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被許書顏變相地趕出來之後,臉上一直掛著陰一口玉牙緊緊咬著不放,腦中飛快地盤算著到底如何把氣出回許書顏的身上,又不會傷及自身。


    畢竟上次禦前失儀,父親花了不少功夫才讓自己又得了皇上的青眼,恢複明年秀女的身份,如今要是再出些變故,那許書顏如今可是公主身份,到時候遭殃的也隻會是自己罷了。


    “咦,那不是秦二小姐麽!”


    說話間,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秦如月抬眼一看,正是平日和自己有些交情的舒文嫣和吳桂芝。她們的父親一個是正二品的副都統,一個是從二品的內閣大學士,在京城的閨秀圈可是說得上話的。於是計上心來,秦如月捏著一張如花般的笑臉迎了上去:“兩位妹妹別來無恙,好久不見了呢!”


    “秦姐姐如今常去宮裏走動,當然不怎麽見我們這些小姐妹了。”舒文嫣生得極為普通,但眉梢一顆胭脂小痣倒也添了兩分風情,說起話來鳳目流轉,也不知是褒還是在貶。


    “秦姐姐,聽說你年要選秀呢,可是來求簽保佑中選的?”吳桂芝要單純許多,眨了眨眼,笑得有些憨直。


    分明是嫉妒的表情一劃過,舒文嫣拉了吳桂芝到身旁:“恐怕秦姐姐早有庇佑,不需要請神仙來幫忙吧。(.)”


    “要說庇佑,我怕還趕不上這道觀裏的那一位呢。”也不介意舒文嫣語氣中的尖酸,秦如月一手挽了她們一人,衝靜安觀裏使了使眼色。


    “秦姐姐什麽意思?”還是吳桂芝不所以,直接開口問了。舒文嫣也是一臉掩不住的好奇眉蹙了蹙,眉梢的紅痣也隨之挑高了不少。


    “你們還記得先前在硯書坊的那個祁家四姑娘吧?”秦如月低聲道。


    “自然記得。聽說前日裏被了郡主成了越王殿下地義妹。”吳桂芝點點頭。腦中對這個四姑娘印象模糊。因為沒有去之硯書坊聽學也隻是那次進宮地時候見過一麵罷了。


    “郡主?”秦如月笑笑。眼神有些刻薄:“人家今可是公主了呢。雖然賜封地文書還沒下來爹卻早就知道禮部在籌劃此事了。”


    “公主!”


    這下舒文嫣和吳桂芝都齊齊脫口而出。表情驚異之外明顯不些太相信地意味。


    “聽我爹說。她膽子大。幫著祁貴妃接生皇上一高興又給封了個公主呢。”秦如月要地就是她們兩人如此反應。勾起唇角。又道:“也虧得人家在之硯書坊和祁家做四姑娘地時候就傍上了畫樓公子。如今才有此富貴前途呢!”


    吳桂芝恍然大悟道:“對啊。畫樓公子就是越王殿下在祁家暫居時地別號呢。聽說也是之硯書坊地丹青師傅。”


    “不對啊說皇上之所以賜封她為郡主,是因為越王收了她做義妹要嫁的人可是祁家二爺呢,到底怎麽回事兒?”舒文嫣明顯比吳桂芝聰明了許多出了先前秦如月話中的一絲不對勁兒。


    “這我就不知道了,興許利用完了越王殿下做墊腳石身就甩了也說不定。”秦如月故作猜測,表情疑惑。


    “哎呀!聽父親說,二皇子自動請纓要去邊塞曆練呢,朝臣們都覺得太過突然,紛紛猜測原因呢。感情,竟是被許書顏給逼走的,真是可憐。”吳桂芝恍然大悟地脫口而出,頗為替越王惋惜的樣子。


    “不對啊,要利用也是利用祁二爺去攀皇親才對,這個許書顏怎麽反過來了?”舒文嫣有些不信。


    “那個祁家的二爺是什麽人,大家還不清楚麽?恐怕兩人還在錦上園的時候就已經芶合了,這才不得不利用越王殿下來達成目的。”秦如月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那許書顏沒有娘家撐腰,要嫁入祁家最多做個偏房不得了了。如今靠著越王成了公主,將來可是祁家的少奶奶,風光無限不說,好處都得全了。”


    “難怪秦姐姐說沒得那許書顏有神庇佑呢,原來如此。”舒文嫣點點額首,心下一盤算,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幾個閨中密友一起擺談此事了,趕緊拉著吳桂芝與秦如月告辭,雙雙上了綠頂油氈大花攆,直直而去,揚起一陣淡淡的塵土,飄散著複又落在了青石板的道路上。


    冷笑著看舒文嫣二人離去,秦如月心裏暗自痛快,回頭瞅了一眼巍峨清淨的道觀,喃喃道:“許書顏,女人最重要的無非是閨名。如今我壞了你的名聲,看你還能清高多久。”


    走在清淨的道觀中,來往的小道士們都忍不住的瞧了一眼那素顏如玉的女子。


    一身繡竹青衫,裙角露出點點水藍襦裙,許書顏閉著眼,口中默念著什麽,神色很是虔誠平和。在三清殿上了香,覺得手有些涼了,便接過挽歌遞上的手爐,再重新披好福字小繡紋的厚祅,往後院求簽的小攤走去。


    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道士端坐在一盞極舊的長幾後麵,見許書顏衣著不俗,氣質卓然,知道必定是富貴人家的女兒,忙主動招呼道:“這位善信,可要求簽問路?”


    早在此處等候的連枝和初淩見到許書顏款款而來,迎了上去,一並走到攤位前:“師傅,我家小姐正是來求簽的。”


    遞上簽筒,老道沉聲道:“善信隨意摘抽一直,心中想著要求問之事,天君自會給你一個答複。”


    伸出細白的纖指,許書顏鄭重其事地取出了一根簽遞給老道。


    蹙了蹙眉,老道抬起略有些渾濁的雙眼看著許書顏:“請問善信求的什麽?”


    “我家小姐求姻緣。”連枝代答了。


    看著那老道原本笑嗬嗬的臉色肅起來,書顏忍不住問:“敢問師傅,可是個不好的簽?”


    “前路重重險,跋涉愈艱難。”老道捋了捋頜下長須,搖搖頭:“若是求問姻緣,恐怕並非一帆風順啊。”


    許書顏心下一凜,原本還很暖和的身子突然一個激靈,一股不好的預感彌漫而上。明明自己已經做了公主,又幫助了祁含煙生產,難道竟還有什麽事情能冒出來阻撓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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