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再加上一個羅網呢?”景舟輕飄飄撂下一句話,人轉身而去。


    紫女眉頭輕皺:“羅網。。。”


    “羅網要牽扯到韓國的內鬥中來?”


    天剛亮,此時紫蘭軒中倒是一片安靜,樓內靜悄悄的。


    來到焰靈姬的房間,景舟敲了兩下門,走了進去。


    屋內空蕩蕩的,早已不見了那道倩影。


    “你啊,終歸還是走了,既然不舍,又何必為難自己呢?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你倒是恩怨分明。”


    焰靈姬的反常又如何能瞞得過他?


    隻是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景舟也不好多說什麽。


    或許,恩怨分明的焰靈姬才是他印象中的那個焰靈姬。


    第二日,新鄭城內便傳來了太子被劫的消息。


    韓王大怒,舉國震動。


    此時整個太子府裏三層外三層,密密麻麻地站滿了披甲持戈的韓國禁軍。


    “九公子,太子府的街道已經被封鎖了,圍了三層,進入戒嚴狀態,而且將軍府也派來了幫手。”張良將太子府外的情況略說了一下。


    “啊哈哈,還是大將軍想的周到。”韓非四下看了幾眼,轉向一旁墨鴉,笑道:“聽說你是大將軍手下的得力幫手,子房,這次我們可得好好感謝一下姬將軍,竟然將墨鴉統領派了過來。”


    “卑職見過九公子。”墨鴉恭敬行了一禮。


    韓非點點頭,“墨鴉統領可曾探查過太子府內的情況?”


    墨鴉拿出一張地圖,道:“卑職已經探查過了,太子府內的侍衛已經全部被賊人控製住,天澤的三個手下百毒王、焰靈姬、無雙鬼分別控製了東西南三個入口。”


    “焰靈姬?”韓非長歎了一口氣道:“子房你說,這次景兄該如何補償我們?焰靈姬姑娘啊,這可是個燙手山芋。”


    韓非從地上起身,往前走了兩步,盯著太子府的牆道:“那這些圍牆呢?”


    “圍牆上遍布奇毒,不可逾越。韓兄,既然是燙手山芋,又何必用手去接?等它涼了,自然便不燙手了。”


    自上方傳來一道聲音。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噠噠噠”的馬蹄聲。


    裏三層外三層的禁衛聽到馬蹄聲略有騷動,均是抬頭望著天上,隻見半空中一匹黑馬緩緩而來。


    馬上駝著一個人。


    那馬每往前邁動一步,虛空中便生出一股水流化作一條路,落在馬蹄之下。


    原本那一碰便散的水流,此時竟然能托起一人一馬,讓一眾人看的震驚不已。


    “景兄你這來的方式也太。。。太特別了吧,我知道你身手不凡,可是,你也無需用這種方式來證明你帥吧,你說是吧,衛莊兄。。。”韓非轉過身去,剛好透過薄薄的的水流,看到了四個馬蹄子。


    衛莊懷抱鯊齒,對韓非的話聽之不聞,心裏確是不斷估量著景舟的實力。


    據他所知,陰陽家有金木水火土五部,每部又有一門威力奇大的術法,想必此時景舟用的,便是水部的九起風水。


    “是他!”墨鴉童孔一縮,又想起來了那如影隨形的腿法。即便是前兩日在牢獄中和衛莊打鬥,他也沒受過那麽重的傷。


    “噠噠噠”


    “噠噠噠”


    馬蹄聲一聲比一聲清脆,好似踩在漢白玉石上一般。


    “嘶~”


    一勒馬頭,景舟策馬在韓非幾人麵前停了下來,從馬背上拎起一壺酒,朝著韓非拋去:“知道你在這裏無酒可飲,便給你帶了一壺,這補償如何?”


    “此時你是否還覺得那山芋燙手?”


    “哈哈哈,還是景兄懂我”,韓非慌裏慌張地捧住酒壺,笑著鬆了一口氣,拔開壺蓋問了一下:“嗯,好酒,不過這一壺似乎有點少吧,以景兄的身份,少說也得十壺八壺的。”


    “這山芋嘛,自然是燙手。即便是不用手去接,它也會主動靠過來燙人,若是等到它涼,還不知道需要多久,子房你說呢?”


    張良一陣苦笑。


    景舟笑道:“也是,子房你來評下理,這應該是十壺呢還是八壺呢?”


    “這。。。阿嗬嗬。。。”張良尷尬一笑,朝著韓非連忙搖頭,“韓兄,你想要酒,也不用找這樣的借口吧。。。”


    “子房,你。。。你怎麽能站在景兄那邊呢?”韓非歎了一口氣,失落至極道:“算了算了,能得一壺也不錯了,嗯,這酒還真不錯。”


    這時,一人上前來到韓非身邊,“九公子,以太子為人質,這麽重要的籌碼,對方的要價顯然不菲。事關太子殿下安危,不論是大王還是四公子,都是心憂不已,不知九公子有何良策?”


    景舟順著聲音看去,說話之人身穿黑色勁衫,麵色剛毅,背負一把大弓。


    若是他沒有記錯,此人應該是四公子韓宇的義子韓千乘。此人及善用弓,與鍾離昧的箭術不相上下,乃是有名的神射手,一身實力不在白鳳之下。


    韓非“嗯”了一聲,打了一個哈欠道:“此時既然景兄來了,那救出太子不過是早晚問題,千乘無需擔心。”


    韓千乘點點頭,退到一旁。


    景舟策馬轉身,來到禁軍麵前:“將你手中的槍給我。”


    那禁軍先是一愣,然後直挺挺的將搶遞到了景舟麵前。


    一把接過槍,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景舟驅馬朝著太子府內走去:“無雙鬼便交給我了,剩下的事,便交給韓兄了。”


    韓非嘿嘿一笑,轉向衛莊道:“衛莊兄,我們先製定個作戰方桉,景兄對付無雙鬼,你去。。。”


    “囉哩囉嗦!”衛莊冷哼一聲,將韓非的話打斷,朝著百毒王的方向走去。


    “喂,我知道你們都很酷,可是也不用這樣耍帥吧???”韓非大喊了一聲,空氣冷靜的嚇人。


    見無人回複,韓非長歎一口氣,摟著張良道:“子房,你說他們會功夫的人,是不是都這樣直來直去?”


    “韓兄,他們是不是直來直去我不知道,良隻知道景兄不但功夫高強,還會控心術。”張良目光落在之前那名禁軍之上,隻見他雙眼呆滯,過了好長一會,打了一個機靈,身子顫動一下,雙眼才恢複正常。


    韓非撇撇嘴道:“子房,你能不能說些我擅長的?比如這鬥酒吟詩?”


    “你瞧瞧,不論是你還是景兄、衛莊兄,唉,即便是紅蓮都會幾手功夫,現在我有些後悔了,當初為何我不學點耍帥的功夫呢?”


    張良搖頭苦笑不已。


    太子府中


    無雙鬼緊閉雙眼,坐在一跟巨柱之上,整個人如同門神一般,守衛在太子府的大院之中。


    整個院子空蕩蕩,唯有一顆合抱粗的大鬆樹挺在一旁。


    “噠噠噠”


    馬蹄踩在石板上,聲音清脆異常。


    無雙鬼猛的睜開雙眼,從石柱上起來,一手拎著石柱上圍繞著的鐵鏈,將石柱豎立過來,“砰”的一下砸在地上,將腳下的石板砸的粉碎。


    “有意思,這次對付那大個子,不知道你又該如何應對。”墨鴉跟在景舟身後,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手中的長槍。


    上次他和景舟動手,可沒見這人用武器。


    景舟見墨鴉跟在自己身後,一副看戲的樣子,不禁笑道:“墨鴉,你的傷倒是好的挺快的啊,幾日不見,又是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


    “刀口舔血的行當,傷口乃是家常便飯,習慣了。”墨鴉雙臂抱在身前,一雙眼在景舟和無雙鬼身上來回轉動,心道:“這大個子看著挺唬人的,那人實力也不俗,不知道二人能打多久。”


    景舟道:“那有沒有想換個不是刀口舔血的行當?整日舔血,人未免不會厭倦。”


    “此事便不勞公子費心了,若是墨鴉哪天想換了,自然不會忘了公子。”墨鴉身子騰起,落在屋簷之上,臉上一副“我隻是看戲”的樣子。


    “卡察”


    “卡察”


    無雙鬼捏了捏十指,發出一陣脆響。


    接著他人嘶吼一聲,聲音震耳,好似一頭遠古巨獸。


    景舟雙腿一夾馬腹,人馬合一,一槍朝著無雙鬼刺去。


    “好快的槍!”


    墨鴉神色一凝,這一槍即便是他隔著遠,都能感受到槍尖上的寒意。


    無雙鬼不躲不閃,雙眼微闔,雙手探出,抵擋在身前。


    槍尖刺到他的雙手上,火光四射,無形的氣流自他掌心處朝四周擴散開來,將一旁合抱粗的鬆樹震散了一地鬆針。


    墨鴉一怔,驚道:“這就擋住了?”以那一槍的氣勢來看,墨鴉覺得換成自己,持武器硬接一下,至少要被震得氣血翻滾,換成空手接槍,不死也殘。


    “銅皮鐵骨,不愧是連鯊齒都破不開的防禦。”景舟暗歎一句。他手中的槍雖然趕不上嬴政送他的傲雪梅花槍,坐下黑馬也趕不上踏雲,不過在他巨力和真氣的加持下,這一槍的威力足以輕鬆刺穿太子府門前那一人高的石獅子。


    “鐺鐺鐺”


    景舟一連刺出數槍,點在無雙鬼身上,不過隻是火花四濺,連皮都不曾破開半分。


    將馬一引,避開無雙鬼的鐵拳,景舟低聲道:“難怪衛莊會被這家夥打得吐血!”


    第一次和無雙鬼交手,若是不知道他的底子,怕是要吃不少虧。


    這家後不但銅皮鐵骨,還力大無窮,即便是勝七,單比力氣也比他差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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