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小池的前半生,托仁王雅治的福,算得上是逆襲。就算現在s被人稱為是一人公司也沒關係,那一個藝人就是最頂級的紅透半邊天,最重要的是,這個藝人還是他帶的。


    不過同樣托仁王雅治的福,他覺得自己的壽命無端端的少了好幾年,有錢沒時間花大概指的就是這樣的情況。


    因為傷風感冒在醫院裏還掛著水的小池,電話聽著聽著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血管裏還戳了個硬邦邦的金屬管,被帶得生疼,小池倒吸一口氣。顧不得這疼痛,小池立刻叫護士把針拔了,一邊拔針一邊歪著脖子打電話,語氣焦急:“別慌!我立刻和各大報社聯係,就算拿不下來,也爭取換成我們這邊的說法。”


    說著就往外衝,還不小心撞到拔針的護士,護士驚呼一聲,“趕著去投胎啊你!”


    ……啊,比趕著去投胎還著急呢。


    小池欲哭無淚,來不及回頭道歉,火急火燎地就往外麵趕,手上貼著棉條,心裏滴著血啊。


    然而這些,都怪該死的仁王雅治。


    粉絲們是徹底炸了。


    理智粉們還在勸著,事情沒個說法之前,大家先不要激動。


    可大部分人都快瘋了,有圖有錘子!怎麽還能有假呢?這都不算的話,我這邊還有視頻呢!


    椎名遙的粉絲快瘋了,因為椎名遙的“女朋友”被搶走了;仁王雅治的粉絲也快瘋了,因為他們的偶像貌似做了“小三”,而且還有了女朋友,單獨拎出來說已經聞者傷心見著流淚了,現在還一起來,簡直是娛樂圈的□□。


    這件事在網上引起了激烈的討論。


    百合粉絲們堅決不信,因為他們都知道二之宮早紀的身份,遲早哪天要結婚,為此大家還畫了不少be同人本呢。而且爆出來的時機很奇怪,完全就是演戲給大家看嘛。不知道是誰開的這個頭,百合粉們統一口徑,仁王之前出道也是演遙的mv出道的,兩人私交一定不錯,仁王一定是被請來演戲的,就算不是……那,那也是同夫!


    仁王雅治粉絲那邊,情況就稍稍有些複雜了。


    一部分是堅決不信我偶像隻是我一個人的;一部分則不知道什麽情況,總之祝福就好;另一部分是等著官方的說法,之後再看站哪邊;還有一部分……呃,比較詭異,她們開始狂喜了!


    為什麽呢?


    那是因為慶祝她們的偶像,終於被澄清不是gay了!


    仁王雅治除了最先開始剛剛出道的時候,和椎名遙傳過那麽兩天緋聞,之後就沒有戀愛方麵的新聞。就算是街拍,他身邊被拍到的永遠是漢子,漢子,和……更多的漢子。


    粉絲們心裏急啊,年紀一大把了竟然連個戀愛都不談!如果他喜歡妹子嘛,大家還可以努力一把,這年頭偶像娶粉絲的例子也不是沒有嘛。可如果他喜歡漢子的話……呃,那大家就真的沒辦法了。


    三個小時之後,一片公關文出現在各大社交網絡之上,被大家爭相傳閱。


    這篇是s公司發出來的,主要是說:第一,仁王一直以為是以演員出道不是以偶像的身份進行活動;第二點,公司與仁王簽署的合約上,並沒有限製他戀愛,這些年仁王兢兢業業,如今事業豐收也是時候發展一下終身大事了;第三點,公司祝福他們。


    無疑是公開承認了這事,小部分粉絲徹底蒙圈了。


    旋即,一片扒皮文又迅速火了起來。


    報料人稱自己高中和仁王雅治一個學校,大學時期也經常跑東大那邊玩,東大的同學們說了不少關於仁王的事情。


    文中指出,仁王雅治和二之宮早紀早在高中時期就認識了,不僅如此,那個時候他們的戀情在學校內是非常有名的。文中又指出,兩人都是彼此的初戀。文中還指出,一個身處上流社會,一個身處娛樂圈,這兩人經曆了五年的愛情長跑如今修成正果,那是多麽的不容易啊!感動天地啊有木有!


    行文中無不流露出對兩人的喜愛,把兩人的‘優點’‘美德’描述得淋漓盡致,最終還升華出對純真美好愛情的無限向往!!!


    一時之間風向被引導了……


    不過默默也有路過的吐槽的路人指出,椎名遙和二之宮早紀、仁王雅治傳過緋聞,二之宮早紀和仁王雅治、椎名遙傳過緋聞,仁王雅治和二之宮早紀、椎名遙傳過緋聞……


    我了個草,貴圈真亂啊!


    二之宮早紀在車上無聊時刷了刷r,然後看到了諸如此類這般那般的腥風血雨,最終她又看到了那篇描述她和仁王雅治的文章……


    早紀挑了挑眉,挑了一段念了出來,指著手機問:“這是誰,我嗎?這又是誰,你嗎?”


    仁王瞬間了然,估計是公司的策略,新聞剛剛爆出來粉絲自然會減少,雖然他覺得無所謂,不過公司自然要把損失減到最小。


    “哦哦!這次的軟文寫的挺有意思的嘛。”仁王聽著還有點小興奮,“你是嫌棄我沒上麵說的嘴甜嗎?那我現在就彌補彌補,咳咳,我……”


    “啊!”二早尖叫一聲,捂住耳朵,“肉麻死了你住嘴。”


    “我愛你哦。”


    低沉的聲音還是回響在窄小的車廂內,抱著腦袋的某人,一下子耳朵根都紅了起來。


    ……


    次日,兩人踩著輿論的風口浪尖,出門了。


    他們是去掃墓。


    媒體們到處捉仁王雅治的人,卻偏偏沒想到他去了墓園。


    二之宮早紀自然是去看二之宮瑞希。


    這些時日她一直在想,如果瑞希沒有過世的話,自己和仁王雅治,大概沒有可能。


    她不會轉學,不會碰到仁王雅治,更重要的是她的眼中當時看不到別人,長大以後一輩子也找不到愛人都說不定。


    他們離開的時候碰到了剛來的西門,西門早二早一年畢業,早已回國。英國時兩人一個學校不同學院,也算是很近了,二早覺得這輩子幹的壞事一半以上西門都參與了,包括上次她母親來英國。當時她所說的一字一句,都是經過斟酌了的,西門還幫她修改了下用詞和語調。


    時光流轉,如今已二十有三的西門總二郎比起少年的時候,更加英俊了,各種外部條件加持,令大部分妹子看見他都走不動路。


    二早和他開玩笑,“你要不要學學我,早點結婚也很不錯的,不然你就像個肉包子,成天給那些啥惦記著。”


    “喂喂你會不會說話?”西門都想敲她,不過年少時的親密早就不在,默契還是有的,他說,“你快點去補蜜月婚禮好嗎?我看仁王都快等成怨夫了。”


    “他有意見你知道哦?是你晚上陪他睡還是我?”


    仁王雅治剛想誇好助攻時就被二早的話梗住了,某人還作威作福地瞥了他一眼,白毛狐狸歎了一口氣,油腔滑調地說:“當然是你。我怎麽敢有意見呢,婚禮蜜月都是對結婚的刻板印象!陋習!我們一定改正了好不好?”


    “……”這下反而是二早被梗的說不出話來。


    西門望著他們微笑。


    同他們揮別以後,早紀忽然轉身道:“月川真實。”


    黑發青年連忙回頭,眯起眼睛來。


    見狀,早紀笑了起來,看上去像隻狡猾的狐狸。


    “沒什麽,就是覺得這名字好順口啊。”


    西門:“……”


    待二早走後,西門站在二之宮瑞希的墓碑前,點了一根煙,青灰色的煙塵嫋嫋上升著,等一根燃盡了,他望著照片上那人溫柔的微笑,忍不住挑起眉道:“就連掛在墓碑上的照片,都要笑得假模假樣的嗎?”


    他把煙頭扔進隨身煙灰缸了,看著舊友的笑容,莫名和剛剛早紀的笑容重疊了起來,西門扒了扒頭發,莫名顯得有些煩躁。


    “雖然站在這裏說這些話不太好,不過看來你的死,對早紀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


    會這麽說是因為西門想起來原先。


    初中的時候,二之宮早紀上的私立櫻蘭學院,二之宮瑞希繼續留在了英德。同二早那張小天使臉一樣,二之宮瑞希十分英俊,栗色短發微卷,白淨的皮膚上一雙比加勒比海更加透徹蔚藍的雙眼,再加上那幾乎自帶聖光的微笑,活脫脫一位從童話書裏走出來的王子大人。


    西門總二郎同二之宮瑞希的關係一直很不錯,就他對瑞希的認知,和二早記憶中對瑞希的認知,是截然不同的。


    認知的不同本來是件無可厚非的事情,身份不一樣所對應的態度也會有所改變,隻不過瑞希的情況,稍稍有些極端。


    在二之宮早紀的眼中,瑞希是一位溫柔且幾乎無所不能的哥哥,在西門所知的範圍內,由於小時候的種種經曆,早紀十分依賴瑞希,就算說她是個兄控也不為過。


    在西門眼中,瑞希是一名極度聰明的少年,並且……切開一定是黑的。


    英德之間有一條傳言,惹惱了f4,會被貼紅條,會被全校人欺負到轉學。但這絕不是最可怕的情況,最可怕的情況一定是惹惱了二之宮瑞希。


    當然說是傳言,那是因為大部分人被那張王子一般英俊的臉、紳士的舉動,還有溫和的態度所迷惑,隻把它歸結於——那一定因為二之宮瑞希和f4的西門走得太近的原因。


    而西門本人則表示,他不要背這個鍋。


    初二臨近聖誕時和瑞希偶然的談話,徹底令西門背後一涼。


    每年聖誕的時候,英德都要舉行聖誕晚會,這是一年中最為盛大的活動,並且有表白的傳統,隻要有那麽點小心思平時又裝得道貌岸然的某些人,百分之九十會在那天行動。


    西門總二郎初二的時候,在感情上還是慫貨一枚,當然二之宮早紀認為現在他也是。日向更並不是英德的學生,西門還在糾結著那年的聖誕晚會,要不要邀請日向更作女伴。


    他在天台上發現了二之宮瑞希。


    此時的瑞希躺在學校花大價錢修繕的屋頂花園裏的長凳上,閉上眼睛睡著了,身邊一台闔上的筆記本電腦,還有略微淩亂的幾個資料夾。西門輕輕掃了一眼,沒拿起來看,相反他掏了掏口袋,拿出煙和打火機來。


    打火機的金屬脆響讓一向淺眠的二之宮瑞希醒了過來,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眼睫之下是一雙清澈蔚藍的雙眼,如最為名貴的寶石一般,閃耀、冰冷、堅硬。


    那張俊秀白淨的臉一絲表情也無,令他看上去像一隻英俊且冷血的魔王。


    “嗚哇——好可怕的表情。”西門誇張地說著,吸了一口煙後卻被嗆住,咳個不停——畢竟那個時候西門剛剛才開始抽煙。


    “啊——”名為瑞希的少年拉長聲音,以手背遮住上半張臉,“抱歉,剛睡醒有點調整不來。”


    調整不過來?表情嘛?


    西門瞥他一眼,隻見少年還躺在長凳上,隻是另一隻手攤開掌心向他伸來,這時瑞希溫和有禮的聲音已經恢複,他問到:“煙,還有嗎?”


    “當然。”說著就把放著煙盒扔給他。


    方一接到煙盒,隻穿了白襯衣的少年利索得一躍而起,放下遮住臉的手時,臉上的表情已和剛才大不相同,如果剛剛的變聲一般,溫和而有禮,如一塊溫潤至美的玉。


    少年朝圍欄走去,邊走邊抽出一根煙來,至西門身邊時淡淡道:“借個火。”


    西門從善如流,而瑞希湊近微微偏頭,護著火苗點燃一吸,點燃那隻香煙。他吸煙的動作很流暢,比剛剛的西門要流暢得多。


    西門背靠著欄杆,用煙指了指筆記本和資料夾,“說起來,你這家夥是不是努力過頭了?每次看到你我都挺有壓力的,不過還好我在家是次男。”


    “你下次可以選擇不來天台。”瑞希則麵向著欄杆,抬頭看著天空說著。


    “嘖。”西門呼出一口氣,學著瑞希的樣子趴在圍欄上道,“你妹妹多輕鬆,我看你是把她的份一起努力了吧?”


    “因為掌握在手裏的,還遠遠不夠啊。”瑞希若有所指地說著,西門這個人一向不太愛管別人家的家務事,於是迅速扯開話題,道:“替我向阿早問個好喲。”


    聽見那聲稱呼,瑞希瞥了他一眼,那一眼如同鋒利的箭矢迅速射穿獵物,快得都讓西門覺得是自己的錯覺。然而他了解二之宮瑞希是什麽樣的人,他並沒有看錯。


    “你們什麽時候那麽熟了?”瑞希問到。


    西門有點尷尬,一般來說,青梅竹馬都不會不熟的吧?


    他瞥了一眼操場上走來走去為晚會籌備的人們,再次扯開話題,問:“對了,你今年晚宴的舞伴是誰?”


    而瑞希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笑著道:“你肯定在糾結要不要邀請日向更吧?”


    “……”西門翻了個白眼,又一次扯回瑞希身上,“你不會又邀請你早紀吧?喂喂,英德的王子大人,給其他可愛的妹子們也留點發揮的餘地好不好?”


    “如果邀請別人的話,早紀會不高興的。”


    “也對,她是個兄控啊。不過話說回來……”西門覺得不對勁,狐疑地看了瑞希好幾眼,“你是不是對你妹妹,也太好了點?”


    應該來說是,好過了頭。


    說起來雙胞胎之間的確不同於一般的兄妹,畢竟互為半身,但像瑞希和早紀這般隻看得到彼此的情況來說,很不正常。


    瑞希所演出的角色,一直以來都是十分疼愛妹妹的哥哥,但那一開始呢……早紀並不是個任性得沒邊的女孩子,那又為什麽對瑞希的占有欲如此之重呢?


    西門眯起眼睛來,他靈活的腦袋瓜子一下子便想到了答案,本來答案就在那裏,隻是很多人因為各種各樣的迷惑,選擇性地忽視了它。


    天台上一陣強風吹過,吹得活頁紙嘩嘩作響。


    “……喂,你就不怕別人說你妹控啊?”


    “這怕什麽。”白襯衣少年笑眯眯地回答著,而那笑容像掩藏真實情緒的麵具,令人看不真切他心中所想,“敢向她出手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一直以來都隻以為二早兄控,沒想到……剛剛知道真相的西門吞了一口口水,老實說他挺擔心二早的,西門有點艱難地問:“她想要什麽,不是應該她自己選擇嗎?”


    在這個逢魔時刻裏,夕陽把天邊染紅,拉得腳下的影子斜而長,白衣少年笑眯眯的臉轉向西門,明明是和善的相貌,但這裏那裏還看得到小天使?一絲遲疑也無,反問道:“這難道不是她自己的選擇嗎?”


    ……


    是嗎?


    那個瞬間,周圍仿佛一下子暗了下來,西門讀懂了他笑容背後的意思,這個言辭與表情不一致的家夥,無疑在說:


    ——而我,會在她身邊,無時無刻地影響她做出的選擇。


    ——那是出於我身為哥哥的……


    ——……最深沉的愛啊。


    而兩年後的新年,當時瑞希去了美國上高中,當時西門的大哥離家出走,正是一團糟的時候。那年新年夜是二早和西門一起度過的。


    當時西門帶早紀去了遊樂園,瘋玩了好多項目,在人潮湧動的廣場上倒計時。齊齊倒計時數到一的時候,伴隨著煙火的聲音,漆黑的夜空中飄下了新年的第一片雪花。


    接著雪一片又一片,在人們的歡呼聲中,越下越大。


    在千千萬萬的人群之中,沒有瑞希在身邊的早紀,也像是個普通的女孩子一般。


    然而回程的路上,在二早家門前的私家路上,碰到了前來找她的車。


    當時早紀同他說,眼皮跳個沒完。


    下車時空中漫天飛雪,寒氣逼人。舉著黑傘的青年從車上走下來,遠光燈把道路照亮,飄舞的雪花在燈下飛舞著。青年還夾了一把傘,傘尖朝下,手柄上透明的骷髏頭反射著微光。


    而青年的臉,鐵青著,麵無表情。


    “大小姐,瑞希少爺他過世了。”


    早紀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腿上脫力,猛地跌坐在柏油馬路。


    身後,漫天風雪狂舞著。


    ……


    西門在瑞希的墓前吸完了一整隻煙,靜靜地站了一會兒,並在臨走前留了一隻香煙在他的墓碑前。


    幾乎沒有人知道瑞希有抽煙的習慣,這家夥在地獄裏,沒有香煙也會很寂寞的吧。


    西門又站了一會兒,就轉身離開了。他走出去的路上,同一名穿著連帽衫帶著鴨舌帽的青年擦肩而過。


    好熟悉的味道……


    西門頓了頓,一瞬間想不起來這是什麽味道,又在哪裏聞過。


    “啊,是橙花啊。”他自言自語著,往外走去。


    而那名把連帽衫穿得十分柔軟的青年,則站在了二之宮瑞希的墓碑前。


    他的視線先是落在照片上,接著移到下方的香煙還有歐石楠上,不禁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來。


    “我以為她的話,是連墓碑都不會要的呢。”青年撫摩著石碑,像在看什麽稀罕萬一一般自言自語道,“果然還是要有一個留個念想啊。”


    說完他又看了看,接著沿著來的道路離開了。


    而青年鴨舌帽之下的栗色短發,微卷而柔軟。


    ……


    掃完墓後的二之宮早紀和仁王雅治,回家換了身衣服,先去購物,晚上還有和網球部的聚會。


    二之宮早紀的行李還沒寄到,她老爸則表示放她一個半月的假,該婚宴婚宴,該蜜月蜜月,一切辦妥了再說。介於她媽肯定不太想見到她,二早暫且住在仁王雅治在東京獨居的公寓裏。


    地下車庫裏二早和那輛保時捷gt3大眼瞪小眼。


    作為一款跑車來說,這款尤物提極佳,造型酷炫,就是吧……


    早紀瞥了一眼仁王:“你拚死拚活,就買個這?”


    “她很美啊!”仁王不明白。


    “你買她的時候!想到過我沒有!!!”見仁王如此愚鈍,早紀爆發了。


    “我開車你坐副駕,哪裏不對?”某人麵對老婆大人暴怒,還不心死。


    “好,那我問你。你開車,我坐副駕,那我買的東西呢?”早紀湊近他,“放哪?”


    “……”這問倒狐狸了,他訕訕答,“抱著?”


    “很好。”早紀立刻回話,但她的回話隻讓仁王覺得是——很好,你已經死了!


    果不其然,二之宮早紀帶上墨鏡坐上駕駛坐,仁王不甘心地跟上遞上鑰匙。早紀更加瀟灑地倒車出位,猛地一轟油門,瀟灑地上了路。


    開車開得像漂移的某位大小姐,說一不二地去超市買了個榴蓮給仁王抱著了。


    抱著榴蓮的某人欲哭無淚。


    晚上兩人去了網球部的聚會,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之前仁王結婚偷偷摸摸的,這次趁著機會無疑也是正式告知大家兩人結婚的事實。


    從幸村開始,包括老實人真田,單細胞的切原在內,都抱臂一本正經地演著:“沒想到,真沒想到啊,恭喜你們結婚啊。”


    仁王和早紀都是目瞪口呆的,喂喂那邊的幸村和柳生,你們明明是見證人啊裝什麽啊!


    對此幸村笑著答:“沒想到你們感情還這麽好。”


    仁王嗬嗬了兩聲,覺得自己拿這個部長還是沒辦法。接著幸村又問早紀:“話說二之宮,為什麽忽然把頭發染成了金色?”


    早紀指了指自己:“我像金條。”


    又指了指仁王:“他像銀條。”


    接著把兩個指頭和在一起,一本正經地說:“財源廣進!”


    幸村“噗”一聲笑了出來,這些年二之宮早紀和仁王雅治越來越像,指望從她嘴裏說出點正經答案,那簡直不可能。


    網球部的眾人即使學生時代有幾個不那麽熟悉,不過這天晚上仍然讓二早情緒十分高漲,一不小心就喝多了酒。仁王肩負著開車重任,老婆喝了酒自然就滴酒不沾了,他扶著二早向眾人告別,切原赤也看著他們的背影,眨了眨眼。


    “忽然覺得仁王前輩變成了一個好男人的樣子……”


    話音的尾巴落入了那隻白毛狐狸的耳朵裏,他回頭,露出令萬千少年尖叫地側臉,向切原拋了個媚眼。


    “你仁王前輩我,一直都是個好男人啊。”


    “!!!”


    ——切原赤也,一個純直男,被這個媚眼勾得莫名臉紅了,並且從此成為網球部聚會的一大笑柄。


    然而離開的仁王雅治,卻並沒有回獨居的公寓裏。


    早紀眯著眼睛看窗外,發現路不對。不知怎的她一下子很高興,舉高雙手喊道;“我要把狐狸賣了換錢啦!”


    仁王連忙把她的手按下來,“是是是,都聽大小姐你的。之後你再去找個更帥的第二春怎麽樣?”


    “一個,不行……來一打!”某人豪氣雲天!


    “二之宮早紀!你也不怕腎虧啊!”白毛狐狸炸了。


    車緩緩駛進一片新修的小區內,停好車後,仁王將她扶進其中一棟。


    那是一棟隻做了基礎裝修的房子,簡單鋪了地板,還有一個沙發孤零零地被扔在大廳裏,其餘的一概也無。


    房子大約三層樓,占地廣闊,前後有兩個種好草坪的院子。正是因為麵積大,襯托得隻有一座沙發的大廳更加空蕩蕩了。


    早紀見狀,徹底醒了過來。


    “你今天早上問我除了買了那破車,還會買什麽。喏,還會買這個。”


    早紀望著他眨眨眼。


    仁王雅治忽然有點不好意思,他輕咳一聲,繼續說到:“買回來也不知道怎麽裝修,一點頭緒都沒有。”


    “噗。”早紀看他那好像個大男孩的樣子,忽然笑了起來。


    “別笑啊,我認真的。”仁王雅治扒了扒頭發,他正色看了她幾秒,忽然眼睛一眯,拉長聲線道,“不過……”


    “把你這隻仙鶴姑娘放在裏麵,忽然就有知道怎麽去做了。”


    那個瞬間,不知道是燈光的原因,還是對麵那人的原因,二之宮早紀被他看得麵紅耳赤,她捂住發熱的耳朵慌忙說:“油腔滑調……”


    “隻對你啊。”青年繼續著。


    “仁王雅治。”這時二早忽然抬頭,清澈的藍眸子直勾勾地看著他,臉頰緋紅,自是一番誘人景象,“我愛你。”


    被她看得那隻狡猾的白毛狐狸臉上也有些發熱,他走近早紀,勾住她的腰低下頭,不急不緩地說:“我知道,同樣你也知道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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