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司崎的行蹤詭秘在唐家是出了名的,要說想找到他,唐允銘還真是覺得有些無從下手,尤其是這些年來,唐司崎和唐允銘的關係並不怎麽樣,除了家裏之外,幹脆可以說是沒有任何交集,作為弟弟,唐允銘甚至連唐司崎平時喜歡去什麽地方都不知道,頓時覺得自己格外不稱職。(.無彈窗廣告)


    思來想去,唐允銘覺得靠自己還不如靠唐哲年,畢竟他和唐司崎同在公司裏工作,勉強也能算得上是公事,問他的話,至少能知道唐司崎平時都去什麽地方,和什麽人走得近。


    想到這裏,唐允銘便拉著寧璟到了唐哲年家。


    自從那天一別之後,寧璟又是一陣子沒見到唐哲年了,想來他是因為自己而受傷,可是自己卻沒表示去照顧他或是主動問候。雖然說這是因為寧璟一直在找唐司崎,但總覺得麵子上還是說不過去,於是乎心中有點兒別別扭扭的,被唐允銘連拉帶扯才算是去了唐哲年家裏。


    好在唐哲年恢複得很快。


    燒傷也分很多種程度,唐哲年的情況不算樂觀但是也不至於太嚴重,尤其是在醫生的調理之下,加上他自身體質的緣故,已經好了很多,至少能夠自己照顧自己,隻是看起來還是那麽恐怖而已。


    “你們先坐,”唐哲年說著,從他的臉上,已經沒辦法分辨他的表情了,“我去給你們衝咖啡。”


    唐允銘事先是不知道唐哲年燒傷的事情的,一看到唐哲年這樣的狀況已經是萬分驚愕了,聽這樣的唐哲年說要給他們衝咖啡,還拿他們當做客人一樣,讓唐允銘臉上很是過意不去,連忙站起身來,“別了,大哥,你還是去休息吧,這樣怎麽行呢?”


    唐哲年擺擺手,還是執著地往廚房裏走去了,他的眼裏似乎是有些苦澀的笑意。


    自己這幅樣子,又有什麽人關心過呢?母親江蕙雅對此不聞不問,唐凱就更不用說了,至於弟弟妹妹……唐哲年突然覺得,或許自己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悲的人也說不定呢。


    將咖啡端上來之後,唐哲年坐在兩人的對麵,寧璟始終不敢抬起頭來和他對視,在她來看,完全是因為愧疚,但是在唐哲年來看,卻仿佛全部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這種細微的表現在唐哲年這個病人的心裏能夠反射出無數的可能性,比如說因為寧璟對自己的嫌棄,比如說因為自己的這張臉長得實在是太難以恭維,他不敢再多想下去,有點兒勉強地牽動著塗著藥膏的臉頰,微微地笑了,“你們今天怎麽有時間一起來找我?”


    他們這一趟來的目的很簡單,是為了唐司崎而來,可是看到這樣的唐哲年,唐允銘覺得難以說出口來--唐司崎失蹤了很嚴重,但是唐哲年呢?難道他現在的情況就不嚴重麽?同樣是這麽嚴重的情況,他們如果隻關心唐司崎而完全忽略掉唐哲年,是不是太殘忍了?可自己除此之外還能怎麽說?說自己是來探望唐哲年的?他之前連個電話都沒有打過,如果不是今天來到這裏的話,根本就不會知道唐哲年受傷如此嚴重的事情。


    一時間,種種感覺在唐允銘的心中暈染開來,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分,為什麽現在家庭的感覺在自己的心中竟然變得越來越淡漠了呢!


    唐哲年倒是有自知之明,“你們這趟過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除了這個答案之外,唐哲年清楚,不會再有其他理由讓這兩個人同時出現在自己家,重點在於他們出現的是自己的家。


    看看,自己是個多麽可悲的哥哥,弟弟妹妹平日裏竟然根本懶得和自己交往。


    唐哲年將難受的感覺壓在心底,又重新問了一遍,“是有事兒吧?”


    寧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說,然而急不可耐的情緒讓她已經顧不了太多,“大哥!唐司崎不見了!”


    果然是這樣,原來,是因為唐司崎啊。


    唐哲年的心裏竟然覺得很痛快,至少他們在這個時候還算爽朗,沒有編造出什麽亂七八糟的理由來。雖然說,在他們眼裏看來,自己的確是不如唐司崎那麽重要。


    “是這樣啊,不見了?什麽意思?”


    寧璟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簡略地告訴了唐哲年,隻是隱藏掉了自己讓唐司崎幫自己去找親生父母的事情。畢竟不管怎麽說,自己和唐哲年還是有著那樣的童年,以養女的身份在唐哲年家裏生活過那麽長時間,寧璟不確定自己說想要找親生父母的事情會不會對唐哲年造成傷害。她現在實在是沒有心思去想那麽多,幹脆暫且閉口不提了。


    唐哲年想了想,自己和唐司崎的關係更不用說了,那是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能夠老死不相往來的關係。隻是兩人都是男人,每天在公司低頭不見抬頭見,處理事情還算是成熟,所以表麵上看起來還能稱得上是過得去的。


    “他平時去的地方,我不太清楚,他在公司裏麵不太和其他人走得太近,不僅僅是我,這一點我想你們明白他的性格的話也能明白。我去公司裏麵幫你們問問看好了。”


    唐允銘感激地點點頭,他知道唐哲年能這樣幫他們已經是非常難得了,畢竟唐哲年和唐司崎沒有任何關係,不像是自己和唐司崎之間至少還有著一半的血緣關係。唐哲年能夠這樣幫唐司崎,對於唐允銘來說,已經很足夠了。


    “那,”寧璟不甘心地追問著。自從尋找唐司崎開始,她找了阿怪柳生和唐允銘,在她的印象中,這已經是和唐司崎關係最密切的人了,連他們都不知道唐司崎在哪兒,實在讓寧璟不知道自己還能從哪裏下手,現在,唐哲年就像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寧璟實在沒辦法放棄希望,“他平時還有沒有其他走動比較密切的人了?”


    唐哲年想了想,唐司崎在公司裏雖然非常和善,遠遠比他在家裏要和善得多,但是也僅僅隻是和善,和周圍的人保持著不冷不熱的關係。那完全是因為周圍的人在他眼裏看來就像是塵埃一樣,甚至不能擾亂他的心情。所以說,要讓唐哲年想想唐司崎身邊有沒有什麽關係密切的人,一時間他還真是想不起來。


    “對了!”唐哲年眼珠兒一轉,他這有些激動的出聲立刻引來了寧璟和唐允銘的注視。


    “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人?”


    唐哲年剛說完,卻意識到自己貌似說錯了話,指著寧璟,“我房裏有你小時候的照片,你要不要去看看?”


    寧璟覺得不對勁兒,這都已經什麽時候了,為什麽唐哲年會突然想起來這些。


    這樣想的人不隻是寧璟一個,唐允銘也對此抱有同感,他知道唐哲年是什麽人,應該不是在開玩笑,想來或許他這樣安排是另有用意,說不定是因為接下來要說的話不太方便寧璟來聽的樣子。


    寧璟正想要拒絕,突然看到唐允銘在衝著自己使眼色,那意思就是讓自己先回避一下,她瞬間也明白了。


    雖然很想知道他們想要說什麽,但既然是不方便自己聽的事情,寧璟隻好點點頭,順從地進了臥室裏麵。


    唐哲年看著寧璟進了臥室並且關上房門之後,才鬆了口氣,轉頭看著唐允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怕這件事情說出來,寧璟心裏會不舒服。”


    “我知道。是不是二哥身邊有什麽很密切的女人?”


    唐允銘很聰明,一下就猜到了唐哲年的意圖,隻見唐哲年點點頭,表情有些沉重--他沒辦法讓寧璟坐在這裏聽自己說起來唐司崎的姘頭,她是他的妹妹,唐哲年沒辦法看到她難受。


    “是有這麽個女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曾經聽唐司崎叫她萬琳。那個女人……看起來很不簡單,和唐司崎的關係也不一般。公司裏麵有一些事情,唐司崎曾經用了些小計謀,就是這個女人來幫他完成的。”


    聽了這話,唐允銘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的二哥啊,還真是魅力大,能讓女人甘心情願幫他做事業上的事情,卻沒有任何名分。不然的話,他們也不可能對這個叫萬琳的女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看來,對唐司崎來說,這個萬琳應該隻是個被用來利用的角色。


    “那麽,你還知不知道其他關於這個萬琳的事情?”


    唐哲年搖了搖頭,“我隻是知道這麽個人,因為她也介入過公司的事情,所以我曾經以為是唐司崎串通了外麵的人在竊取公司的機密,所以曾經留意過這個萬琳,發現她和唐司崎經常在公司對麵大廈上的一家私房菜見麵,除了這個之外就不清楚別的了。”


    雖然聽起來是個有些虛無飄渺的消息,但是對唐允銘來說,好歹是抓到了一線希望,他點點頭,衝著唐哲年道了謝。


    就在這時候,寧璟從臥室裏麵出來了。


    寧璟的臉色不是很好,站在唐哲年對麵的沙發上,雙手抱著背包,“我有點兒累了。”


    “不留下來吃飯麽?”唐哲年有些緊張地起身問著,“給你們做點好吃的東西,你還沒吃過我做的飯吧?”


    寧璟沒有回答唐哲年,而是轉頭看著唐允銘,“問完了麽?問完的話,我們早一點回去好不好?”


    唐允銘被寧璟這樣的反應也弄得有些納悶兒,雲遮霧繞之中隻好點點頭,兩人答應唐哲年再來探望他之後就走了。


    唐允銘一直將寧璟送到家門口,她始終低著頭仿佛有心事。


    “你不用……”唐允銘吞了口口水低聲說著,“不用太擔心二哥,還有我們幫忙的。”


    寧璟對唐允銘這話不置可否,急匆匆地下了車,“我先走了,改天再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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