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朧,銀光散漫,投在幽靜的院落裏。漫天繁星輾轉,深深淺淺,片片點點。


    古人沒有什麽娛樂活動,時近晚8點多,訪冬和尋秋已經睡下了。


    傲曦怕她們睡不踏實,又從窗縫裏,向裏吹了點迷煙。吳澤說了,隻要兩三口,就會讓人睡得像死豬一樣。


    傲曦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因為,今晚她要和思朵夜探妓院,尋找思蕾和思蕊。


    端木府的院牆是攔不住傲曦的,可思朵想要翻越過去,卻是困難。


    她看著傲曦,又看看那高牆,為難地直搓手:“大小姐,奴婢不會翻牆。”


    傲曦第一次覺得,自己以後必須找幾個個手腳利索、膽大心細的丫鬟。思朵忠心是忠心,但膽小怕事,實在不適合跟著自己進進出出、打打殺殺。


    就在剛剛,聽說換男裝、上妓院,還嚇得連連擺手。


    “從旁邊那棵樹上。”傲曦指了指後院那顆老槐樹。


    “奴婢不會爬樹。”思朵好哭就哭了。上妓院救思蕾和思蕊是好事,可要自己扮成男人翻牆上樹,外帶嫖妓,這也太難為人啦!虧大小姐想得出來。


    可她沒想想,不這麽樣,難道兩位女子,大搖大擺從正門出去,上妓院找人?


    傲曦火大,要不是自己不認識思蕾和思蕊,真的不想帶上這個小累贅。


    她從思朵的背包裏,掏出一根帶小鐵爪的繩索一扔,即掛住了牆頭,隨即彎腰背起思朵說道:“摟進了,摔下來,我可不管。”


    說完,雙手抓住繩索,兩腳蹬牆,三下兩下就上了牆頭,輕輕一躍,就落到了地上。


    看的思朵瞠目結舌,半天也沒想明白,她家小姐,什麽時候學會了翻牆,還翻得這麽利索溜到。


    “笨蛋!沒有你,我哪用得著這繩索?”傲曦不滿地抱怨道。


    思朵聽了,委屈地差不點落淚。不過傲曦倒也沒騙她,在現代,她翻這麽不到兩米高的院牆,確實不用繩索。那幹淨利落的身手,和特種兵沒什麽區別。


    兩人著男裝,走出不遠,就有受雇的馬車,停在道邊。


    傲曦招招手,馬上就有車夫駕車過來。主仆二人坐上車,朝燕河邊駛去。


    傲曦在醫館時,曾經蒙著麵紗,逛過燕河兩岸街市;可她沒想到,這裏的夜晚,比白天要繁華熱鬧得多。


    難怪說這裏,是南玥國京都最繁華的地方。你看沿河兩岸那些精致華麗的河房朱欄曲廊,描金畫簷,繡花帷幔,彩色窗簾,五光十色。一到華燈初上,樓裏燈燭通明,倒映在燕河裏,更顯得鮮豔非常。


    河中間遊船多,還有不少是載著歌妓的船;因為傲曦聽見了管樂聲、歌曲聲,還有劃拳鬥酒歡笑聲。


    隻是依依呀呀的曲聲,讓傲曦感覺陌生。


    她在現代無論歌曲和戲曲,都是經母親和外婆親自輔導過的,即使達不到專業水準,在業餘裏麵,也算是高水平了。可她竟然沒聽出歌妓們唱的是昆曲還是錫劇,兩者都不太像。看來,真的不是自己的時空呢,連戲曲都不一樣。


    她的心情跌落了下去,難道自己真的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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