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就又到了新年。


    張氏有時想起兒子來,忍不住就嘮叨起來,說兒子到了京城見了花花世界就將她這個老媽忘到腦後了,每當她這般嘮叨的時候,李伊水都當作聽不見,還好,張氏是一個自控力很強的人,念叨了幾句後,就該幹什麽就幹什麽了。


    事實上,李衛差不多每個月都要往家裏寫信的,最初在信裏,都是李衛說,由素琴將李衛的話原封不動的謄抄下來寄給家裏,到後來,語氣及慢慢換成素琴的了,很可能是李衛將要說的話告訴妻子,再由她組織語言寫在信上。


    雖然口中不再多說了張氏想念兒子的心情一點也沒有減少,想到北方冬天氣候寒冷幹燥,張氏早早的預備了厚厚的大毛衣服托人捎過去,還擔心兒子兒媳在北京水土不服,往包袱裏塞了不少藥材給李衛送去。


    李伊水這段日子學習廚藝有很大長進,如果不限製時間的話,她自己就能做出一桌相當不錯的飯菜,當然她最擅長的還是煲龍鳳湯。(獨家首發)


    對於婦容,李伊水學的最為用心,加上她先前就有些基礎,因此,每天用心打扮一番,出門也是一個俏麗小佳人。


    張氏見李衛每一次寫信回來都說工作順利,生活順利,一切都如意,開始張氏還信以為真,到後來開始懷疑兒子是不是隻報喜不報憂的,因此,開始擔心了,她還特意讓李洵去了封信說有什麽事情都可以跟家裏說,別自己扛著。


    這個時候,張氏也會搬著指頭幫李衛算賬,京城裏的莊子過秋後才買進,冬天這一季的收成就別說了;李衛的俸祿那是固定的;加上京官的冰敬、炭敬,李衛的官職小,這一項相比也不會多到哪裏去,其他的就全是花費了,完顏家的禮少不了,李衛的上司、同僚們也要搞好關係,還聽說十四阿哥對李衛很好,人家是皇子阿哥,這般平易近人,李衛跟人家交往,也不能小氣了。次一點的東西人家看不上眼,李衛也未必拿得出手啊,這一下子又是一大筆費用,還聽說前一陣子十四阿哥的李側福晉生了一個女兒,十四福晉可是納喇素琴的表姐,雖說側福晉生女兒,嫡福晉未必高興,但是表麵功夫也是要做到的,納喇素琴算是表姨了,這份禮物恐怕少不了……(獨家首發)


    張氏有些頭疼的想――李衛手中的銀子夠不夠用啊?窮家富路的,兒子別再外麵作難啊?


    張氏很後悔在李衛臨走的時候沒有多給他一些銀票。


    看來,開春的時候得找一個妥當的人往京城送一些銀子,張氏暗暗盤算。


    張氏地銀子還沒有到。李衛從京城送來地年禮就到了李府。


    張氏剛剛聽到地時候還不敢相信。等確定了。卻心裏埋怨。出門在外。錢不知道省著花。家裏什麽東西沒有。還要往家裏送。聽說京城地東西老貴老貴地。這些東西要比在徐州置辦多花多少銀子啊。


    雖然心裏埋怨。但是又想到自己畢竟這麽多年含辛茹苦地將兒子撫養大。現在兒子這般孝敬自己。心裏還是美美地。加上親朋好友得知李衛在京城做官。還往家裏送了厚厚地年禮。語氣都充滿羨慕。直道張氏有福氣了。下一步。恐怕就是李衛地衣錦還鄉了。張氏聽了這話。下定決心開春後派人給兒子送銀票去。畢竟。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嗎。


    新年剛過。張氏派去送銀票地人還沒有上路。就又收到了一封京城裏來地信。


    這封信並不是報喜地。可能是李衛收到父親地信。為了避免家裏人擔心。將京城地實際情況說了一些給父親母親知道。


    雖然李衛盡量輕描淡寫地說。但是張氏仍被震驚在地。那就是――李衛受傷了!


    在信裏,李衛一再強調自己的傷勢不要緊,而且已經過了兩個月多了,再養上幾日就完全好了,又可以活蹦亂跳了,請父親母親不用擔心。


    李衛說的輕巧,張氏哪能不擔心,就連李洵也跑到納喇府打探消息,可惜納喇大人對此事也是毫不知情,自然無法給李洵提供什麽有用的消息了。


    雖然李衛在家裏的時候也經常因為練武而受傷,但是那畢竟在身邊,自己知道他的傷勢,現在,李衛遠在京城,張氏不禁開始擔心李衛的傷勢,想象中也將李衛的傷勢擴大了,開始責怪納喇素琴來,李衛受傷這麽大的事情還幫著他隱瞞家裏,可見她在李衛身上並不用心。


    張氏遷怒了一陣後,便想到自己親自去京城探望兒子,如果兒子的傷勢重的話,她留在京城照顧兒子,就算是兒子沒有事情,自己親眼看看也可以放心啊,順便將這些銀票給兒子帶去。


    張氏將自己的想法跟丈夫李洵說了,李洵並不同意,天寒地凍的,哪裏是出門的時候?再加上他在江寧的生意繁忙,也抽不出時間陪著妻子前去京城啊。


    可惜張氏主意已定,堅持要去京城,李洵終於在張氏的堅決的母愛麵前舉起了白旗,同意張氏前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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