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天微微地頷首便繼續享用他眼前的美酒,手中一提,灌入一口酒,酒如靈蛇般竄入喉間,滑落於腹中,酒雖然香醇無比,但在秦穆天嘴裏卻顯得淡然無味。(.好看的小說)


    “既然如此,滿兒就獻醜了。”蘇滿兒越過眾人,跨上台階,來到台上,台上女子早已停下舞步,佇立在一旁,“各位姐妹,不必停下,繼續你們的表演,就當滿兒我是個樂師就好。”


    “滿兒,大爺們都是衝著你來的,我們姐妹在台上隻有礙眼的份,你的好意我們可是記在心裏了,姐妹們,我說的是不是啊?”顧清瀾拍了拍滿兒纖細的肩膀,嘴旁溢滿了笑容。


    滄水閣分為東西南北院,每院大約有二十位姑娘,顧清瀾統領西院“湘竹院”,而南院“醉夢天”則是由一名叫白水的女子統領,至於北院“勾魂獄”自然是由離去的日衫統領,而蘇滿兒是花魁當然位於主院“滄水閣”。柳姨則是統領整個“滄水閣”。


    “滿兒你就聽清瀾的吧!清瀾說的有道理。”白水走到蘇滿兒與顧清瀾中間奉勸著。


    滿兒沒有說話,靜默了好一會兒才瞥了一眼白水與顧清瀾,猶豫地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樣,滿兒我也不必多說。”


    “姐妹們,我們走。”顧清瀾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可以走了,她悄悄地看了一眼蘇滿兒,便小心翼翼地踱步下台階,蘇滿兒,沒有了我們的配合,你什麽都不是,我倒要看看你怎麽表演,你的琴聲真的有那麽迷人嗎?


    滿兒看著她們都走下台後,轉過身子,仆人早已將琴擺放好,滿兒在琴椅上落坐,修長的手指拔動了兩三下琴弦以作試音,接著繼續撥動琴弦,靈活地手指在琴弦上又抹又挑,琴聲如黃河之水般泛濫成災,又似小溪流水般時而艱難,時而順暢,隨後又讓人覺得流水凍結了,弦子也凍結了,以為就此終結,卻又高調起來,還流露出一種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思念。


    滿兒抬眼,一雙清冷的水眸展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好像在看眾人,又好像不是在看眾人,輕啟紅唇,低低地吟唱出聲。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


    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滿兒這般癡情的樣子,配上這首詩歌,倒讓人遐想連篇,想一睹詩中女子所盼男子的風采。一曲彈完,滿場還鴉雀無聲,似乎靈魂還在這首詩歌中漫遊。


    “好曲、好詩還配上這麽美妙的聲音,我真沒白來這趟。”洪亮的聲音打破了這時的沉靜,在坐的人紛紛轉過頭,打量著站在門前灰色袍子的中年男子。


    “哎約,今天吹的是什麽風啊!竟把你歐陽大人吹來了。”柳姨立刻迎向歐陽木,拿在手上的手帕抵著發笑的嘴,眼睛泛著金光。


    歐陽木目光穿過柳姨直射滿兒,上次讓這個蘇滿兒跑了,既然她不來找我,我就來尋她,這次一定要得到她,以解上次的**,嘴角一鉤,別有意思地看向柳姨,道:“當然是滿兒這個勾魂精將我鉤來的。”此話透露出一種曖昧感。


    眾人的目光便投向台上的蘇滿兒,隨後開始交頭接耳來開始討論,有的說蘇滿兒裝清高,又有的說事情還沒說清楚,看看再說,有的則是一臉平靜,那就是秦穆天,整個現場開始紛亂起來,活像一窩捅爆蜜蜂窩。(.無彈窗廣告)因為在男人眼裏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想得到,被人碰過的東西就沒價值了,就比如說是女人。


    “歐陽大人真會開玩笑啊!”柳姨扯著臉部的肌肉笑道:“歐陽大人這邊請。”


    歐陽木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的大步走了進去,頗有些大官的氣勢,穿梭過眾人,在離舞台最近的地方站定,兩個仆人抬著太師椅,輕輕地放在歐陽木身後,太師椅的椅背上刻著一朵精致的牡丹花,花瓣和花蕊中都嵌有黃金,椅子的扶手是由純金打造的,太師椅內鋪著貂皮,上麵還放著用上好的白狐腋製成的靠背墊,眾人盯著這座太師椅,有的則是吃驚,有的則是在幻想如果自己能夠受到這麽優厚的待遇那該多好。


    “你猜猜這一屁股坐下去的感覺如何?”


    “想知道,你不妨過去試試,如何?”


    “去你的,看柳姨對這歐陽大人這麽客氣,想必此人大有來頭,若是將他得罪,我豈不是要喝西北風。”


    “你就是這麽沒出息,我看你就算一輩子呆在滄水閣,也不可能摸到滿兒姑娘的一根小手指。”


    “你行,你去啊!”


    “……”


    歐陽木聽到周圍人的議論話題,眯著眼,不動聲色的坐下去,他望向台上與蘇滿兒對視,嘖嘖,真是個大美人,就算皇帝後宮佳麗三千,也找不出像滿兒這樣的女子。歐陽木在心中讚歎著,“滿兒姑娘可否再為我再演奏一遍剛才的歌曲。”


    “歐陽大人要求滿兒理應答應,可是好歌好曲聽一遍就好,在聽就覺得乏而無味。”滿兒淡淡地回答歐陽木,她沒想到這個歐陽木居然會主動找向她,恐怕在這段日子會有麻煩。


    歐陽木對於滿兒的拒絕不怒反而笑了,越笑笑容就顯得越發的詭異,讓人覺得耳邊有一陣冷風吹過。


    滿兒走下台階,身形款款地向眾人走去,並不去理會歐陽木,“今日我們不淡詩詞歌賦,隻求一醉方休,不知大家認為可好?”


    “好,既然這樣,我們不如來玩個遊戲如何?”一個毛頭小子不知在哪竄出來的,大喊著。


    “不如我們來玩個行酒令如何,輸的就罰酒一杯。”有人舉手開始提議道。


    “這怎麽行?”


    “要不輸的人就脫一件衣服如何?”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開始鬧起來,完全將那個歐陽大人忘記了,但最後還是決定輸的罰酒。


    “就玩虎棒雞蟲令如何?”


    “不介意我也參與吧!”歐陽木很不識相地打斷眾人的話題,走到滿兒身旁,讓此時的氣氛凝固了,隨後又開始熱鬧起來。


    “像你這種達官貴人會玩嗎?到時候萬一輸了可別賴賬。”說話的那位男子一身粗布麻衣,一臉鄙夷之色,像是對這種人充滿不屑。


    歐陽木隨和的笑了笑,“那個什麽棒打老虎雞吃蟲的行酒令我真不會玩,但對對聯我倒是拿手,不知你意下如何?”


    男子摸著下巴,一臉為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道:“可是滿兒姑娘說了不談詩詞歌賦,隻求一醉方休,你沒聽到嗎?”


    柳姨見場麵有點控製不住,就趕緊來到歐陽木與那男子中間,做起和事老來了,“滿兒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各位大爺玩的開心,不必為了這點小事傷了和氣,會的就出上聯,不會的湊湊熱鬧也是好的,重在參與,是不是啊?”


    “既然柳姨都開口說了,我能不答應嗎?”男子甩了甩袖子,顯得那樣不甘不願,想必他自是看清了柳姨是站在歐陽木那邊,就覺得再說下去理虧便是他,既然這樣,他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滿兒見大家都安靜下來,無意間視線飄向秦穆天所坐的位置,桌子上擺著幾盤未動過的小菜和兩壺喝光的酒壇子,他卻不見了蹤跡,滿兒想他或許是離開了,可就這樣坐一會兒就離開,滿兒覺得這和她認識的他有些不同,心中老覺得有些怪異,卻又說出不了一個所以然來。


    “我這有一上聯,水有蟲則濁,水有魚則漁,水水水,江河湖淼淼。不知可有人知道它的下聯。”歐陽木最先開口,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今晚一定將滿兒灌醉。


    在大家急得團團轉時,滿兒卻開口道:“木之下為本,木之上為末,木木木,鬆柏樟森森。不知歐陽大人認為這下聯對的可否工整。”


    歐陽木拍掌道:“好對子,但我這還有一聯,還望滿兒姑娘對出下聯,聽好了,日月明朝昏,山風嵐自起,石皮破仍堅,古木枯不死。”


    滿兒靈機一轉,嫣然道:“可人何當來,千裏重意若,永言詠黃鶴,士心誌未已。”


    “好好,滿兒姑娘的文采可是日益見長,一點都不亞於男子。”聽了兩聯,眾人再也忍不住,便開始拍掌叫好。


    “對對聯,滿兒我覺得挺乏味的,不如我們大家就堅持剛才的決定,玩虎棒雞蟲令如何?歐陽大人若是不會,就當是湊湊熱鬧也是好的,重在參與嘛!”滿兒把柳姨的話原封不動的給了歐陽木,令歐陽木頓時漲紅了臉,氣得說不出話,便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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