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片刻的功夫,跟隨著韓遂一起入城的涼州軍軍將全都步入了九幽。


    而城外的戰鬥也很快便結束了,裝備了新式馬具,以逸待勞的驍騎營騎軍輕而易舉的便擊潰疲憊不堪的涼州軍騎軍。


    韓遂、閻行、張橫、成宜四人全在城中,城外的涼州軍騎軍群龍無首。


    平襄城城牆之上隱藏著的黃巾軍弓手陡然出現,打了城外涼州軍的騎軍一個措手不及,大量的涼州兵被射殺。


    隨後以逸待勞多時的驍騎營騎軍也一擁而上,轉瞬之間便將其擊潰。


    驍騎營斬首三百四十三級,涼州軍餘眾皆降。


    許安看著倒在地上,被大量的羽箭射成了刺蝟的韓遂。


    “取下韓遂的首級,傳首涼州十二郡,棄屍荒野,以示凶逆!”


    韓遂占據涼州多年,在涼州的威望隻有馬騰一人能及。


    涼州形勢複雜,漢羌混住,山頭林立,遠非幽並兩州能比。


    如今許安斬殺了韓遂,自然是要作一番文章。


    涼州共有十二郡九十八邑,馬騰實際上隻占據了漢陽、武都、北地、安定四處在靠近內地的州郡,而韓遂則占據其餘的八郡。


    不過實際上武威郡西北方的張掖郡等郡國距離太遠,援助有限,馬騰占據的地方更為富饒,所以雙方實際上無論是人口還是各方麵都是均勢。


    韓遂身死,傳首十二郡,可以讓那些心中有想法,想要趁機作亂的人心中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順便再讓那些以為韓遂不可能死的人認清現實。


    “傳信給張遼,讓他可以放緩速度,不必著急了。”


    許安握緊了手中的馬鞭,沉聲言道。


    “涼州,已經是我們的了。”


    從出征到結束,擊敗韓遂和馬騰兩方勢力,總共用時不到兩月的時間,真可謂是動如雷霆。


    涼州現在確實已經是黃巾軍的囊中之物了。


    就在前不久,徐晃通過鷹衛傳信過來,他已經攻破了金城郡的令居城。


    徐晃圍攻令居城,但是並沒有什麽攻城器械,所以一直是圍而不攻。


    馬玩、楊秋兩人奉韓遂命令馳援令居,這本來是沒有錯的,令居城守軍掖有兩三千人,加上馬玩、楊秋兩人帶來的軍卒,守住令居完全是足夠的。


    徐晃圍而不攻,但是卻每日叫人前去叫罵,連罵了多日,脾氣暴躁的馬玩早已經是動了真火,隻是楊秋還保存著理智,不讓馬玩輕動。


    最後一日,馬玩看到黃巾軍基本都沒有坐在馬上,而是在城外的草地之上休息,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甚至有叫罵累了,就在地上睡臥的。


    馬玩當下也不猶豫,他以為黃巾軍是連日叫罵已經累了,於是立刻率領本部兵馬殺出了城中。


    城外的黃巾軍猝不及防被殺的潰不成軍,當然這實際上隻是馬玩所看到,他卻不知道徐晃早已經埋伏在外就等他出城作戰。


    後麵的事情便很簡單,徐晃親率武威營擊破了馬玩,陣斬了馬玩,而後急忙趕來接應馬玩的楊秋也被徐晃陣斬,其餘涼州軍一部分做鳥獸散,一部分跪地投降,令居城便被徐晃所擊破。


    韓遂勢力已經徹底土崩瓦解,再無半分的威脅了。


    不僅韓遂身死,韓遂的兩員大將閻行、成公英一人和韓遂一同葬生,一人死在了渭水水畔。


    梁興、侯選、程銀、李堪四將也死在了渭水水畔,五人被皆是被張遼所斬,而張橫、成宜則是和韓遂、閻行死在了一起。


    馬玩、楊秋兩人被徐晃所誅,韓遂麾下的八健將自此全滅。


    “韓遂雖然死了,漢民自然是不用擔心,但是那些羌人部落你們要注意一點。”


    “傳信給涼州境內所有的羌人部族,布告天下,昭示四夷,明文我太平道已經占據了涼州。”


    許安調轉了馬頭,重新返回了軍陣之中,一路往府衙行去。


    涼州之戰已經落下了帷幕。


    接下來便是逐步接收涼州剩下的州郡了,韓遂既死,剩下七郡之地傳檄可定。


    唯一會出現問題的環節,便是那些羌人部落可能會鬧出一些糾紛。


    太平道的在並州做過的事情早已經是傳到了涼州,那些豪強世家自然是知道太平道占據涼州之後將要做些什麽,恐怕絕對不會就這樣束手待斃。


    “劉辟。”


    許安站在府衙大堂的門口,對著跟在身後的劉辟說道。。


    “解放了的郡國不需要在隱匿,立即設立狼衛的衛所,還有地方警察部隊也快點成立起來,務必保證穩定。”


    “諾。”


    劉辟拱手應諾走出了府衙,許安之所以帶上劉辟,就是因為鷹狼衛的問題。


    這一次劉辟帶來了足足上千名狼衛的緹騎,就是為了占據涼州之後能夠迅速的穩定治安問題。


    不過實際上還是有些不夠,畢竟誰也沒有料到,可以如此快速的擊敗韓遂和馬騰。


    劉辟離去,呂布被許安留在了城外打掃戰場,清點戰俘。


    許安舉步緩步走入了府衙之中,房舍內閻忠正坐在另一張胡椅上似乎陷入了沉睡,他的身上還蓋著一件裘攤。


    連番的長途跋涉再加上推演,指揮也讓他的精神差不多也要到了極限了。


    “閻公。”


    許安沉吟了一會,最終還是出聲叫道。


    閻忠的身體越來越差了,頭上的白發也越來越多的,前一年頭上的白發已經比黑發要多的多了,如今閻忠頭上幾乎都已經沒有了黑發。


    “實在是失禮了。”


    閻忠從睡夢中醒轉了過來,他本來隻是想閉目養神一會,誰知道卻是陷入了睡眠,聽到許安叫他,連忙道歉,現在可不是什麽睡覺的時候。


    “韓遂已經伏首,閻行等人也被斬殺,涼州已經是我們的了,探馬到的時候,閻公睡著了,我也就沒讓別人叫醒你”


    閻忠拿起了蓋在身上的裘衣,如釋重負,笑著說道。


    “果不出所料。”


    “韓遂既死,涼州確實已經是明公的囊中之物了。”


    許安坐在了閻忠的旁邊。


    “涼州形勢複雜,漢羌混住,豪強世家勢力龐大,恐怕沒有那麽容易,肯定會出現一些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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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忠眉頭微蹙,許安說的確實是事實,這是一個問題,不過如今最難的問題已經克服了,這些不過隻是一些旁支末節。


    “馬騰在涼州廣有威望,有他在,涼州的亂局肯定很快便能平息,我和楊績他們還有文和他們的宗族都在當地有一定的影響,也可以穩定世態,涼州翻不起什麽風浪。”


    “我知道。”


    許安沉吟了半響,最終還是說出了口。


    “並州離涼州太過於遙遠,上郡和被北地郡的道路不便,涼州必須要有一個有足夠能力和威望的人坐鎮才行。”


    “明公……”


    閻忠偏過頭,看向許安,他猜出了許安的意思。


    “明公是想我來做涼州的州牧,幫你掌管涼州?”


    “正是。”


    “閻公是涼州名士,威望比之馬騰、韓遂有過之而無不及,若是閻公能坐鎮涼州,那麽涼州必定穩如泰山,馬騰等人也必定不敢生亂。”


    許安斟酌著說道。


    涼州州牧一職雖然位高權重,但是實際上相比於閻忠現在的地位卻還是有些差了。


    現在閻忠是許安的謀主,晉陽才是太平道權力的中心。


    若是接任涼州州牧一職,那麽謀主一職和並州別駕、中軍府令的職位肯定是要辭去。


    “我答應。”


    閻忠笑了一聲。


    “如今太平道內,涼州州牧之職確實隻有我能夠勝任,其餘的人都欠缺能力或者是威望,難以控製涼州。”


    許安麵色變換了數次,看著坐在身旁閻忠,他想要告訴閻忠一件事,但是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閻公……”


    許安站起了身,終於他還是下定了決心,閻忠應該有知情權。


    “明公應該還有其他的事務,不如先去處理吧。”


    閻忠打斷了許安說的話。


    許安微微一怔,閻忠繼續說道:“去吧,我這幾天實在是累的很,想多睡一會。”


    言罷,閻忠便又閉上了眼睛,蓋上了裘毯。


    許安收回了準備說出口的言語,站在原地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後,才緩步向著房舍之外走去。


    “明公。”


    許安停住了腳步,站在了房門之前,他聽到了閻忠的聲音。


    “等到天下安定的那一天。”


    “別忘記告訴我,被黃天所照耀的太平世界,到底是一番什麽樣的景象。”


    其實閻忠一直都知道,他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從一開始華佗就沒有瞞住閻忠。


    木門被衛士拉開,院內已經一片銀裝素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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