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宅,李文喜有一間專門為她度身訂造的臥室。從小,她就經常出入何宅,何母看見她就是一付疼到心坎裏的模樣,還經常對她說,長大了做她的媳婦兒。


    李文喜小跑著進了自己的臥室,全身騰騰地冒著火苗兒,想她精心地打扮自己,費盡心思地想取悅他,哪知道他,竟然對她視若無睹!


    而車震門的那個女人,看他們兩人經常出入公共場合的親密,還有他看她時眼中流露出來的柔情蜜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和她絕對沒有那麽簡單!


    李文喜越想越氣,伸了兩手把桌子上的東西用力地一掃,稀裏哇拉地所有東西都掉落地上,她還不解氣,拿了可以拿得動的東西都扔地上。


    折騰了半晌,她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環顧房間,此時亂七八糟的猶如遭到了歹徒的入室洗劫!她也不理會,把自己往大床上一拋,盯著天花板,淚流滿麵。


    ……多年前,兩人兩小無猜,經常手牽著手上學。這習慣一直延續到上中學,因為同學的取笑才罷了:“兩人手拉手,老公拉老婆手!”


    直到了懷春年紀,因來兩人都生得小模樣兒美貌,所以各有追求者排長龍。不知誰提出的,為了不讓那些人煩擾,兩人拉勾互相幫助,所以,久而久之,兩人赫然成為同學眼中青梅竹馬的一對戀人。


    曾經,兩人關係親熱得可以同吃一支哈根達斯,同喝一杯水,甚至大夥兒出去露營時同擠一個帳篷,她不小心扭了腳,他背著她走,她向他撒嬌,他笑嘻嘻地伸手刮她的鼻頭……


    從什麽時候開始,梓樺哥哥就對她越來越冷淡了?


    李文喜越想越是意難平,想自己對他一直是芳心暗付,一度以為自己和他會順理成章地成為真正的親密愛侶,哪知道,他竟然說變就變了!


    不行,既然他不接受暗示,那麽,無論如何,也要問清楚了他,他究竟置她於何地?


    李文喜伸手抹幹淨淚痕,從床上一彈而起,打開房門“登登登”地來到書房,敲門。


    但是,敲了半晌,裏麵寂靜無聲。有下人剛好經過,對她說:“文喜小姐,少爺回房去了。”


    李文喜想也不想,“登登登”地跑到何梓樺的房間,用力敲門。


    過了一會兒,何梓樺下身圍著白色浴巾打開房門,看見是李文喜,不由皺眉:“什麽事?”他正想淋浴來著,被人打擾有些不爽。


    李文喜不由地去看他赤+裸的胸膛,隻見結實硬朗的寬闊胸膛上兩顆茱萸暗紅色的如同成熟的果子一般誘人。


    被他抱在懷裏的感覺不知會是怎麽樣?李文喜不禁腦海裏跑起馬來。


    “文喜!”何梓樺見李文喜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也不說話,不由得不耐煩起來:“究竟有什麽事?我要休息了!”


    李文喜回過神來,她仰起臉,用還有淚意的雙眼看著他:“梓樺哥哥,我有事要問清楚你!”


    何梓樺一見她這個樣子,心裏一轉念,已經猜測到她想說什麽了,於是,他蹙眉說:“我剛下飛機,很累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無彈窗廣告)”唉唉唉,說實話恐怕會傷了她心,不說實話對不起自己,所以,唯有冷淡對她,如果她這樣還不明白,那麽她真是榆木腦袋!


    但是,下一刻,李文喜飛快地一步踏進房間裏,然後一手把門砰地一聲關上,盯了何梓樺,不依不撓地說:“今晚不說清楚,我會睡不著!”


    李大小姐,你睡不著關我什麽事?何梓樺心中腹誹著,但是,他隻能妥協地說:“好,好,好,那你說吧!”說完,轉了身,走到衣櫥裏取了一件睡袍披在身上,然後在意大利布藝沙發上坐下來,蹺起二郎腿,雙手環胸,看著李文喜。


    李文喜握了握拳頭,暗中給自己鼓舞:“愛他,就要說出來,我受夠了這樣不明朗的關係!”


    她鼓足了勇氣,一步一步地走到何梓樺的麵前,然後,蹲下來,一手扶住沙發上,目光灼灼地仰視著他,直截了當地說:“梓樺哥哥,我喜歡你!”


    何梓樺頭痛,扶額:“文喜,我一直把你當做親妹子!”


    “不!”李文喜狂亂地搖頭,不肯相信:“從小到大,我們都親密無間,伯母她也非常喜歡我,今天她對我說了,想我們早日成婚!”


    什麽回事?!何梓樺對天翻白眼,難道他自己的終身大事不能自己作主了?這女人,完全瘋魔了,這回是一定要跟她說清楚!


    “文喜,你聽我說,我對你,完全沒有戀人之間的那種感情,隻有兄妹之情,你就不要固執了,你身邊大把好男人,你……”


    何梓樺一番語重心長的話還沒有說完,李文喜突然站起來,流著淚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裏,把他摟得結結實實,激動大喊:“不,不可能!我們青梅竹馬,我們那麽了解對方,除了你,我再也不會愛上其他人!梓樺哥哥,你在外麵逢場作戲的事我會理解,但是,你隻能愛我,永遠也隻能和我一齊!”


    尼瑪的!她的腦袋是花崗岩石做的嗎?怎麽聽不進別人的話?


    何梓樺伸了手去掰她摟得結實的手臂,怒氣隱隱:“文喜,你別逼我發火!我說話從來不說第二遍,說了不愛你就是不愛你!”


    “梓樺哥哥,”李文喜就是不肯放手,死纏爛打:“你騙人,伯母一直說我們最登對,她很喜歡我,我也很喜歡你,你……”


    何梓樺怒了,一把用力推開她,把她推得摔倒在地上,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倨高臨下地注視著她,一字一頓地說:“你別老是拿我媽出來說事!她是她,我是我,她喜歡你讓她娶你去,我可不娶!”


    愛他,自己把姿態放低,直到低到了塵埃裏去了,但是,他竟然還這樣對她!想她李文喜也是嬌生慣養的金貴小姐,從小眾星捧月的長大,何曾受到過這樣的氣?


    騰地一下,怒火直竄李文喜的胸臆間,她緩緩地站起來,直視著他,雙手緊握成拳,不甘心地大喊出聲:“你這是什麽意思?到了今天,你居然說從來沒愛過我?為什麽你不早說?是不是因為那個女人?她有什麽好?你喜歡她什麽?”


    喜歡她什麽?何梓樺突然被李文喜這樣喝問,腦海中浮現出高小悠的倩影來,但是,喜歡她什麽,自己也真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說她容貌美麗,自己身邊從來不缺美貌的女人,而且,和她認識到相處僅僅隻有兩個多月的時間!那麽,究竟自己被她的什麽吸引?


    為什麽自己要費盡心思的去追求一個有了心上人的女人?一時之間,何梓樺想這個問題,感覺也是很茫然。


    但是,現在看見李文喜對自己步步緊逼,心中更是煩躁,於是,他毫不留情地說:“對,我就是喜歡她!就是愛她!即使她一無是處!”


    李文喜隻覺一口氣堵在喉嚨,不上不下,難受得如同要遇溺身亡的人,拚命的想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於是,她悲痛地說:“沒有她的出現,我們一直相處得好好的,那個狐狸精,難道就因為她會吹蕭?”


    “夠了!”何梓樺大喝一聲,額頭青筋暴起,不客氣地把李文喜往門外推:“你走,別在我這裏淨說胡話!”


    “梓樺哥哥――”


    下一刻,何梓樺把她推出去後,立即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李文喜盯著那緊閉的房門,雙眼像要噴出火來,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梓樺哥哥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哼,狐狸精,看我怎麽樣收拾你,我一定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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