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用過,祁冠天便吩咐眾人早些休息。(.無彈窗廣告)


    畢竟第二日卯時初刻就得到後麵的香堂集合,大家估摸著那時候雞鳴剛過天還沒亮,若是在上香時打個哈欠什麽的,豈不是對溫夫人不敬。


    一路回到西廂,祁玉容祁玉悠拉了許書顏,姐妹仨個一邊閑聊一邊走著,半途遇到若琳過來找祁玉容明日早膳的事兒,便一同去了祁玉容的那間屋子。


    說完正事兒,大家都還沒什麽睡意,見外頭天已盡黑,便燃了幾隻指頭粗細的黃燭,隨意閑話著打發時間。


    祁玉容吩咐水漪給大家斟了茶後又打發她退下,想起未來玉晴的婆婆要來,便問:“若琳,你那大姐果真那樣厲害?”


    “我大姐以一介女子的身份管理喬家上百的錢莊,若是不厲害,豈不早就被那些個叔叔伯伯把家產分得精光了?”若琳苦笑,答話間仿佛有些無奈。


    “那令姐真是算得上女中豪傑了。”許書顏也是聽說過關於喬家女掌櫃的,隻是並未料到若琳和喬家盡是如此親密的關係,才了解為何兩家相隔千裏也會結親家的緣故了。


    “有個傻兒子,自然要精明些,不然怎麽過活?”祁玉悠因為玉晴墜湖之事,到現在對這門親事還有些嫌隙,說話間也不由得有些衝。


    “悠兒!”祁玉容可不想得罪若琳和她背後的喬家,笑著輕斥了她一聲。


    “沒事兒,三姑娘說的是大實話。”若琳常年在宮裏過活的人,祁玉悠這點小態度還不至於惱了,反而爽朗地笑笑:“我那侄子確實不爭氣,現如今都十四了,卻連帳本都看不來。師傅教他也怎麽都學不會。但大姑娘,三姑娘放心,以前是沒什麽機會說,現在我這個做姨母的得幫襯著說一句,那樣的孩子,雖不是頂好,但勝在本性純良,毫無心機。像山西喬家這樣做錢莊生意的大戶人家,哪個公子哥兒不是養得一身遊手好閑的臭毛病?所以說啊,我侄兒笨些,對將來要嫁給他的晴姑娘來說,卻是一等一的好處了!”


    仔細聽了若琳的說法,祁玉悠臉色才緩和了些:“這倒是,總不會呆子也喜歡東一個西一個的抬回家。”


    祁玉悠話一出口。其餘三人卻相視一番。似乎都是心有同感。一時間誰也沒說話。使得屋裏和整個西廂都顯得異常安靜。


    呆了半晌。還是祁玉容打破了沉默:“晴丫頭不會是個苦命地。有若琳這層關係。未來地婆婆再厲害也不會怎麽樣地。(.無彈窗廣告)你就放心吧。”


    “那是那是。”若琳也笑笑。但笑地有些勉強。


    “玉晴再不濟也是個正房太太。我有什麽資格不放心呢。”說著。祁玉悠又慣例性地情緒低落了起來。雖然臉上還是掛著笑。卻有些寥落。


    “三姑娘。宮裏和普通人家不同。”若琳本不想多嘴。可看著祁玉悠哀憐地表情心也有些軟了。輕聲道:“即便是皇後。也並非是皇上地唯一。因為皇上本就不可能隻屬於任何一個女子。身為一國之君。要承擔整個皇室地延嗣之責。若是專寵。史官諫臣都會上書指正。”


    見祁玉悠似有所動。若琳頓了頓。用著打趣兒似地話又輕鬆地調笑道:“所以啊。你不要把皇上看作是夫君。隻當做你身為祁家女兒應盡地職責就好。至於心裏嘛。若是有人了。繼續裝著他又有何妨?反正入了宮門。便再無機會做他想了。”


    看著若琳眼裏的淡淡的笑意,祁玉悠有一絲愣了,眼神中流露出茫然和困惑。


    若琳也知道她一時半會兒可能還不會接受自己的話,笑道:“一句話,侍君侍君,皇上是君,你卻隻是臣罷了。莫要以男女關係定性彼此,一切都會變得簡單些的。”


    一閃而過的顫動在眼底消失,祁玉悠仿佛漸漸領會了這幾句話中的含義,好半晌才頷首點了點頭:“若琳姐,玉悠受教了。”


    許書顏也有些敬佩的看向了若琳,覺著她琳琅笑顏的背後,仿佛是在宮中經曆許多宮中不為人知的隱秘之事,所以,才能看得如此透徹罷


    一席話說的大家都開始了思索,便紛紛起身告辭,祁玉容又反複叮囑了要早些歇息,明兒個一早上完香,再聚到一起用早膳。若琳又說後廚房備了些香糕,若是早上起來餓了,可以遣丫鬟過來取一些果腹,免得嬌滴滴的姑娘們餓得暈過去了,那就是對溫夫人大大的不敬了。


    如此,西廂的小聚會便散了。


    回到房裏,書顏讓翠袖和挽歌都去側院休息,一個人取了本經文隨意翻看著。一直等外麵都沒了動靜,這才披了件披風,悄聲無息地推開房門,準備去小庵前的院子裏,先把青竹片取回手中再說。畢竟那是畫樓公子的手物,又明顯刻得是自己的模樣,若被人拾去了,仔細一看就會明白是怎麽回事兒,確實耽擱不得!


    一路而去,除了守門的侍衛問了兩句,許書顏推說有東西落在攆子上了,倒也平安無事地來到了前院。


    山中明月皎珀如銀,四周倒是被照得敞亮,書顏一眼就看到了停在一角的車攆,便提步而去。


    撩開簾子,裏麵倒是有些黑乎乎的,書顏也懶得尋亮,按著記憶中估摸的那個位置,雙膝跪在攆子上,雙手便輕輕地摸了過去。


    隻是軟墊下怎麽空空如也,書顏摸了幾次都是毫無收獲,不由得額上沁出了些細汗,心下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就怕是被整理車攆的下人取走了,自己又該如何去尋,如何去要呢?


    “你在找這個東西麽?”正著急,幽暗的攆子內竟傳來一陣低沉的男聲,含著一絲慍怒和淩厲,嚇得書顏驚地便往後仰去。眼看就要後背落地,袖口卻一緊,下一刻,迎頭就撞如了一抹溫熱的胸膛。


    鼻端灌入一股熟悉的香樟味兒,書顏後背一寒,雙手也隨之發涼,想要推開對方,奈何鉗住自己的雙臂卻紋絲不動,半點也拉不開距離。又羞又憤之際,心一橫,幹脆放棄了掙紮,抬眼估摸著是對方眼睛的位置,強迫自己要冷靜,緩緩吐出一口,用著仍舊略帶些顫音的話音道:“二爺,您若是耍夠了,還請將竹片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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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淚姑娘,你客串的惡婆婆心裏有個數了哈,等出現的時候一定是極端霹靂的(壞笑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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