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謝流生的話,麥亨利奇道:


    “阿流,你還在彤叔那有辦法?你什麽時候認識他的?”


    謝流生回道:“彤叔那樣的大人物,我認識他他也肯定不認識我,不過我認識鄺小姐,”


    謝流生含笑對麥亨利解釋道:“麥生,那個歌星鄺小姐你應該知道吧,對,就是在五六年以前,被彤叔認為幹女兒的那個,我和鄺小姐倒是比較熟悉,如果有她牽線搭橋,倒是有可能能和彤叔說上話。”


    “鄺小姐?她被彤叔認為幹女兒了?哈哈哈…….彤叔現在有幾個幹女兒了。”


    麥亨利突然大笑,而他的笑,其實牽涉到香江社會的一則八卦:


    作為香江頂級富豪的鯊膽彤,他確實有很多幹女兒。


    到了後世,“幹女兒”這個詞已經被人玩壞,然而在彤叔這裏,這個詞卻並沒有其他歧義,還是原字麵上的意思。


    那位鄺小姐選美出身,曾經和彤叔的一個兒子談過戀愛,相傳彤叔對那位鄺小姐挺滿意,和他兒子一度還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


    不過彤叔的那個兒子卻是個花心紈絝,和鄺小姐談了幾年,他很快移情別戀,甚至在和鄺小姐交往期間,他就已經同時勾搭其他好幾個女性,在整個香江鬧得滿城風雨。


    婚事自然是黃了。


    而彤叔呢,一是可能出於愧疚,二是可能覺得可惜,就把鄺小姐認為幹女兒。


    並且彤叔對這個幹女兒極好,手把手教她做珠寶生意,並且把自己的一些人脈和資源介紹給她。


    有了彤叔的幫助,因此短短幾年時間,那位鄺小姐竟也成為香江的一個小富婆。


    可能有鄺小姐這個榜樣在前,而彤叔的那個紈絝兒子繼續花心,和鄺小姐分手之後,他更是放飛自我,以平均不到一年的時間頻繁更換女朋友-------


    其實很多人和他交往,並不是衝他本人去的,而是衝著“彤叔幹女兒”這個名頭去的。


    而彤叔呢,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反正一直就用這種方法為自己那個紈絝兒子擦屁股,久而久之,“彤叔到底有幾個幹女兒?”,倒是成為香江社會的一則笑談。


    當然嘍,盡管彤叔是認了很多幹女兒,然而整個香江社會都知道,最起碼到了麥亨利這個層次的人肯定知道:


    在彤叔認的那麽多幹女兒當中,他最喜歡,最器重的,依然是這位鄺小姐,尤其到了現在,鄺小姐更像是成為他的一個商業夥伴-------


    彤叔是繼承他嶽父的家業,而他嶽父是做珠寶生意起家,然後到了彤叔手上之後,他不僅把珠寶生意做到全港最大,並且開始進軍房地產。


    到了現在,彤叔的重點當然早就放在房地產方麵了,然而珠寶生意也不可能丟,就在彤叔珠寶生意方麵,那位鄺小姐的參與程度還是很深,非常能夠和彤叔說得上話。


    “阿流,那你是怎麽認識鄺小姐的呀?”


    “嗬嗬,事情是這樣的,麥生你還記得我幾年前回老家探親那次嗎……”


    謝流生簡單講了一下和鄺小姐的認識過程:


    原來那位鄺小姐自從退出歌壇開始跟彤叔做生意後,她還比較熱衷慈善,在國內捐了不少希望小學。


    在幾年前,謝流生回老家探親,正好在那個時候,鄺小姐捐助的一座希望小學就落在李達康的家鄉,並且就在謝流生探親期間,學校蓋好,正準備舉行落成典禮。


    那次鄺小姐也參加了落成典禮。


    介紹到這的時候,謝流生突然轉頭對李達康說道:


    “小康,你知道鄺小姐捐的希望小學在哪個鄉吧?”


    李達康搖搖頭,那個時候他在上大學,知道有這麽回事,但具體的地點還真的不知道。


    “在鳳凰嶺。”


    李達康聽了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鳳凰嶺是老家的一個佘族村,整個縣就已經夠窮的了,而鳳凰嶺又是老家那個貧困縣最偏遠的山區,真的是窮上加窮。


    過了這段插曲,謝流生繼續介紹,由於他當時已經在香江工作好幾年,因此在老家那個貧困縣,他現在也算是名人了,至少在縣領導那裏掛了號。


    那次落成典禮期間,縣裏知道謝流水回老家探親,於是也請他去出席。


    而在落成典禮上,當鄺小姐知道謝流生是在香江工作,當時就大感驚訝,尤其當兩人開始用粵語攀談,這更是讓鄺小姐大感親切,這樣一來二去,兩人就算是認識了。


    回到香江之後,兩人依然還有聯係,由於謝流生這人為人相當不錯,講義氣,夠朋友,屬於那種很能給女人安全感的那種人,這樣幾年下來,兩人竟成為關係還算不錯的朋友。


    講完自己和鄺小姐認識的過程後,謝流生繼續對麥亨利說道:


    “麥生,我請鄺小姐幫我們牽線搭橋見見彤叔,這個還是有一定把握,不過想說服彤叔和我們合作,光一個鄺小姐肯定是不夠的,我覺得在見彤叔之前,咱們還是得好好謀劃謀劃,至少能擬定個完整開發方案,一個能讓彤叔感興趣的方案,這才有可能達成合作。”


    麥亨利聽了點點頭。


    不過在點完頭之後,麥亨利卻再次陷入沉默。


    沒有辦法,這個項目的確是太特殊了。


    由於這是太平山的一條山道,是整個香江高檔住宅的核心區域,因此隻要能說服彤叔聯合開發-------


    其實是根本不用去談錢的,一旦成功,那其中豐厚的利潤可想而知。


    所以說服彤叔的重點,這次肯定不是在錢的方麵。


    換種說法說,這次就不能隻做一個普通的商業開發計劃給人家看了,重點還是要放在風水方麵。


    雖然彤叔本人可能並不迷信風水,比如麥亨利現在就跑去告訴他,黑水崖所謂的“七煞之地”,其實就一條長直坡而已。


    正是因為那條長直坡的存在,這才導致過去事故頻發,進而敗壞了那條山道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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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彤叔本人會相信。


    但是他一個人相信沒啥用。


    因為開發出來的房子又不是給他住,而是要拿出去賣的,假如潛在買家不相信,那整個開發計劃當然失敗。


    所以這次說服彤叔的重點,是需要拿出一整套類似營銷方案的東西。


    這個方案,不僅要讓彤叔相信那裏的風水沒問題,更要讓廣大普通市民也相信那裏的風水沒問題。


    這無疑很難。


    正如李達康之前說的:就黑水崖那樣的“七煞之地”,在技術上破除它並不難,但要想破除藏在很多人心頭的“七煞”,這卻是很難很難。


    但是沒有辦法,麥亨利已經沒有退路,所以就算再難,他也必須拿出一個解決的辦法。


    於是在接下來,他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和謝流生商量,看看能用什麽辦法,可以說服彤叔和自己合作。


    李達康在邊上聽了一會後,他感覺麥亨利不得要領,因為他現在說的辦法,都是一些相對正統的辦法,無非就是加大宣傳,然後在宣傳中加強科普的力度,告訴大家所謂的“七煞之地”,其實就是一條長直坡惹的禍雲雲。


    李達康聽了微微搖頭,知道如果采用這一類的方式,基本不會有什麽效果-------


    這就相當於咱們國家在解放初的“破除封建迷信”活動,咱們國家可是經過幾十年持續不懈的努力,然後又通過普及教育,讓全體國民的整體素質得到顯著提高,這才取得了一定的效果。


    而這個隻是一個地產項目而已,到等到全體香江人民都不相信風水,那別說是中年大叔麥亨利了,就連現在還是小鮮肉的李達康,對他來說可能都是有生之年係列。


    麥亨利和謝流生聊了一會後,可能是連他自己都覺得這種傳統辦法應該無效,所以又想起李達康這個狗頭軍師了:


    “阿康呢?在想什麽?我可是聽你舅舅說,你倒是想到更好的辦法,你也別藏著掖著呀,把你的辦法說出來聽聽。”


    李達康含笑對麥亨利點點頭:


    “麥生,不滿您說,其實我剛才呀,還是在想我跟您說的那個鎖龍村的故事。我突然發現裏麵隱藏的一個細節還挺有意思”


    “哦?”


    “麥生,我現在問您一個問題,你說那個劉基劉伯溫,當他看出鎖龍村的問題後,他為什麽不對村民明說呢?就跟村民闡述一下那其中的科學原理,而是非要故弄玄虛,還神神叨叨弄出一條野龍來,是劉伯溫釣名沽譽嗎?還是他天性就喜歡裝神弄鬼故弄玄虛?一開始我以為就是這樣的,因為在民間,咱們的劉大軍師就是這個形象,不過我現在想來,真相可能不是這樣,劉大軍師這樣做,應該還有其他深意。”


    “嗬嗬,什麽深意?”


    李達康對麥亨利笑道:


    “麥生你你白天就說了,所謂的鎖龍潭,其實就是一個小型水利工程,不過咱們說小型,是指放在現代算小型,可是放在幾百年前應該就不小了,尤其這個還是一個村級工程,必須由一個自然村的勞動力來完成,這其中的工程量更是巨大,那麥生我問你,假如你是劉伯溫,你想動員一個村的勞動力來完成一個其實比較浩大的工程,你覺得那種方法更好?是用傳統的科普方式更好?還是像劉大軍師那樣,弄點神秘主義更有效?”


    “阿康的意思是…….”


    麥亨利再次露出下午的表情,好像悟出點什麽,卻又沒有完全捕捉到。


    李達康稍微停頓2分鍾,讓麥亨利多花點時間消化,這才緩緩說道:


    “所以麥生,咱們最大的麻煩既然是風水,而風水的問題,我認為最好還是用風水的方式去解決。比如說,咱們就學劉大軍師,這次也弄出一點神秘主義,我相信隻要我們的神秘主義成功,不僅能夠最快見效,幫我們把最大的麻煩給解決,甚至彤叔都可能更感興趣。”


    聽李達康說的這裏,麥亨利再次兩眼放光:


    “阿康你詳細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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