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人,不知可否商量件事兒。”


    飛兒的聲音從角落中傳了過來。星風偏頭看去,那女人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回頭再看看夜炙,這人根本頭都沒抬,細嚼慢咽的吃著早餐,一副萬事與我無關的模樣。來回看了看,星風聳聳肩,繼續埋首早餐。


    飛兒的笑容有些凝固,隻不過,這女人不是一般人可比,至少臉皮厚得挺結實的。搖曳生姿的來到星風兩人身邊。“我可以坐這裏嗎?”


    “你剛才坐那位置不是挺好的嗎?”


    眼沒抬,冷冷的回了一句,星風有些不高興,這女人真是太囂張了,當真以為她自己是傾國尤物,是個男人就難抵擋嗎?


    “我是真心誠意來商量事情的,可以把其他的放一邊嗎?”


    飛兒挑釁的看了星風一眼,含笑的臉轉向夜炙。


    “這位大人不知能否請教您的姓名?”


    夜炙總算抬起頭來,看了看飛兒,那眼神冷冰冰的,足以凍死人。


    “不請自坐,你哪裏學來的規矩。”


    一句話弄得剛剛側身坐下的飛兒臉色變得紅中透紫,白裏透青,身子也僵在那裏,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這可是我塔可倫斯家地飛兒小姐。你們不要太過分了。”


    旁邊地侍女趕緊上來解圍。一句話點出此女身份。意味著要夜炙知情識趣點。


    “好了。別這樣動不動將家族名字掛嘴上。讓人家笑話咱們。”


    飛兒似真還假地責怪了那侍女幾句。一張俏臉掛著完美無暇地笑。欲說還休地看向夜炙。


    “塔可倫斯?很厲害嗎?不過就是一個經商地家族而已。我還以為是哪家地公主駕到呢。”


    夜炙譏誚著。眼底是不屑和厭惡。


    “你?!”


    饒是飛兒再厲害,在這個油鹽不進的夜炙身上也隻得箭羽而歸。


    待得飛兒拂袖而去,星風背著她做了個鬼臉。回眼正好瞧到夜炙無奈而寵溺的目光。星風訕訕一笑,低頭做無事狀。


    “行了,你們到底有什麽事,趕緊說出來,別耽擱我們趕路的時間。”


    待得星風吃完最後一口食物,夜炙終於發話了。


    那幾位傭兵首領相互看了一眼。最後,一長著滿臉絡腮胡的男子站了出來。


    “這位大人,我們幾人不是來找茬或是挑釁地。昨晚的事,我們大家都知道原因了,所以,代表傭兵界向您說聲抱歉。”


    大漢行了個完美的傭兵禮,跟著話鋒一轉。


    “思迪內爾也知道是他妻弟錯在前,特委托我們向大人賠罪,隻是。他因為要處理他妻弟的後事,不得已連夜趕回去了,不能當麵向您陪個不是。請大人諒解。”


    “就這事?這似乎不值得你們一起出現在這裏吧。”


    “當然不僅僅如此。我們一行人都是準備往極凍之源而去,想請問大人的目的地是否也是那裏?”


    星風聞言好奇地看了看大漢,難道他們想邀請夜炙一同上路?


    “直接說來意。”


    “好,明人不說暗話。我們隻是想請大人和我們一起上路,也好有個照應。我們的向導是沙漠裏的老人了,有他的幫助,相信能很順利的穿越沙漠。至於雪山,對大家來說幾乎沒有任何威脅。等到了極凍之源,還希望大人能施予幾分援手。”


    說了一大串。最後一句才是重點。


    星風本來還笑嘻嘻的聽著,聽到最後,臉上的笑還在,眼底卻冷了下來。


    夜炙第一時間發現了星風的變化,雖有些疑惑,但也沒就這樣開口詢問。那大漢一直等著夜炙的回複,其餘人等也屏息靜候。


    好一陣沉默,夜炙終於考慮好了,對著大漢點頭。


    “行。不過,到了極凍之源,我最多幫你們三次,三次之後,就算你們死在我眼前,我也不會出手地。大漢似乎沒料到夜炙會如此回答,眼神有些愣住。


    “其實同行不同行,對我來說,沒多大區別。你們要同意呢。就一起走,否則。還是各自上路的好。”


    “當然行,大人的要求我們答應,那麽,可以請問大人準備什麽時候上路?”


    “隨時。”


    得到答複地眾人迅速散去,一個個緊催慢趕的讓手下人收拾東西。


    “你為什麽答應他們?”


    星風有著淡淡不悅,他討厭和不相識的陌生人同行,特別是這些人根本沒把他放眼底,說不定都在心裏腹誹啥呢。


    “就算我們拒絕了,他們必定也會跟上,這沙漠這麽大,難道隻準我們走?與其這樣,還不如幹脆答應他們,反正,他們怎麽也翻不出啥花樣來。”


    星風很煩躁,並且程度有加重的跡象,重重放下杯子,冷著一張臉,毫不掩飾的寫著“我不高興”四字。


    “星風,我怎麽發覺,你最近似乎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了?”


    眼帶探究,夜炙微蹙著眉,有些提醒的問著星風。聽到夜炙的問話,星風抖了一下,一張臉幾番顏色變化,最後停留在蒼白上。


    的確,最近不知怎地,他越來越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和以前說話委婉,態度溫和相較,現在的他,明顯浮躁了很多。有些行事方法,可以說得上是大相徑庭,不想還不覺得,此番一一想來,連自己都要咂舌了。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是知道瑾的背叛後?是被追殺的那短時間?還是,從遇到夜炙開始?星風的眼神開始飄忽不定,捧著杯子的手,緊得都露出了分明的骨節。


    “別想這麽多。我隻是提醒你,在北大陸這個弱肉強食地環境,冷靜,才是最重要的。做任何事都得三思而後行,別因為一時衝動,給自己樹下強大的敵人。當然,如果你有那個能力,也可以隨心行事。”


    “我知道了。”


    星風地聲音悶悶的,秀氣的眉都能打個蝴蝶結了。


    中午上路時。飛兒和瑾站在傭兵團的隊伍裏,以一種說不出的意味看著他。星風隻淡淡的瞟了一眼,木然著一張臉,騎上颶風豹,跟隨在夜炙身後,一直到晚上紮營都未回頭看一眼。


    傭兵們地野外生存能力絕對強悍,從隊長下令紮營開始,還沒說上幾句話地功夫,像模像樣的營地就搭建好了。星風和夜炙自然是一個帳篷。而他們旁邊,是重金聘請傭兵團保護地瑾和飛兒。


    星風從旅店出來後,一直就陷入自己的思緒中。麵對瑾的略微擔憂和飛兒的高傲冷然,連目光都未停留就直接進了帳篷。


    “哼,這個星風,還真是威風起來了。”


    “飛兒,別這樣。”


    飛兒目光有異的看了瑾一眼,沒有再說啥。她這次是和瑾倆人上的路,侍女和護衛們都給留在了卡瓦促,因此,一路上地打理都得自己動手。幸好瑾不是什麽大男子主義的人,通常都會幫著飛兒收拾。


    “瑾,別忘了,你答應過的。”


    在帳篷地門簾即將合上時,飛兒幽幽吐出了這句話,跟著,瑾僵直了身體,半響,才無力的鬆垮下來。


    夜晚裏的沙漠。可以凍得死人。星風緊緊的裹著毯子,還是隱隱有些發抖,他此時臉色無比難看,一雙眼失神的看著同樣神色凝重的夜炙。


    “你真的沒辦法運行鬥氣或魔力了?”


    “嗯,不知道怎麽回事,今早上還好好的,可現在,我隻覺得全身氣流亂竄,怎麽也沒辦法將它們安撫下來。”


    夜炙上前將星風緊緊抱住。他的鬥氣運行和常人不同。也不敢就這麽地將鬥氣探入星風體內查看原因。


    “除了不能凝氣外,你還有什麽感覺?”


    “有點痛。渾身都有點痛。”


    “是昨夜的問題嗎?”


    “應該不是吧,不是做了那事痛,而是,全身的骨骼肌肉都好像在造反一樣,說不出的痛。”


    夜炙第一次感覺心慌,他除了抱緊星風外,竟什麽也做不了。


    “我幫你揉揉,來放鬆。”


    “不,不行,呃,越來越痛了。”


    星風的冷汗順著臉頰流下來,玫瑰色的唇也被他自己咬出了絲絲血痕,隨著表情越加痛苦,他的身軀也緊縮成蝦狀。夜炙無能為力的看著,心焦到了極點,又不知該從何下手解決星風的痛苦。


    猶豫了好久,最後終於一口咬上了星風地脖頸。


    星風輕呼一聲,隨即一陣顫抖,手腳自動的纏上夜炙,臉上有著一絲不確定的恍惚。


    “好點了麽?”


    夜炙擔憂的眼神映入星風心底,奇異的微微平息了他緊繃的神經。掙紮著點頭,感覺輕鬆了一些的星風將自己整個埋進夜炙懷裏,默默的期待著糾結的痛楚趕緊過去。


    也是夜炙地威懾力夠,在他吩咐不要打擾他們後,一直到天明,都沒有一個人前來多事。


    待得天色漸明,不知何時睡去地星風幽幽的醒了過來,入眼地,是依靠在木樁上的夜炙,而自己則是橫躺在他懷裏,一看就知道,夜炙抱著他睡了整夜。


    沒有動彈,星風默默的運行體內的能量,似乎恢複了正常,再度內視,卻發現丹田裏多了一顆晶瑩的紅色晶體,屢屢細線連接著它和丹田內的珠子,而依舊在沉睡的幽,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還猶自在吸收珠裏的靈氣,為進階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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