紀訕訕地指了指自己,還不知道自己晉升得這麽快。


    “當然。”


    “先不論真假,您繼續說。”


    聞言,鳳鏡夜也不生氣,因為她說話一直都是這個調調,要是一點點計較起來,真的不用繼續了,所以他接著說:“你怎麽忽然轉學了?當然我這裏指的不是客觀原因。”


    “想你也知道客觀原因,我還不樂意說呢。”顯然某人特別能蹬鼻子上臉,根本不會好好說話,“至於說我怎麽想的,我也不找些虛的百搭理由來搪塞你。”


    二之宮早紀直直地看著鳳鏡夜,道:“因為我很礙眼啊。”


    “既然客觀原因你知道,那個人你也見過的吧。如果是礙別人的眼就算了,我家裏人情緒比較激動你明白的吧?本來我就是鬼混的那個,到哪裏鬼混不是鬼混。”她聳聳肩膀,滿不在乎,“我身邊也算有些朋友,離開是比較難過啦。也不知道怎麽和你們說來著,之後就很快走了……後來你也知道了。”


    “原來如是這樣。”聽了解釋,鳳鏡夜也很淡定。這種淡定像是就算她不說也無所謂一樣,也正是這樣,二之宮早紀才說得出口。


    老實說,除開臉和其他一些雜七雜八的,二之宮早紀是真的挺欣賞鳳鏡夜的。


    十七八歲的少年,老實說並不完美,每天都在男公關部泡著的早紀很明白。但也正是這份不完美,他某些部分和自己很重合。


    自我保護機製非常重,換句簡單的話說是特別重*,覺得和人打交道很麻煩。兩人關係不遠不近,不鹹不淡,才能說得這麽不痛不癢。


    其實兩個人也沒什麽舊好續的,都不是話多的人,也沒辦法絮絮叨叨說個不停。但卻莫名覺得挺熟悉,也是種很奇妙的感覺。


    坐了一會,男公關部的其他人來接鳳鏡夜了,早紀和其他人就是混了個麵熟,打個招呼就回家了。


    第二天是最讓人抑鬱的周一,更抑鬱的是一來就有化學的周考,不人道的一筆,讓人都沒辦法吐槽。


    當然這對有周末的人來說很蛋疼,對沒周末隻在家看書的二之宮早紀來說,還算好。


    現在上學對她來說是個新愛好。


    別她看這樣,好歹從小到大也是從貴族學校裏麵出來的,比鳳鏡夜西門總二郎之流好不了多少,立海大不管怎麽說,還是很多元化得……庶民的。所以現在她別無他好,惟愛上學。


    隻要智商不低的人,都知道在大家都如此灰暗的時候,不要說這種作死的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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