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懷疑也沒用,畢竟吳迪有身份證,這位專家讓一名工作人員過來校對了一下證件,準確無誤後,他才問:“小夥子,既然你不願意說此物的出處,我們也不勉為其難,這樣吧,你決定拍賣了,那麽我們就按照相關條款進行如何?”


    媽的媽姥姥的,拍賣個東西還有什麽鬼條款?


    “什麽條款?”吳迪問。


    工作人員這時拿著一個條款本走了過來,她讓吳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看,吳迪拿著條款仔細的看,原來是一些拍賣過程中的細節,大多數條款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最後一條很要命、很直接,拍賣公司要拿出拍賣價的百分之十五作為費用,這麽大的數真是媽的媽姥姥的!


    沒辦法,現在是需要錢的時候,愛多少就多少吧!


    “請問,我這東西能值多少錢?”吳迪將手中的本本放在一邊問。


    那位專家走過來,微笑著伸出兩個手指頭,說:“這是底價!”


    “二百萬?”


    “嘿嘿...小夥子,是兩千萬的底價,怎麽樣?”


    兩千萬元呀!吳迪做夢都不敢想這麽一塊石頭就值兩千萬,還他媽的底價,真是媽的媽牢牢地。


    “大師,拍賣的時候我把石頭拿過來,現在我得走了。”吳迪說著就要走,老專家一笑,攔住說:“小夥子,田黃就留在這裏,當然,我們會出手續的,這方麵你放心就是了,拍賣會定在三天以後,到時候你就在現場的後麵看著,拍賣成功以後,我們會約請你進行交割手續,如何?”


    “好吧!”


    手續雖然有些繁瑣,但是這麽貴重的東西也隻能這樣,費了好半天的力氣,吳迪才拿著厚厚的一摞子證明離開嘉德公司。


    還有三天時間,吳迪坐上長途車重新回到家中,雖然已經是月亮高掛,可是工地上還在挑燈夜戰。[]


    穀隊長見吳迪回來,便跑過來問:“吳經理,大家有個事想問問您,您看這事是不是...。”


    猶豫什麽?難道出了什麽事情了嗎?


    吳迪發現穀隊長一臉的尷尬,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便問道:“怎麽回事?有話你就說。”


    穀隊長撓撓頭,說道:“我們弟兄挺感謝你的夥食的,完事以後就是工錢是不是先墊付一下,也,也讓大家樂嗬樂嗬。”


    現在吳迪還有幾十萬的現金,可那是流動資金不能隨便亂花的,再說了,按照合同說明,隻有完工以後才會付給工錢,那可是白紙黑字簽了字畫了押的,甲乙雙方都不可反悔的。


    所以,他對穀隊長的這個要求壓根就不語考慮,但是,說話還要有根有據才行,太傷感情的話是不能說出口的。


    “穀隊長,我現在給了你工錢,你要是不敢了怎麽辦?還有就是,我現在給你錢的話,以後超時間完工我也不給獎金了,隻要你答應這兩條,我馬上就給你工錢,你看怎麽樣?”


    “他們就要一點,說是、說是晚上工餘的時候活動活動去,都離家在外的,是不?”


    嗬嗬,吳迪終於明白了穀隊長是什麽意思,原來這些人都是慢慢長夜難熬呀!也難怪,吃的那麽好又那麽有體力,不出去放放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人之常情嘛!


    “你做隊長的先墊付唄,反正工程完事以後你的錢最多!”吳迪樂嗬嗬的說完就轉身離去,他可不想在多費口舌,再說了,從北京回來還沒進家門呢。


    穀隊長碰了一鼻子灰,小聲的嘀咕了一聲摳門,走了。


    吳迪一回到家裏,才發現,現在自己的家就是一個會議室,好家夥,一屋子的男女老少都快把不大的房間給擠破了,什麽七大姑八大姨的,反正都是本村的人。


    “老二回來了。”


    吳迪一看,說話的是自己的親哥哥吳波,在哥哥的旁邊坐著嫂子,小侄女丹丹在嫂子的懷中正在撒嬌。


    “大哥回來了,你明天就去工地,幫著我照看一下材料,今天晚上我去。”吳迪也不等哥哥樂意不樂意,直接就安排了任務,誰讓他是自己的親哥哥呢,不用他用誰?


    吳波是個老實本分的農村人,吳迪也知道哥哥沒有什麽領導才能,用他做一些看管的活還是讓人放心的,哥哥也慨然應允。


    “老叔,我也去!”小丹丹從媽媽的懷裏掙紮下來,舉著小手直奔吳迪而來,吳迪將她抱在懷裏啃了啃,然後從背包裏掏出一袋子糖果踢給她,“丹丹,這是老叔特意給你買的掛花膏和果脯,喜歡不喜歡?”


    “什麽好吃的?有我的沒有?”老奶奶拄著拐杖站在門口處,吳迪撓撓頭,心裏合計,這次回來實在是太匆忙了,就這麽一袋好吃的都給了丹丹,老奶奶可是什麽都沒有。


    “太奶丹丹一起吃!”丹丹很懂事的舉著好吃的和奶奶一起回屋去了。


    老村長坐在炕頭滔滔不絕的說起了這兩天大夥都很熱心的幹活,吳迪知道他的意思也就口頭的給予表揚,當然工錢是不能少的,吳迪讓嫂子負責給大家計數,不管怎麽說不能虧了同村的人,都是鄉裏鄉親的都不容易。


    安排好了一切,吳迪從屋子裏走出,他牽著小黑再次來到工地,自己的工程不好好的看看實在是不放心。


    工地上燈火通明、幹勁十足;帶魚溝裏沒有照明設施、一片寂靜,好在今天是個滿月、潔白的月光灑滿了整個帶魚溝,借著潔白的月光也能看的很遠很清,靜靜流淌的小溪像一道彎彎的明鏡,隻是兩側的樹林更加的深沉。


    這兩天山道上巨大的石頭被清理了一些,所以走起來也不太非費勁,也是吳迪今天心情很好,他牽著小黑一口氣來到鳳凰嶺上、找了一塊岩石坐了下來,借著圓月當空,看遠處點點燈光,享陣陣冷風,頓時愜意萌生。


    “吳迪快來救我、吳迪快來救我!”


    一聲聲淒慘的聲音打著旋的從不遠處的向南坡傳來,吳迪渾身剩下汗毛孔都張開了,因為,師傅的墳就在向南坡。


    吳迪驀然的站了起來望著向南坡的方向看去,就見那個地方有道光亮一閃一閃的,吳迪就覺得頭發絲都立立著、頭皮都發麻,他下意思的將小黑的繩索解開,然後拍拍小黑的頭,領著它朝向南坡走去。


    向南坡,顧名思義就是一個麵向南的一個開闊地,由於這裏的風水好,所以吳樓子村本家的先人基本都長眠於此,這裏也就無形中形成了一個禁區,平時的時候,這裏基本沒有人來的,除非是清明節之類的忌日。


    但是,今晚...


    “哈哈,姓吳的,你往這邊看!”


    一個陰深深的聲音從坡後的樹林中傳出來,吳迪順著聲音看去,就見在靠前的一棵樹上綁著一個人,借著月光看去,原來是丁麗紅,由於離得不算很遠所以看得比較清,就見丁麗紅的臉已經是蒼白色了,雖然被死死的綁在樹上,可是她的身子還在顫抖。


    吳迪正在納悶,從大樹後繞過一個衣衫不整、略微有些踮腳的胖墩墩的人,吳迪一眼就認出來了,此人正是尚芙嶺,真是陰魂不散,他怎麽還沒死?


    尚芙嶺手中拿著一把匕首,他靠在丁麗紅的身邊,用匕首按住她的前心,然後冷冷的說道:“姓吳的,給你家打電話說你出去了,沒想到你竟然獨自跑到這裏來送死了,哈哈,真是閻王不請自己來呀,別說廢話了,咋辦吧?”


    吳迪這一年多的時間裏最怕的就是這個尚芙嶺,雖說幾次交手自己都占得便宜,可是在自己的心裏老是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個難纏的人物,沒想到他怎麽找到這裏來了,真他媽的怕啥來啥。


    “尚芙嶺,你想怎麽辦?”吳迪冷冷的問。


    “不怎麽辦,”尚芙嶺說著話,手中的刀子往裏一按,就見丁麗紅輕輕的“啊”了一聲,一股鮮血順著刀刃流了下來,“我一個好端端的家庭、地位都讓你給糟蹋了,這次就別怪我心狠手黑,這個女人就隻好做個替死鬼吧。”


    “你別,咱們有話好說。”


    吳迪說著話,腳步悄悄的往前蹭了幾步,尚芙嶺手一擺,大聲的說:“你給我站住,在走一步我就殺了她!”


    吳迪知道這種人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隻好站住腳繼續聽他怎麽說。


    “姓吳的,你要是個爺們就把自己綁起來,我當場放了這個女的,怎麽樣?千萬別讓我瞧不起!”尚芙嶺說著騰出左手,在後麵翻出一根紮著捆的繩子。


    “嗖”的一聲扔到吳迪麵前。


    自己給自己綁起來真是一大笑話,可是自己不將自己綁起來,看樣子,尚芙嶺真能對丁麗紅下死手,此時的丁麗紅已經完全的昏了過去。


    媽的媽姥姥的,吳迪自己暗暗的罵了一句,隨後拾起地上的繩子,費了半天的勁才將自己捆了起來,當然,後手頭裏攥著活扣的結,隻要一拉就能將繩子解開。


    尚芙嶺可是這方麵的專家,他冷冷的看著吳迪將自己捆住了,才嘿嘿一笑道:“姓吳的,你背對著我慢慢的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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