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天下大勢


    武林真的有正邪之分嗎?真正有正邪之分的其實是人心!人內心的善良與邪惡才是正與邪的根本。[]正派與邪教之間其實並沒有根本的矛盾,而武林中根本的矛盾在於利益!畢竟沒有人願意放棄自己的利益,沒有人會放棄生存的機會,在利益麵前正派很可能會成為邪教,而邪教這時才真的是邪教……有利益的地方就會有矛盾,有矛盾的地方才會有衝突,有衝突才會有恩仇,江湖便是快意恩仇的地方!


    武林中所謂正派與邪教,全因各自的武功路數截然不同,一個講究厚積薄發,打好功底才能高屋建瓴,而另一個講究雷厲風行,在最短的時間內練就最強勁的武功,橫行江湖。兩種武學理念都有很明顯的優點與缺點:正派武功的特點在於武功根基牢固,雖然不會輕而易舉地練成絕世武功,但一旦成功必然一飛衝天,功成名就,用一個字來概括那就是穩!而邪教武功的特點是在練武的初級階段就可突飛猛進,路數多變、詭異,而之後的提升會越來越難,想要達到巔峰武學則非常不易,而且在急功近利的心態之下往往會導致走火入魔,喪失心智,也用一個字來概括那就是狂!


    而今,天下武林正邪之間正處於膠著狀態,正派與邪教都沒有絕對的統治者,也就不會有足夠稱霸天下的凝聚力,這使得天下大勢正處於一盤散沙的混亂時代,亂世必出英雄!正所謂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合為治世,分為亂世,然而分合之間銜接處便是血淋淋的陰謀詭計與慘絕人寰的殺戮戰爭,一將功成萬骨枯!何人功成,何人殤……


    回見法門寺,被追殺的青年已經不堪傷重暈厥過去,明十煞的人將法門寺的山門團團圍住,大有一種不達目的死不罷休的狂傲。


    玄悲大師走上前來,合手拘禮,“上天皆有好生之德,各位施主又何必咄咄逼人,得饒人處且饒人,各位還是請回吧。”


    “禿驢,你廢話真多!將人交出來,我們二話不說立刻消失。”一個帶頭的說,話中似乎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強硬。


    “出家人慈悲為懷,貧僧怎可將他棄生投死。”話已說到這份上,玄悲大師卻依舊合手,低頭,完全沒有要出招的意思。


    先下手為強的道理玄悲大師怎會不懂,但明十煞的人卻更不願意領情,帶頭者向身邊瞟了一眼,突然,身旁的刀手一躍而起,手中樸刀呼嘯成風,一連八刀,刀刀聲威,卻是凶狠的一擊!


    玄悲大師根本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就同一個不會動的稻草人,想要嚇走前來擾事的“烏鴉”,但顯然麵前的這些“烏鴉”顯然更加凶猛,完全不畏懼“稻草人”的警告。


    那一刀盡將落下,突然,所有人眼前仿佛閃現刺眼的光芒,本能地眨眼之間,躍起揮刀之人便已癱軟地支在了地上,隻要輕輕一碰必然會筆直的摔倒,胸口赫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血洞,十分整齊的傷口,既細又小而深!而他麵前盡在咫尺的玄悲大師,依舊合著手,閉著眼睛,默默地念經,可在他身旁卻多出一人――“落葉劍宗”廖遠!


    明十煞的人完全不知道麵前的這個人是怎麽來的,也不知道自己的人是怎麽死的,隻看到鮮紅的血液從他胸口細小而深邃的傷口中一滴滴地拍打在地上。看著廖遠那趾高氣揚的表情,他們似乎更加沒有了底氣,是進是退完全茫然,他們在等待誰的指示?


    剛才的那個帶頭的,還想說點什麽,似乎是要說點提氣的話,卻怎麽說不出口,一張大嘴張開半天,卻硬生生僵住了,不知如何進行下去。


    突然空中一股勁力衝來,廖遠和玄智大師同時抬頭,隻聽“啪啪”兩聲,帶頭人臉上出現了兩個深深地紅手印,就像被無形的巨手扇了兩個嘴巴子。


    帶頭人,左右環顧,神情恐懼,就像大白天裏遇鬼一樣的驚恐。過了一會兒,在通向法門寺的台階上隱隱出現一個人影,一個魁梧高大的男子。在數丈之外仍能以內力傷人,可見此人內力決不輸於賦雪之下,他邊走著邊說:“還不走,難道在等死嗎?”,明十煞的人這時都向後方望去,此人便是昆侖派門主――“斷風掌”任峰!玄智大師見到任峰微微頜首拘禮,廖遠則淡淡地掃了一眼。


    帶頭人剛才不領玄智大師的情,這回卻絕對不敢再不領任峰的情了,隻見他右手一揮,一語不發的慌慌張張地匆匆離去,其他人也連忙跟著狼狽地逃走。


    玄悲大師再次向廖遠和任峰,合手拘禮,“兩位施主怎麽會前來敝寺呢?”


    廖遠和任峰相視一眼,麵臉疑惑,廖遠先說:“玄悲大師,明明是你給我們發出的信,說舍利遺失,讓我們速速趕來啊。”任峰在一旁也點頭讚同。


    這回輪到玄悲大師疑惑了,他瞪著大眼睛,陷入回憶之中,口中忽而念叨著:“咒印舍利,重現人間。難道玄智師弟在暗示舍利被盜了?!”


    在玄悲大師話音還未落時,遠方突然傳來一陣陣慘叫之聲,撕心裂肺,甚是淒鳴。眾人皆向遠方望去,沒過多久,在通向法門寺的九九八十一個台階上又出現了一個人影,廖遠眼睛一眯心中傲視,任峰則直接瞥了一眼,厭惡之情不必言明,玄悲大師從可怕的回憶中驚醒,卻陷入了更為殘酷的現實,他知道剛才的慘叫一定出自那幾十個明十煞的人,廖遠與任峰都來了,柳成絮是不會不來的,如果他來了,這些人是一定不會留有活口。


    柳成絮是一個很怕麻煩的人,更是一個喜歡猜忌的人,所以一來他不會相信別人能替他守住秘密,二來他怕別人守不住秘密給他帶來麻煩,所以他解決敵人的方式通常隻有一種――滅口,毫無留情的滅口!


    柳成絮看似漫不經心地走到玄悲大師麵前,深深拘禮,“玄悲大師近來可好啊?”典型的一張皮笑肉不笑的瘦臉。


    玄悲大師回禮,口中卻深深地責備道:“殺孽太深必損陽壽啊…”


    柳成絮倒是笑了起來,“是嗎,沒有啊,我看你過得很好啊。”


    任峰哼了一聲,“我最討厭囂張的人!”


    柳成絮倒是依舊不以為然,裝成剛看見任峰、廖遠的樣子,笑嗬嗬地說:“哎呦哎呦,眼大無神,眼大無神啊,這不是任兄和廖老弟嘛。”


    任峰卻沒有理會柳成絮的意思,轉向玄悲大師:“還未成見到雷烈山那老鬼,請問大師他還未曾來嗎?”


    廖遠搶著說:“任老,你從昆侖山來,對於江南消息的掌握程度自然不如我”說著又不自覺地泛起了一絲得意,“雷烈山在一日前被暗殺了,至今未擦出凶手,不過貌似是唐門的唐若白。”


    任峰驚訝道:“什麽?兩大兵器世家交戰?!”


    玄悲大師先是讓法門弟子送受傷那個人回寺內治療,等聽到雷烈山之死的消息,才猛然回頭,然後又淡淡地搖了搖頭,茫然地說“雷烈山死了?!天意啊,各位,其實老衲根本就不知道各位會來,換句話說,信不是我寫的...”


    任峰、廖遠、柳成絮三人同時側頭驚訝地看著玄悲大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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