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銘淵輕輕歎了一口氣,“陸信,此次你能作為軍師進入軍營,想必原因你也是不會告訴我的,那麽可以告訴我,為何不能以真麵目視人麽?”


    陸信沒有立刻回答,臉上的表情竟然出現了一次脆弱,猶豫了好一會,才開口,“因為陸信,本就不是我的真麵目。[]”


    答案似是而非,乍聽之下會覺得是在敷衍,但夏銘淵知道,這是答案,至少是一部分答案。也對,夏銘淵知道他是落月宮的陸信,卻不知道落月宮的陸信到底是誰。


    “夏銘淵,你恨我嗎?”陸信突然問。


    夏銘淵聽到這個問題又是一愣,是該恨他的,從相識開始他便給自己設了一個又一個的局,一次又一次的利用自己,可是當陸信問到這個“恨”字的時候,夏銘淵腦中竟然是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這是夏銘淵的答案。


    陸信一笑,起身慢慢憑著感覺走到夏銘淵麵前,伸手慢慢撫上夏銘淵的臉,輕輕的將自己的唇印上他的。夏銘淵有一瞬的僵硬,但隨即便便放鬆了下來,夏銘淵心中承認,他想他。陸信的吻很溫柔,不帶一絲情欲,這是一對久別的戀人在表達他們彼此的想念。不是濃烈如酒的,而是溫潤如清泉,雖不火熱,卻也纏綿,就如他們之間的情。


    ……


    夏銘淵的臉上緋色暈開,在搖曳的燭火之下美得朦朧卻又攝人心魄,隻可惜唯一能夠欣賞到此番情態的陸信,現在確是個不折不扣的瞎子。


    夏銘淵輕輕推開陸信,帶著一絲慌亂的說:“夜深了,你早些休息吧。”


    “好,你也早些休息。走之前幫我把燭火熄了吧,多謝。”陸信溫和一笑,夏銘淵知道,陸信不需要燭火,燭火是為他點的。


    (我承認,這段有點文藝了~)


    ……


    第二天一早,夏銘淵便準時出現在練武場,當然,還有這四十九名閻羅的成員。經過昨天一天地獄般的殘酷訓練,這四十九人雖然極力支撐,但臉上難掩疲憊之色。夏銘淵掃視了大家一圈,緩緩開口。


    “第一天,你們熬下來了。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你們已經成功了一半,因為這七天的訓練中最難熬的便是這頭一天。”說到此處,夏銘淵停了停,有掃視了一圈,果然,有人在聽到他這話之後,臉上的神情立刻鬆懈了下來。夏銘淵身形一閃,便在四十九人中將神情鬆懈的人從隊伍中拉了出來,一共十三人。


    夏銘淵看著站在一旁的商平,對他說:“你去安排下這十三個人,每人轄一隊五十人,為隊正。”


    “是,將軍。”


    那十三人立刻便明白了夏銘淵的話也是考驗,而他們就是沒通過考驗的人。雖然有些灰心,又感到有些慚愧。但到底還是在軍隊中得到了一個隊正的職位,比從前隻是個普通士兵要好了許多,也算是得到了與自己能力相當的一個職位,自然,對夏銘淵內心還是懷有一份感激的。


    ……


    “剩下了三十六人,恭喜你們闖過了第一關,剛才的考驗足以證明,即使昨天的訓練已經讓你們疲憊不堪,卻沒能動搖你們的意誌。那麽,我們就開始今天的訓練吧。”


    ……


    陸信也是一大早便起身了,不過顯然藍靖更早,於是兩人用過早飯後,藍靖就帶著陸信到軍營各處去轉了轉,算是大致了解一下軍隊中現在的情況,當然,主要是藍靖在向陸信描述他的所見。


    “怎麽了?”藍靖突然停了下來,陸信問。


    “是侯爺,他似乎在訓練一些人。”藍靖說。


    “哦?作為此次軍隊的主帥,夏銘淵還需要親自訓練什麽人?”陸信倒是對這產生了興趣,“帶我過去看看吧。”


    “是。”


    ……


    夏銘淵很早便發現了藍靖領著陸信過來,雖然對兩人的新模樣夏銘淵還是有些不習慣,不過放眼整個軍營中隻有這兩個人是沒穿軍裝的,所以軍營中人人都知道這便是皇上派來的神秘軍師。


    “夏將軍,這是在訓練什麽人呢?”陸信笑著問。


    “這將是我軍的一支重要力量,這支隊伍的名字叫閻羅。”夏銘淵說。


    “閻羅,好名字,我現在倒是很期待你的閻羅訓練成之後能創造出怎樣的戰績。”


    “那麽,就請軍師拭目以待吧。大家都聽到了吧,咱們的軍師可是很期待看到大家今後的戰績,那麽,大家就不要讓軍師失望。”


    “是!”人數不多,但聲音很洪亮,陸信不得不佩服,在很多方麵,夏銘淵都值得佩服。


    ……


    “報!夏將軍,探子查探到敵軍重要消息。”一名士兵來報。


    “去通知淳於將軍、裴將軍和趙將軍到主帳去,軍師,你也一起來吧。”夏銘淵吩咐道。


    “是。”士兵說。


    “好。”陸信說,然後便同夏銘淵一起回了主帳,讓商平和藍靖留在練武場。


    ……


    商平並不知道為何對身邊這個相貌平凡的年輕男子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明明對這張臉一點印象也沒有。


    “在下商平,不知這位仁兄如何稱呼?”商平看著旁邊沒有任何表情的男子,還是主動開了口,畢竟至少在戰爭結束之前,兩人是少不了碰麵甚至合作的。


    藍靖在之前便問過陸信,即使商平會不記得陸信的聲音,但他藍靖同商平算是熟識,自己隻要一出聲便會被認出來,當時陸信的回答是“認出來就認出來吧,既然瞞不住夏銘淵,也就沒有瞞著商平的必要了。”所以藍靖聽到商平的話之後,很自然的開了口,


    “商平,是我。”


    “藍靖?”


    “是我。”藍靖回以一笑。


    “這麽說,那個不明身份的軍師,就是陸信了?”


    “是。”


    “他是怎麽得到這個身份的?還有,他混進軍營,到底想幹什麽?”商平覺得有些憤怒,畢竟夏銘淵吃的那麽多苦都是陸信害的,而這次陸信竟然還混到軍營來了,而且還是地位盡次於主帥夏銘淵的軍師。


    “這些問題我都不能回答你,如果你想知道什麽,不妨去問問侯爺。”藍靖說。


    “是啊,我們本就敵對,是我昏了頭了,才會問你這種問題。”


    之後,氣氛有些緊張。


    ……


    夏銘淵同陸信一起進主帳,三位將軍都已經到了。幾人隻是粗略行了個禮,便讓探子進來回報探得的情況。


    “啟稟將軍,屬下從大軍駐紮下來之後,我們就一直有人不斷偷偷到蒙頂山北麵去查探,而突厥那邊一直沒有任何異動,直到今天一早。今天一早我去查探的時候,發現突厥人的軍隊在蒙頂山西段的一個峽穀中開鑿道路。屬下不明白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做,不過覺得這個情況應該要上報。”


    “開鑿峽穀,那個峽穀有多寬?”夏銘淵問。


    “並排走的話,也就隻能走兩架馬車,還有些地方會更窄一些。”


    “嗯,我知道了,你繼續安排人去盯著,先下去吧。”


    “是,將軍。”


    ……


    “諸位,對此消息有何看法?”夏銘淵問。


    “夏將軍,據我所知,這蒙頂山雖然高大,但在東段有一個很寬闊的山穀,突厥軍隊走那裏的話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而且這條山穀並不適合在中途設埋伏,”裴行儉對這裏的地理環境都做了詳細的了解,自然是比較清楚的,“按照突厥人的勢頭,戰爭早就該打起來了,但他們一直拖到現在,而且還舍棄了一條簡單直接的路線。所以我覺得突厥軍隊舍棄這條路而去開鑿西段的小峽穀,一定是他們在東段峽穀遇到什麽特殊的情況了。”


    “裴將軍,您是否知道這到底是什麽原因?”夏銘淵還是問了問裴行儉將軍,也許在這方麵,對突厥相當了解的裴行儉能提供一些什麽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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