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我回來了。[]”


    陸信早早便聽到了藍靖的腳步聲,已經慢慢走到房門口等著他了。陸信聞到藍靖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有些擔憂的問:“你傷的重嗎?”


    “別擔心,我隻是受了些輕傷,任務已經完成,隻是沒料到那人竟然有那麽高的武功,我們折損了七人,重傷五人,其他人都多多少少受了些傷。”藍靖向陸信報告今夜的情況。


    “嗯,今晚辛苦了,你先回去把傷處理下,善後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陸信說。


    “是,宮主您也休息吧。”藍靖說,聲音有些冷硬。


    “好。”


    ……


    “你,還是怪我了。”陸信聽見藍靖逐漸消失的腳步聲喃喃道。


    ……


    次日,皇帝在早朝上震怒,因為一早便傳來奏報,昨晚突厥王子阿史那闕特在回驛站的途中遇到刺客,王子被殺。阿史那闕特是現在突厥國王阿史那宏的獨子,也是突厥王國的繼承人,雖然阿史那闕特已經有了一個兒子,但那孩子現在才四歲大,阿史那闕特在這裏遇刺身亡,無疑預示著與突厥之間必定要爆發一場大戰。


    “給我去查!到底是什麽人這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京城就這麽刺殺突厥王子,朕定要將此人碎屍萬段!”皇帝怒道。


    此時朝堂下的百官都低著頭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隻有老丞相慢慢站了出來:“皇上,現在查凶手倒還不是最重要的,因為現在不管我們是否把真凶交出去,突厥王都不會善罷甘休的,畢竟,突厥王唯一的兒子就死在長安,而且昨晚宴席上發生的事情無疑讓我們更加解釋不清了。所以皇上,我們現在要做的,應該是如何應付即將爆發的這場戰爭。”


    皇上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極其嚴肅,整個朝堂上的人都是連出氣都壓著聲音,生怕再觸怒皇上火上澆油。


    “丞相、楚王、韓王、兵部侍郎、戶部侍郎、吏部侍郎到禦書房來,退朝。”好半天,皇帝終於開口,所有人都暗暗鬆了一口氣,當然,除了被點到名的這幾位。


    ……


    邀月樓


    “宮主,我今天上街買東西的時候,聽到很多人都在說昨天那個突厥王子被人暗殺了,不少人猜測咱們可能會同突厥打仗呢!”環兒拎著還沒來得及放下的籃子,急吼吼的衝到陸信房間對他說剛聽來的消息。


    “嗯。”


    “宮主,是很可能會打仗啊!你怎麽這麽個反應,好像你早就知道似的。”環兒抱怨道,這麽驚人的消息自家宮主聽到竟然是這麽個反應。


    “我知道。”


    “你知道?知道什麽?”環兒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難道,難道說,昨天藍護衛是去殺…”


    “是。”沒等環兒問完,陸信就直接回答了。


    “這麽說,這次的事都是宮主您一手策劃的,為什麽?為什麽您要挑起戰爭?”環兒不解,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著陸信,仿佛眼前的人並不是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宮主。


    “環兒,你在怪我嗎?”雖然陸信看不見環兒的眼神,但也聽出了她語氣中的質疑。(.好看的小說)


    “我,我不知道。可是宮主,戰爭必定會塗炭生靈,真的有必要將事情做到這一步嗎?”


    “環兒,我沒法同你講清楚,不管你是否認同,這件事我已經做了。”陸信說,語氣也有些冷硬。


    環兒看著眼前的人,突然隻想從他身邊逃開,於是忍著眼中的淚,壓抑著聲音說:“我,我昨晚沒睡好,回去補個覺。”說完也不等陸信回答便飛一般的跑開了。


    ……


    禦書房


    “戶部侍郎,現在國庫中能拿出多少錢糧來?”皇帝問道。


    “啟稟皇上,今年稅錢收入一千零捌拾九萬八千餘兩白銀,穀二百一十五萬七千餘石。扣除一年的各種用度,在加上今年春旱以及嶺南災害的賑濟消耗,目前國庫中能拿出的,白銀一百七十餘萬兩,穀五十四萬石。”戶部侍郎將數據準確報出。


    皇帝聽後不禁眉頭緊鎖,“兵部,現在能夠調往突厥與我國邊境的軍隊,有多少,調動需要多長時間?”


    “回皇上,駐守山海關的胡禦天部十萬軍隊中至少能調動八萬,這是距離最近的軍隊,可以在三天之內調動完畢。而北方各地的兵力加起來能集中五萬大軍,至少需要十天方能到達。南方兵力多分散在各地,除去留駐的,最多能調集七萬,隻是調動時間知道需要二十天。”


    聽完兵部侍郎的報告,皇帝的眉頭鎖得更緊了。


    ……


    “你,還好嗎?”


    “多謝王爺關心,我沒事。”


    “銘淵,不是我不想幫你,隻是當時的情況我要是開口,除了連我也被牽連進來之外,不會有任何效果。”李淮解釋說。


    “王爺,我並沒有怨您,畢竟這事是我自己要做的,您確實沒有參與。”夏銘淵低咳了兩聲,說。


    “銘淵,有一個消息我想你有必要知道。就在昨晚突厥王子離開皇宮後,在回驛館的途中遇刺身亡。”


    夏銘淵聽到五皇子的話不由一震,然後瞬間便知曉了個中緣由,喃喃道:“原來這便是你的局,沒想到,你竟然會狠絕到如此地步。”


    五皇子沒有聽清夏銘淵的話,隻是見他神情異常悲愴,甚至周身散發出一種絕望的情緒,“銘淵,你怎麽了?”


    夏銘淵搖搖頭,沒有說話。


    “銘淵,今天父皇在早朝上大發雷霆,後來他把我、三哥還有兵部戶部吏部侍郎都叫到了禦書房。父皇知道同突厥這場仗是免不了了,所以在商量應戰的事。錢糧兵力都不充足,更重要的是,沒有合適的主將。胡禦天要駐守山海關是不能讓他去領軍作戰的,其他重要將領現在幾乎都在各地駐守著邊境要塞。父皇現在急於找到一位可以合適的將領,所以我覺得,這也許是一次將功折罪的機會。”


    “你是說,你要我去領兵?”夏銘淵多多少少對五皇子的提議還是有些驚訝。


    “銘淵,五年前你領過兵的,即使那隻是一場不大的戰役,但父皇已經知道了你的才能,而且你的父親從前也是憑借軍功獲得靜安候的爵位的,所以隻要你在此時提出將功折罪的請求,我想父皇是不會拒絕的。”五皇子說。


    “我有拒絕的理由嗎?”夏銘淵無奈一笑。


    “隻要你答應了,一切就好辦了,剩下的交給我,你很快就能從這裏出去了。”五皇子說。


    “那就有勞王爺了。”夏銘淵說。


    ……


    邀月樓


    “藍靖,身上的傷勢怎麽樣了?”陸信問。


    “宮主不必擔心,我的傷勢本就不重,休息了一下便沒什麽了。宮主,是不是還有事情要我去辦?”


    “藍靖,你真的不怪我嗎?”陸信問,藍靖自然知道陸信指的是什麽。


    “宮主,您上次問我,是不是你做任何事情我都會支持你。而我的回答是,無論什麽事,我都會支持你,我會幫助你。所以,即使這次是要發動一場戰爭,我也會支持你的。昨晚畢竟麵對了那樣一場血腥的刺殺,情緒難免有些不對,不過請你放心,我真的沒有怪你。”


    “藍靖,謝謝。”


    “宮主,以後請不要說這些話了。”


    “我知道了,也許是因為眼睛看不見了吧,有時候總會不自覺的不安。”陸信自嘲一笑,“好了,不說這些了,藍靖,你親自幫我送一個消息到皇宮裏去,我要見皇上一麵,要快。”陸信說。


    “是,我現在就去。”


    ……


    “宮主,對不起。”環兒聲音有些哽咽,跪到陸信麵前說。


    陸信不禁笑了笑,“快起來吧,傻丫頭,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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