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上海之前,我得到了一張川島芳子的照片。[]


    那是一張她的女妝照片。鵝蛋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像一個男人一樣梳著齊耳的短發,修長的杏核眼中露出犀利的目光,直挺的鼻梁與輕輕上揚的嘴角露出高傲的嘲弄。當然,還少不了十分突出的招風耳。


    說不上美麗,但眉宇見卻透露出一絲令人震撼的氣息。


    她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女人,川島芳子。


    她本名愛新覺羅顯,本是肅親王的十四格格。過繼給日本浪人,從小就被帶到日本生活。而缺少母愛的童年,以及養父對她的放任,讓她自小就養成一副桀驁不馴的性格。


    二十歲那年,她嫁給了蒙古王爺之子甘珠兒紮布。這段政治聯姻並沒有給雙方帶來幸福,與丈夫離婚後,她開始了真正的間諜生涯,用權利和色情引誘著一個又一個的中國男人上當她從不為此感到恥辱,反而,到是認為自己**了一個又一個的男人。


    當然,這些男人付出的不僅僅是一夜的歡樂,而是付出了頂級的情報。那年,她單槍匹馬的闖入張學良的眼皮子低下,將被軟禁的末代皇後婉容偷了出來。這不過是她做出的驚天動地的事情之一。


    川島芳子是個性格偏激的人。在她短暫的一生中,充滿了傳奇與刺激,也注定了她的結局。她一直想借日本人的勢力恢複滿清的統治,而溥儀則是個付不起來的阿鬥,失望之前,她就放棄了他。


    在上海,我平生第一次見到她,不過,她那時已經自詡為一個男人。


    我在上海的百樂門舞廳持續等了川島芳子一個星期,這一周中,我不斷的尋找著這個女人的蹤影,她像是消失在空氣中一樣。無處不在,也無處可尋。


    那天,我一個人靠在百樂門的吧台上喝著酒,突然有一個男人走到我的麵前,說道:“小姐,跳之舞吧。”


    我抬頭看了看那個男人。他地招風耳與兔子門牙格外地顯眼。


    笑了笑。我將手放在他地手中。跟著他進了舞池。


    “小姐。我觀察你幾日了。到這地方來地人都是尋樂子地。隻有小姐一個人喝悶酒。”他說。


    我笑了笑。問道:“先生貴姓?”


    “小姐還沒回答我呢。”他又問。


    我看了看他。說道:“心中有難過之事自然會一個人喝酒。隻是。我這幾日並未見到先生。”


    他笑了笑,說道:“那是因為我都躲在暗中觀察你呀。”


    我笑了笑。若我在年輕幾歲,或者,他是個帥氣的小夥子。我到願意和他聊上幾句。不過,眼前地這個男人並不討人喜歡。他看上去十分的精明,一眼能看穿別人心中之事。


    “先生貴姓?”我又問。


    他笑了笑,說道:“姓金。”


    我點了點頭,又問道:“先生在哪發財?”


    他盯著我,微微的揚起了嘴角,露出了嘲弄的傲然。


    這種傲然讓我如此的熟悉,放佛,是照片上川島芳子的那種微笑。等等。他說他姓金。


    “不敢說發財,隻是做了一點小生意而已。東興樓飯莊,是我家的財產。”他說道。


    我閉起了嘴巴,不再說什麽。隻在暗中偷偷的打量了他。


    沒錯,他就是傳說中的“妖花”川島芳子。隻聽說她喜歡穿男人地衣服,今日一見,竟比一個男人還男人。


    若說,我在武漢裝成男人,起碼還有7分女人的模樣。但是,在川島芳子的身上竟然看不到一絲絲女人地氣息。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她的底細,沒有人能預料到,這個發出男人聲音的人,是個女人。[]


    我仔細的看了看她的臉,和照片上的大體相似。比起照片,她本人更加的傲慢一些。她的手上有許多的繭,握在我地手上格外的粗糙與不舒服。誰又能知道,這雙手上究竟沾染過多少人的血?隻怕。連她自己都不記得了。


    “小姐不是本地人吧?”川島芳子說道。


    我微微的笑了笑。說道:“當然不是,我從南京來。”


    她突然轉了個眼珠。笑著說道:“南京可是好地方。最近,南京城有沒有什麽趣聞?”


    我笑著說道:“南京的趣聞多了,隻是,不知道從何講起。”


    “比如,比如小姐知道的,隨便說一說。”他笑著問,露出了他那兩顆格外突出的兔子門牙。


    我想了想,說道:“比如,前幾日南京有位名妓投湖自殺了。”


    “這是為什麽?”她問道。


    “聽說,是被人拋棄想不開了。”我說。


    她皺著眉頭,擺出一副瞧不起的神色說道:“沒出息,為男人死的女人都是沒出息。”


    我現在更加確定自己地判斷。


    “還有什麽趣聞呢?”她又問道。


    我看了看她,是出牌的時候了。“聽人說,有一個官員想投靠日本人,被發現以後抓了起來。據說,他手中有不少的情報,大概是要槍斃呢。”


    金碧輝的眼神中猛然的劃過一絲狡詐,問道:“看來小姐對這種事情好像很熟悉。”


    我微微的笑了笑,說道:“知道一些。”


    她又露出了男人的微笑,說道:“忘記問小姐貴姓?”


    “大家都叫我晚秋。”我說。


    她點了點頭。


    金碧輝並沒有繼續問下去。這就是她的狡猾之處,她要作出最準確的判斷,一下子抓住蛇地七寸。


    她對我有著非常明顯地戒心,這種小心翼翼讓她躲過了許多次的暗殺。她與普通地交際花怎麽能一樣?絕對不是幾句好話,一點禮物就能收買的人。


    她是個重利益的人,隻要她想得到的,一定會不擇手段地搶過來。


    這一生中,她奉行的就是這種不擇手段的原則。為了利益可以犧牲一切。


    “你們南京現在的紅人算是戴先生吧?聽說,孔祥熙和宋子文都沒有戴先生得寵。”她試探的問道。


    “沒錯,誰讓他是蔣總裁的愛徒。”我看似不經意地說道。


    她點了點頭。眸子像是半夜的星,一閃一閃的。


    突然,她笑著說道:“小姐願不願意做我的女朋友?”


    我微微的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別拿我打趣了。我可都是徐娘半老了。”


    “那才能風韻尤存呀。再說,小姐看上去不過才二十幾歲,何來半老之說?”她笑著說道。


    “別恭維我了。若是放在大清,我隻怕已經是幾個孩子的媽了。”我說。


    她看了看我說道:“幾個孩子的媽也可以做我的女朋友。”


    我搖了搖頭。說道:“那可不行,我可是有主地。”


    她突然露出了狡詐的微笑,說道:“有主?那一定是南京的某位大人吧?不然,小姐不可能對上層消息都如此熟悉。”


    “別嘲笑我了。我不過是一個小小地中央黨部主任的姨太太。”我故意說道。


    她笑了笑。


    回到飯店,我躺在床上,眼睜睜的看著天花板上的一隻蚊子。


    它呆在那裏,一動不動的,一會,大概要飛過來咬上我一


    糜偉震的計劃中充滿了危機。川島芳子對我如此戒心。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打破她的防線?


    這是我最後的機會。我咬了咬牙,將心一橫。


    多年以後,川島芳子被國民政府宣判了。雖然這個女人犯下了滔天大罪。但是,有一點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情報天才,甚至戴笠與她多次交手,但都以失敗告終。她運用自己的美貌以及超乎常人地智慧遊走於上層社會間。凡是她要得到的情報,從未失手過。


    川島芳子已經完全顛覆了那個時代對女人的理解。她超脫了男人與女人的界限,事實上,她本身也是充滿了矛盾。


    據說,這位令人聞風喪膽的女人,在十七歲的時候被她養父玷汙。也有說,她十七歲的自殺是由於男友拋棄了她。所以,她格外的看不起那些為愛而死的女人。


    正是這些外人無法理解地曲折經曆,才使她變得如此的殘暴。她十分的憎恨男人,據傳聞,她在東北的時候,曾經用殘忍的手段殺死了幾位中國底層男人。


    不可否認的是,她雖然恨男人,卻也在用男人報複這個世界。她的這種看似傻的方式。實際上,是一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墮落。


    不過,大概很少有人知道,她是一個雙性戀地女人。可以和男人共度**也可以和女人品嚐情愛地禁果。(下一章即將為您退出川島芳子的同性之戀。)


    而她將自己全部地愛,都隻寄托在一隻猴子的身上。跟她在一起一段時間後,我才知道她的這種癖好。1945年,這隻猴子得了痢疾,她不顧個人安慰,置身前往北平。結果被國民政府抓住。並宣判。


    正是這樣一位生存在變態與畸形中的女人,幾乎參與的全部的侵華事件。若不是日本戰敗。隻怕,直到今日她還在逍遙法外的活著。


    東興樓飯莊並不是一間以盈利為目的的飯莊,川島芳子通過這種方式以此掩蓋自己間諜的身份。我打扮的十分搶眼,獨自點了一桌子菜,隻為等著金碧輝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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