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皇山深處,隱蔽山洞內。


    “什麽?王雲川這小子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一個略顯老態的男人說到,就在說話的同時他還情不自禁的很拍了一下身邊的石桌。一句話剛剛說完,石桌也被擊的四分五裂。


    說話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寒槍門的門主――洪程。


    “洪門主,屬下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見洪程如此,一旁細眉鼠目的王獸忽的開口說到,言語中頗為為難。


    洪程的興奮之情顯然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語中帶笑的說道:“王堂主,你這是哪裏的話!咱們現在是一條命的兄弟,有什麽話就直說吧!不必吞吞吐吐的!”


    洪程的這句話中半真半假,真的是寒槍門一幹人都是鐵刃會的眼中釘,肉中刺,鐵刃會上下意欲除之而後快,故而他們可以說是同生共死,而假也正假在這句話上,此時,寒槍門的幾個人處在野獸橫行的子皇山深處,而之所以不受到野獸的攻擊完全是因為會馭獸秘術的王獸的原因,王獸隻要一撂挑子,幾個人命喪黃泉便是早晚的事。


    不過,王獸也許是念舊情也許是對嶺青石大戰自己一個人逃跑之事感到愧疚,對寒槍門的這幾個人一直以禮相待,和睦如初。


    王獸輕拍身邊一隻齊腰高的大鳥,緩緩的對洪程說道:“洪門主,王雲川這小子雖然可恨,可是,洪門主真的不用和他置氣的,為了他而影響了我們的大局實在是不值得!”


    王獸的這句話剛剛說完,大鳥也恰好跳到了洞口,輕輕一身翅膀竟差點將整個洞口堵上,而後大鳥便拍拍翅膀飛走了,大鳥剛拍翅膀之時,洞內的幾個人竟不自覺的抬起手去擋刮起來的風沙。


    聽見王獸如此說,洪程嗬嗬一笑,剛想開口說什麽,可是,還沒待洪程說話,躺在一旁石床的施澤忽的坐起身來,朗聲說道:“王堂主呀!我說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呀!師兄不是要找王雲川報仇,而是為了他身上的一樣東西!”


    王獸一聽,吃驚的問道:“一樣東西?什麽東西呀?”


    施澤滿臉無奈的搖了搖頭,用手輕撫臉上的疤痕說道:“還能是什麽呀!不就是”


    還沒等施澤說完,王獸恍然大悟,大聲說道:“我知道了!洪門主想得到的是天靈,哦,對了,剛才他的手中確實拿著一個牙狀小物,隻是隻是”


    洪程一腳踢開剛剛被自己擊碎的桌子碎片,輕聲說道:“隻是什麽?說吧!”


    王獸微微猶豫一下說道:“隻是不知道我們幾個能否順利的搶到天靈!畢竟,王雲川大難不死,必有高人相救,而且他有天靈護體,剛剛幽巨鬼狼王拍了他一下,他也沒什麽大礙的!”


    一旁本想重新躺下的施澤忽的又坐直了身體,稍顯不耐煩的說道:“我的王大堂主,咱們幾個人在這子皇深山中是享樂的嗎?當然不是啦!咱們的本事不是也提高了不少嘛!收拾他自是不成問題的!而且咱們有那隻幽巨鬼狼王,它剛剛雖然沒能重創王雲川,不過,畢竟事發突然,且交手短暫,而且,退一萬步講,你怎麽就知道王雲川無大礙,也許現在他就死在半路上了!”


    施澤說完才輕輕吹了吹石床上的灰,躺下了,王獸聽施澤如此說並沒有理會他,他隻是略帶疑惑的看了看洪程。


    洪程見施澤說完,看著王獸說道:“施澤的話雖然難聽卻十分在理,不必擔心,倒是你不該擅自將幽巨鬼狼王帶到交界處,萬一被發現了而損失了幽巨鬼狼王豈不是萬分後悔”


    王獸聽聞此言,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王獸繼續說道:“那咱們還去不去奪鐵刃會青城的即將出世的地靈呀?”


    聽聞此言,洪程皺了皺眉頭,遲疑一會兒說道:“奪自然是要奪的,不過,要把奪青城石場地靈的計劃向後推一推,我們出去的第一件事是去奪王雲川的天靈,得到了天靈以後,我們多鐵刃會地靈的把握也大點,況且,青城石場出地靈的消息還不知道是否準確”


    王獸聽後恍然大悟,雙手抱拳對洪程說道:“洪門主英明!”


    洪程聽後微微一笑,挪了挪肥胖的身子隨意說道:“幽巨鬼狼去哪裏了?”


    王獸想都沒想開口說道:“被盧醒堂主和程大力堂主騎走了,他們倆說去練練功,也與幽巨鬼狼王溝通溝通感情!”


    一早上,天剛蒙蒙亮,雲川便被一陣吵鬧聲吵醒,雖是被吵醒,雲川卻沒有一絲的氣惱,因為雲川知道這是大家在幫二河籌備今日的婚禮。


    雲川來不及細想,匆忙的穿好衣服便向二河家奔去,就在雲川從家裏走的時候,爹娘早已經到了二河家裏。


    又是搬桌子、挪椅子,又是點蠟燭、扯紅布的,雲川足足幫著忙了一個早晨。


    這一大早晨雖是忙碌,雲川心中卻高興得很,畢竟,身處這樣的氣氛中沒有人會不高興的,更何況今天是雲川最好的異性兄弟二河的成親之日,高興之情更盛。


    等雲川忙完手中的活,騰出時間喝一口水的時候,天已經完全大亮了,而沒等雲川一口水喝完便覺得頭頂一陣閃動,同時人群中也響起陣陣歡呼,雲川急忙放下手中的杯子,抬頭望去。


    剛一抬頭雲川便看見二河騎著高頭大馬,戴著大紅花,向著家裏的方向走來,而在二河所騎大馬的後麵還跟著一頂披紅掛綠的花轎,站在花轎兩邊隨行的人則不停的向著人群拋灑喜糖。


    此時,人群中早就已經沸騰了,不論大人還是小孩都一起歡呼著,蹦跳著,一齊去搶拋向人群中的帶著好運的喜糖,就連雲川也不例外,高高興興的去和周圍的人搶喜糖。


    在眾人的簇擁下,二河和新娘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宗祠裏,而一入宗祠大門便開始了一係列繁瑣的儀式,作為二河最好的朋友,雲川和狗子自是擠在最前麵起哄。


    在宗祠裏舉辦完儀式以後,二河和新娘又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了二河家,二河家此時已經擺好了一桌桌豐盛的酒席,而五爺爺等村中長輩以及雙方的父母自然都是坐在上座的。


    一開席便更加熱鬧了,大人的互相道喜聲和孩子們玩鬧聲此起彼伏,熱鬧的很。


    雲川和一群年紀相仿的夥伴們坐在一個桌上自然也是少不了說說笑笑的,而剛剛平靜一會兒後,坐在雲川身邊的狗子忽的低頭湊到雲川耳邊小聲的說道:“雲川呀!你看看,成親多好呀!從今以後就又多了一個人心疼啦!”


    雲川看了看狗子,笑著說道:“是呀!是呀!特別是二河這小子,真是好福氣,找到了這麽好的一個媳婦兒。”


    聽雲川這麽說,狗子看了看正在給長輩敬酒的二河,同意的點了點頭。


    而見狗子眼光剛一收回,雲川便繼續調侃問道:“既然成親這麽好,那你為什麽不成親呀?也找一個疼你的人呀!”


    一聽雲川如此說,狗子先是一愣,然後苦笑一聲,淡淡的說道:“我呀!我可沒有那福氣呀!”


    見狗子這樣,雲川意識到自己這話可能說的不合時宜便哈哈笑笑,希望能夠打馬虎眼,糊弄過去。


    狗子和雲川是自小在一起長大的,狗子自然是知道雲川在打馬虎眼,而同樣是因為自小便在一起長大,狗子有什麽不如意的地方也絲毫不隱瞞。


    “雲川,知道我為什麽不成親嗎?”


    雲川一聽狗子如此問便隻得順著狗子的意思問到:“為什麽呀?”


    狗子吃了一口菜後淡淡說道:“首先是因為我覺得我還有些小,成親之事尚早。”


    狗子說完後便笑嘻嘻的看了看不遠處的二河繼續說道:“雲川呀!這話可別讓二河聽到哦!這小子現在正美著呢!要是讓他聽見他非和你急!嘿嘿’


    狗子看了雲川一眼,繼續說道:”其次是因為我家裏窮,現在還成不起親,雖說成親了以後多了一個人疼,可是畢竟也多了一張嘴吃飯,我家裏不比二河家的,哪會有姑娘想嫁給我這個窮光蛋!”


    雲川知道狗子家裏的情況,確實不算好,而且,當初山賊進村的時候狗子家是受難較重的,損失不小。


    怕狗子不快,雲川嗬嗬笑道:“我還不是一樣!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了!會好起來的?”


    狗子知道雲川是在寬慰自己便不再傷感,而是同樣打趣說道:“我家裏窮,沒人肯嫁給我,可有人想要嫁給你,你個榆木腦袋竟還以要出去闖蕩為由給拒絕了,唉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呀!”


    雲川一聽狗子如此說趕快正色道:“我可不是故意推諉,我是真的暫時不想成親,闖蕩之說也不是編出來的!”


    狗子稍顯遲疑,低聲問道:“那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我是真的要出去繼續闖蕩的!”


    見雲川如此認真,狗子不得不相信,正色問道:“那你準備什麽時候出發呀?”


    雲川想了想,低頭小聲說道:“明天一早便走!”


    雲川聲音微小且極為小心,生怕被更多人聽見似的。


    “什麽?明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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