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大人算我求你了,你把他留下吧。(.無彈窗廣告)我相信,隻要有好的教育,他會慢慢地遺忘這一切的。”我說。


    “晚秋……”糜偉震說道。


    趁這個機會,我一把將宋可拉了過來。


    “求你了,咱們吃飯吧。你就當他是一個討我喜歡的小寵物,你一直不都是很縱容我嗎?這一次,算是我求你了。”我哀求的說道。


    糜偉震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從衣架上拿起衣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我家。


    我看著這個孩子,摸了摸他的腦袋。我當然知道糜偉震的意圖,一定是戴笠派他來的,讓他將這個孩子在帶到監獄去。可是,隻要是回到監獄,他就是死。


    聽說,宋可的母親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了樣子。他的父親已經被折磨致死。他一個孩子,難道要讓他在監獄中渡過未來的一生嗎?


    可是,戴笠不會輕易的反過他。我雖然用話將這件事情搪塞了過去,但是,依照戴笠的性格,絕對不會放過他。正如糜偉震所說,到時候,我也有可能被牽連進去。


    我應該盡快找到康莉莉,將這個孩子交給她。


    打定了主意,我決定冒著危險到武漢去一趟。


    那時,武漢還是日本人的天下,我這一去,無疑是又一次的將自己送入險地。隻是,事到如今,若想救林晨光和這孩子的命,就不得不冒這個險!


    桑彥回家後。我立刻做了安排。要他在這一周之內必須離開重慶到馬來亞去。我會在他走後立刻到武漢去。隻是。到武漢需要一個理由。這個理由。我暫時還沒有想好。


    桑彥收拾了行李。在他臨上飛機前。他幽幽地看了我一眼。


    “姐。你不要在做危險地事情。我盡快處理好一切。你要快點來才是。”桑彥說。


    我笑嘻嘻地答應了他。將自己一半地財產塞給了他。今日一別。不知道我還能否有活著地機會在去見他。


    蕭烈一死。我便沒有了活下去地勇氣。隻覺得每天都在熬著日子。這世上。我惦記地人隻剩下蘇文起和桑彥。可是。他們兩個距離我如此地遙遠。


    糜偉震看出我地不對勁。剛送走桑彥。糜偉震就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我笑了笑,若無其事地說道:“沒有。”


    糜偉震冷靜的看著我,將我送回了家。


    簡單的收拾了行李,我留下一封信給糜偉震和戴笠,信中說我收到消息,李士群正秘密前往武漢。我要親手殺掉他為蕭烈報仇。


    宋可被留在了家裏,我要老媽子好好的照顧他。並告訴他,我會經常打電話回來。接著。在那天晚上踏上了去武漢地輪船。


    我也忘記自己究竟在武漢停留過多少次,我記得第一次去武漢。是張勒抑帶著我去找小蝴蝶。後來的一次,是偽裝成櫻花少佐。


    武漢所有的記憶都是與女人和權利分不開。這個城市像是不太歡迎我。每次我的到來,都意味著,一段新的旅途開始。


    就像南京,除了痛苦,沒有給我留下別地記憶。


    唯一我摯愛的城市,隻怕就是北平。北平在我的記憶裏,是一個溫暖的家。家中有個叫蘇文起的丈夫,還有個丫鬟叫做蘇小童。


    我躺在搖搖晃晃的船艙中,據說,日本人經常會炸掉長江的商船或客船,不知道我是否有那個福氣,死在這滔滔奔流地江水中。


    世間的一切,最幹淨地就是水。流動的水是最幹淨而神聖地。千百年來,我們離不開水,沒有水就沒有生命。在雲南的森林中,蕭烈曾經告訴我,一個人可以三天不吃飯,如果三天不喝水必死無疑。[]


    想到蕭烈,一股惱人地心疼頓時襲擊了我。


    到了武漢,我才發現,我上了林晨光的當。原來,他是不肯相信我。長江大橋地附近,根本沒有麻記的剪刀店,我對著滔滔的江水忍不住的冷笑了幾聲。


    還不是難過的時候。我在武漢住下了,準備一間一間的麻記剪刀鋪尋找,直到找到康莉莉為止,也算是我對得起林晨光。以後,見到蘇文起也算是有個交代。


    武漢的夏天十分的悶熱,太陽烤在地上火辣辣的。尋找康莉莉五天後,我知道,自己有可能這輩子都找不到她了。聽說漢陽那邊有一間不大的麻記剪刀鋪,那是我最後的希望。


    說這間剪刀鋪不大,果真是不大。這間剪刀鋪十分的不起眼,擠在一個狹小的巷子裏,在夏日昏昏欲睡的陽光中,懶洋洋的。


    “請問,你們這裏有沒有一個叫康莉莉的夥計?”我問。


    剪刀鋪的老掌櫃抬起了眼睛看了看我,問道:“你是什麽人?”


    我笑了笑,說道:“我是她家的親戚。她在嗎?”


    老掌櫃搖了搖頭,說道:“你若早來一些日子,或許能見到她。現在,她被抓到了日本憲兵隊,你要見她,隻怕,比登天還要難!”


    “她怎麽被抓了?”我問。


    老掌櫃冷笑了兩聲,說道:“通共!害得我這裏被封了七八天,後來還是脫了人,使了不少的錢,才贖了回來。早知道,我就不收留她了。原本見她一個女人怪可憐的,誰知道,竟然是個**。”


    我尷尬的笑了笑,心裏忍不住的唉聲歎氣。他們兩口子都被抓了,誰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誰還能救誰?


    我從口袋裏掏出了幾個大洋放在桌子上。


    “老掌櫃,我代她向你賠不是了。”我說。


    老掌櫃抬起眼睛看了看我。說道:“你不是**吧?”


    我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我要是**,我早就知道消息了,還會來找她嗎?老掌櫃,我到是有一事相求,我在武漢無依無靠的,你能不能幫我疏通疏通,讓我見她一麵?”


    “我沒有那個本事。”老掌櫃說道。


    我微微的笑了笑。說道:“老掌櫃,您別謙虛了,若您沒本事,這店是怎麽贖回來地?”


    他搖了搖頭。說道:“那是我們大院裏的一個老鄰居幫我弄的,他是在日本人的衙門領了片子。”


    我笑了笑,又掏出了幾塊錢,輕聲對他說道:“老掌櫃,我也不瞞你。她丈夫病重。就等她回去看看。現在,她肯定是回不去了,但是,這消息至少要告訴她吧?”


    老掌櫃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幫你問問吧。行不行,你可都別怪我。這錢……”


    我笑了笑,說道:“這錢就算是康莉莉給你壓驚的。”


    他點了點頭。笑了笑。


    康莉莉被抓,我十分的意外。最近所有的事情將我搞得焦頭爛額。她被抓了進去。為什麽**不想著去營救她呢?


    我無暇多考慮這些,眼下這是日本人的地盤。我要格外地小心才是。


    三天後,我又去了漢陽的那家麻記剪刀鋪。原本約了前一天去,但是我害怕老掌櫃會通報給日本人。所以,我故意脫了一天。見周圍沒有異常的情況,我才走了進去。


    “老掌櫃,我的事情,你幫我辦地怎麽樣了?”我問。


    老掌櫃笑了笑,說道:“這事兒可是不好辦呢。”


    “我相信你有這個本事。”我說。


    他搖了搖頭,說道:“張汗可是要這個數。”說完,他伸出了手。


    “五塊大洋?”我問。


    老掌櫃白了我一眼,說道:“打發要飯的呢?五十塊。”


    我想了想,說道:“這不難,但是,你的保證我能見到她。我可以先給你幾塊。”


    “你的付一半。”他說。


    “不行,萬一你們不給我辦怎麽辦?你們放心,事後我若不給他,他直接把我關到監獄就得了。”我說。


    老掌櫃想了想,說道:“那我回去和他商量商量。”


    三天後,我與老掌櫃約了憲兵隊的監獄附近見麵。隻見老掌櫃跟在一個瘦瘦地男人後麵,那個男人打了個哈欠,一看就是個大煙鬼。


    “是你想見那小娘們?”那男人傲慢的問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希望張先生多多幫忙。”


    “條件你都知道了?”張汗問道。


    “我知道,一出監獄你就能跟著我去拿錢。”我說。


    “恩,你要是敢賴賬,可別怪我不客氣。”張汗說道。


    我笑了笑,看了看他。


    “我可和你說,進去,不能太久。也不能說太多的話,還有,你這盒子裏裝的是什麽?”張汗問道。


    我笑了笑,將食盒打開了,他看裏麵裝的是一些食物和衣物,便點了點頭,說道:“跟著我走吧。”


    張漢雖然在中國人麵前耀武揚威,但在日本人人麵前,卻格外的謙卑,露出一副漢奸的嘴臉。他一見到日本人就立刻堆起笑臉,半彎著腰,笑著說道:“太君……太君……”我冷冷地看著這一幕,想到若是有一天武漢光複了,他會怎麽辦。


    這時,一個日本人走了過來,野蠻的搶過了我地食盒,翻開裏麵仔仔細細的看了看,見沒有什麽異物,才又還給了我。


    我跟著日本人和張汗順著台階走了很長地一段路,總算是在一間牢房的外麵停下了。


    “不要呆太久!”那日本人用及其不順暢地中國話一字一句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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