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已經徹底移開了,她的手抓住洞口兩邊,頭探出去,外麵是一片黑洞的世界。


    不知道迎接她的會是什麽……


    她不怕死,卻怕自己不能活著出去,救出西門龍霆。


    雖然她沒多少力氣,努力撐著雙手,要爬出這裏還是不難的。


    可是……


    她的身形遲疑在那裏,定住了。


    “景佳人,你還在等什麽?”西門龍霆嘶啞的嗓音傳來。


    景佳人的手指抓緊了,突然又回過頭,跳下椅子。


    西門龍霆用了所有的力氣,好不容易凝結的傷口又綻開了吧。


    “我不走了。”


    “……”


    “西門龍霆,我不走!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在這漆黑的地下,讓你孤單地離開……”景佳人眼眶通紅,“你放手吧,我不會上去。”


    石桌的助理在後退。


    西門龍霆牙關咬緊,額頭上蹦出青筋,一鼓作氣,連話都說不了。


    忽然他身形一鬆,被彈了出去,撞到身後的木床上。


    “西門龍霆!”


    景佳人跳下桌子,剛剛石門的移動,讓房間裏大半的煙霧都跑了出去……


    她幾步奔到西門龍霆麵前,俯下身握住他的手:“你感覺怎麽樣?”


    西門龍霆猛地打開她的手,眼睛紅得異常:“為什麽不走?”


    “……”


    “你以為我還有多少力氣陪你消耗?景佳人,你能不能省點心!?”


    “不能,”景佳人嘴唇輕微地顫栗,“我知道你是個騙子,你在騙我。”


    “……”


    “這個路口不一定就是通往地麵的,我也許還會碰到更多阻礙。”


    “你怕了?”他揚起劍眉,衝她嘶吼,“解決不了?”


    “反正我不走,我陪你。”景佳人再次去抓他的手。


    西門龍霆更用力地打開她,聲音更凶狠起來:“滾。”


    景佳人的心被刺中的痛……


    “我叫你滾!不要你陪!”


    “我不滾,你能把我怎麽樣?”景佳人嘴角勾著,淚水淌下來,“你能逼我走?”


    不管他怎麽推開她,一次又一次,她都伸手去握他的手。


    終於,他似乎是累了,她握住他的手,微笑起來:“這下麵這麽黑,你不怕麽?”


    “……”


    “你渴了是不是?等等啊。”


    她忽然想起什麽,走到酒缸前,用勺子舀了一些酒過來……


    這酒這麽香醇,而且是密封的,喝一些好歹能解渴。


    西門龍霆背靠著床腳,頭垂著,長長的劉海掃著。


    “西門龍霆,喝點酒好不好?這樣你身體也會舒服些。”


    “你走。”


    “我說過了,我不會走。”她的嗓音溫柔卻又帶著一股從未有過的堅定,下定了決心,“我選擇你,隻選擇你。”


    西門龍霆的肩頭重重地顫動了一下。


    “兒子不要了?”


    “沒有你重要,”景佳人的手疊在他的手掌上,眼眶也開始發紅,“你是最重要的。”


    西門龍霆的肩頭抽動得更厲害……


    這或許是他聽過的景佳人口裏——說出過的最動人的情話。


    “sun是我的命,”景佳人低聲說,“你比我的命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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