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張海心情略微好了些,或許應了那句話,要忘記一段感情,最好是開始一段感情,要忘記一個女人,那自然就是再想另一個女人了。


    其實張海真的有很多女人可以想,想誰呢?林月,米娜,路遙,幹媽,這幾個都是各有千求的美女,可是,張海想的卻是那個賣床的女孩,為什麽?張海自己也搞不清,難道男人都是喜新厭舊?


    張海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桃花門的花心之毒了,怎麽就這麽花心呢?怎麽就這麽期待和那個女孩見麵,然後在發生點什麽呢?


    挨到第二堂課下,範嬌嬌卻主動走了過來,“張海送我回家吧。”


    “還沒放學,還有2堂課呢。”張海抬頭疑惑的看著她。


    她憔悴了,沒錯,是憔悴。


    短短的兩天,或許不止兩天,總之這兩天,她特別的憔悴,眼神裏沒有了那種習慣性的傲然,原本紅潤的嘴唇也象在奇陣裏那樣幹枯了,張海突然有種抱著她的衝動。


    “我今天身體不舒服。”範嬌嬌抓了抓鬆散的頭發,又說:“你也可以趁早了結了這討厭的差事。”範嬌嬌說完眼睛裏流露出了一種戲謔和鄙視的眼神,這讓張海挺不舒服。


    “好吧。”


    張海收好書本,跟著範嬌嬌走了出去,象往常一樣,開車,啟動,上路。


    她今天提前回家是不是要避開柳靜說些什麽呢?或者和我談一談?張海想著。


    車開的很慢,或許張海也在期待什麽,這畢竟就是最後一次了,或許應該說些分手快樂之類的話,可是分手會快樂麽?


    從後視鏡裏看著範嬌嬌欲言又止的樣子,張海知道她說不出軟話,於是主動開口了,“我隻是最近比較忙,以後如果你需要,我還是很樂意給你開車,保護你。”


    “少數違心的話,你給我開車心裏一百個不願意吧。”範嬌嬌一開口就沒好話。


    張海嘴巴動了一下,本來還想說點關心的安慰的話,看來也沒必要了。


    張海沒說,範嬌嬌卻沒有停,“我已經道歉了,你還要我怎麽樣?柳靜她老纏著我,你以為我走得開嘛?”


    張海知道她說的是幾天前帶他爸去弄假肢的事,可是自己真是因為那事才和她鬧成這樣的嘛?顯然不是,不過張海也不想多說什麽了。


    “不是你發短信說什麽結束了嘛?你從奇陣出來不就一直對我說當那些事沒發生,現在你稱心滿意了,何必還假惺惺說這些?”


    “假惺惺?嗬嗬。”範嬌嬌冷笑了兩聲。


    車廂裏又陷入了冰冷的寧靜,有種壓迫感,張海覺得不好受,也加快了速度。


    來到鬆竹苑,眼看前邊範市長家小別墅越來越近,張海又踩下了刹車,讓奧迪以無比緩慢的速度向前靠近。


    範嬌嬌突然又說話了,譏諷道:“快點呀,早點交差了,就可以回去陪你的林月老師,還有遙遙妹妹,當然你明天早上也可以來接柳靜,沒關係,我反正是瞎子。”


    張海心裏不悅,沒好氣的針鋒相對道:“這麽說責任在我嘍?你怎麽不說你自己腳踩兩隻船?還對別人說選100次也不會選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把別人當傻子糊弄,其實她自己就是傻子。”


    “你就是最大的傻子!傻逼!”


    張海一愣,沒想到範市長的閨女,學校三好學生,居然也爆粗口。


    “放我下車!”範嬌嬌又吼了一聲。


    張海踩下刹車,範嬌嬌已經迫不及待的推開車門,又罵了一句,“傻逼你會後悔的!”然後猛的關上車門往家跑去。


    。。。


    開車遊走在高樓大廈的叢林中,有種迷失方向的感覺,茫然,毫無目標,隻是機械地跟著湧動的車流移動。公交站台上永遠是那麽多人,警車燈閃閃不知道哪裏又出了交通事故,家樂福門口排雞蛋的老頭老太已經都站到了人行道上,地鐵口幾個麵目肮髒的乞丐正在被城管嗬斥。


    張海覺得眼前有些混亂,傻逼麽?誰是傻逼?貌似人人都是聰明人,再想想又好象都在做傻逼事。


    突然一陣急促的手機聲響了起來,叫醒了夢遊中的張海。


    “喂,張先生嘛,我今天提前下課了,我馬上把貨送過去好嗎?”


    張海忍不住笑了一下,“是嬌嬌啊。”說出以後又突然覺得有些苦澀。


    “是,你現在在中江小區麽?家裏有人嘛?”譚嬌嬌又問道。


    “哦,我馬上就回去。”張海說完又問,“需要我幫忙嘛?”


    “嗬嗬,不用,我們有工人有貨車的。”譚嬌嬌好象已經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笑聲爽朗的讓人心動。


    “那好吧,馬上見。”張海摘下藍牙耳機,忍不住笑了笑,“真是個不錯的醜小鴨呢。”


    當張海來到中江小區,停下車,又不自覺的看了看對麵的樓上,突然想,不錯的女人真是很多呢,主動上門的不要,幹嗎去貼冰冷的範嬌嬌呢?再和她繼續下去是傻。


    上了樓,進了房子。米娜已經把這個房子裏收的幹幹淨淨,客廳裏的大理石地麵,臥室裏的清水木地板,全部擦得光潔照人,鏡子般明亮。


    在門口換了鞋,準備好鞋套,張海又在房子裏轉了一圈,自言自語道:“那玩意放哪好呢?”


    一般來說,這種夫妻快樂的東西當然是放在臥室,可是放在米娜房間裏,萬一米威來看見不是說不清麽?


    因為米娜也隻買了她臥室裏的家具和電器,所以客廳和另一間臥室裏都是空空蕩蕩,放當然有地方放,可是放另一間空臥室嘛?


    張海又突然想,如果某天真的和米娜幹點什麽,難道還要兩個房間來回跑麽?可是放在客廳,那以後來個朋友看見,多惡心?


    正在猶豫不決,門外有了些動靜。張海趕忙緊走幾步,拉開了門,門外是正準備敲門的譚嬌嬌。


    譚嬌嬌今天還穿著昨天晚上的那件運動服,拉鏈一直拉到下巴,張海覺得她穿這個不好,因為她本來那倆個山峰就嬌小,這樣鬆鬆踏踏的衣服,更感覺不到那女性誘人的特征。


    不過好在臉蛋還是很清秀,可能剛才急匆匆上來,臉上一抹紅暈,額頭幾顆香汗,還是挺有點女人味。


    譚嬌嬌看見張海開門,頓時很自然的笑了,這還是第一次看她笑,張海發現她居然一笑還有兩小酒窩。


    “張大哥你好!”譚嬌嬌笑著伸出手,張海也和她輕握了一下。


    這時,可以看見樓道口,兩個搬運工已經抬著紙箱包裝的那玩意走了過來,看來還挺重,兩人搬的挺吃力,不過想著也對,這東西不重不行,如果一男一女快活起來動靜大些,那時候翻倒是要出太監的。


    “來來來請進。”張海招呼著譚嬌嬌進門。


    “脫鞋呀。”譚嬌嬌好象不樂意脫鞋。


    “這有一次性鞋套。”張海趕忙把塑料袋一樣的鞋套送了過去。


    當譚嬌嬌套上時,張海又發現,她今天沒有穿那條沒有腰帶的運動褲,而是穿著一條牛仔褲。


    難道她害怕我今天再對她進行騷擾,所以才穿牛仔褲麽?牛仔褲又有沒有褲帶呢?真的想再摸摸那兩片薄薄的花瓣呢!張海胡思亂想著。


    譚嬌嬌根本不會知道這家夥已經把心思都鑽進她褲子裏了,忙著讓搬運工人套上鞋套,然後又問張海,“張大哥,這放在哪裏?臥室麽?”


    “哦。”張海一回神,又說:“別!”四處觀看了一下,苦笑,“我還沒想好。”


    譚嬌嬌卻指揮工人說:“那就放在客廳吧。”


    工人放好以後,譚嬌嬌迅速從運動服口袋掏出一隻筆和一張送貨單遞給張海,然後三下兩下拆了外包裝,對著張海說:“張先生,請您驗貨,確認無損以後填一下貨單,我們的工作就算結束了。”


    張海提筆簽了個名,遞還給她,笑道:“驗什麽呀,對你,我完全放心。”


    “張先生,您還是驗一下,雖然我們是熟人,可是為了避免以後糾紛……”


    譚嬌嬌後邊的話,張海沒聽清楚,熟人?是熟人嘛?隻是熟人嘛?她原來就是這樣看自己和她的關係。


    “張先生,您驗一下吧。”


    張海沒辦法,裝模作樣的看了,“好了,沒問題。”


    “那謝謝你使用本家私城的產品。”譚嬌嬌帶著兩搬運工對著張海鞠了個躬,然後,就一起脫下鞋套,出門而去了。


    “你……”張海嘴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愣愣站著,看他們,拉開門,出去,再關上門。


    張海突然發現又被女人耍了,這譚嬌嬌她的目的,她來這裏的原因,她一口一個大哥,她不就是為了賣床?現在目的達到了,當然興高彩烈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張海又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人家分明從來就沒有表達過那種方麵的意思,昨天晚上隻是個誤會而已,居然自己就想入非非了,居然就惦記上人家了。


    “真是色迷心竅呀。”張海拍了拍後腦勺,走動了兩步,一種不快活卻湧上心頭。


    你這丫頭是不是翻臉太快了?太急著離開了?甚至連個再見都不願意說麽?剛才大哥叫的那麽親熱,等簽完字,連熟人都不是了?你這不是故意耍人麽?


    是不是叫嬌嬌的都會耍人呢。


    張海正胡思亂想呢,突然,門輕輕的又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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