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鳶,是你的人?”


    商平冷哼一聲,“我倒是真看不出你陸信有何魅力,為什麽這些人一個個的都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


    “你什麽意思?難道若鳶她?”


    “沒錯,她竟然忘記了當年是誰將她從苦海中救出,是誰傳了她一手絕妙技藝的,她竟然愛上了你這個薄情寡信之徒,竟然為了你妄圖背叛我。”


    “你,你將她怎麽樣了?”陸信心痛一陣不安,那個女子,自己從來都當做姐姐看,隻是從未發覺,江若鳶竟然存著這樣一份心思,是她藏得太好,還是自己根本沒有在意過?


    “現在才想起這個人,是不是太晚了,此時怕是身子已經腐爛幹淨,隻剩下一具白骨了吧。”商平嘲笑似的看著陸信,而陸信隻覺心頭竟是一陣鈍痛,那個女子,竟然因為他陸信,在最燦爛的年華便凋零了。


    夏銘淵伸手握住陸信有些冰冷的手,緊緊的,對於那個同薇雨長相幾乎一樣的女子,聽到她的死訊,終究心中不忍。看著陸信漸漸散發出的殺意,夏銘淵握著陸信的手,向著男子冷道:“動手吧。”


    ……


    宇文竟的輕功很一般,所以等他趕到的時候,便見三個人已經纏鬥起來了,閃身加入戰局,即使商平武功再高也很難打贏三人聯手。終究處於弱勢,突然使力跳出戰局,商平朗聲道:“這種江湖草莽的決鬥方式無用,要想扳倒我,你們還是試著去求求你們的皇帝陛下吧。”


    說罷竟然就這麽縱身離開了。陸信收手,立刻扯住夏銘淵的一隻手探上他的脈搏,卻被夏銘淵給輕輕推開了,“別擔心,我沒事。”給陸信使了個眼色,陸信會意,“竟,有沒有受傷?”


    宇文竟冷“哼”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看著宇文竟的背影陸信隻能無奈的笑笑。


    “陸信,還沒給我介紹,他是?”


    “宇文竟,我落月宮的四大長老之首,在落月宮的地位僅次於我。”陸信說。


    “不止。”


    歎了口氣,“果然什麽都瞞不過你,在我被師傅帶入落月宮之後一年,他便被師傅帶了進來,我們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還有藍靖。”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夏銘淵的定論,說罷也轉身離開了。


    “喂!夏銘淵,好酸啊!不知道誰把醋缸子打翻了吧。”


    前頭的夏銘淵不但沒停下腳步,反而走得更快了,竟然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感覺。陸信一笑,那人,除了悲傷和恨之外,終於展現出一絲不同的情緒了。陸信快步追上,他可不願再讓夏銘淵離開自己的視線了。


    ……


    夜色降臨,陸信看夏銘淵精神尚好,於是便拉著宇文竟一起,三人有些事情得好好商量商量了。陸信將今天從蕭文亭那裏得到的信息全都告訴了夏銘淵,“夏銘淵,我現在雖然知道那人是商平,卻不知道,商平是誰。”


    “我,也不知道。”夏銘淵說,這倒是讓陸信和宇文竟都有些詫異。


    “你的意思是,商平連你也防著?”宇文竟說。


    “是,不僅是我,連我父親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而且我們都嚐試著秘密去調查過,可是都一無所獲。(.好看的小說)簡言之,我知道的東西,不會比你們多多少。”夏銘淵說,表情甚是無奈。


    “沒關係,隻要他繼續動作,我們總有辦法知道他的秘密。那麽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吧,一起分析分析,也許能發現點什麽。”陸信說。


    “也好。”夏銘淵點頭,“現在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鏡緣閣確實是商平名下的產業,他在洛陽的勢力不弱,但主要是為他掙錢的。他的真正實力一方麵是在長安官場上有劉濟鴻還有劉濟鴻一黨的官員,另一方麵是他手中的兵力,他手中兵力不弱,隻是我不清楚到底哪些兵力已經在他手中,這也是最危險的。他的目的很明顯,他要皇位。”


    “皇位?名不正言不順,他這麽個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人,以什麽來服天下?”宇文竟嗤笑一聲。


    “竟,別忘了今天蕭家家主告訴我們的,這個商平,似乎同皇家有關聯。”


    ……


    沒談太久,陸信控製著時間,夏銘淵喝了藥之後便讓他睡下了。拉著宇文竟出來,陸信輕輕關上門。


    “真是沒想到,心中一心隻想奪江山的陸信竟然會栽在一個男人手上。原來你也可以如此溫柔體貼的。”宇文竟有些感慨。


    “我一直都很溫柔體貼啊!”


    “呸!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我說宇文竟,你最近怎麽這麽大火氣?弄得像個孕婦似的。”


    “你!你才想孕婦呢!懶得跟你扯這些,說吧,你的打算。”


    “能有什麽打算,我們先設法同蕭家一起擠掉商平在洛陽的產業,至少讓他在錢財方麵難以接濟,他手下要養兵,沒了錢可就困難了。”


    “具體呢?要怎麽做?”


    陸信一笑,這笑容讓宇文竟心裏有點發毛,“你就等著看吧,很快他商平就會失去他在洛陽所擁有的一切。”宇文竟知道,陸信從來就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


    宇文竟聽從陸信的吩咐老老實實的在玲瓏齋後院陪著夏銘淵,不得不承認,夏銘淵這人讓人根本恨不起來。即使之前因為陸信的原因和不待見這個病歪歪的卻美得一塌糊塗的男子,可是就這麽兩天接觸下來,兩人的關係便變成這樣了。


    “銘淵,來,趁熱把藥喝了,然後我陪你到院子裏坐坐吧,今天太陽很好,曬曬對身體恢複也很好。”


    “好。”


    “銘淵,你冷不冷?還是再加件衣裳吧,要是著涼就不好了。”


    “好。”


    “銘淵…”


    “夠了!”即使夏銘淵還是好脾氣的應著,可是一旁剛忙完回來的陸信便受不了了,黑著一張臉說,“宇文竟,你到底想幹什麽?銘淵也是你該叫的嗎?別老煩著他休息了,你忙你自己的去!”


    “是你自己讓我照顧銘淵的,再說人家銘淵都沒覺得煩,你叫什麽叫啊!”宇文竟很不給麵子的頂了回去,誰怕誰啊。


    “你!”陸信瞪著他。


    正當兩人你來我往吵得火熱,一邊看熱鬧的夏銘淵終究是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哇!陸信,難怪你這麽喜歡他,美人笑起來更是好看得沒天理啊!銘淵,以後看著我要常笑啊,真好看。”


    陸信的臉更黑了,“宇文竟,你要是再不離開我就把你扔出去!”


    “你!你怎麽能這樣,仗著武功比我好就這麽欺負我!”


    “你以後千萬別對別人說你是我落月宮的四大長老之首,我落月宮可丟不起這個人!”


    “陸!信!你混蛋!”


    ……


    晚飯過後,陸信終於設法趕走了那個狗皮膏藥似的宇文竟,將夏銘淵抱在懷裏,兩人靜靜的躺在床上,聞著那人身上淡淡的藥香,陸信覺得好久都沒有這樣安心了。


    “為什麽到現在我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夏銘淵,對不起。”


    “別說這些了,都已經過去了。既然已經決定,我們就不能再回頭。”


    “我知道。”


    “夏銘淵。”


    “嗯。”


    “夏銘淵。”


    “嗯?”


    “夏銘淵。”


    “說!”


    “我吃醋了。”陸信低聲道,若不是夜色,夏銘淵必定能看清那人紅紅的臉。


    “吃什麽醋?”


    “宇文竟!他居然整天粘著你,還,還喚你銘淵…”


    夏銘淵淺笑,“傻瓜,亂吃什麽飛醋。”


    “我就是吃醋!”


    “你呀!又這麽孩子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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