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聲地一笑,手微微帶力,刀鋒刺進去。


    鮮血,立即漫出來,染透了襯衣……


    景佳人隻覺得目光發紅,而他的手還在加力。


    逐漸將刀往皮肉裏刺進去——


    “你瘋了!”景佳人腦子空白,耳邊仿佛響起肉被切開的聲音。


    刀子已經沉進去三分之一。


    鮮血越流越多,幾乎是瞬間,胸口完全被染紅。


    他就要劃開胸口的動作——


    景佳人及時叫道:“不要!!!”


    西門龍霆額頭微微出了點汗水,那紅瞳卻是幽靜的:“不要?你說什麽不要,說清楚點。”


    景佳人仿佛在做一個噩夢,雙肩發顫,鼻子也開始發酸:“我叫你不要!我叫你停——”


    “……”


    “你停!!!!!”


    西門龍霆麵容好蒼白,輕聲笑了一下:“你過來。”


    景佳人看著他伸在半空的一隻手,仿佛這才反應過來,她應該過去阻止他的。


    她的腳步發沉,重新走回床邊,伸出手。


    他握住她:“佳人,你看起來很緊張,也很害怕。”


    景佳人的瞳孔裏是有那麽無限擴大的恐懼。


    “害怕什麽,我真的把心髒拿出來,害怕我死了麽?”他勾起一邊唇,仿佛對自己的生死毫不在意一般,“為什麽會怕我死?是因為我在你心裏,多少一些位置了麽?”


    景佳人說不出話。


    “我已經死過一回,再死一次,對我來說沒有區別。”


    “……”


    “說你愛我,我就停下來。”他逼她,“承認你舍不得我死,我就活著。”


    不,他根本是在引她中計,她不要下套。


    “我不愛你——”


    西門龍霆的刀往下劃,血口變大,景佳人體內的靈魂在瞬間被抽走:“是騙你的。”


    他緊緊握著刀柄,臉上有華美卻驚悚的笑容:“你說什麽?”


    “我說——”景佳人嗓音澀啞,帶著哭腔,“我不愛你是騙你的。”


    “所以?”


    “我不會不愛你。”


    “不會不愛我是什麽意思……”他胸口的血流得那麽驚悚,他卻還笑得出來,“愛,還是不愛?”


    “你不要逼我!我,我去叫醫生。”她轉身要走,那隻手卻還在他的手心裏。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流了好多血……”


    “你若不回答我的問題,還會流更多。”他威脅地說。


    景佳人忿然盯著他:“你已經達到目的了,我現在的一切都還不足以說明嗎,如果不我……那個你,根本不管你死活,你為什麽就是要逼我?”


    看著血一直流,而且是胸口的位置,每一分一秒都讓她焦慮恐慌。


    隻有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倒是西門龍霆卻悠閑篤定的樣子……


    “你那個我什麽?那句話就那麽難以啟齒?”


    “你明明知道。”


    “我想聽,”他說話的聲音都好像變得微弱,“這時候你都不肯說,恐怕我這輩子都聽不見了。我必須要聽。”


    景佳人的眼淚瞬間落下來:“我愛你……”


    西門龍霆微微一怔,像是在回味:“真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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