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可算是醒了,婢子都快嚇死了。(.無彈窗廣告)”見連靜彤終是醒了過來,素衣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這下她跟沁水都不用再擔心自己的小命了,開口的話也透著難得的輕鬆。


    “嗯。”嗓子不舒服,再加上剛才恢複自己的腿還有胸口的傷消耗了過多的意識力,所以此時的連靜彤還是格外虛弱,所以對於素衣的話也隻是淡淡應了一聲。


    從前的連靜彤性子柔弱,人又怯懦,所以此時連靜彤這樣說,素衣也沒有多想,隻是輕輕的幫連靜彤順著後背,同時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主子剛醒,先吃些清淡的對胃口也好,婢子之前準備了些清粥,隻是這會怕是都涼了,這就去熱熱。”素衣說著就準備起身離開,而連靜彤卻是沙啞著嗓子喊住了她:“讓沁水去準備吧,我突然想吃沁水拌的豆腐了。”


    連靜彤的話讓素衣本能的一愣,接著深深地看了連靜彤一眼,又覺得自己這樣有失規矩,忙又低下了頭,輕輕應了一聲:“是。”


    而沁水一聽連靜彤剛醒來就要吃自己拌的豆腐,心裏一陣小雀躍,眉眼帶笑的應了聲便輕輕的將連靜彤交給素衣,自己先退出了閏房。


    沁水心思淺,看不出來連靜彤是有意支開她而刻意留下了素衣,所以哪怕是被支開,心裏還是被開心填滿。


    而留下的素衣相對心思深了些,她自然是看出來了,連靜彤之所以找了那樣的借口,不過就是想讓自己留下來。


    從前的連靜彤從來都沒有這樣的心思或者說是手段,她總是將自己縮在角落,哪怕是被府裏的庶女婆子欺負,也從來都不敢還半句嘴。


    可是如今不僅僅是輕巧的就將沁水支使開了,同時還能讓沁水心裏沒有任何負麵的相法,想到這些,素衣心裏不由打了一個突,頭也跟著垂了下去。


    一直到耳邊的腳步聲消失,連靜彤這才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略微淩亂的中衣,再次開口聲音雖然還略微沙啞,卻透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冷漠:“我記得你會調香,而且水平還不低對嗎?別試圖對我撒謊,你承受不起後果。”


    一句話險些讓向來沉穩的素衣嚇軟了腳,穩了半天的心神之後,素衣這才垂著頭,怯怯的應了一聲:“是,婢子略通。”


    素衣不敢將話說得太滿,卻也不敢欺瞞,不知道為什麽,剛才連靜彤說話那一瞬間散發出來的氣息太過冷漠,也太過可怕,這樣的連靜彤是她所陌生的,她侍候著連靜彤也有幾年的光景,卻不曾想不過就是一夜高燒,整個人怎麽就會變得這樣可怕呢?


    “足夠。”嗓子還不好,所以連靜彤也不想說太多的話,輕輕的抬手指指之前連靜芙留下來的那幾枚香囊,再次開口的話極為簡練:“聞聞。”


    素衣雖然不明白連靜彤為什麽讓她這樣做,卻還是聽話的走了過去,輕輕的拿過一枚香囊放在鼻下嗅了嗅,隻是輕輕的嗅了一下子,素衣在一瞬間麵色慘白,再次看向連靜彤的眸底透著難言的震驚!


    麝香!


    那香囊之中的香味竟然是極為濃重的麝香味!


    自己曾經跟著家裏人調過幾年香,雖然算不得多精通,卻也算是個中高手,若是自己近身之內有這種香味,她應該聞得到才是,隻是如今經連靜彤這樣一提醒,她才聞到。


    不過就是幾年未碰香料,她就已經生疏到這種程度了嗎?


    “主子,這……”本來素衣是不相信依照連靜芙那樣的性格會將這樣危險的香料就這樣送了過來,可是連靜芙就這樣做了,此時的素衣更想知道的是,躺在床上的連靜彤是如何知道這裏麵的香料有問題的呢?莫不是之前連靜彤就已經醒了,不過隻是閉著眼聽了一出戲罷了?


    可是這也不對啊,從前的連靜彤連字都不認得幾個,更不消說研究這些香料了,她不過就是幾年沒碰香料了,如今就已經嚴重的生疏了,從來都沒研究過香料的連靜彤又是如何辨別出來的呢?


    猜測亦或都說是懷疑?


    素衣不解,卻也不敢多問,這到底是主子跟主子之間的明爭暗鬥,她一個婢女,哪敢隨意摻和。


    “有些人覺得我的生活不夠熱鬧,所以幫我添點色彩而已,這樣也挺好的呢。”對於自己為何會識得這種香味,為何會在這樣遠的距離就能聞出這種香味,連靜彤隻是淺笑著,卻並不解釋。


    “那要不要婢子……”對於這種醃?的東西,素衣自然不敢將其留在連靜彤房間裏,隻是自己到底不是主子,自然不敢替主子做任何決定,更何況此時的連靜彤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實在過於可怕,素衣覺得自己的腿都在打顫。


    “好姐姐送的,到底還是應該收著,你先收進櫃子裏吧,這件事情莫對沁水提,她心思淺,別再說漏了。”對於身邊近身侍候的兩個人,連靜彤也不想就這樣掩飾著自己的真性情,所以說話也沒有太多的遮掩。


    而素衣在聽了這句話之後,心裏又打了一個突,從前的連靜彤可是不會說這些話的,別說沁水心思淺了,連靜彤自己也不是個有心思的,要不然也不會被府裏的這些女眷欺負成這個樣子。


    如今突然聽連靜彤這樣說話,素衣雖然不解,卻也不敢多問什麽,隻是老實的將那幾枚香囊收到了櫃子裏麵,之後又老實的退回到了連靜彤身邊。


    “幫我準備條繩子,能勒死人那種最好,粗一點也沒關係,記得來路清楚一點,我不介意你從哪個主子的房間偷一條過來,反正我晚上的時候要看到繩子。”看到素衣一直垂著頭不敢說話,連靜彤也不在意,反正她既然已經接收了這具身體,那麽從前的債是不是也該清一清了呢?


    雖然之前連靜彤是想放過連靜芙的,因為曾經跟女將軍一起被掩埋在那片火海中的嶽國將領便是連靜芙的父親,連府三房的當家人連茂。


    連靜彤本來是想看在連茂這條鐵血漢子的份上放過連靜芙一馬,可是連靜芙不聽話,那也不能怪她心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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