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僅僅隻猶豫了片刻,南宮雨寒便心下一狠,閉上眼睛迅速把箭頭利落地拔了出來,與此同時伴隨著羅扇的痛呼聲。


    箭頭被拔出,羅扇的背部馬上血流如注,南宮雨寒迅速幫她點住穴位止血,然後吩咐老者幫她清洗血汙準備上藥。


    紅袂和紫沁看著自家小姐痛苦的樣子,眼眶微濕,不過她們也知道南宮雨寒的選擇是對的,再猶豫不決一時心軟,受苦的還是自家小姐。此刻若不立刻拔出箭頭,估計小姐連性命都不保了。


    想到這裏,她們不禁感激地看了一眼南宮雨寒。


    南宮雨寒緊緊地盯著羅扇臉上的痛苦之色,伸手拂開她臉上被汗粘濕的碎發,愧疚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都是他不夠用心,沒有安全地保護好自己的女人。南宮雨寒心裏一陣揪疼,如果她的痛苦能讓他來承受,他願意這個痛苦比她此刻所受的痛苦更強烈十倍,甚至一百倍。南宮雨寒怔怔地看著羅扇慢慢平靜下來的臉,她的眉目沒有再緊緊地蹙著,稍稍展開了一點,南宮雨寒知道那是因為醫館的老者幫她上了止痛藥。


    他突然低低地歎了口氣。沒有想到自己對她的喜歡竟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看來自己以後要更加注意她的安全,否則以後她再出事,他不得痛苦死?南宮雨寒苦笑。


    老者先把羅扇背部的血汙都擦幹淨,然後上了止痛藥和消炎藥,最後敷上一些白色的粉末狀藥粉,最後看著南宮雨寒為難道:“主子,老夫需要幫這位姑娘包紮,這......這可能需要脫掉衣衫。”


    雖然羅扇身著男裝,但他行醫多年,不會連她是男是女都沒看出來。


    南宮雨寒一愣,抿了抿唇看了一眼羅扇裸露的背部,最後不甘心地和紅袂紫沁走出房門,然後關緊守在門口。盡管不希望別的男人包括一個老大夫看到她的身子,但是他知道,比起這種事情,他更願意羅扇的身體盡快康複。


    紅袂和紫沁無言地走了出去,看著南宮雨寒平靜的臉龐,內心裏卻是極度奇怪。


    為何南宮公子知道小姐是女子之身仍然如此平靜?難道他早就發現小姐的身份了?紅袂和紫沁滿心不解。


    南宮雨寒注意到了她們的迷惑表情,轉念微微一想便想通了,於是主動和她們開口說道:“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


    紅袂和紫沁對視了一眼,都輕輕點了下頭,既然南宮公子之前沒有拆穿小姐,那麽代表他是幫小姐的。


    南宮雨寒想到羅扇的傷,不由臉色一寒,眼神危險地問道:“她是怎麽回事兒?為何會受如此重的傷?是誰傷的?”


    他的臉色陰森冷酷,和他平時溫和笑眯眯的樣子完全截然不同。


    紅袂猶豫了下,既然他已經知道小姐的身份了,那麽應該也清楚小姐接近三王爺的目的吧。如果是這樣,那麽她便沒好什麽好顧忌的了。


    “三王爺尉遲衍相邀,小姐帶著我們去赴約,但是去到那裏我和紫沁卻被三王爺趕走了。等我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三王爺渾身是血抱著小姐,周圍很多黑衣人刺客圍著他們。接著三王爺看見我們回來了,就把小姐交給我和紅袂,他去負責解決刺客。”紅袂回憶著當時的情景,仍然心有餘悸。


    “那扇兒怎麽會受傷?”南宮雨寒眼神微含怒氣,如若不是尉遲衍是他好友,而如今羅扇當務之急也是和他退婚,他真想過去狠狠滴把他揍一頓,竟然讓他的扇兒受傷!


    紅袂聽到他的稱呼不由微微詫異,但也沒有多想。她想起剛看到小姐背部的箭傷時,白衣上麵觸目驚心的血跡讓她幾乎暈厥過去。她鎮定了下心緒,回答道:“我們也不知道,三王爺把小姐交給我們的時候就是昏迷不醒的,我和紫沁看到小姐時她已經受傷了。”


    南宮雨寒聽完之後靜靜地看著門,仿佛能透過窗看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羅扇。他長長地歎了口氣,現在多說什麽都沒有用了,唯有希望她能快點好起來。


    紅袂和紫沁見他不再說話,也不再出聲了,此刻她們很後悔,如果當時自己執意不走的話,小姐或許就不會有事了。尤其是紫沁,更加自責,如果自己不聽小姐的話留下來保護她,是不是小姐此刻根本不會重傷躺在床上......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老者很快就上好藥包紮好開門走出來,看著守在門口的三人摸著胡子不語。


    紫沁和紅袂緊張地看著他,生怕小姐有什麽不測。


    南宮雨寒可沒耐心等他墨跡,看著老者威脅道:“趕緊說,她怎麽樣了?”


    老者此刻已經沒有剛才的緊迫感了,他微微一笑回答道:“那位姑娘傷勢已經沒事了,隻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另外注意這段時間傷口不能沾水。傷口愈合的時候可能會有些癢,不要讓她去抓破免得再次感染,讓傷口自動愈合。老夫待會再去開一些藥,你們隻需要定時幫她換藥就沒問題了。”


    南宮雨寒等人同時鬆了口氣,他想了想,突然問道:“你說的靜養一段時間是多久?”


    老者愣了一愣,回答道:“至少一個月有餘。”


    南宮雨寒搖搖頭,語氣堅定道:“不行,她需要靜養,那麽肯定不能回相府也不能被尉遲衍打擾,但又不能太久不回去,會讓人生疑。你待會兒去把明月散拿來。”


    南宮雨寒這才想起自己還有這個東西,終於派上用場了。


    老者震驚地看著他,阻止道:“主子,萬萬不可啊!雖然用這個藥效果很神奇,三天便能康複,但那是老爺讓主子受傷的時候萬不得已才能用的!”


    南宮雨寒冷冷地看著老者,眼神有著不容拒絕,“快去拿來,她的命比我更重要!”


    這話不僅老者聽了驚愕,就連紅袂和紫沁都愣住了,紅袂眼神裏閃過若有所思,看來,這個南宮雨寒對小姐,倒是有情有意。


    老者還想再張口,又看到主子不耐煩和堅定的神色,不由歎了口氣屈服道:“罷了罷了,老夫這就去拿。”


    很快老者便回來了,並且手裏拿著一個小瓶子,南宮雨寒從他手裏接過瓶子,便要走進屋裏。


    老者忙喊住他:“主子,這藥來之不易,現在一共就剩下五顆,每次僅需要服下一顆便可痊愈,主子慎用啊。”萬一主子拿著這藥隨隨便便就給人用完了,那以後主子受傷的時候可怎麽辦啊?!


    南宮雨寒腳步未停,似是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一般,大步走進屋裏。


    紅袂和紫沁見狀急急忙忙跟著南宮雨寒也要進去看羅扇,卻被老者攔住了。


    “兩位姑娘,裏麵的姑娘還未蘇醒,而且此刻不宜被打擾,需要靜養。”老者和藹地看著她們,摸著胡子笑道。


    紅袂和紫沁對視一眼,兩人無奈地點頭,為了小姐的身體著想,忍一時片刻她們還是能做到的。


    老者見狀微笑點頭,繼續說道:“兩位姑娘如若不嫌棄,這院子還有其他房間,你們可以在裏麵休息一會兒,如果有什麽需要,也可以隨時來找我。”


    紅袂和紫沁點點頭,感激地看著老者說道:“好的,謝謝你救了我家小姐。”


    “姑娘太客氣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那位姑娘還是我們主子如此看重的姑娘。”老者一語雙關地說道。


    紅袂卻笑而不語,無論南宮雨寒有多麽看重小姐,最終還是要看小姐的心意。


    紅袂和紫沁折騰了一天也累了,於是隨著老者進了一間廂房休息。而羅扇那邊,南宮雨寒正靜靜地坐在床頭看著她,眸光溫柔深情。


    她的人皮麵具八字胡那些早已被南宮雨寒取下來了,此刻露出了她本來的絕色容顏。他癡癡地看著羅扇,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會看不夠,又想到今天自己差點失去她了,眼眸不由一暗。


    為了避免這類事情的再次發生,看來得讓她盡快脫離與尉遲衍的糾葛。


    他想了想,走出房門外輕輕吹了個口哨,下一秒他麵前已經瞬間出現了一個暗衛。


    “主子,有何吩咐?”暗衛恭敬地問道。


    “想辦法把相爺羅庸之女羅扇不守婦道,私通男人的事情傳出去,傳的要讓尉遲衍聽到,又不能傳到皇宮裏麵怪罪到羅扇。”南宮雨寒淡漠地吩咐道。


    “是,公子,屬下馬上去辦!”暗衛說完,瞬間又消失了。


    這件事本來在南宮雨寒的預測裏隻是個開頭,後麵還有一係列計劃會讓尉遲衍去找皇上退婚,卻並未料到這第一步便幫了羅扇一個大忙,成全了她的退婚計劃。


    且不說南宮雨寒這邊,事情回到幾個時辰之前,尉遲衍拚盡力氣殺光了所有黑衣人和黑衣人領首,回過頭卻發現羅扇等人皆不見了,他心下一驚,不由氣火攻心,一股黑血便張口吐了出來。


    他眼神陰冷,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突然之間不知道又從哪來了力氣,促使他用輕功在河邊到處找羅扇,最後在岸邊發現了昏迷的齊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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