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梁氏才進得陳家門,對南麵這一帶的風俗習慣畢竟不是很熟悉,所以大年三十夜的事情和年後的事情,還是由錢氏接手安排。這樣一來,原本應該忙碌不暇的梁氏,到是落得個空。不過梁氏到底不是那種願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主,尤其是在看著陳家上下都忙,就自己空暇時,她還是很主動的找起事情來做,隻是,事情都被錢氏安排的滿當當的,她是怎麽也插不進一腳。這到是讓梁氏看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錢氏是個能幹的人,而且在陳府裏擁有絕對的威信。


    看著因為空暇而發愁的娘親,楚言到是覺得有幾分好笑了,她邊嚼著幹果,邊打趣梁氏道,“娘,人家不讓你幹活,你還苦什麽啊?難道要把自己忙成陀螺了才高興?”


    “就知道你是個懶丫頭!”梁氏笑著看看楚言,然後手托撥弄著茶盞,歎息道,“隻是這樣一天到晚也沒有什麽事兒做,到是覺得無趣了!”


    “娘以前和胡子爹爹一起的時候。不也沒有什麽事兒做麽?”


    “誰說的,你忘記啦,你和你胡子爹爹的吃食,可都是娘親自下的廚!你個小沒良心的!對了,下廚-----------”梁氏一想到自己還有件事能做,立刻打起了精神,不過楚言立刻潑了梁氏一身冷水。[]楚言道,“娘,別,你連陳金阿爹是什麽口味都不清楚,做什麽好呢?再說了,我們平時候吃的,和這裏的人基本都不一樣,這幾天的吃食你也發現了,什麽菜都是甜的!”楚言一想到這幾天在陳家吃的,就搖頭。“還有哦,難道你沒有注意到,這陳家的廚子,可是個個都是男的,我打聽了,好象說在陳家村,女子是不允許上灶頭的呢!”


    梁氏聽了楚言的話,先是一驚,她看向楚言,將之拉近自己,皺著眉問,“這會兒,你怎麽打聽那麽些個事兒了?”


    這還不簡單,我麽,現在準備“扮豬吃老虎”唄!楚言心裏說,不過明麵上,楚言笑著說道,“以後這陳門就是我的家了,能不盡快的熟絡這裏的規矩麽?娘先前不教導言兒來著,不知道的就多看多學多問,我這裏不就秉承著娘教導的‘三多’麽?到是娘你啊,其實也用不著為空暇煩悶,趁著此年節還是那錢媽媽安排事兒,娘你就在一旁好好的看著學著,等下一年你打手,也不至於亂了手腳,所以,人家沒事安排著,是好事兒啊!”


    聽得楚言的話,梁氏眼睛一亮,她高興的抱過楚言,在她的腦門上吧嗒親了一口,“還是言兒聰明啊,娘怎麽就糊塗了呢!”


    “這叫身在此山中!”楚言搖頭晃腦著說。(.無彈窗廣告)


    “什麽身在此山中?”(因為此刻《望爐山瀑布》那首詩並沒有在秦朝出現過,梁氏自然不知道)梁氏疑惑的問道。


    楚言意識到自己一時得意,將不屬於這個時代的話語漏說出口了,忙道,“言兒也不知道什麽意思,好象記得是在哪本書上看到過的一句話,說是人已經置身於境,所以看不清楚他周遭的事情,具體的,言兒到也是忘記了!對了娘,言兒什麽時候可以開始從學呢?”


    梁氏果然沒有在意楚言無意間地這句話。而是轉到了楚言地從學一事上。她道。“這幾天你陳爹爹也忙。等他忙完了這一陣子。娘去說說看啊。不急。言兒先學做些女紅!”


    “恩!”楚言點了點頭。


    年夜飯。大家都是吃地很歡。言談也甚是愉快。尤其是陳小寶。逗地一家子人笑地合不攏嘴。陳銀珠也不時夾菜給楚言。對這個新進地妹妹倍加關照。並說等吃了年夜飯。就帶言兒去外頭玩甩。讓陳金陪伴娘親。陳銀珠看著梁氏而說著這句“娘親”。讓陳金地心裏。喜洋洋地。他喜歎:自己地這個家。終於又是完整了。自己地這雙兒女。又有往時地笑容了!


    飯畢。陳金分過壓歲錢。放了開門炮後。楚言就被陳銀珠和陳小寶給拉出去玩兒了。陳金則是拉著梁氏。也出門去了街上走走。畢竟梁氏從來到陳家後。還沒有正式地出過門呢。


    街上地積雪早已掃到二旁。家家戶戶都掛著大紅色地喜慶燈籠。將街道和街道旁側地柳木清河。到映地一片絢紅。有地門戶尚且關著。說明還沒有吃完年夜飯。有地則是剛吃完。準備點燃開門炮。有地府門洞開。人兒已經開始在街上走動。或串街坊鄰居地門互道新年意。或在河潘佇足。欣賞河上彩燈。或奔赴陳家村地大廣場。去湊舞獅舞龍地熱鬧…………梁氏看向一直緊捏著自己手地陳金。這一路走來。陳金縫人就介紹道。“這是我地夫人梁氏!”。梁氏地心裏。蕩漾起波來。她越發地相信。自己當時候地選擇。是沒有錯地。


    而陳銀珠和陳小寶。則是拉了楚言去找各家各門地同年玩伴兒。不多時。陳家各族十歲以上。十五歲以下地孩子。就都期集到了一起。從這些孩子地態度裏。楚言清楚地看到了陳家姐弟對其他家族地孩子地傲慢和其他家族地孩子對陳家姐弟地恭維意。楚言暗想。“看來陳家在這裏地威信地卻是很高啊!”


    梁氏和陳金成親的當日,陳金就已經將楚言也介紹給陳家一眾了,這些孩子,當時候基本都在場,肯定是知道楚言現今的身份的。隻是此刻,這群孩子卻像是約好了似的,一個也不理睬楚言,而是圍著陳銀珠和陳小寶。有幾個甚至指著楚言,用會嵇這邊的鄉下方言問陳銀珠,“大小姊,其是碩位?各麽個土老百氣個?”(大小姐,這個東西是哪位?怎麽這麽土氣啊?)


    陳銀珠掩著嘴,咯咯咯咯的笑,她也不直麵回答,卻是道,“那蒙呢?”(你們看呢?)


    “偶蒙其節個鄉下嘔頭”(我看肯定是哪裏來的鄉下丫頭了!)


    “依……依偶看啊,其節個外地佬!”(依……依我看啊,她是外地人!)一個和陳小寶勾著肩的小胖子抽著鼻涕道。


    咯咯咯咯咯咯!陳銀珠笑的更是燦爛了。


    楚言抽抽嘴角,捅捅陳銀珠,“姐姐,他們是在說我什麽麽?”


    “恩!恩!”陳銀珠點點頭,“他們是在誇獎你漂亮!咯咯咯咯,咯咯咯咯!記得笑笑哦,不然人家會覺得你沒有禮貌的!”


    楚言點點頭,耳朵裏聽著她不明白的唧唧喳喳,麵容含笑。


    陳銀珠等人,看到楚言笑,也就笑的越發的大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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