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愛，一目純白（3）
你的愛，是那片淺白色深海 作者：涅槃灰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她已經不再是江曉卉了，她叫葉曉卉，在我麵前說錯話就算了，記得別在她麵前口誤。”
聽著鄭翌哲的提醒，沐西西隻能深深歎息，江曉卉變的何止隻是一個姓，所以鄭翌哲還是繼續被拘留著的好，至少眼不見為淨，少逼瘋一個是一個。
衣服都沒有換，臉上的眼淚也沒有擦盡，我就那麽直接站到了醫院的大廳，因為今天有著我的最後一次理療計劃。
穿著一身黑色，頭發上帶著醒目孝布花的我的出現，立刻讓大廳裏，那些早就對我熟識的護士小姐眼中都紛紛傳染了類似的不忍、同情眼神鬮。
是啊，剛剛經曆過雙腿骨折的車禍死裏逃生，媽媽接著就手術後遺症去世了，還真值得同情，不是嗎。
很想加速腳步，很想早些離開這些同情泛濫的眼神，可我這兩條每走一步依舊有疼痛感的傷腿完全不給力，讓我隻能一步步，緩緩地，不經意的在密集視線中煎熬著，連帶著我身後的保鏢姐姐一起也被審視了個夠本。
我，不是真的來理療的，因為媽媽的後事，我已經放棄了次理療，醫生已經上門為我做了檢查，說我恢複的很好，理療不過是輔助手段是錦上添花，也可以以後補做哦。
但我還是來了醫院，原因很簡單，這裏除了那間碩大的理療室還有一個葉知賢躺著。
多處髒器內傷，眼角破裂，牙床鬆動，多出軟組織挫傷，身上最嚴重的一處傷口是因為大力撞擊了桌角而導致的脾髒出血。
伸手翻看著葉知賢床邊的診斷報告和治療藥品記錄，我很清楚我的單獨出現會讓葉知賢受到怎樣的心靈衝擊。
果然，當我放下診斷書，望向葉知賢，輕易便在他的眼睛裏看見了‘怎麽會’的潛台詞。（.好看的小說）
“什麽時候開始的。”
“什麽？”
“什麽時候發現喜歡我的？是沐西西的聖誕節派對，還是一年前的葬禮，還是小時候我咬傷你的時候？”
經曆了那麽多變故，我的開門見山態度表明了我的來意就是來親口問一句真相，既然如此，葉知賢也就回應了我一番推心置腹。
“應該是知道我自己的身世那一刻吧，我突然發現我們的關係就像公主換太子的老戲碼，因為我的存在，你這個真公主才會流落民間受盡屈辱，所以對你產生了愧疚的心情，開始眼睛裏心裏都隻有你，隨時都想知道你的近況，知道你過得怎樣，所以，除了被你咬傷那一次，其餘的每次打架都是我主動去找你的，因為我想見到你，否則就憑你小時候那麽小細胳膊小細腿的，怎麽可能打得過我這個男的。”
“葉曉儀也是從小就知道嗎？”
“我不知道，等我發現她知道的時候，已經是你從西安回來之後了。”
“可她卻選了一個最可怕的時機告訴我媽媽，她對我媽媽說，她實在看不下去你的癡情，如果我隻是在選一個對我好的男人，那你也有資格，所以她要為你爭取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她要阻止鄭翌哲和我的訂婚。她說你已經為了我著了魔，如果就那麽不戰而敗了，你會永遠再不屑去愛，她說，我媽媽已經搶走了葉家所有人的幸福，至少應該留給你一線生機。”
“不用重複一遍！這些話鄭翌哲已經都對我吼過了，你們剛好在去別墅的路上，打電話是想給江阿姨一個提醒，卻沒想到聽見了這段現場直播。”
手捧著被紗布層層包裹住手術刀口的腹部，葉知賢很吃力的讓自己坐起身，試圖阻止我平靜的敘述。
“手機就在媽媽枕頭邊上，如果葉曉儀是看著我媽媽在說話，沒有理由看不見手機自動接聽後的亮屏，所以我相信那些話，她是想我和媽媽一起聽見的。她說，她其實早知道我喜歡的是沐佐恩，她的刻意阻撓是因為幫你，也是幫我，因為她相信沐佐恩這樣的正常家庭絕不會真心看得起我這個小老婆生下的孩子。所以，比起沐佐恩的毫無根基的閃電愛情，鄭翌哲和你才有資格競爭，因為你們都無條件的愛了我好多年，已經著魔到願意為愛放鬆，為愛犧牲，你們中的一個才值得我托付終身，特別是你。”
“別再說了！”
“她還說，世界上一切的不幸都源於貪心和自我輕賤，如果當年我媽媽不是因為貪心，就不會心甘情願的做小老婆，如果她能堅持要葉子航先離婚後再和她在一起，所有的不幸就不會一路停不下來。她說，她知道她現在說的這些話一定會刺激到我媽媽病發，但如果我媽媽的病發能阻止鄭翌哲和我的訂婚，那也算是我媽媽在贖罪了，她願意從此不再狠我媽媽，寬恕我媽媽，會極力勸說席寧姝主動和葉子航離婚，鬆手其實早就兩手空空的婚姻，然後一起離開上海，去美國定居，留下你這個兄長照顧我們母女，從此讓我們一家四口完美四角。”
終於，我還是再說不下去了，因為這些複述帶起了當天太過可怕的記憶，這一切的後續，便是我媽媽的去世倒計時。
隨著我的對白終於結束，葉知賢的臉上也漸漸恢複了平靜，繼續按壓著劇痛著的傷口望著我麵無表情的攝魂怪表征，一副慷慨就義準備就緒的堅決：
“江曉卉，你聽著，害死你媽媽的罪魁禍首是我，是我故意慫恿曉儀去刺激你媽媽阻止你和鄭翌哲訂婚的，也是我故意讓她和沐佐恩製造曖昧讓你離開沐佐恩，曉儀不過是被我利用的刀刃，你要報仇就衝著我來，我先壯烈了才輪得到她。”
果然是個聰明人，果然值得葉曉儀不惜一切的成全，果然也還是那個有勇無謀的手下敗將！連下床站穩的力氣都沒有，竟然叫囂著讓我先對他下手，怎麽動手？拔掉他的輸液管，撞擊他的傷口，還是幹脆一腳踹他下床？
這一秒，我終於又看見了小時候那個不惜用石塊在背後砸我逼我出手反擊的莽撞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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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步走近了葉知賢，一步步，走近，再走近－－－－
“你做不到的，無論對葉曉儀、葉知賢還是席寧姝，你腦子裏的那些複仇計劃再狠毒都不過是一場誇張的舞台劇，而且根本沒有結局，隻要你心底沒有辦法真的恨她們，你就永遠沒有辦法想出具體報複他們的手段，因為你連認真想都不忍，你心裏隻有一大籮筐的狠話空話翻來覆去。”
我不知道沐佐恩是什麽時候坐到我身邊的，他的突然說話，打斷了我腦中的幻想，終結了我永遠走不近葉知賢的那些無奈腳步，隨著腦中那一片海市蜃樓的漸漸淡去，我的眼中終於又出現了麵前的一目海水，一目藍天，一目純白空氣。
是啊，我腦子裏雖然想好了一整個複仇計劃，先折磨葉知賢，繼而逼瘋葉曉儀，再挑唆葉子航奪回席寧姝的所有股份，再利用沐佐恩搞垮葉子航孤注一擲的那個大項目，讓他們所有人都眾叛親離一無所有。
可惜，站在葉知賢的病房門口，看見他滿目無神躺在病床上傷痕累累，看著他連咳嗽都痛的抽搐，我便再沒有辦法跨前一步，隻能借口我還沒想好具體該怎麽做，象個逃兵一樣逃到這片遠離城市的海域，呆坐在沙灘上吹著海風靜靜地繼續完善這一場‘原計劃’。
“你跟蹤我？”
“恩，我需要知道你心裏究竟怎麽想的，既然你不肯說，我隻能看你怎麽做來分析你的心思，幸好出租車比不過我的越野車，跟蹤你實在不難。”
“看見我來大海邊傻坐就能知道我在想什麽，瞎扯什麽。”
“鄭翌哲為了替你報仇重傷了葉知賢，至今被關在拘留所，你不但沒有感動，在伯母後事都辦妥之後依舊連探望他的心思都沒有，說明你心底根本是在怪他多管閑事。看著你走到葉知賢病房門口連推門進去的勇氣都沒有，更確定你所謂的複仇根本才是瞎扯。”
“既然你能猜到我想什麽，你該自覺退場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何必口是心非，我現在是你唯一不會推開的外人，因為你很想讓葉子航眾叛親離失去全世界，能最快速達到目的捷徑就是搞毀我和他合作的商業地產項目，你該想到，我不是個公私不分的人，就算我很傷腦筋你的心病，也有足夠的底氣重新白手起家照樣保證你後半輩子衣食無缺，但北重和航工的上萬員工，他們的人生實在沒有理由被你個人的仇恨波及，經濟那麽不景氣的形勢下，兩大上市公司如果同時倒下，這些失業的員工該怎麽活下去？所以，我寧可你為此懷疑我對你的感情，我也不會幫你這個忙。”
有那麽個同類坐在身邊對我語重心長，我除了深深歎氣，還真不知道能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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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一身黑色，頭發上帶著醒目孝布花的我的出現，立刻讓大廳裏，那些早就對我熟識的護士小姐眼中都紛紛傳染了類似的不忍、同情眼神鬮。
是啊，剛剛經曆過雙腿骨折的車禍死裏逃生，媽媽接著就手術後遺症去世了，還真值得同情，不是嗎。
很想加速腳步，很想早些離開這些同情泛濫的眼神，可我這兩條每走一步依舊有疼痛感的傷腿完全不給力，讓我隻能一步步，緩緩地，不經意的在密集視線中煎熬著，連帶著我身後的保鏢姐姐一起也被審視了個夠本。
我，不是真的來理療的，因為媽媽的後事，我已經放棄了次理療，醫生已經上門為我做了檢查，說我恢複的很好，理療不過是輔助手段是錦上添花，也可以以後補做哦。
但我還是來了醫院，原因很簡單，這裏除了那間碩大的理療室還有一個葉知賢躺著。
多處髒器內傷，眼角破裂，牙床鬆動，多出軟組織挫傷，身上最嚴重的一處傷口是因為大力撞擊了桌角而導致的脾髒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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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什麽時候發現喜歡我的？是沐西西的聖誕節派對，還是一年前的葬禮，還是小時候我咬傷你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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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重複一遍！這些話鄭翌哲已經都對我吼過了，你們剛好在去別墅的路上，打電話是想給江阿姨一個提醒，卻沒想到聽見了這段現場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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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說，世界上一切的不幸都源於貪心和自我輕賤，如果當年我媽媽不是因為貪心，就不會心甘情願的做小老婆，如果她能堅持要葉子航先離婚後再和她在一起，所有的不幸就不會一路停不下來。她說，她知道她現在說的這些話一定會刺激到我媽媽病發，但如果我媽媽的病發能阻止鄭翌哲和我的訂婚，那也算是我媽媽在贖罪了，她願意從此不再狠我媽媽，寬恕我媽媽，會極力勸說席寧姝主動和葉子航離婚，鬆手其實早就兩手空空的婚姻，然後一起離開上海，去美國定居，留下你這個兄長照顧我們母女，從此讓我們一家四口完美四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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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需要知道你心裏究竟怎麽想的，既然你不肯說，我隻能看你怎麽做來分析你的心思，幸好出租車比不過我的越野車，跟蹤你實在不難。”
“看見我來大海邊傻坐就能知道我在想什麽，瞎扯什麽。”
“鄭翌哲為了替你報仇重傷了葉知賢，至今被關在拘留所，你不但沒有感動，在伯母後事都辦妥之後依舊連探望他的心思都沒有，說明你心底根本是在怪他多管閑事。看著你走到葉知賢病房門口連推門進去的勇氣都沒有，更確定你所謂的複仇根本才是瞎扯。”
“既然你能猜到我想什麽，你該自覺退場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何必口是心非，我現在是你唯一不會推開的外人，因為你很想讓葉子航眾叛親離失去全世界，能最快速達到目的捷徑就是搞毀我和他合作的商業地產項目，你該想到，我不是個公私不分的人，就算我很傷腦筋你的心病，也有足夠的底氣重新白手起家照樣保證你後半輩子衣食無缺，但北重和航工的上萬員工，他們的人生實在沒有理由被你個人的仇恨波及，經濟那麽不景氣的形勢下，兩大上市公司如果同時倒下，這些失業的員工該怎麽活下去？所以，我寧可你為此懷疑我對你的感情，我也不會幫你這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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