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青墨並不喜歡這樣的目光,她感覺自己像是一件等待估價的物品一樣,在對方探究的目光裏,寧青墨覺察到了一絲不太友善的目光。這種感覺很不好。在對方毫無顧忌的目光裏麵,寧青墨感到了一絲寒意。


    “對不起,打擾了,我迷路了,能否請問桃源廳怎麽走。”長時間的沉默,加上那個男人打量的目光,以及那女人略帶狠意的眼神,寧青墨隻好再次開口。因為這樣不說話的場麵,有點讓人無所適從。


    也不知道那個男人說了什麽,跟她在一起的女人恨恨的離開,讓寧青墨想起了於綺的眼神。如果說跟於綺之間的恩怨是因為自己有可能阻礙了她的升職,寧青墨還算理解,但是眼前這個女人,寧青墨不是很明白為什麽會用那樣的目光看著自己,那種恨不得將自己一刀刀剁了的眼神。不就是問了個路麽,為什麽這樣。


    成沿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寧青墨。其實就算寧青墨不出現,他跟宋菁菁也不會發生什麽。早在回國之前,成沿就從曆年的口中得知了成元集團的內部情況。人人都道成元集團是南江市繼瀚海集團的業界第二。但是自從成韜林在八年前一夕喪失了兒子媳婦,加上近年來跟瀚海的惡性競爭,以及集團內部存在的一切腐敗的風氣,成元已經不是當初的成元。


    加上爺爺的身體一直不是很好,所以才會急急忙忙的將自己找回國內。成元集團形式岌岌可危,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聯合第三集團共同抵製瀚海的強權主義,否者終有一天南江將成為瀚海獨霸的天下。成元是成韜林的心血,自然是由成沿繼承,但是現在集團內憂外患,於是成沿才會跟曆年聯手,做出了內部不和的假象,為的就是轉移那些個虎視眈眈的視線。


    這不沒回來幾天,前來試探的巴結的陸陸續續。宋菁菁的父親宋宇良是成沿父親的至交好友,但是誰能想到他會是將集團出賣給瀚海的人,成沿首先要扳倒的人就是他。但是,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


    宋宇良為了試探自己,派出了獨生女兒宋菁菁,可是美人心計,毒蠍心腸,成沿可是親耳聽見宋菁菁跟曆年怎麽卿卿我我。又怎麽計劃將成元集團歸為自己所有。你不仁我不義,恐怕連自己的爺爺成韜林都不知道,曆年其實是自己安插在集團內部的眼線。


    運籌帷幄之中,決勝負千裏之外。成沿其實心裏清明,現在是他展現身手的時候到了。獅子沉睡了,看著溫順但是並不代表它沒有攻擊力。現在正是獅子蘇醒的時候,可笑的是那些老頑固依舊是紙醉金迷,眾人皆醉,成沿心裏卻是精明的。


    看著男人一步一步的接近,無形之中帶著一種壓迫的力量,這是一種唯我獨尊的力量,寧青墨想,如果身在亂世,這個男人要麽是一方的霸主,流芳百世,要麽就是項羽一般的男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但是現實畢竟是現實,隨著男人的接近,寧青墨也終於看清了他的麵容。這是一張很英氣的臉,輪廓分明,讓寧青墨不由的想到了縱馬江湖的瀟灑少年。他的身量修長,穿著合體。


    “不是要找桃源廳麽,跟我走吧!”男人好看的薄唇一張一合,仿若帶著魔力。近了,寧青墨才隱隱的聞到一股很淡雅的氣息,那是男人特有的味道,很迷情,也很魅惑。但是很危險,因為稍不注意就會沉淪。這個男人該不會是狐狸變得吧!因為在他的一舉一動之間無不透露著誘惑。


    寧青墨仿佛覺得這個人很麵熟,似乎見過,但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隻好跟在男人身後,卻在心裏憐惜,這次出師不順,沒有找到曆年,策劃書也泡湯了,一個多星期的努力眼看就要付諸東流,再不甘心也沒有用啊。隻得另尋契機了。


    一路的沉默,讓寧青墨很不習慣。但是對於一個陌生人,她又找不到比較合適的話題。曆年啊曆年,這次真的是白做了。寧青墨在心裏腹誹,卻不知道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嘀咕出聲音來了。


    “你找曆年幹什麽,你跟他是什麽關係,”成沿問。這個女人真的很奇怪。按理說能夠出現在山莊裏麵,也肯定是跟此次酒會有些關係,加上她的穿著,不難猜,她必定是來參加此次酒會的。可是她不在宴會廳呆著,卻走到了偏僻的花園深處,嘴裏念叨著曆年,難道說她另有目的。說不定是那群老家夥的眼線,可是這也完全說不通,就算是他們的人,也不可能完全不認識自己。所以成沿很疑惑。


    “曆年,我跟他什麽關係不用向你交代吧!”寧青墨想也沒有想就回答了。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的時候,寧青墨腸子都悔青了。看來這人太實誠了也不太好。心裏藏不住事情啊。


    “不說也沒事,但是你肯定是見不到曆年的,本來還想說如果你想找他或許我會幫到你。但是現在看來,已經不需要了。”成沿故意冷生冷氣的說道。


    “真的麽,你跟他很熟麽?”寧青墨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卻在不知覺的情況下搭上了成沿的胳膊。


    成沿忍住心裏的不舒適,他必須的知道這個女人的目的,因為威脅到成元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現在是關鍵時期,一點錯都不能有,因為稍有不慎,將會是全軍覆沒。他輸不起,不能輸,也不會輸,他一定要贏,也一定會贏。這個男人是出人意料的自信。


    “是的,很熟。”成沿淺笑著回答,一幅無公害的摸樣,他倒是很想看看這個女人會怎麽回答自己。


    “那你可不可以幫我帶份東西給他,這個東西很重要,它可是關乎我的生死的。你跟曆年關係那麽好,也肯定很想幫他打敗他的敵人,所以說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寧青墨樂嗬嗬的說道。心裏是止不住的愉悅,真的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船到橋頭自然直,寧青墨很高興。


    但是成沿卻很無語。這個女人也太好騙了吧!雖然自己真的跟曆年關係很好,但是她的防人之心也太。。。。而成沿更無語的是,曆年的敵人,說的不會是自己吧!最近的新聞在報道成元的內部問題的確很瘋狂。


    寧青墨將自己視若珍寶的策劃案從隨身攜帶的包包拿了出來,很慎重的交到了成沿的手中。當成沿接到手中的時候,一眼就掃到了標題,關於微瀾國際,策劃人寧青墨。成沿鬆了一口氣,這個女人原來是在打微瀾國際的廣告的主意。的確,微瀾的單子在類似宏傑一樣的中形廣告公司無疑是塊肥肉。可是,這塊肥肉很美味,但是並不是一般人能夠吃得到的。


    其實早在成沿回國之處,心裏就有了打算。微瀾國際是成元的新項目,恰好可以借著此次的宣傳,將成元的新形象展現出來。在這一點上麵,成沿跟曆年也達到了共識。


    寧青墨會找上曆年,也是情有可原。但是,成沿覺得此次案子,尤為重要,關乎成元的未來,馬虎不得,所以,他跟成元一致認為應該把單子交給封楠。封楠是成沿的好朋友,也是大學時期的校友,他的能力也是成沿所放心的。如果要選擇的話,當然是選擇自己信任的人最好。


    而為這個單子設置的競選,也隻是為了借助媒體造勢,能利用就不能放過,這是成沿做人的信念。因此,不管這份策劃書做的再好,再完美,也不會被采納,結果已經出來了,過程根本不重要。成沿是不會去冒險的。隻是寧青墨並不知道罷了。而成沿也隻能在心裏麵為這個女人感到抱歉了。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才華的並不一定會是最佳的選擇。商人,永遠是將利益作為出發點,也不能怪成沿,世界是這樣,社會是這樣,成王敗寇,肉肉強食。


    “好了,桃源廳到了,你可以走了。東西我會幫你轉達,但是結果是怎麽樣,我不能保證。”成沿道。


    “恩,謝謝你。但是,我對自己做的東西很有把握,隻要你交到曆年的手中,我就有辦法讓他跟我合作。”寧青墨信心滿滿。


    可是她又怎麽會知道,在她轉身之後,成沿連看都沒有看,策劃書轉眼就被丟進了垃圾箱。“寧青墨,碰見我,算你不走運,”成沿望著那個漸遠的背影淡淡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寧青墨走進宴會廳,一眼就看見了鍾尚。寧青墨走了過去,跟她說話。“去哪裏了,怎麽半天不見你的影子,”鍾尚問。其實對於寧青墨,鍾尚一直很是照顧,像個大哥哥一樣。可惜這麽好的男人,卻失戀了,這是寧青墨在公司裏麵的聽到的。寧青墨想,那個女人一定是豬油蒙了心,不然怎麽會放著鍾尚這麽一個新好男人不要,去跟那個富二代。但是,各人有個人的選擇,寧青墨也不想批判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麵臨選擇的時候,總是會麵臨各種各樣的誘惑,該怎麽選擇,就看你自己怎麽想了。


    有希望總是好的,有希望就有期盼,隻要人生還充滿希望,就有努力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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