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估計將軍已經睡熟,夢萱躡手躡腳地下了床,推門走了出去。


    這時,門外一抹嬌小的身影奔了過來,抱住夢萱急切地說:“小姐,你還好嗎?”


    夢萱詫異地問道:“你是誰?我不是你說的小姐。”眼光從上到下地打量著麵前的婢女。


    隻見她一張鵝蛋臉,雲鬢高挽,柳眉彎彎,身著紗裙長及腳麵。


    “小姐是不想原諒奴婢了?奴婢也是沒辦法,老爺下了死命令,若不能把你順利嫁到將軍府,奴婢就得被處死!還請小姐體諒奴婢。”眼前的婢女委屈地訴說著,美目中溢滿晶瑩的淚。


    夢萱感到莫名其妙,急切地辯解道:“我不是你家小姐,我根本不認識你”


    “撲通!”眼前的婢女跪在夢萱麵前,抱著她的腿,帶著哭腔哀求道:“小姐,你千不看萬不看,還要顧念奴婢從小伺候小姐的情分,莫要拋棄奴婢啊。”


    “我說過了我不是你家小姐,你怎麽聽不懂?”夢萱氣急敗壞地吼著。


    那婢女聞聽此說,更加哽咽。


    夢萱暗想:“看來這其中必有緣由,我暫且聽她說清楚。”“好了,你先別哭,我且問你,這是哪裏?事情的始末你細細說來。”


    那婢女見夢萱鬆了口,果然不再啼哭,擦了擦眼淚。“小姐果真糊塗了,這是將軍府啊!小姐是丞相張子厚的獨生女,名喚張若雲,老爺膝下無子,隻盼以你結交權貴,鞏固勢力。權衡再三,選中了剛剛承襲護國將軍之職的老將軍之子崔冥允。哪承想托媒婆前來說親,卻被將軍所拒,稱已有意中人。老爺非常氣惱,必不肯受此屈辱,才出此計策。(.)”


    “什麽?”夢萱驚得張大了嘴。緩過神來,忙問:“什麽計策?”


    “老爺聽聞將軍意中人乃是京中定遠鏢局郭氏之女,並已定下婚期。於是老爺找來尚書大人,稱給大人公子說媒,大誇郭氏女武功高強,冰雪聰明,定要大人應了這門親事。大人本就對老爺言聽計從,便爽快答應。老爺許重金買通將軍府媒婆,在將軍娶親當天,對外宣稱將女兒嫁與尚書府。隻等兩頂花轎同在依蘭亭休息時悄悄兌換。如今你進了將軍府,郭氏女必進了尚書府。


    “怎會有如此荒唐之事?你家小姐對此事不反對?”夢萱好生奇怪,難道古代真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小姐又說胡話,您可不就是我家小姐嗎?小姐聽聞此事,也覺得荒謬,您本就心高氣傲,斷不會以千金之軀嫁一個並不喜歡自己的男人,所以是堅決反對的。怎奈老爺決心已定,斷不會理會小姐與夫人的。老爺恐小姐中途逃婚,才命奴婢跟隨,伺機下藥。”眼前的婢女一一陳述,心中卻暗自納悶,難道那**使得小姐遺忘了先前之事?


    “怎會有如此父親,竟不顧念女兒的幸福的嗎?”夢萱憤恨的想著。突然她低下頭,眸光掃著眼前的婢女,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可否帶我離開這裏?”


    婢女一怔,緩過神來的時候方才緩緩回道:“小姐,您難道真的不記得奴婢了嗎?奴婢是彩鳳啊!”


    “我說過了,我不是你家小姐!”夢萱再次否認。


    彩鳳慌忙抱著夢萱的腿,口中急急懇求:“小姐,您別生彩鳳的氣了,好嗎?”


    “要我不生氣也可以,帶我離開這裏!”夢萱恨不能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


    彩鳳有些結巴地說道:“那…那個…彩鳳不敢!您現在是將軍府的夫人,奴婢哪有那個膽量敢拐騙將軍府的人!恐怕還會連累丞相府。”


    “將軍府夫人?怎麽會?”夢萱沒記得什麽時候與人拜了堂啊。


    “是我與媒婆扶著你拜的堂啊!您因為途中勞頓,暈倒了,吉時就要過去了,不得已才由我們扶著拜了堂。”


    “你們撒謊!”夢萱瞪著美目,真想撕了眼前的女子。


    “我們也沒辦法啊,老爺的交代我們不敢不從,何況將軍府戒備森嚴,我們既然進來了,斷沒有逃出去的機會。”


    “你!”夢萱無奈的搖搖頭,彩鳳的話也不無道理,恐怕自己還沒走出將軍府,就先沒命了,想想剛才的情形就知道了。


    夢萱沉思了一會兒,緩緩地扶起彩鳳,“你現在住在哪裏?先回去吧,容我再想想。”


    彩鳳點點頭離開了,夢萱也轉身回到新房。既然現在不能離開,就隻能聽天由命了,容後再想辦法吧。


    新房中一抹黑影在夢萱進門前,迅速地躺回了床上。


    在夢萱躺下熟睡之際,將軍才緩緩坐起,望向熟睡中的夢萱。


    入洞房以來第一次細細打量著夢萱。他並不討厭這女子,假如她不是張子厚的女兒,假如她不是以這種方式進來將軍府的話,說不定他會愛上她,想到這,不知怎地,他的心莫名地慌。


    回想自己剛剛拜完堂走進新房的時候,當自己興匆匆地揭開蓋頭,看見一張陌生的臉的時候,真是萬分驚詫。“她…她…她是誰?膽敢坐在這裏?郭小姐何在?”


    將軍看著躺在床上的陌生女子,氣急敗壞地大吼著:“來人,去叫那個隨嫁的婢女,我要問話!”


    “是”侍衛應聲而去。不多時,一個清麗的婢女即帶到將軍跟前。


    “說,你們是什麽人?為何來到將軍府?”


    “將軍,我是丞相府婢女,名喚彩鳳,今日我家小姐出嫁,不想在依蘭亭與郭家小姐上錯了花轎,我們主仆誤打誤撞,竟來到了將軍府。將軍與小姐已然拜過堂,還望將軍息怒。”


    什麽?上錯花轎!鬼才信你的話呢!將軍心裏暗恨,對著彩鳳吼道:“滾!”


    彩鳳不敢多言,戰戰兢兢地跑了出去。


    再看將軍,猛一頓足,似有盤算。他丟下了還在沉睡的新娘,走出了新房。


    將軍離開洞房之時,已猜出事情緣由,他疾步朝老夫人的上房奔去。“母親可曾睡下?”將軍急切地問道。


    “還沒,不去洞房,跑我這兒做什麽?”一個洪亮的聲音問道。


    將軍在門外說道:“母親,孩兒有話說。”


    “進來吧。”話音未落,屋內已然長起燈。


    將軍幾步跨到床前,坐在了床邊。


    燈影下,斜倚床邊的是一位老婦,花白的頭發長及至肩,臉上的皺紋鐫刻著滄桑,但是雙目卻炯炯有神,如潭水般深邃。


    “母親,張子厚這個老狐狸,居然用計將其女兒換與孩兒,如今在我房中的乃是張子厚之女,我該如何是好?”


    “啊,怎會發生這等事?”老夫人一臉疑雲。


    “千真萬確!”將軍重重地點著頭。


    老夫人乃常年跟隨老將軍出生入死之人,畢竟是見過大世麵的。麵對如此荒唐之事,仍能處變不驚。


    隻見她微微皺眉,低頭不語,必是在想對策。不消一會兒,夫人開口說話:“允兒,你剛剛承襲父位,羽翼未豐,不宜樹敵。想那張子厚雖結黨營私,卻還沒有篡位之跡象。他拉攏你無非是看重你手裏的兵權,你且小心應對,也不必驚慌,既來之,則安之。”


    “可孩兒咽不下這口氣。”將軍滿腹的怒火,一觸即發。


    “咽不下也得咽!不過一個女人,你何必動怒?隻要他送來的不是奸佞小人就好。好了,時候不早了,你該回去了,免得新娘心存疑慮。”老夫人謹慎教導,不希望兒子惹禍上身。


    將軍起身,恨恨地走出房門。他並未急於回房,而是踱著步子思考。母親說的話句句敲在他的心上,如今不比昔日,父親陣亡後,丞相獨攬大權,趁機結黨。自己雖立戰功,得以承襲父位,手握兵權,怎奈時日不多,對各位將領還未摸清底細。若現下和張子厚鬧翻,無異於以卵擊石。


    轉念又想,平白無故被人背後擺了一刀,這奪妻之恨乃是男人最無法容忍的屈辱,讓他如何肯就此罷休?想到這,他快步走向洞房。複仇的種子一再膨脹,他――要宣泄。


    所以才有了開頭的那一幕,他在嬌軀上肆意的宣泄仇恨,為的就是要報複張子厚那個老狐狸。


    如今望著旁邊熟睡中的嬌豔容顏,將軍嘴角漾著邪佞的笑,張若雲,你注定是我將軍府禁錮的小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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