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適才去丁公公那裏打探過了,皇上去了皇後娘娘那裏,今夜恐怕是不能來‘永樂宮’了,這外麵天寒地凍的,你又何必再這樣繼續漫無目的地等下去!”雪雁看著雲日衫這般地折騰她自己的身體,心中實在不忍,雲日衫一入宮,便是由她來伺候,這主仆情意倒是越發得親密,她眼眸間透露幾分焦急,卻對她又無可奈何。


    “雪雁,皇上多日不曾駕臨‘永樂宮’了,你知道這證明了什麽嗎?嗬嗬,你又怎麽會知道呢?他……到底還是再懷疑我!”雲日衫自嘲地笑了笑,寒風呼嘯而過,一身單薄的衣裳又怎麽會抵得過寒氣的襲來呢?她掩嘴輕輕咳嗽了幾聲,手指幾乎被凍僵了,她輕輕揉捏著她的右手,望著天空的美眸沉寂得就像一片死水。


    “娘娘,太醫吩咐過你的傷口雖然全愈,但也留下了舊疾,你要太醫瞞著皇上,可是你再這樣繼續帶著門前吹冷風下去,不但瞞不住皇上,恐怕就連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了!”雪雁焦急地呼喊著,她跺了跺腳,看著不斷咳嗽的雲日衫,她再也顧不得禮儀尊卑,用力地拽住她的衣袖,希望雲日衫能夠被她的一番良言給驚醒。


    雲日衫被雪雁大膽的動作給震了一下,她苦笑道:“若是如你所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我的性命掌控在兩個權威懸殊,實力卻不分上下的男人手上,與其叫我左右為難,倒不如一死來得痛快!”


    “娘娘,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呢?皇上對你的寵愛,奴婢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日若是皇後不治身亡,這皇後的寶座非娘娘莫屬,一片大好前程正等著娘娘來取,娘娘當真就心如止水,一點都不動心嗎?”雪雁壓低聲音,她大膽地說出一片大逆不道的話,卻惹來雲日衫的一記耳光,火辣辣的感覺在臉頰上蔓延開來,讓她頓時傻了眼,雲日衫從來不會這般動怒地對待她,今夜的一番衷言卻惹來她的一巴掌。


    雲日衫輕輕抿起唇,眼神中帶著幾分不被理解的怒氣,她不屑地輕哼了一聲,道:“雪雁,大好前程恐怕還沒到,你的一番良言就給我帶了殺身之禍了,四麵雖是冰冷冷的宮牆,可是你難道沒有聽說過隔牆有耳嗎?你不曾坐過我的位置,又豈能體會我的為難之處呢?”


    雪雁喉嚨一滯,她連忙跪下膝蓋,低聲道:“娘娘息怒,奴婢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了!”


    “罷了!”雲日衫收回目光,她抖開帕子捂住嘴角猛咳嗽了好久,才慢慢地拿開可手帕,手帕的一處清晰地沾著一淌鮮血,她非但不驚嚇,反而慢慢地將手帕握在手心裏,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


    雪雁看見帕子上的一片血紅,立刻就被駭住了,她驚叫出聲:“娘娘,你……你吐血了,奴婢馬上請太醫上來!”她慌慌張張地站起身子,難掩麵色之擔憂,欲往門外跑去。


    “雪雁,不許去!”說完,雲日衫再次捂住嘴角猛咳了片刻,淌出來的血比先前的還要多,她看著手帕上的鮮血,立即愣住了,她沒有想到她會吐出這麽多鮮血,從鮮紅的血液慢慢地轉變成黑色的血液,這不是疾病,而是中毒的跡象。


    “皇上駕到!”


    雲日衫聽到聲響,秦穆延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離她的不遠處的橋上了,她慌亂地將沾著鮮血的帕子交到了雪雁的手裏,在秦穆延還沒來到她的麵前時,低聲地吩咐道:“快將這手帕處理掉,不得人皇上看見!”


    “是!”雪雁拿著手帕藏在身上,便想匆匆地離去,誰知卻被秦穆延喊住了,隻好不動聲色地駐立在旁,聽候雲日衫的眼色行事了。


    秦穆延經過雪雁的身旁時,有意無意地瞥了她藏在身後的手一眼,便來到了雲日衫的身旁,他沒有解下身上的繡著璃龍的金色大氅體貼地為雲日衫係上,而是無視她的一身單薄,冷冷命令雪雁和雲日衫隨他一同入了內屋,炭爐內的炭被燃燒的劈裏啪啦作響,給空氣中添加了一份緊張的氣息。


    秦穆延褪掉大氅,他不動聲色地坐在床榻之上,抿了一口清茶,他厲色地命令道:“雪雁,把你身後的東西拿出來!”


    秦穆天得到了她與薑羅諳通信的字條,而他看了確實是出自她的字跡,內容明顯地寫明了宮中的情勢,他不得不相信她是故意挑撥他與秦穆天之間的兄弟情義,他萬萬想不到的是他會敗在一個女人的手下,可見這個女人的心機是不容他小覷的,今夜,見她主仆在門外慌慌張張的,更是令他起疑。


    “可是?娘娘她……”雪雁看著雲日衫的搖頭的樣子,她明白雲日衫的意思,可是一麵是皇上,一麵是主子,抓著手帕的手掌直哆嗦,她擰著眉頭瞅著雲日衫,叫她拿出來了,就是得罪主子,他日的日子必定不得好過,不拿出來,則是得罪了皇上,小命不保,叫她好生為難。


    “皇上,不過是一個手帕而已,你為何非看不可,難道你還是不信任臣妾嗎?咳咳……”雲日衫臉上毫無血色,就連唇瓣都顯得有點發紫,她蹙眉捂著嘴角,咳得眼角都沁出淚花來了,她努力地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笑臉迎對秦穆延的厲聲嚴詞。


    “如果真的如你所說,讓朕一看何妨,除非是你寫給薑羅諳的那些密信!”秦穆延一字一句,字字如履薄冰,好似要刺穿她這一張虛偽的麵具。


    雲日衫噙著淚,咬著唇,她扭開臉頰,不去看他冰冷的模樣,他成功了,她的心就像被挖出來般空蕩蕩的:“你就真的對我這般的不信任嗎?哪怕我曾經不顧自己的安危,為你擋了一劍!”


    “苦肉計對你來言,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不是嗎?”秦穆延無顧她的波然欲泣,一副快昏倒的樣子,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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