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時光,在悄無聲息中流逝。


    數日時間,轉瞬而逝。


    秦國,鹹陽城,相邦府邸內部。


    文信候呂不韋接到傳訊,太子魏增行至魏國大梁城城門外三裏處,被不明人員以未知劇毒毒殺身亡。


    “魏增,果然死了,不出我所料。”


    放下手中的情報傳訊。


    呂不韋扭頭看向羅網掩日,沉聲吩咐道:“讓羅網的下等小嘍囉,啟動第二套備用計劃。”


    “嗨!”


    掩日行禮告退,傳達文信候命令。


    ……


    ……


    沒過多長時間。


    一則流言蜚語,開始在魏國境內各個大小城池中流傳而出。


    在這則陰狠流言中。


    言及信陵君魏無忌,再度使出竊符救趙的手段,先是讓魏安釐王的枕邊美人,悄悄暗殺掉魏安釐王。


    然後再次以一個長相身形極其相似的人,進行易容化妝。


    成為假的傀儡魏安釐王,取而代之。


    並利用假傀儡魏安釐王之口,突然改換太子儲君,立信陵君魏無忌自己為新任太子儲君。


    然後沒過多久的時間。


    傀儡魏安釐王就此突然暴斃死亡,成為新任太子儲君的信陵君魏無忌,開始光明正大登基上位。


    成為新任魏王。


    甚至連前任魏王魏安釐王的守孝期,都沒有等完,就匆忙上位。


    可見是有多麽迫不及待。


    再緊接著。


    在秦國做質子的太子魏增,被氣憤填膺的友好秦國,派人親自護送歸國。


    最終,太子魏增被人刺殺身亡,死在了大梁城的城門口附近。


    而那些刺客,就是現在的魏信陵王秘密派遣而出。


    ……


    ……


    “啪……!”


    手中的茶杯,被魏信陵王魏無忌狠狠摔在地麵上。


    此時他的麵色極為陰沉。


    因為他敏銳察覺到,在今日上朝之時,一些王侯將相等臣子,下意識看向他的眼神,帶著一絲微弱異樣。


    像是在懷疑什麽,但卻又什麽表現都沒有。


    仿佛什麽也不知道。


    “該死的秦國!”


    “竟然以流言來攻訐寡人,好惡毒的心思計謀!”


    魏無忌氣得不行。


    但在這一則流言中,他還真有好幾點沒有辦法去反駁。


    第一點。


    前任魏王魏安釐王的前後態度轉變,的確過於令人不敢置信。


    他自己與魏安釐王的關係,幾乎差勁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想要讓魏安釐王廢掉原來的太子,改換他為新任太子。


    這種事情,猶如天方夜譚。


    但它就是真實發生了。


    這一點,在其他人的眼中,還真極有可能成為流言中所說的那樣。


    他先是秘密派遣魏安釐王的枕邊美人,暗中刺殺掉真的魏安釐王,然後找人替換,易容化妝。


    取而代之,成為假的傀儡魏安釐王。


    進而利用魏安釐王的魏王身份,廢掉原來的太子儲君,改換立自己為新任太子儲君。


    而這樣的事情,他自己還真有過前例。


    那就是竊符救趙。


    第二點。


    因為現在局勢的原因,時間緊迫,他自己被迫提前上位登基稱王。


    並沒有完成對前任魏王魏安釐王的守孝期等候。


    但這樣的緣由因果,能夠真正看明白的人,不多。這天下間的絕大多數人,其實都是人雲亦雲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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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成虎,眾口鑠金。


    以至於魏無忌感覺自己仿佛正被架在火上烤。


    而第三點。


    前任太子魏增,被人刺殺,死在了魏國境內。


    魏增的死亡,最終得到利益最大的人,就是他這個魏信陵王。因為他的王位,將再也無人能夠威脅到。


    坐得更加穩固,沒有任何隱患。


    僅此一點。


    就讓魏無忌他自己沒有辦法去辯解。


    反而越是辯解,在其他人眼中,就會成為他在想方設法為自己開脫,洗刷嫌疑。


    流言蜚語中的這三點,狠狠捅在魏信陵王的身上。


    讓他百口莫辯。


    更加不能去主動辯解與解釋。


    “秦國!”


    “這一次,算你狠!”


    “為了除掉我,你們還真是費盡心思……。”


    魏信陵王魏無忌強行讓自己重新冷靜下來。


    端坐於書房中魏王的位置上,默默思考接下來的對策。


    ……


    ……


    與此同時,另一邊。


    大梁城內,龍陽君的府邸書房內部。


    在聽到這一則流言蜚語後,龍陽君第一時間反複思考,對比魏安釐王的前後微妙態度轉變。


    逐漸相信這一則流言。


    “曾經的王上,對我寵愛有加,夜夜貪歡不斷。”


    “但是在改換信陵君魏無忌,成為新任太子儲君的那一段時間中,王上,就再也沒有碰過我任何一次。”


    “這個王上,絕對有問題……!”


    龍陽君非常可以肯定這一點。


    因為他與前任魏王魏安釐王的關係,太過於非比尋常,而且互相之間,極其珍視愛護對方。


    你知我深淺,我知你長短。


    兩人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步,性情性格、做事習慣、飲食口味、觀念審視等等。


    所有的一切,雙方都非常熟悉。


    而這其中最為明顯的一個證據,就是他自己的封號——龍陽君。


    正常情況下。


    想要封君,最關鍵、也是最為重要的唯一核心因素,首先被封之人的身份。


    必需為王室宗親。


    外姓之人,權勢最高,也隻能封侯。


    但龍陽君卻是打破了常理。


    他是魏國、乃至於整個中原各國,唯一一個以外姓之人的非王室宗親身份,被君王親口敕封為君的人。


    由此可見。


    魏安釐王對龍陽君,究竟寵幸寵愛到了何等程度,真正的癡情一生。


    極度專一,至死不渝。


    “原來王上……早已經被奸人暗害!”


    龍陽君默默垂淚哭泣,傷心不已。


    那張美豔容顏上,流露出讓人心碎的痛苦悲傷,瀲灩美眸中,隱約可見仇恨執著的神情。


    “魏,無,忌……!”


    “你好狠的心啊,竟然為了王位,弑殺兄長。”


    龍陽君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想方設法為魏安釐王報仇。


    很快,他想到了一個人。


    “大司空,魏庸!”


    “你的前後變化,幾乎與王上一致。對我來說,這是一個好機會。”


    就在這時。


    龍陽君猛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之處。


    周圍,太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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