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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雷雨後,花落紛紛。~~


    (三藏免費手打網)~~可是空氣並沒有清新起來,那種彌漫著的窒悶感意味著,更強的雨陣還在後頭聚積著。


    留月軒。


    楚言有氣無力的歪kao在塌,眼睛緊閉。遠遠看她,似睡了一般。


    但她其實並沒有睡,李陵的死,讓楚言整個的心,都有種缺了一角的感覺。


    她其實和李陵真正處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深交深談的話語也不多,可是就是這樣一個淺淺淡淡的女子,卻再楚言的腦海裏,烙印深刻。她每每閉上眼,總要浮現出二個鏡頭,一個是女子美如仙,燈籠紅勝血,笑臉嬌媚一如豔陽天。另外一個是女子臉色慘白,嫁衣紅豔如火,眉間愁帶千千結。


    李陵死了,讓楚言想了很多,她想,如果把李陵的境遇換成自己。自己是否會再受傷以後再愛再愛呢?就算愛,是否會每一次都愛的那麽徹底而投入呢?她想,如果自己和納蘭風真的到了那不想要的一步,自己是否還會如李陵一般,死都要為他著想呢?死?自己有死的勇氣嗎?或者,自己甘心為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去承擔死亡嗎?


    所有的問題都沒有答案,它們盤成結,繞著楚言,讓她每每想來,就胸中鬱悶異常。


    就在楚言合眼思量間,貼身伺候的幾個丫鬟輕輕的走了進來,她們看的出楚言心裏的煩悶,也注意到了那納蘭公子好些時日不曾來過留月軒了,外頭風楊的傳聞也進過她們的耳朵,隻是,她們並不會自己去辨真辨假,她們的意識裏,隻有如何伺候好主子,其它的,就都是她們命的問題了。所以有好些時候,楚言看著苛守教條規矩的她們,心裏倒好生羨慕。


    她聽到了她們進來的腳步聲,眉頭不由的緊了緊,這個時候,她們是在屋外伺候的,沒有她的叫喚,是不會隨意進屋子來的。那麽……她想著,眼睛陡然睜開,身體也如蝦一樣半弓而起。


    如她預料的,納蘭風來了,這個失意失運,蓬頭垢麵,躲她遠遠的男子,今次又恢複了翩翩風度,姿態高雅的出現在他麵前。他的長發一絲不拉的束起,發尾翩然,一件羅藍紫的紗衣罩著白底長袍,袍子胸口出,繡翻出漂亮的波浪卷邊,挑以金線。楚言是識得衣料做工的,這一行頭的價值,不下百兩。


    昨日還是街頭落寞的他,今天怎麽就……楚言心裏納悶的很,無論是韓依依還是葉子服那邊,都沒有人給他消息說納蘭風又借著勢了!誰的勢?葉子服不可能!韓家的嗎?是韓家到底為韓依依的以後做打算了?


    “小言!”楚言神情恍惚間,納蘭風已伸出一手,向她喚起。“來,我帶你去個地方!”他笑起,潔白的牙齒耀的她眼刺痛,她不由己的向他的手伸出,然後被他拉進懷中。他的懷抱很溫暖,很安全。等她複抬頭,發現四周景致已變,他和她正處在一大片的花海裏,大朵大朵的鮮花還在怒發,絢爛無比,幾步遠處,一間茅舍,二個孩子正在那嬉戲,孩子笑靨如花,看著他們,居然聲聲叫“爹爹,娘親!”


    “我愛你!”納蘭風將她擁緊,隨著溫柔的三字,唇已壓下,他的唇真熱,真熱。


    “對不起,我愛你,我愛你”他那麽喃喃的說著,唇在她脖間遊暢,她感覺全身都軟綿無力,隻有心跳那麽的激烈,“我也愛你!”她重複著說起來,昂起脖子,任由他瘋狂。她的眼底盡是天的藍。雲的白,可是這花開爛漫的季節,藍天卻飄起雪來,先如絨毛,再似花落紛紛,到最後,片片如巴掌大小的葉子。她正疑惑,卻發現納蘭風不在了,花海不在了,茅屋不在了,孩子也消失不見了,放眼,隻是白雪茫茫,這長天闊地,僅剩了她一人,冰冷,讓她的身體僵硬,咽喉裏想要喊“風----”,可是卻隻字不能出喉…………….


    情急和害怕的情緒,讓楚言從夢鏡中醒過來,她的額頭還籠著冷汗,神色還帶著慌亂,可她來不及去細細品夢裏的滋味。眼前之景已讓她雙眼一凝。這是個陌生的房間!楚言記得,自己是歪在留月軒塌上的,何時被人挪來於此?


    她此刻所在的房間不大,左牆下擺了些盆景,右牆上掛了張仕女畫,臨窗則擺了張二人對坐的小幾,小幾上,一壺茶正飄濃香。楚言的目光很快落在窗子上,窗是開著的,她幾步過去,就能通過窗子看到街道。她想起來了。這是茶樓雅間的布局。可是她想不明白,自己被人莫名其妙的“帶”來這裏,算是什麽?是綁架?不像,她的身體並沒有被人捆綁,剛才她醒來的第一反映是去開門,門並沒有鎖著,外頭也沒有人監守,而且窗子開著,她隻要喊上一聲“救命”,街上行人自會去報官!不是綁架?那這算什麽?算了,不管什麽,先走再說。


    楚言抬腳就向門而去,她才動,門就自外向內被推開來。進來的並不是什麽橫肉一臉的“惡人”,而是端水送茶的小二哥,那小二哥向楚言笑笑,道,“姑娘真醒了呢!”


    一個“真”字,讓楚言萬分奇怪,小二哥的意思很明顯,有人說過她會在這個時辰醒來!


    “小二哥,我……”


    還不等楚言問出話來,那小二已經接口說出,“姑娘是要問為何在此是麽?”他邊說,邊已將新茶倒進小壺,然後放在一隻小爐上煮,茶香頓時彌漫滿整個房間。


    “是位公子帶你來的!他說你這個時辰會醒,讓我進來給你換新茶,再一個,是讓姑娘看出戲!”


    “看出戲!”楚言重複著。她看到小二哥走到那盆景旁,將那盆景左右轉了轉,那左牆出頓時跳出來一方磚。


    “姑娘請看!”小二哥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公子說,姑娘若不想看,隨時可以離開,門隻是關著並不上鎖。門口有紅色軟轎會送姑娘到原來的地方!”話畢,那小二哥就轉身離,楚言連喚他幾聲,他也不作停留。


    門確實沒有上鎖,門口也沒有人監護。楚言合上門,看向那方磚被取落的空格處----那裏,有什麽?她挪過步子去,心裏居然有些莫明的緊張。


    她將眼睛湊近那方空格,在看清楚後,眼神定格,身體忍不住的打起顫來。


    納蘭風很不自在和眼前這個姓葉的人在一起。這個自稱葉子服的男人,有優雅的舉止,雲淡風清的神情,那似有還無的笑,分明是驕傲的凝聚。還有他的衣著,他的配飾,無一不在宣布著他的優等生活和他的幸運。他的臉蛋也很精致,但是和納蘭風比較起來,卻是略輸一籌,可是他勝在他華貴的打扮,勝在他自信的淡然。納蘭風的美麗皮囊,現在包裹一件極普通的長衫下,頭發濕漉漉的,顯現剛清洗過。一刻鍾前,他還乞在外城破廟裏,是這個男人的手下強帶他來的這裏,這遮體的長衫,也是屬於姓葉的男人的。


    納蘭風想不明白,眼前這個人,找他何事!


    “納蘭風?!”葉子服手把玩著茶杯,饒有興趣的打量納蘭風,這個男子,葉子服很了解,他知道他的悲苦的童年,知道他悲慘的少年,更知道他為了向上而不停攀爬的種種。這是個劣跡斑斑,專門用女人上位的禍水男子。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讓言兒傾心!葉子服原本以為,納蘭風也是在欺騙楚言,可是越發在一旁看,他越是明白,這個人對楚言和對別的女子,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的。他對楚言,有幾分的真心,若不是他的心裏一直被權的**霸占著,或許,他是全心全意對楚言好的。


    “我不認識你!”納蘭風昂起頭,他不想讓自己在底氣上輸給這個葉子服。但是話語裏還是有些慌亂,他擔心眼前人是韓家派來處理他的,他一直就很奇怪,自己讓韓家門麵掃地,他們居然不動他一根手指,這不尋常,很不尋常。


    “你不認識我沒關係,我認識你就可以了!”葉子服微微側頭,給他身後的龐叔打了個眼色。龐叔點了點頭,出門去了,很快的,龐叔回來的,他身後有八人抬進來一隻木箱。


    龐叔打開木箱,納蘭風頓時愕住了神:那是滿滿一箱的白銀,晃著他眼暈迷。


    “你這是做什麽?要把銀子給我?”納蘭風見過比著更多的銀子,那是在韓家內庫,是韓依依帶他去的,也是在那裏,他要了韓依依的清白,理由,當然是那一庫子的真金白銀。納蘭風的臉色突然紅潤起來,看葉子服的眼神,有幾分水蒙蒙的了。


    葉子服一陣反胃,他知道納蘭風想到哪方麵去了,他不由的想要逗他一下,隨便也要讓看戲的人看的更過癮。葉子服站起來,走近納蘭風,微微彎腰,手勾點起他的下巴,葉子服嘖嘖稱讚,“真是一張讓人心動的臉,也有一副不錯的身板,你說,我把銀子給你,為的什麽?”


    納蘭風臉變的赤紅,卻並沒有掙紮,他的眼睛反複看在那一箱的銀子上。為的什麽?納蘭風當然猜到了,姓葉的要的,是他的身體,他很早就已經知道了有錢人的一些癖好,比如養育孌童,像眼前這位愛美男的癖好,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夠!”納蘭風雙手撐著牆,他的身有些向後傾,而葉子服正好向下壓,姿勢說不出的曖昧。納蘭風“不夠”兩字,讓葉子服微微挑眉頭,葉子服想,


    “那你覺得,你價值多少?”


    “那要看你有多少!”納蘭風居然沒有羞恥意的伸出一手去勾葉子服的脖子,水潤的眼,顯出幾許媚態來,聲音也柔和起,雌雄難辨。


    葉子服迅速的用手一撩,撥開納蘭風伸出的手,隨時二指捏住納蘭風的唇,細細摩挲會,他的身子越發下壓,大有要吻下去的趨勢。納蘭風也不躲,卻是閉上眼,臉非羞紅。他覺得,眼下一切無望,做個男寵,也沒有什麽不行,反正,有好日子過是首要,他不想回到破廟去,他不想乞討受人白眼,和生活的苦楚比較起來,讓一個男人玩弄然後富貴要來的更好。


    納蘭風期待的吻並沒有下來,他突感覺胸口一疼,有一大力將他整個人踏翻。他睜開眼,看到姓葉的正一腳踏著他的胸口,嘴角挑著一抹譏諷的笑。


    納蘭風瞬間清醒,他在耍他!他並是要他!


    “對,我在耍你,你應該榮幸被我耍!”葉子服挪開腳,早有人過去撣他的鞋底,仿佛納蘭風的胸口是多麽的髒似的。這動作,讓納蘭風有殺人的衝動。可是他不敢發作,他哪裏有發作的資本?


    “錢是給你的,都給你,我要問你買一樣東西!”葉子服高高的端倪著他,言語分明很親和,可是話音落在納蘭風耳裏,卻是分外刺耳。


    當然,除了刺耳外,也是有另外一層梵音的,那就是:他納蘭風,身邊還有值錢的東西?是什麽東西?自己怎麽沒有印象?對了對了,定是娘親收起了。賣,賣賣,當然賣。


    “什……什麽東西?”納蘭風又看了看那箱銀子,話語裏絲毫不帶惱意,“我什麽也沒有了!”


    “不,你有!”葉子服直盯著納蘭風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理,“那個被你藏在留月軒的姑娘,給我,錢,給你!”


    楚言直覺得心口有陣陣血氣在亂竄,透過方格,看到的居然是葉子服和納蘭風。當納蘭風伸手去勾葉子服的時候,楚言的胃,起了酸感,還有痛意。現在,她更是聚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他,葉子服要買她,他,納蘭風會如何回答?下意識的,她的手緊緊捏了起來,手心裏,全是汗水。


    *************************************


    三天後。


    楚言說不上自己此刻懷著怎麽樣的情緒,他來了,納蘭風,這個她日日思念的男子,這個她真心愛著的男子,來了留月軒。他的打扮和穿著,居然和她夢境裏的一模一樣,就連動作,都一般無二。他對她伸出手,溫柔的道,“我愛你!”他又繼續說,他納蘭家的一個親戚無子嗣,他將過繼過去,到京都,去繼承那無窮盡的財富!他現在,來帶她一起去享受財富。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楚言,深情而專注,不像撒謊。但是楚言的心,卻隨著他出口的字字句句,變的冰涼。


    納蘭風,他就是在撒謊,如果不是那天在茶樓看明白一切,也許今天的她,會做個傻子,當然,她也會感受到無盡的幸福,盡管幸福來的那麽短暫。


    但是茶樓的一切,她都看到了。


    她看到他想要“賣”身的醜態!


    她看到他麵對葉子服問“賣?不賣?”時,他看著銀子發光的眼眸。


    她看到他猶豫再猶豫,然後搖頭,“不該是她”,他喃喃的說,眼神裏是有痛苦的。


    那一刻,楚言心裏真幸福。但是:


    葉子服又著人抬進來一箱金,那個龐叔,將金子壘在納蘭風前,一塊又是一塊,足足壘到他膝處。


    納蘭風眼裏的光被無限發大,直到葉子服說,他再不答應,那麽他隻能遺憾的將所有拿出的再收回了。


    “賣,賣賣,賣賣賣!”他貪婪的一把擁住他膝下的黃金,一連六個賣字。他此刻的腦海裏,決然不會有楚言的影子,更不要說什麽情愛的誓言了。


    那一刻,楚言的腦海除了一片空白外,想到的是李陵,李陵被她的愛人出賣,就是因為錢,那個侯公子有一言說的多妙------誘惑,隻看夠與不夠!


    葉子服又故意說,怕楚言不願意隨他走。納蘭風居然接的快,說他能騙她上船。他說“騙”字時的嘴臉,楚言這輩子都無法忘記。


    “好”她站起身來,“走吧!”她說的淡淡,心卻是在滴血,這個男人,對她撒謊能這般的平靜,難道念起情誼,他不該有些難色嗎?


    “你不收拾下!”他驚訝的看著她,問。


    收拾?留月軒裏有什麽是她的!而他的,她不想要!她搖搖頭,自先向前走。


    馬車早在南陽東城外等候,一並在等候的,還有葉子服。楚言並不意外他的出現,他本就讓她在茶樓隔壁偷看偷聽,意圖已經很明顯了,他要讓她知道,她愛的男人對她如何“深情”!他想要讓她徹底的死了心了,絕了念,那樣他葉子服就有了機會,他說過的,他是她最終的歸屬!


    可是事實上,他錯了,方式錯了,而且錯的這般離譜。她本來對他還是有好感的,如果不是因為心有所屬,她承認,自己會動心他,葉子服算是一個不錯的男子,至少癡心是絕對的。但是他不應該用這樣卑鄙的手段來讓她看清楚納蘭風的心。她是看清楚了納蘭風的心,但是她也看到了葉子服的殘忍-----為了自己的目標而不顧及他人感受的殘忍,這樣的人,愛也會是狹隘自私的啊!


    納蘭風見到葉子服,神情頓變,他明明記得他們是約好的,在到達京都前,他姓葉的是不出麵的!難道,他改變主意不做這“買賣”了?也確實,那堆積滿滿的黃金和一個並算不上傾城色的女子相較,姓葉的這次買賣,虧了。


    “你……”納蘭風猶豫的看了眼楚言,他想問“你反悔了?”但是又怕楚言因言知意,所以納蘭風沒有把後麵的話說出來,而是對著葉子服擠眉弄眼。


    葉子服也不看他,眼睛一直看著楚言,她長發束成尾,額前幾縷碎發隨風飄舞,沒有戴任何配飾,卻顯的輕靈若水。她臉上沒有他預想中的憤怒和傷慨,也看不到歡喜,那對大眼似空洞,了無一物,又似看透世事,空達至於臻境。葉子服突然感覺心絲絲發涼,一瞬間,他發現自己終是錯了:千算萬想,卻終是忽略了她的感受!他們以她為“買賣”,那麽她在他們眼中算是為何?物品吧!她是那麽內傲的女子,沒有喜怒,並不代表她不在思量。


    “言兒……!”葉子服似犯了錯的孩子,言語間居然帶著忐忑。他開口這一聲,讓納蘭風驚起[原來他是認識她的!她看到他似乎也不陌生!]


    “這就是去京的馬車麽?”她微微側身,問納蘭風,也不等他答個是或不是,她已徑直上車,簾子掛下,再無半字。納蘭風手半伸,他的心到底也痛了,他想拉住她,擁她在懷,告訴她他的無奈,可是他什麽也做不了,他可以沒有她,因為沒有她他還有黃金,有錢就能有一切。但是沒有了錢,有她有如何?他和她上一世就很窮的,他怕了。


    葉子服深深看著掛下的簾子,手一揚示,駕車者得意,揚鞭驅馬。車起向前。葉子服上了後頭的馬車,緊緊跟上,所有人,都沒有再看納蘭風一眼。


    納蘭風站在原地,隨著車漸遠,心越發的空落起來,飛灰,迷了他的眼,但他沒有眼淚流出,他安慰自己說,他這樣做是對的,因為他的小言會榮華富貴的,他安慰自己說,他這樣做,一切都是為了楚言好!


    馬車中,楚言終是沒有回頭看他一眼,那個人已經不是她找的祥少爺了!不單單是皮囊不在,連靈魂,也不似了!隻是為什麽心裏那麽難受,連呼吸都滯止起來,她想哭,又覺得喉嚨卡著,想要忍住,又覺得胸口悶著,眼睛發酸。三天前的時間,她用來安撫心靈的傷口,她想過很多場景:


    比如打納蘭風幾巴掌,然後揚長而去;


    比如在船上當著納蘭風的麵,微笑著跳向大海;


    比如自行消失,離開南陽。


    她也想過哭泣著向納蘭風挽留,她要讓他知道自己有多麽的愛他。


    但是最後,她居然什麽也沒有做,那麽平靜的上了馬車。隻是誰了解她的心呢?


    她現在活下去唯一的念頭,是確定母親和弟弟的是否在世,是弄明白當年楚門為何沒門,還有陳家村的大火……


    葉子服,是個能“kao”的人啊!


    *****************************


    第三卷終於完啦!


    結尾式的第四卷,嘩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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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藜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


    ┃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


    ┃々々


    ┃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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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節:終是一場空--無極--網文字更新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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