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手勾起她的下巴,伸出舌頭慢慢舔去她臉上的淚。


    “聽話,別哭了。”


    世上任意一種傷害總是從愛惜開始,若尚佳盈肯靜下心來找回自己的理智,就不會掉入一個精心布置的局,而這個推自己入深淵的人裏有一個――尚佳盈。


    像出現時的突然,姚宇的離開是身上的白襯衣消失在天台入口,衣角倏忽不見。


    離開天台在黑暗的走廊裏徘徊,她最終決定將姚宇的西裝留下。理智告訴她,這種結了婚的男人還是少惹為妙,尤其還是個花名在外的男人。


    整理好情緒,款款生姿的下了樓,宴會廳裏碰杯聲不斷,嘻笑的客人們,喝醉了的男女相互親吻,旁若無人。


    “張總,我想先回去了。”


    被老爸逼來的,又礙於老板也在不好隨便離開。張謙大口大口喝著酒,他酒量很好,號稱千杯不醉。


    “我也想走。”


    年過四十的男人,魅力十足,有一顆非正常年代的心。也就是說完全的居家好男人,表情有些不舍,雖然見習慣了這種上流社會派對的“正常現象。”


    “那就和我一起走吧,不然你遲早要變成他們中的一份子,晚節不保。”


    張謙放下酒杯緊跟著尚佳盈,頻頻回頭。


    “嗨,親愛的……。”


    他們未走到門口卻有人闖了進來,高挑的身材,珠光寶氣的穿著馬上吸引了眾多眼球,閃光燈因為她的到來而閃爍個不停。


    “老婆……。”


    一陣風刮過,尚佳盈覺得有些眩目,回過神來一對俊男美女已經擁在了一起。


    “對不起,我來晚了,你別生氣。”


    戚寶珠在姚宇臉上親了一口,姚宇的眼神有些閃爍,不知道為什麽,尚佳盈覺得剛剛他的眼神裏閃過了一絲陰鬱。


    “哪裏,剛剛記者還親切的問起我們的近況,剛下飛機吧,累不累,叫你不要來今天的派對了,還是這麽不聽話。”


    他在她豐滿的臀部狠狠的捏了一下,惹得戚寶珠嬌笑連連。明明珠聯璧合的兩人,卻怎麽看怎麽奇怪。


    “聞名不如見麵啊,要是我們設計的衣服讓這女人穿著走一圈,肯定賣得好。”


    尚佳盈扯住張謙,她要再不扯住這男人,他肯定就會上前連自尊都不顧的推銷自己公司的服裝設計了。


    “你有點骨氣好不好,人家隻穿世界十大名牌,別傻了。”


    張謙不依不饒:“不試試怎麽知道。”


    尚佳盈恨不得把老總打暈了,拜托她是他的助理好吧,可不要明天跟著他一起上頭條。


    “你要敢去,我就把我媽投在華益的股份全收回來。”


    張謙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她:“你不是說真的吧。”


    尚佳盈奪下他的酒杯:“你走不走,你不走明天我就遞辭職信帶著錢走人。”


    張謙吞了一口口水,不舍的看了一眼戚寶珠,經過他們身邊的姚宇連餘光都沒有投注到尚佳盈身上,心有一點痛,很快就過去了。


    “最毒婦人心。”


    宴會,笑聲,前男友,姚宇全都關在了門裏。天空死寂得凍人,路燈清清涼涼的灑在地上,一個又一個的光暈在空中散發著溫柔。


    “佳盈,你回來了,怎麽不見你爸?我做了宵夜,快來吃吧。”


    原以為是傭人來迎接她,誰知道開門的竟然是蘇息邑,她滿臉堆笑,蘇蕊坐在沙發上翻看著這個月剛出的時尚雜誌,她身上是dior的夏季新款,市麵上都還沒出貨。輕蔑的笑了笑,這對母女還是堂而皇之的入了她家,還沒結婚,路還長著,走著瞧。


    “我不餓。”


    她看也不看蘇息邑一眼。


    “佳盈,你給阿姨一個機會好不好?我知道你現在已經大得不需要媽媽了,但是我是真心愛你爸的,希望你能接受我。(.)”


    尚佳盈停住腳步,突然轉過身走到她麵前,端起她手上的碗。


    蘇息邑發自內心的微笑,尚佳盈將點心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笑得很淒然:“一股洋蔥味,份量再少我也聞得出來,蘇息邑,我跟我媽不一樣。”


    她拿起勺子送了一大口進嘴裏,麵不改色的嚼給她看,並且吞了下去。蘇息邑的手微微發抖,臉變得蒼白可怕。


    踩著高跟鞋上了樓,蘇蕊頭也不抬的漫不經心的翻著雜誌,仔細的打量模特身上的衣服配飾:“媽,你何必拿自己的熱臉貼她的冷屁股,她真以為這樣子就能將我們從尚家趕出去嗎?別忘了我也是爸的親生女兒,爸一定不會讓她這麽做的。”


    蘇息邑將碗重重的摔在茶幾上:“哼,這個死丫頭,我就不信鬥不過她。這麽多年我們都熬過來了,最後一關,誰也別想阻止我們。”


    “何必鬥呢。”


    蘇蕊嘴角揚起一抹笑容。蘇息邑不解的看著她:“你說什麽?”


    蘇蕊歎口氣:“媽,爸這麽大年紀了,這麽大筆家業光有我們倆個女兒有什麽用?男人總是想要兒子的,尚佳盈的媽又不能從土裏爬出來為他生,他也不會去娶一個與他門當戶對的女人來跟自己過不去,現在爸有的是錢,有的是權,你跟了他這麽多年,為他生個兒子,我們的地位就再沒人可以動搖了。”


    蘇息邑睜大美麗的眼睛:“死丫頭,我怎麽就沒想到。不過,媽這麽大年紀了……。”


    蘇蕊合上雜誌:“多大年紀?六十了嗎?你才三十幾歲,媽,放心吧。”


    蘇息邑坐在沙發上,操著手舒了口氣:“哼,不會再有人跟我們搶你爸的。”


    碩大的落地窗映出尚佳盈精致絕美的容顏,真絲睡衣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就算是這樣也無法將她嬌美的身材完全掩蓋,煙在食指與中指之間靜靜燃燒著,火光每閃耀一次,煙灰落一地。


    時鍾在牆上分分秒秒的發出嘀嗒聲。六,五,四,三,二,一……。數到一的時候,手機準時響了起來,抬頭看時間,晚上九點整。


    “mrbrown……。”


    她接起電話,裏麵傳來一個低沉的中年美國男子流利的美語:“尚小姐,作為律師我本不應該告訴你這些做法,這有違我的職業道德,但是如果事情是你所說的有陰謀存在,按你們中國人做事習慣,如果你能找出證據揭發你所說的人是有預謀的話,比如,公布他在已婚期間出軌,這樣可能在所有人麵前就會受到懷疑,到時候沒人可以撼動你朋友應該繼承的股權,不僅如此,他的信譽也會大大下降,這麽做有些卑鄙,卻是最好的辦法。”


    尚佳盈靈光一閃,她怎麽就沒想到。卑鄙?比起那對母女堂而皇之的介入自己的家庭,她的所作所為又怎麽能算得上卑鄙?


    “ok,thankyouverymuch.。”


    她禮貌的感謝,霍英傑介紹的律師朋友,在中國她一定不能谘詢類似的問題,就算是霍英傑也不能隨便去問他,聰明如這些人,馬上就會明白她說的是什麽。


    將手機裏的電話號碼輪了一圈,她選定了兩個人,並在他們的名字之間舉棋不定。一個是爸爸的司機也曾是爺爺的司機,另一個是一直在尚家跟隨爺爺的何勝亮。


    無論爸爸做什麽見什麽人,司機總是最清楚,而何勝亮肯死心踏地的跟隨爺爺,最大原因是愛上了媽媽,並且終身未娶在東辰集團死心踏地的工作。


    要說最可靠,隻有他了。


    睿智的神情劃過玻璃窗麵,原本溫和的眼神變得陰沉,桌上母親笑得燦爛,隻有她知道在那笑容下是一顆怎樣支離破碎的心。


    纖長的手指在鏡框邊緣遊走,美麗的母親,一顆心忽視全天下人,心中隻有父親尚敬明的母親,不應該落得這樣的下場。


    熄了燈,美麗的大眼在朦朧的月光中清澈如水。一夜未眠,醒來後對著鏡子,濃而大的眼圈,麵容有些憔悴。


    這樣就最好了。


    她淡淡一笑,將頭發挽起,盤成一個髻用珠花插了,看起來像極了母親。她繼承了母親美麗的外貌,一個笑容可以傾倒無數男人。


    抽開抽屜,裏麵躺著一疊厚厚的資料。


    整整三年,她表麵上是華益的總裁助理,實際上更多時間花在霍英傑的律師事務所,用當私家偵探作晃子避人耳目的著手調查母親的事。


    食物中毒,從來對洋蔥過敏的母親不會碰一丁點這東西,屍檢官從她胃裏夾出一整塊洋蔥片,若是不小心吃下去的,怎麽會連咀嚼的痕跡都不曾有過?


    是父親帶母親去參加一次朋友聚會後回來便發生這樣的事情,她通過朋友得到當晚的客人名單,結果很不幸的看到蘇息邑也在邀請之列。可以不懷疑嗎?


    另一份資料是與蘇蕊有關。


    蘇蕊的dna竟然與父親的完全吻合。她再三求證,結果還是一樣。也就是說,所謂的繼母帶來的女兒,實際上就是父親的親身女兒。


    那個女人帶來的女兒有多大了?她今年二十九,而那個女兒,竟然也是二十九,那他們究竟在一起多少年了?


    將資料盡數拿出,如果要何勝亮肯幫自己,隻有將這些調查出來的資料全部交給他看,得到他的信任,這是一步險棋,若是他不相信自己反過來為了未來能留在東辰而倒戈向敬明的話,她的處境可想而知。


    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她還要相信真情嗎?隻能拿他對母親的愛作賭注,一個肯為母親終身不娶的男人,是可以相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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