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芊帆還是不能決定,但是也沒有動。


    雖然剛剛俞央是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但是,俞央終歸身體還是很虛弱的,漸漸的,他的手指數默默的貼在藺芊帆的手背上了。


    仍然保持者剛剛的姿勢站著,兩個人互相凝望。可以看見俞央的嘴唇微動,但是沒有發出聲音來,而藺芊帆,也是傻傻的站著,突然覺得無話可說。


    “對不起。”半晌,俞央終於輕輕說出了這三個字,臉色雖然還是很蒼白,但明顯已經恢複了些精神,看來,這幾天的沉睡還是有點作用的。


    就如troublemaker裏麵的唱的一樣,記憶無法從腦海裏趕走,而現實,也讓人無話可說。


    他現在的一句對不起,到底能代表什麽呢?藺芊帆無法想透,也不想去想,因為,很多事情,越想就會越難以理清,本來放棄了的感情,就更難以說得清對錯了。


    “你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真的。”藺芊帆沉默了很久,終於開口回答。


    你是沒有什麽可說對不起的,那次,是她自己的原因,不能怪別人。


    “我――剛剛一直在聽你說,但是,請你原諒,我不是――有意不醒來的,隻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沒法睜不開眼睛。對不起。”俞央卻仿佛沒有聽到藺芊帆的話,繼續解釋著,聲音嘶啞而虛弱。


    聽到這,藺芊帆突然湧起一陣陣的尷尬,臉上稍微開始有點發熱,他要是聽到了自己剛才說的話的話,那,不是什麽都知道了嗎?她剛剛說的話,現在想起來都不好意思。而且,似乎她還說了關於分手的事情,等下要是再被問起來,該如何說呢?


    “沒有,你真的沒有什麽好說對不起的,我們――又沒有什麽關係了,而且,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誰也無法說清對錯了。”藺芊帆慢慢的從俞央的手下麵抽出自己的手,沒有去看他的眼睛,他怕看到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那些事情,能夠不提起,最好就讓它們慢慢消逝在時光中。雖然時間,在藺芊帆看來,真的不能磨滅一切,至少,很多種情愫,它就沒法讓它們從人類的心底消失。


    愛情就是這樣。


    本來以為自己是個敢愛敢恨的人,卻不曾想到,她,既不敢愛了,也沒法恨起來,越來越喜歡龜縮在蝸牛殼一樣小小的世界裏,以為這樣,就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但其實蝸牛的殼真的很脆弱,一碰就裂開了,而她,又不會單獨舔舐傷口,隻能默默的承受著越來越多的痛往那道口子襲來。


    “真的不關你的事,隻怪我當時不夠勇敢!就是這樣,既然你醒了的話,那就好好休息吧。”藺芊帆幹脆的說完,轉身就準備離去,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能聽我說完嗎?”俞央在身後竭力喊道,盡管聲音還是很小很嘶啞,但是卻一個字一個字的敲進了藺芊帆的心裏。


    藺芊帆站定,隻是沒有再回頭,而是壓抑住自己的情緒,淡淡的說道:“還有什麽要說的?你猜剛剛醒過來,一定還很虛弱,還是休息好了再說吧。”


    很怕一說就是錯,一說,就回開始沒完沒了,她就再也無法逃離這個漩渦。


    或許,她本就不該來這裏,即使有那片刻心靈的悸動,但是,就是不該再去回憶從前的故事。


    “你可以就這樣聽我說,但是,我――想你聽完,再走,我怕,拖得越久,就越是沒法解釋清楚了。小帆,好不好?”俞央的聲音本來就很虛弱,現在說話的口氣還帶著絲絲懇求,更是讓藺芊帆沒法邁動腳步了。


    但是,她還是忍著沒有回頭,也沒有再回應俞央,而是靜靜的站著,等著聽俞央接下來要說的,所謂的解釋。


    “你不說――我也很後悔,當時――為什麽就那麽的縱容你,你說分手,我就點頭答應了。而且,還是那個看起來那麽荒唐的理由。當時我是覺得那個理由足夠荒唐,但我,聽你說出口的那一刻,我卻又相信了。但是,現在,我有不那麽覺得了,或許,我真的看錯了他。但是,最荒唐的是,我竟然就答應了你的分手,在聽你說完理由後,沒有再問你,就直接答應了,就因為當時的一種錯覺,讓我們就那樣錯過。”俞央看見藺芊帆沒有再走,慢慢開口說道,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她卻聽得真切。


    稍微停了一下,俞央有繼續開口說道:“我真的不該那麽縱容你,不能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說什麽就什麽的。那樣,既讓你養成了習慣,同樣,也成了我的一種習慣。而習慣這東西,真的很難改。”說到這的時候,他又停了下來。


    而藺芊帆卻、聽的很難受,就像他說的那樣,習慣真的很難改,最怕的就是改不掉了。


    隨後,就聽到俞央壓抑的咳嗽聲,在這靜悄悄的病房裏顯得尤其的突兀。她不知道該不該轉回去看看他,但是,這個想法卻一直冒出來,沒法製止。


    不過,還是讓身體沒有跟著思想走,藺芊帆依舊背對著俞央站著。


    “到現在,我或許都還沒有改掉那些習慣。你不用覺得困擾什麽的,我隻是覺得不說出來,它們就回一直壓在心頭,沒法趕走,雖然現在說出來了,依舊覺得難受,但是我還是想讓你知道。我想問你,為什麽當時就不說出真正的原因呢?那樣,我們可以一起努力的,你怎麽知道我會不會選擇你呢?”說著說著,俞央有禁不住問出了心中一直想要問的問題,他真的不明白,一直直率勇敢的她,當時為什麽就要隱瞞呢?


    俞央躺在病床上,盡量壓抑著自己的咳嗽,靜靜的等著背對著他的她的回答,眼睛一直看著那瘦削的背影,仿佛要看透些什麽一樣。


    但是,卻什麽也沒有看到,眼前的背影一直僵硬著沒有動,似乎在刻意的壓抑著什麽。


    “或許――是我藺芊帆勇敢的太久了,太多次了,頭一次覺得――我也可以懦弱一回了,然後,意識頭腦沒轉過來,就成了那樣。你不要問了,如果――真的需要一個理由,那就是我理解伯母的心,她比我更需要你。”背對著俞央,藺芊帆說道,手指已經死死的摳住了手心,痛的感覺直接蔓延到心髒。


    “她――到底和你說了什麽?”聽到這樣的回答,俞央說不出的難受,母親真的是怎樣的逼了她,和她說了怎樣的話,才能讓她下那麽大的決心,隱瞞所有的一切,以那樣的借口來分手。


    難怪那次他和母親在星巴克遇見她們的時候,她會有那樣的表情,而當時的林姝似乎也很氣憤,她們都知道吧。她都願意和林姝說,卻沒有跟他說,為什麽?


    “是不是――林姝也知道?不然,上次,她就不會有那樣的反應。”俞央繼續追問道。


    藺芊帆鬆開了緊握的手,轉過身,大聲回道:“不要問了,我不想回答,我什麽都不想再想起了!你已經想了的話,就好好休息吧。我――走了。”說完,就轉身朝門口走去。


    卻還沒走幾步,就聽到後麵一陣響動,似乎還有玻璃瓶調到地上的聲音。沒來得及回頭看,就看見病房的門也被大力推開,慕肖白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看到一臉不自然神色的林芊帆,慕肖白也急切的問道:“怎麽呢?剛剛――發生什麽事了嗎?”說著,還上下掃視了藺芊帆幾遍。


    然後直接大步走過來,抓住了藺芊帆的手,有些慍怒的說道:“有什麽事情也不用這樣,你看看你的手心,指甲也不剪,你是故意戳破的吧,讓不讓人省心啊?”雖然在一個勁的指責,但是還是一邊說一邊從褲子的側口袋裏掏出了一塊素藍的方巾,輕輕的包在已經流血了的掌心上。


    藺芊帆也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掌心,怎麽流血呢?都沒有感覺,就是稍微痛了點而已。同時抬頭看著仔細的尾自己纏著方巾的慕肖白,心裏突然暖暖的。


    這時,俞央的媽媽也走了進來,進門就聽見她的大呼聲。


    “小央!你怎麽這麽不小心,你才剛剛醒來,不要激動!你看你把這裏弄的多亂,天啦,針頭都快出來了,得趕緊叫醫生過來!”說著,就聽見了優雅女士按鈴的聲音。


    藺芊帆這才回過頭,看見俞央似乎又掙紮著要起來,而頭上的紗布似乎也開始隱隱的透著血跡,剛剛的吊瓶都被俞央拖到了地上,幸好吊瓶上纏了東西,沒有摔破。


    也顧不及身邊的慕肖白了,藺芊帆也急匆匆的跑到了病床前,一臉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我剛剛情緒太激動了,俞央你沒事吧,要不要緊?俞央你不要在想了,先等病好了再說?好嗎?”同時,手也不自覺的握住了俞央另一隻沒有插針頭的手,病不溫暖,還有些冰涼。


    而後麵的慕肖白眼裏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但是隨即也走了過來,安慰著藺芊帆,並說道:“沒事的,他既然醒過來了的話,就不會再有事了,也――不敢。你不要太擔心了,明天還要上班。”


    說到這,慕肖白有轉頭對著優雅女士說道:“既然他都醒了,這麽晚了,那我就先帶小帆回去了,有時間再過來看他。”


    優雅女士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但是還是笑著說道:“既然明天她還要上班,當然不能耽誤,希望今晚回去你們――都能休息好,我會留下來照顧小央,我得到兒子的。”


    慕肖白得到答複,也沒再看病床上的俞央一眼,直接牽著藺芊帆的手,帶著有些木然的藺芊帆離開了。


    “媽――他是她的什麽?”俞央卻是從慕肖白進來後,眼神就一直沒離開過慕肖白,在看到慕肖白將藺芊帆帶走後,終於緩緩的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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