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


    鹹陽城,鹹陽宮內部。


    現任秦王趙政獨自跪坐在書案後方,挑燈夜讀,神情專注,仔細閱覽韓國韓非書寫出來的學術著作【孤憤】、【五蠹】等文章。


    越是仔細閱讀,秦王趙政心中就對韓非此人越發感覺到驚歎敬佩。


    此人才華之高,眼光眼界之卓絕深遠,智謀邏輯之嚴密,讓他心中震撼不已。


    在這一時刻。


    秦王趙政心中忽然生出了一個強烈的想法。


    他想要拜韓國韓非為師。


    “若能得此人相助,何愁大業不成!”


    秦王政站起身來,左手持著書寫有【五蠹】的竹簡,右手背負於身後,獨自在大殿當中走來走去。


    腦海中反複思慮不斷。


    當他眺望向窗戶,見到外麵那一天之時最黑暗的時刻來臨,眼眸中的猶豫頓時消退,變得堅定而執著。


    “寡人要見韓非,與他親自交談一番!”


    “縱然因此陷入生死危機,不慎身隕駕崩,寡人亦絕不後悔!”


    ……


    ……


    韓國都城,新鄭。


    血衣堡位置處發生的激烈戰鬥廝殺,場麵異常浩大,聲勢驚人,可怕的完全不似尋常江湖武者廝殺。


    那種異乎尋常的動靜,被新鄭城內許多人看在眼裏。


    霎時間!


    一封又一封相似而又不同的緊急情報,從不同人手中發出,經由不同的渠道,傳遞向不同的組織。


    而最先接受到這些消息的組織,自然是雄霸新鄭的夜幕組織。


    韓國大將軍府。


    姬無夜早早就被驚動,徹夜不眠,仔細聽聞百鳥殺手團與月下蓑衣客兩個不同渠道傳來的消息。


    心中越發感覺到震撼不已。


    “沒想到……!”


    “血衣侯白亦非竟然能強大到這種程度!”


    “他如此之強,卻偏偏在本將軍這裏表現的那麽弱,被本將軍壓製。此人如此作為,所圖定然非同小可。”


    這一時刻。


    大將軍姬無夜心中回想起曾經與魏國魏安侯姒元的交談話語,回想起他提到過的那一句話語。


    “我,就是夜幕!”


    這樣的話語,配合上現在有關於血衣侯白亦非的新情報。


    越發讓他心中後怕不已,懊惱憤怒。


    “好你個白亦非!”


    “本將軍自問待你不薄,讓你成為夜幕組織中掌管軍權的領頭人,沒想到,你竟然是用這樣的方式來回報本將軍。”


    “好,很好!”


    右手五指下意識用力,將手中的酒樽硬生生捏到變形。


    留下極為清晰的五條手指印。


    那張看似粗獷的臉龐上,流露出一絲陰冷的神情,銳利的眼眸內部,帶著凶狠嗜血的寒芒。


    “既然你膽敢如此對待本將軍!”


    “那麽所有與你有關的人,都別想再活下去,本將軍會讓他們後悔出生在這個世上!”


    ……


    ……


    另一邊。


    韓國相國府邸內部。


    已經快二百歲的張開地,聽到府內探子的多次通報,徹夜探查,蒼老的麵容上麵色極為凝重。


    “一個是韓國的血衣侯,而另外一個,則是魏國的魏安侯。”


    “雙方的身份均非比尋常,重大無比。”


    “此事一旦處理不慎,很有可能引發魏國與韓國之間的國戰,以目前韓國的情況而言,一旦真的開戰……。”


    一想到開戰的後果,張開地就心頭發冷,麵容悲戚。


    此刻弱小的韓國,極有可能會因此滅亡。


    “最重要的是,那魏國魏安侯姒元,乃是百越人。”


    “十多年前,韓國、楚國等與百越之間的戰爭,如今回想起來,曆曆在目,恐生禍端。”


    仔細思考了一會兒。


    相國張開地連忙站起身來,下達命令。


    “來人!”


    “更衣,備車,老爺我要進宮麵見王上。”


    一聲令下。


    侍立在周圍的年輕侍女,頓時取來張開地的相國朝服、朝靴等服飾,快速而熟練服侍張開地更換衣物。


    等到張開地換好朝服與朝靴之後,馬車也早已經備好。


    他步履從容,腳步鎮定,眼神滄桑而古井不波,充滿智慧,絲毫不顯心中焦急擔憂情緒。


    走出房間,上了馬車。


    車夫立即揚起馬韁繩,驅使著相國的專用座駕,平穩上路,直奔向韓王宮所在的方向。


    相國府內。


    年輕的張良望著離去的祖父張開地,臉上帶著一絲擔憂。


    他自然明白血衣侯白亦非與魏安侯姒元之間的拚鬥廝殺,會給韓國與魏國帶來什麽樣的情況。


    稍有不慎,便是韓國被滅。


    “一旦韓國出了事,身為五代相國的張府,也必然難以幸免於難。”


    “拯救韓國,就是在拯救張府。”


    思慮片刻。


    張良同樣離開張府,起身向九公子韓非的府邸而去。


    站在房間門口的張平,一會兒看了看老父親張開地離開的方向,一會兒又扭頭看了看兒子張良離開的方向。


    他不禁陷入到沉思中。


    上不如老子,下不如兒子,好像就他最菜?!


    ……


    ……


    韓王宮內,有關於鄭國鄭莊公的那一座特殊冷宮內部。


    韓非手中拿著一卷破舊竹簡,站在破敗不堪的走廊上,抬頭看向西方,陷入到沉思中。


    “又是一件出乎預料,卻又理所當然的變數事情。”


    “不過這對於我來說,卻是一件好事。夜幕四凶將之一,已經被拔出其一,姬無夜勢力大損。”


    “不過魏安侯與血衣侯這兩人的身份,卻是一個小麻煩。”


    靜靜思考了一會兒。


    韓非也顧不上繼續在這裏探索搜尋,放下手中的破舊竹簡,打著燈籠暫時離開此地,步履平穩而鎮定。


    出了韓王宮,他直奔向櫻花坊。


    ……


    ……


    韓王宮內。


    原本正舒服躺在胡美人的床榻上休息沉睡的韓王,被相國張開地的到來而驚醒,不得不強忍著疲憊,穿上衣服。


    離開美人的舒適床榻,來到書房中,與張開地會麵。


    韓王安麵色一沉,有些不悅。


    “相國,這般如此天色,匆忙尋寡人有何要事?”


    “啟稟王上,血衣侯與魏安侯打起來了,恐遭不測。”相國張開地向韓王安拱手作揖,認真提醒道:“而那魏國魏安侯,原本曾是百越人。”


    “此番事情,或許與十多年的那一場戰爭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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