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說哪裏話,皇宮佳麗三千,皇上有意充溢後宮,這西明之福,臣妾為皇上高興還來不及呢!”茹秀笑了笑,臉龐如三月的桃花,墜著無限的瑰色,“隻要鳳儀願意,臣妾就多了一個妹妹了,一起侍奉皇上,這是多好的事情呀!”


    “茹秀,你真的這樣想?”旗風心底一喜。抱著她的手臂微微緊了緊。


    “嗯。臣妾隻願皇上開心。”茹秀笑得好媚。心底卻深沉得猶如一把刀。


    “要是朕有意立她為後呢?茹秀……”旗風微微地試探著,畢竟她是他先立的皇妃,如果要她讓出位子……


    對方心底更是一緊,不過,表麵仍是笑得燦爛,“為妃為後,又有什麽關係?臣妾不在乎,臣妾隻在乎皇上的心,隻要皇上還在乎臣妾,就算讓茹秀死,茹秀也心甘情願……”


    “茹秀,你真好!”旗風緊緊地擁攬著她,這一刻,竟感覺到無尚的舒心。


    “皇上,臣妾更想替皇上添一個小皇子呢?皇上你說好不好?”茹秀笑容如粉花。


    “嗬嗬,好啊!”旗風答道,輕輕地吻了下她的麵頰,隨即將她帶起身來,“好了,朕今天還有公事未有完成,茹秀,朕不能在這裏陪你了,你早點休息!”


    “皇上,你不留下嗎?”茹秀微有些失望。


    “不了,茹秀你懂得,朕還有很多事沒做完,明天朝堂上等著朕的金口玉言,朕又怎能馬虎了事?”旗風說著,走上前去,擁攬了下她的身子,“茹秀,你先睡吧!”


    “那…好吧!”茹秀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微一躬身,盈盈拜道,“臣妾恭敬陛下回宮。”


    旗風不再停留,腳步迅速地退了出去。留下那茹秀一人坐在空蕩蕩的大殿內,心底恨得是握緊了雙拳。


    “沐鳳儀…沐鳳儀……”茹秀狠狠地咀嚼著這個名字,臉龐這一刻猙獰起來,從來沒有過這般地憎恨。為什麽她不消逝,為什麽她還要來破壞她的幸福?


    她不是愛著南邦皇壁天奕嗎?又什麽要口是心非地跟著旗風回來?跟他回來了,又要故意推委拒人於千裏?這個水性揚花的女人,慣會用這種欲擒故縱的招數迷惑男人。現在旗風終於受不了了,非要納了她……


    “可惡!”茹秀雙臂一揮,將桌案上的餐具都摔在地上。


    嚇得那外麵的侍女們都衝了進來,看著茹秀從地上拾起一片碎玻璃塊,嚇得魂飛魄散,“娘娘,不可呀,娘娘!千萬不要想不開呀!”


    “滾開!誰想死,本宮才沒那麽傻呢!”茹秀說著,推開人群,傲佞地站起身來。


    “娘娘,你是想……”偽裝的旗嫣看著她手中拿的東西,又見她麵目詭秘地瞅著,心想這裏麵定有古怪。並且剛剛預備下手時,卻不料那旗風竟沒有在這裏歇夜。


    “其它人都退下,小玲兒留下。”茹秀吩咐道,話語平靜得有些異常。


    “是,奴婢們告退!”眾侍女都退下後,留下旗嫣一人,她看著對方,猜度著心思,“娘娘,皇上今天沒有留下來,娘娘也不必難過,皇上大概是太忙了吧。”


    茹秀扭過頭來,看著她道,“哼!要是沐鳳儀呢?他還會走嗎?”


    “娘娘……”旗嫣想說什麽,但一時也想不出什麽來。過了會才道,“娘娘打算怎麽做?外麵都在傳,沐鳳儀可能是未來的皇後。”


    “嗬嗬!”茹秀忽而笑了,不以為然地丟開那片碎片,“你認為她能當這皇後嗎?”


    “奴婢不敢妄猜。”旗嫣答道。


    “她的心不在旗風身上,你想,如果那個人知道了她還沒有死,會不會再為了她,怒發衝冠呢?”茹秀笑得很深沉,一嫋邪惡秀在眼瞳裏。她不想這樣做,可這都是對方逼她的!她沐鳳儀想要安靜的生活,誰又不想呢?可,偏偏來跟她搶她的丈夫,誰又能忍得了?


    “娘娘是想通知南邦帝?”旗嫣猜出了她的意圖。


    “嗬嗬,小玲子,你真是深得本宮的心意。那麽這份差事,你務必幫本宮辦好了。”茹秀笑得很陰晦。


    “是。請娘娘放心,小玲子會按照娘娘的吩咐去做。”旗嫣說著,眼中透出惑慮,“可這西明離南邦國路途何止遙遠,娘娘又如何通知南邦皇呢?”


    茹秀站起身來,抿了抿唇,“壁天奕並不在南邦國。”


    “娘娘……”


    “不要多嘴,你要聽著就行。”


    “是。”


    “他仍在東秦國,我寫一封密箋給你,你速速地用信鴿傳過去,那邊有我們的人……”茹秀說罷,瑰麗精致的臉龐上露出完美的笑靨。


    “娘娘高明啊!”


    “好吧,你下去吧。記住,要守口如瓶哦!”


    “小玲兒知道應該怎麽做。”旗嫣答道,隨即躬了一禮,隨即道,“娘娘早點歇著吧,小玲兒告退了!”說罷退了開去,眼瞳裏閃遴著不著痕跡的光亮。


    ……


    幾天後,朦朧的光亮照耀著西明皇城。皇城後山的鍾樓又敲響了,預示著新一天的到來。


    皇城寺廟的內殿裏,神像高掛,前方的桌案台擺放著香燭還有一些剪刀等物。


    一尊巨大的阿祖觀音神像前,雙膝跪拜著一個錦衣白袍的人兒,她雙目緊閉,聽著那清溥主持念著那些嘰哩呱啦的東西,說實在,她甚覺得心煩,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她不是想出家,卻無法推拒這份責任。她更不知道她這樣做是為誰,為了安茹秀的心嗎?還是為了讓旗風死心?不,她都不是,她是為了那心中的魔仗,她知道她就算做了尼姑和尚,她也是無法忘記他,但,起碼地讓她斷絕了妄想。


    沐鳳儀睜開眼來,看著那高高在上的阿祖觀音神像,心裏默念著,壁天奕,忘了你吧!你這該死的淫君,你這殺千刀的淫君,你這從來就霸道無理的壞蛋!我沐鳳儀今生不再欠你什麽,來世也不想再見到你了!!


    羸弱纖細的身軀跪拜在地墊上,雙手合揖,秀逸的臉龐上風輕雲淡,看著那神像仿佛看見了自己的心,如此的平靜,卻又隱匿著太多的割舍不斷的情愫。長長短短的三千青絲搭在臉龐上,垂在背肩,剪不斷理還亂……


    “清溥主持,可以開始了嗎?”沐鳳儀定了定眼眸,不再猶豫不決,狹長的翦水眸子裏透出一嫋堅定不移的光芒。


    “沐施主,你可要想清楚了,這要是斷了塵緣,就不可再起凡心啊!”清溥主持語重心長地道。


    沐鳳儀冷笑了下,並未著急答話,其實這些狗屁道理,她哪裏信,如果佛說什麽是什麽,那又怎麽會還有這麽多受苦受難的人呢?


    “我無悔,更無愧任何人,對得起自己的心就行,我也想早登極樂,早日脫離苦海,清溥方丈大師,動手吧!”沐鳳儀很平靜地說著,語氣波瀾不驚。雖然她並不是一個虔誠的信徒,可,她渴望這份解脫與超然。


    “嗯,你的名字中有一個鳳字,所謂鳳必富貴,可惜,你無這份塵緣,那老納就給你賜名鳳歸吧!這就是你的法號。”清溥方丈說著,手中拿起了一柄金燦燦的剪刀。


    沐鳳儀看了一眼,這皇家用的東西果真是不一般,什麽都講究貴氣。這柄小小的剪刀竟也是純金製成。


    “鳳歸多謝清溥方丈賜名!”沐鳳儀躬身謝道,眼眸看向那阿祖觀音神像,眼光淡定。


    “隻要六根清靜,鳳歸,你定能早日脫離苦海的。”清溥方丈言道,一手持著剪刀,一手撩起她的栗發。


    卡嚓~~~~刀起發落,她側邊的一縷長發落到地上。栗色的青絲散在空氣中,飄搖地墜落在地上。


    沐鳳儀感覺著那份輕盈,就像那落下的雪花,點點滴滴降在心澗。


    等到第二刀落時。


    驀地。


    “住手!!”一記嘹亮渾厚的聲音透了進來,聽到這聲音,那清溥方丈嚇得剪刀差點掉在地上。


    一個威儀的男人撩開內殿堂的簾子,闖了進來,看到那跪拜著的白袍人兒,還有那正給她渡發的清溥方丈,氣得一把推開他。


    “可惡!誰給你這狗膽這樣做的?”旗風氣節地罵道。要知西明乃信佛的國度,一慣他們皇族都是對佛教有禮有待,更是尊為上賓,而今,他能這樣對皇廟的清溥方丈,根本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這…這……”清溥方丈一時答不上話來。


    “鳳儀,你起來!”旗風喝道。一手拽住她的胳膊肘兒時,卻被沐鳳儀給不耐地甩開,旗風是滿臉的錯愕然,“鳳儀,你這是為什麽?”


    沐鳳儀跪拜在地墊上,漠然地看了他一眼,“皇上,這是佛堂後殿,不是本寺的弟子,還請您出去!”


    此話一出,那清溥方丈忙喝止道,“鳳歸,不得對皇上無禮。”


    旗風惡惡地看了那方丈一眼,“說,這是誰的主意?沒有朕的允許,誰準你讓她入寺?朕之前是怎麽跟你說的,你這老禿驢!信不信朕現在就撤了你!!”


    “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那清溥方丈說著,嚇得額際上冷汗直冒,心底更是打起了鼓,想到這欺瞞皇上的罪可是擔當不起的,他更不想失去這個主持的位置,要知道熬了一把年齡才到這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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