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鏡夜的視線,好像在說,開個社團要教?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嗎?她都覺得鳳鏡夜已經對她的智商再一次地進行評判的時候,哪知道這人忽然微微一笑,以很悠閑的口吻說:“要坐下來喝一杯紅茶嗎?”


    二之宮早紀愣了一下,果然魔王的心思你不能猜……


    像她這種肉身凡人,哪裏猜得準。


    “他們兩個可不可惡?”


    “可惡!太可惡了!”


    “每次都不知道聚在一起謀劃些什麽東西……”


    “真想聽聽具體內容。”


    常陸院家的雙胞胎對話著,兩人長得一模一樣,看上去像一個人在自言自語。其實雙胞胎這麽一問一答,隻是一種形式,想表達的意思還是說——你們兩個能不能說大點聲音,讓我們都聽聽?


    顯然是不能的。


    為什麽?


    丟人啊,很有損她一直以來英明神武好像什麽都會,和鳳鏡夜雖然不處在一個水平但也不會差到哪裏的形象好嗎?


    堅決不能讓他們知道。


    順便在偷聽的須王環不行,他一個不小心就會說出來,挺喜歡的藤岡春緋也不行。埴之塚光邦和銛之塚崇倒可以聽一聽無所謂,可惜埴之塚前輩好像覺得蛋糕更有吸引力。


    鳳鏡夜認為如果隻是單純的通過一個同好會,沒什麽難的,總有那麽幾個沒有參加社團。當然到現在還不參加社團活動的,一般對此道不感興趣,要這類人參加比較困難。但是,對,萬事都有個但是嘛。學校又不是不批準一個學生參加兩個社團,隻要時間上分配的過來就可以了。


    悄悄話說到這裏,二之宮早紀覺得也是,學校好像是可以加入兩個社團的樣子,又好像不可以……總之,先讓人掛名進來,之後再找真正的社員就好啦,時間上寬裕了不止一點。而且,她自己都不太清楚這個社團到底會持續到什麽時候去……


    “這些都好說,有一個人我覺得你應該要注意下,要出問題也就是出在她的身上。”鳳鏡夜推了推眼鏡,說到。


    “咦?你是說木下明子嗎?”


    “對。”上次在走廊上碰到木下明子,二之宮早紀當時剛剛洗清嫌疑高興是高興,但不代表就會犯糊塗,她把自己的想法同鳳鏡夜說了下。


    “你不是覺得是木下在背後散播是你做的麽,既然事件的發起人不在她,也就是說,她是一個投機主義者。既然是投機主義者,隻是造點謠也不太像他們的作風。”鳳鏡夜喝了一口紅茶,娓娓道來,“信交到你手上三次,最後都不見了。既然櫻小路想把信給你看,肯定不會自己拿回來。那麽,這個信是誰拿回來的?”


    二之宮早紀沉思了會,信放的地點,分別是理科實驗室的座位、鞋櫃還有她的抽屜裏。


    信估計就是班上的清田放的,那麽拿走的,自然也可能是班上的人。


    那麽他們班上有這麽做的動機的人呢?


    仔細數數,好像真的就留不下幾個了……


    這麽想著,二之宮早紀眯著眼睛笑了,道:“啊,有意思。等等……為什麽這麽明顯的事情,我卻沒有注意到,你一個旁觀者反而看得那麽清楚。”


    鳳鏡夜一邊敲著鍵盤,一邊說:“難道不正是因為我是旁觀者麽,或者說,你壓根沒把她放在眼裏?”


    在櫻蘭閑談了一會,時間也不早了,二之宮早紀準備回去。鳳鏡夜幹脆讓她搭個順風車,二之宮早紀卻拒絕了,理由是明天早上還要上學,現在要動身回神奈川。鳳鏡夜還是堅持,且說:“這麽簡單的事情,你不會沒想到的。無非就是想特意過來為上次的事情道謝吧?”結果還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簡直了。“順便,你最近有些樂不思蜀啊。”


    “就是這樣。”二之宮早紀被指出來了真實意圖,也不尷尬,轉眼就換個話題繼續說,“總覺得木下果然是個……嗯,有趣的人啊。”


    “你難道不是覺得有趣的人不止這一個嗎?”某個有著非常靈光大腦的人再次指出來。


    二之宮早紀隻是揚了揚眉,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第二天上學的時候,二之宮早紀和往常沒什麽區別地去了學校。社團還是照辦,她可是很敬業的,海報做了,宣傳冊也發了,雖然已經過了招新的時機,她還是弄了個桌子板凳,放在最顯眼的位置——學校大門口。


    五月的天氣既不冷又不熱,坐在戶外挺合適的。她坐在那裏,有時玩玩手機,有時候看看書什麽的,看上去好不愜意,讓人不禁懷疑,坐在那裏是不是也挺舒服的。


    柳生在從窗邊看到了,覺得這妹子某種意義上,也是很好很強大。


    之後的三天,陸陸續續有低年級的人來詢問,但這三天內決定參加的一個也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奇怪的傳言在他們之間盛行著,後來就連來問的人都沒有了。


    不過二之宮早紀收到了一封奇怪的入部申請,是他們這個年級絕對可以超越木下明子的超級學霸——天音翼。雖然聽聞過這個人的種種事跡,不過由於她身體不是很好,常年請假,出勤率剛剛及格,想見她一麵還是挺難的。


    雖然覺得奇怪,可是二之宮早紀目前在學校還沒什麽怕的……要來就來唄,木下明子來她都歡迎。


    除了天音翼之外,剩下三人都是她的熟人。最先決定加入她這個不靠譜社團,是佐藤加奈子。她之前最恨化學考試,和二之宮早紀一路貨色,沒什麽對錯觀念。她知道二之宮早紀改卷子後開心極了,覺得她簡直是“無-產-階級”革命的先驅者!後來發現是假的還低落了一小會,不過在打渡邊臉後,佐藤加奈子已經克製不住自己澎湃的心情。


    見麵就是:“大王!今天有啥吩咐的嗎?”


    二之宮早紀:“???”


    之後竟然也慢慢習慣這傻逼稱呼了……莫名覺得挺帶感的。


    剩餘兩個人,也是自己撞上來的……二之宮早紀和其他人都不太熟,又是個裝逼愛好者,希望以後能像鳳鏡夜一張高人臉是畢生誌願。可惜不熟的人隻覺得她有點點高冷,熟的人隻感受到了無限二。


    不過就在這個關鍵的時期,仁王雅治自己送上門來了。


    二之宮早紀都沒考慮過網球部的那群人,起碼網球部的正選沒考慮。每天都可以看到網球部的人在好好訓練,好好地肌肉酸痛著,如此慘無人道的運動社團,就算她再沒人性,也不想讓他們更加悲慘了。


    然而禮拜四晚上,她在學校附近的家庭餐廳裏麵打發掉晚飯時,忽然有人拍了拍她左邊肩膀,回頭,臉卻被杵在那裏的手指戳到了。


    臉被戳成個包子,看到手指的主人是仁王雅治。


    “喲!好久不見。”


    “不是吧,我最近天天坐校門口誒。”二之宮早紀揉了揉臉,自己先把這槽點給說了。


    話才說完,卻被他有些灼灼的目光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忍不住把臉別開,然後說:“你有認識比較閑一點的人麽,參加了社團也沒關係,反正我這個社團也比較閑,先幫忙掛個名。”


    銀發少年看著別開視線的早紀,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太那啥了點,心裏無限懊惱,麵上移開了視線,隻用餘光。


    他指了指自己,道:“我啊。”


    “別說謊了網球部怎麽可能有時間?”


    “當然有,真田不知道為什麽最近心情挺好的。”隨口瞎說,真田心情好不好跟訓練時間長不長並沒有什麽關係。


    為了使自己的話更有可信度,仁王又繼續舉例:“不止我,柳生也挺有空。”


    毫不客氣,賣搭檔。


    “……”視線打量真實性。


    “……”挺直腰杆,強勢裝作說的都是真的。


    然而這種試探根本沒什麽意義,仁王雖然心理素質挺好,不過,要是在喜歡的女孩子麵前逞強失敗,絕對可以列進人生最不想回憶起來的黑曆史top10。他直接從桌上拿走兩張,說到:“沒人入部早說嘛,這樣四張就齊了吧?”


    刷刷刷,先填好一張。仁王遞上他自己的那份,字寫的龍飛鳳舞,不知道趕的哪門子時間,“柳生那張我明天拿給你。”


    二之宮早紀抬頭看著他,“我沒想到你是個這麽熱心的人啊,仁王君,之前真是太小瞧你了。”


    她聲音不大,在有些喧鬧的家庭餐廳裏,卻直擊他的耳膜。仁王又一次把視線別開,內心忽然有點無力。


    要怎麽樣才能說出口,他真的不是個熱心的人……


    第二天柳生那張也如期交了上來,不過仁王收到了來自柳生眼鏡宅的狠狠吐槽:“你不是先想勸別人幹脆到網球部來當經理好了,現在反而把自己的賣身契給簽了?這就算了,為什麽要拉上我?”


    仁王:“piyo~”


    柳生:“裝傻也沒用!這次我服氣了。徹底服氣,就不該信你現在的理智……”


    一邊念著一邊寫入部申請,仁王拿過那張熱騰騰的申請,開心地在上麵親了一下,還揚起來揮了揮,“搭檔,我真的是超愛你的~”


    柳生:“……”


    現在拿刀砍了這貨,還晚不晚?


    材料集齊,二之宮早紀在周五時把東西遞了上去。然而在周一一早,卻在校園通告欄上看到了不批準的公告。


    落款,學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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