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北辰羽的一聲令下,早已經在秋水河河邊埋伏好的大裕軍隊立刻撤掉龍舟上的偽裝,將狹長的木舟推入河中,然後有條不紊的跳上船,奮力朝河對岸劃去。這些龍舟有一部分是從秋水鎮征調的,有一部分是新做的,因為船體修長,所以速度很快,沒一會就劃到了河對岸。


    北秦的軍隊連忙在河邊擺起箭陣,朝著已經靠岸的龍舟射出大量的箭矢。漫天箭雨中,大裕的士兵立刻舉起簡易的盾牌擋在頭頂,頂著死亡的壓力往岸上衝。


    蒙天翔騎著馬舉著佩劍在河邊來回奔跑呼喊著,“列好陣型,守好渡口。”“射,狠狠地射,不要讓一個大裕賊子上岸。”


    然而,距離他喊話沒多久,就有大裕的士兵棄船登了岸。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緊接著,越來越多的士兵跳上了岸,與把手在岸邊的人廝打在一起。


    蒙天翔氣的大叫,剛想衝上去卻聽到大營後方傳來轟隆的巨響,原來是造好的船被燒毀後徹底散了架,從固定架上坍塌了下來。蒙天翔看的怒及,心中自責不已。說來這次大裕的進攻之所以能夠這麽快攻到他們的陣營,一是他大意輕敵,二是逍遙門的人在北秦陣營中造成破壞,先亂了軍心。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大軍陷入別人的攻擊之中,而是氣勢洶洶的攻到秋水鎮去。


    蒙天翔在懊惱著,雙方大軍卻已經血拚上了。這是一場鮮血的洗禮,每個人都奮不顧身的斬殺著身邊的敵人,鮮血、內髒和四肢模糊了眼睛也毫不在乎,往前衝是他們唯一的信念。身為三軍主帥的蒙大將軍每一次都是身先士卒的往前衝,此次也不例外。當大戰開始時,他立刻收起心頭的所有情緒,悍不畏死的縱馬擋在最前麵。


    “殺啊,殺光這些大裕狗!”


    血腥的叫聲刺激了人們的神經,廝殺更加殘忍。


    秋水河中間,一身銀甲裹身的紀楠昂揚立在船上,和萬千將士一起往河對岸的戰圈中衝去。龍舟一到岸邊,紀楠就手提長矛衝了上去。兵對兵,將對將,所以紀楠的目標很明確,他要對付蒙天翔。


    “蒙小兒,你紀爺爺來了,等著受死吧!”


    紀楠囂張無禮的話很快吸引了蒙天翔的全部注意力,於是乎,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很快就纏鬥在了一起。他們周身三米處形成一片空白地帶,所有陷進去的人都會無情的擊殺。


    北辰羽站在秋水鎮的城牆上看著河對岸的廝殺,此番參加戰鬥的大軍共十二萬人,除去紀楠帶來的五萬人之外,剩下的七萬都是趙同軍中和他不在同一戰線的人。另外還有三萬多人屬於中立派,即,不明確表態願意跟著誰,卻能夠聽從上級命令隨時打仗的人。


    這場對付北秦的戰役北辰羽完全將之交給了紀楠,而他自己則留守在鎮內,看住平西王趙同,防止他暗中使壞。因為此次調動的士兵不是趙同的勢力,所以趙同並不知道北辰羽的計劃,也不知道他會在此時發動戰事。


    戰鬥打起來的時候趙同正在被窩裏好眠,是震天響的廝殺聲將他從睡夢中驚醒。慌慌起身的時候,趙同還以為是孟天翔打過來了呢,結果一問才知道是紀楠在主動出擊。


    “混賬,本王才是主帥,什麽時候輪到他來發動攻擊了?”


    趙同火大的衝出營帳,連戰袍都顧不上穿,急匆匆的爬上的城牆。一臉絡腮胡的北辰羽此時正雙手背負在身後,屹立如山的站在城牆正中央,那身姿,那氣勢,比他這個三軍統帥更像三軍統帥。


    趙同一看他更加惱怒,指著北辰羽的鼻子就開罵道,“小兔崽子反了天你們,誰給你們的權利開的戰?立刻給我鳴金收兵!”


    北辰羽抬手捏住趙同指著他的那根手指頭,手微微一用力,隻聽哢吧一聲響,他竟然直接把趙同的右手的食指給捏斷了!


    “啊——”


    趙同剛叫出聲,北辰羽就迅速出手卸了他的下巴,然後點了他的**道將他的身子扔到一邊。在他動手的同時,他身邊跟著的人也對趙同的貼身隨從和八個親衛軍動了手。這是一場出其不意的襲擊,所以不過瞬息的時間,趙同和他的十個手下就被綁起來扔到了一起。


    紀楠早就對北辰羽說過,擒賊先擒王,若想免除不必要的禍亂,就必須先捉住趙同。可惜他們來了兩天,除了第一天趙同接待了他們之外,其它時間他很少露麵,所以北辰羽即便是想拿下他也沒有機會。


    如今機會終於送上門來,他要是錯過了豈不是可惜?


    說起來他之所以站在這裏,就是在等趙同。以趙同的性格,知道紀楠背著他偷偷出擊肯定會大發雷霆,而他剛好可以守在這裏以逸待勞。事實證明,他的推斷完全正確,要不然趙同也不可能如此輕易的被拿下。


    “啊啊嗚嗚!”


    被卸掉下巴的趙同躺在地上嗚嗚啊啊的叫著,北辰羽不用問就知道他在說什麽——肯定不會是好話。


    他走到趙同身邊蹲下身子,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個字。趙同一聽立刻不敢置信的睜大的眼睛,好半天沒有回過神。


    他聽見他說——我是北辰羽!


    北辰羽看著回不了神的趙同,大手一揮,手下的人立刻湧黑布蒙住他們的臉,將他們秘密的帶下去關押了起來。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就有許多人看見,“平西王趙同”戰袍上身,帶了百十號人,滿臉怒容的騎著馬衝出了秋水鎮,乘龍舟往河對岸的戰圈中趕去。


    他這一走,手下的親信就納了悶了,平西王怎麽上戰場了?


    紀楠和蒙天翔的這一戰一直從淩晨打到傍晚。十二萬人對將近三十萬人,按說蒙天翔該大勝才對,可以不知怎麽回事,大裕的人是越戰越猛,北秦的人卻越來越蔫。有的士兵甚至打著打著就一頭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於是,北秦士兵的戰鬥力急劇下降,最後被紀楠打的退兵三十裏,遠離了秋水河。


    身上臉上粘著鮮血和碎肉的紀楠在戰事結束之後見到北辰羽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砸了他一拳頭,然後麵帶崇拜之意說道,“王妃真是大才啊,這麽管用的藥是從哪裏來的?”


    北辰羽有些嫌棄的將紀楠的“鹹豬蹄”從肩膀上拽下來,淡淡的回道,“她讓白雲飛配置的。”


    原來紀楠之所以取得勝利,其功勞就在一種藥粉上。秋水河河水犯渾,所以不能引用,而蒙天翔的駐軍所飲用的水全來自於一口深井。昨天夜裏北辰羽夜談敵營之時,趁勢將出發前秦芳交給他的一大包白色粉末倒進了水井中。


    這種藥粉名叫“用力倒”,融進水中之後無色無味,人喝下去二十四之後才會發作,其作用時使力越大失力越快,最後至全身無力,猶如沒有筋骨一般倒在地上任君宰割。


    北辰羽下藥的時候並沒有算到今天晚上會發動攻擊,若非趙同搞小動作,兩軍對壘的時間恐怕會延後不少。不過,人算不如天算,他的無心之舉,倒是成就了今天的大勝。


    北辰羽望著不遠處打掃戰場的士兵,還有給傷員包紮的醫者,低聲對紀楠說道,“得手了!”


    紀楠楞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頓時有些喜形於色。


    “真的?”


    “嗯,下一步就要瓦解掉他的勢力。”所以李匡(逍遙門的人)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要持續扮演趙同了!


    兩人正說著,李匡版趙同就已經瘸著腿被人給扶了過來。隔大老遠趙同就對著北辰羽和紀楠吹胡子瞪眼,罵罵咧咧的吼道,“小兔崽子看什麽看,要不是你們突然發動襲擊,老子至於被傷了腿了嗎?”


    趙同手下的統領一個個趕過來,麵色不善的盯著紀楠,然後又討巧的問候趙同身體是否還撐得住。


    趙同將粗壯的身子完全壓在手下身上,然後狠狠的瞪著紀楠他倆,放狠話道,“老子不管你是不是皇上派來的小將軍,在老子手裏做事,以後若是再敢擅自發動攻擊,直接軍法伺候!”


    紀楠兩眼一翻,理都不理他,直接拉了北辰羽走人,把趙同的人氣的更是吹胡子瞪眼睛。


    “王爺,這兩人也太囂張了,真該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哼,以後有的是機會!”趙同憤憤的啐了一口,讓手下扶著往住處而去。


    秋水鎮一戰,因為“用力倒”的藥效使然,讓蒙天翔戰死了六萬人,傷者八萬,如此慘重的損失讓蒙天翔差點吐血。更重要的是,因為“用力倒”的後遺症是七十二小時之內渾身酸軟無力,完全喪失戰鬥能力。為了安全,所以蒙天翔不得不再次撤退三十裏。如此一來,北秦大軍距離秋水鎮的距離整整變成了六十裏。


    當然,若非是考慮著直接下****有違天和,太傷人道,估計秦芳給北辰羽的藥就不會是這麽“溫和”的了。若真是那樣,北秦的損失絕對要比現在慘重的多。


    洗了澡,換了衣服,紀楠神清氣爽的從後堂走出來,和北辰羽一道鑽進了某條暗道中。蜿蜒的暗道並不算太長,兩壁插著照明火把,走到頭是一間很大的密室。整個密室用石頭砌成,涼涼的,有種陰森的感覺。


    趙同被鐵鏈吊在正中央,身上完好無損,明顯沒有用過刑。


    見紀楠和北辰羽過來,趙同立刻晃著鐵鏈吼起來,“混賬東西,趕緊把老子放了!”


    紀楠一個大耳刮子扇過去,不屑的撇撇嘴,“嘴巴放幹淨點,要不然小爺不介意把你的牙齒給扒光了!”


    “你敢?”


    趙同瞪大了眼睛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威風了這麽多年,他何曾被人如此對待過?


    紀楠用手在他臉上輕拍著,“你若不老老實實的招供,你看小爺敢不敢!”


    北辰羽雙手抱臂就坐在一邊看戲,對付渾人就要用混蛋招數,這個任務交給紀楠很合適。


    紀楠就站在趙同眼皮子前麵,用十分欠揍的表情睨著他,“老實交代,北辰凱問你借兵幹什麽了?他的計劃是什麽?痛痛快快說了,小爺可以免了你的皮肉之苦!”


    “呸,想從老子嘴裏套話,做夢!”


    趙同表現的很硬氣,紀楠也沒有讓北辰羽失望。隻見他嘿嘿一笑,抬手就撕了趙同的褲子。他下手真是快狠準,這一手下去,褲子連同褻褲一塊被撕裂開。於是乎,趙同同誌毛乎乎的那啥立刻暴露在空氣之中。


    “你,你幹什麽?”


    趙同想要夾緊雙腿,卻因為鐵鏈太短而合不攏。感覺著胯下的涼意,趙同的一張老臉頓時爆紅一片。


    紀楠嘿嘿笑著,連拍三下手掌,立刻就有兩個士兵打扮的人拿了一個竹筐走進來。


    “去,給他抹上蜂蜜!”


    其中一個人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瓶子,然後用帕子墊著手,捏住趙同的玩意兒將整瓶蜂蜜都倒在他的鳥雀兒上。


    蜂蜜很香甜,所以當那股味道彌漫開來時,竹筐裏的東西頓時興奮起來,把框子撞的梆梆響。


    “你們,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麽?”


    趙同的心裏升起一股特別不好的預感,他瞪大了眼睛瞧著紀楠,色厲內苒的話憋在喉嚨是就是說不出來。


    紀楠誠心要嚇他,所以壞笑著拿著竹筐走到趙同麵前,當著他的麵掀開了上麵的蓋子,露出框子路吱吱亂叫的田鼠。


    田鼠個頭小,牙齒卻鋒利。不過這十幾隻田鼠全部經過了改造,變成了髒兮兮臭烘烘的茅坑老鼠。


    “看清楚了嗎?這可是小爺我讓人十分努力才捉到的、新鮮出爐的茅坑鼠,據說他們最喜歡男人的那玩意兒了,等會小爺我就用塗了蜂蜜的食物好好招待它們。身為食物主人的平西王你可要好好體驗這其中的滋味啊!”


    用老鼠咬他的子孫根根?


    平西王慌了,雖然他上了年紀,可身體還算強壯,對女色方麵也算是十分喜歡,隻要有空閑必定要女人伺候。若是被老鼠咬壞了寶貝,那他以後可怎麽尋歡作樂啊?


    “拿開,快把這惡心的東西拿開!”


    趙同不停的晃著鐵鏈,紀楠卻不理他,示意手下的人將竹筐的繩子綁在趙同胯上,竹筐的口徑正好將他塗了蜂蜜的玩意和後麵的洞口完全罩住。


    “啊——啊——”


    綁好筐子的那一刻,趙同立刻汗毛倒豎的大叫起來,胯下傳來的刺痛和咬齧感讓他既刺激又驚恐,渾身痙攣顫抖著,叫喊聲一浪高過一浪,讓看戲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快把他們拿走啊,快拿走!”


    “我求你們了,快別折磨我了!”


    趙同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若是抽打鞭刺之類的刑罰,他連眼皮子都未必會抬一下,可是紀楠這個損人竟然想出如此缺德的招數,讓他想不服軟都不行。


    北辰羽摸著下巴上的大胡子,看紀楠的神色都有點怪怪的——這點子是跟誰學的,忒他媽的狠了,讓髒兮兮的老鼠啃咬那麽敏感的部位,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啊!


    紀楠毫不心虛的接受了眾人“崇拜”的目光,感覺著趙同的心理快被折磨的崩潰了,這才慢慢悠悠的走過去,懶懶的問道,“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下一步,這些老鼠可都會活活的從你嘴中鑽到你的肚子裏去。”


    像是要配合紀楠的話,筐子裏竟然有那麽一隻老鼠拚命的往趙同的pi眼兒裏麵鑽,嚇的趙同立馬縮緊括約肌,屁股抖個不停,仿佛這樣就能把老鼠給抖掉。


    “我說,我立馬就說,你趕緊把這些東西都給拿走!”


    趙同快要急死了,他已經感覺到老鼠爪子已經探進了他的洞裏。


    紀楠才不管那麽多呢,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之前,他是不會將這麽可愛的東西給移走的。趙同見沒有辦法講條件,又感覺著下麵的爪子又往裏麵探了幾分,而且還有尖尖的牙齒咬著他的寶貝,他立刻句不加點的吐露出一長串的話。


    “北辰凱說隻要我幫他,他就會分給我五萬萬兩的黃金作為報酬。目前帝都空虛,他要我借兵給他攻打帝都,提前支付了五萬兩黃金的憑兌,讓我借了五萬私兵給他;除此之外,我會暗中安排我的心腹之軍秘密潛入帝都與他們匯合,共同攻打帝都;目前大軍中已經抽調出去了兩萬人。”


    五萬私兵,兩萬正規軍,合一塊就是七萬人馬。


    北辰凱和紀楠對視一眼,若是趙同派的人再多一點,以目前帝都的狀態,還真不一定能夠擋得住北辰凱的腳步。


    “北辰凱躲在哪裏?”


    “先前在離秋水鎮五十裏外的楊家村,目前已經啟程回帝都了!”


    趙同一邊說一邊臉色扭曲的抖著臀,“我知道的都說了,你們快把這東西拿走吧!”


    竹筐取下來的時候,趙同的下身已經慘不忍睹了,最為搞笑的是pi眼裏還掛了一隻老鼠,吱吱叫著拚命往外拔爪子。無奈某人夾的太緊,它怎麽用力都無法收回自己的前肢。


    當時那情景真是搞笑又詭異,然後,羞憤交加的趙同終於受不了別人詭異的眼神,雙眼一翻,就此暈死過去。過分的是他暈死之前竟然放了一個屁,於是乎,可憐的老鼠就那樣華麗麗的被一屁嘣了出來……


    回到主屋,紀楠和北辰羽坐在位子上想對策。北辰羽在屋子裏來回踱著步子,恨不得立刻長翅膀飛到帝都去。


    紀楠也知道他擔心懷孕的秦芳,所以思索之後開口道,“秋水鎮就交給我了,你趕緊帶人回去吧!”


    “我不放心這裏的局勢!”


    北辰羽長歎一聲,大裕四麵受敵,邊境有一處被攻破,整個局麵就會陷入被動之中。目前蒙天翔的大軍雖然退敗,但是隻要士兵恢複過來,紀楠所帶領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別想那麽多,我軍大勝,士氣正高。北秦的大軍還需要一天一夜才能恢複過來,我們乘勝追擊的話,應該還能再消滅一部分士兵。”


    “秋水河對岸是北秦的地界,以十多萬的軍隊深入敵國六十裏,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那你說怎麽辦?我們不能就這麽等著吧?”


    “等著也未嚐不好!”


    北辰羽看著遙遠的北方,北秦於大裕爭奪後漢的地界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狀態,以李雲龍的神勇,在這場爭奪戰中未曾敗過一場。目前後漢已經淪陷了一半,老皇帝死了,新皇未曾確立,皇子相爭,舉國大亂,若是北秦和大裕的進攻再迅猛一點,攻陷後漢,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在後漢沒有拿下來之前,北秦是不會與大裕大規模開站的。因為,誰也經不起這樣的損耗!


    ****眯了兩個多小時起床之後,北辰羽再度改頭換麵,帶了三十多個逍遙門的人快馬加鞭往帝都趕。走的時候他們到了楊家村去看了看,訊問了一些村民之後,終於確定北辰凱比他們早走了一天一夜。若是他們的速度夠快,隻怕距離已經拉開了!


    知道這個消息後北辰羽沉默了許久,他的擔心不會掛在臉上,隻是拚命的抽馬鞭,簡直就是把胯下的馬當黑風在騎。可惜,它的速度到底趕不上黑風!


    ——《強寵弟君》——


    帝都,端王府內,秦芳吃過飯後在花園裏散步。不知道是上天預警還是天氣本身就不好,這兩天天空總是陰蒙蒙的,讓人打心底裏壓抑的慌!


    秦芳也覺得煩躁不安,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可她畢竟是孕婦,不管怎麽著都要保持好心情,這樣才能有利於胎兒的發育。


    含笑含嗔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著她,慕容青青找借口來給她請安,每次都被她們兩個給擋了回去。


    “哼,一看就沒安好心眼,還沒臉沒皮的非要往前麵湊!”


    含嗔將慕容青青送過來的糕點扔到地上,沒好氣的往石墩子一坐,“王爺在走的時候就該把這個女人也給解決掉,要不然遲早是個麻煩!”


    秦芳笑笑放下水杯,“敵人就是要監控在自己眼皮底下才行!你們讓人好好看著她,有風吹草動立刻回報!”


    “屬下省的!”


    秦芳抬頭又看看天,“楚風那邊可有消息?”


    “回老大的話,暫時還沒有。目前帝都看起來風平浪靜,沒有找麻煩的人!”


    “是嗎?這算不算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小腹處傳來輕微的疼痛,秦芳蹙了眉,以手溫柔的撫摸著小肚子。“起風了,咱們回屋吧!”


    回到芳羽樓沒多久,洛無雙就帶著溫雅過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愛情的滋潤,溫雅的氣色看起來比之前要好很多,白裏透紅,還漾著春情,怎麽看都是人比花嬌。


    不過洛無雙的表情就嚴肅了些,進來之後看了一眼秦芳小腹,開口直奔主題。


    “我今天出府,在城裏見到了北秦的探子!”


    “什麽?”


    秦芳吃驚不小,“你確定?”


    “別忘了我曾經在北秦帶過軍,有些秘密的事情還是知道的。這些探子應該是在找人,就是不知道在找誰!”


    洛無雙肯定的話讓秦芳沉默了,過了一會她才問道,“那些探子是贏天派來的嗎?”


    “這一點我不能肯定。”


    洛無雙沉著一張臉,溫雅被他的嚴肅表情嚇的有些呆,傻傻的站在一邊不敢吭聲。


    秦芳看著他們倆不由的輕笑出聲,“無雙,放鬆點,你嚇著溫雅了!”


    無雙抬頭一看,連忙將溫雅拉到身邊坐下,像是對秦芳說又像是對溫雅解釋道,“對不起,我緊張過頭了。我看見他們的時候他們也看見了我,當年我畢竟以戴罪之身被通緝過,所以我擔心那些人會將我的消息透露回去!”


    溫雅看著洛無雙剛毅的臉,還有那雙如墨葡萄一般迷人的眼睛,不確定的問道,“無雙,你不會是北秦曾經的駙馬爺吧?”


    最初的時候溫雅根本沒有把洛無雙和駙馬聯係到一塊,因為皇族離她是比較遙遠的。而且身為駙馬的男人,肯定不能是瞎子。可是今天聽到他這樣一說,溫雅就有些發懵了,若是此無雙就是彼無雙,那她豈不是在和公主搶男人?


    溫雅的心思很單純,什麽都寫在臉上。因為她那傻傻的表情一流露出來,無雙的臉立刻黑了——這傻妞,究竟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秦芳掩嘴而笑,“探子的事情我會讓人盯著,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麽把她的念頭給捋直了吧!”


    洛無雙尷尬的笑笑,突然打橫抱起溫雅,急衝衝的往外走。空氣中緊跟著飄回來一句話——回去看我怎麽收拾你!


    含笑含嗔也嘻嘻笑起來,笑完之後不等秦芳吩咐就下去安排了。


    秦芳起身站到窗口,看著越來越陰沉的天空,嘴裏輕聲呢喃著,“阿羽,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強寵弟君》——


    距離帝都不遠的吳鎮,北辰凱剛剛放下筷子,就有人急匆匆的走進來。


    “殿下,夏公子來了!”


    北辰凱點點頭,“讓他進來。”


    夏九幽走進來的時候,飯菜已經撤了下去,北辰凱正坐在主位上喝著茶。他抬眼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夏九幽的變化——眉目含情,一臉饜足,明顯是歡愛之後的表現。


    他很好奇,是什麽樣的女人竟然能得了夏九幽的心?


    “帝都情況怎麽樣?”


    “看起來風平浪靜,不過這段時間湧進去不少生麵孔!”


    夏九幽自發的坐到北辰凱下首的位置,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放到桌子上。


    “這是某人讓我帶給你的,他很期望與你合作!”


    北辰凱轉了轉眼珠子,視線移到信封之上。上麵沒寫名字,隻寫了“親啟”二字。字體龍鳳鳳舞,筆力強勁,隱隱卻透著一股邪氣。


    北辰凱放下茶盞,抬手拿起那封信打開……


    連日的快馬加鞭,總算是快要到帝都。路過岔口茶棚的時候,北辰羽長籲一口氣,勒住馬韁讓眾人下去喝些茶水吃點東西再趕路。


    茶棚老板很熱情的將北辰羽迎到涼棚下麵,把最好的茶水沏了一壺送上來。


    “這位爺,小的這裏有剛出爐的芝麻燒餅,要不要給各位來點?”


    北辰羽不吭聲,劉旭直接拍了板,“燒餅有多少來多少,若是有小菜什麽的也盡管弄上來。”


    “哎,好勒!”


    老板唱了個喏,下去準備東西了。沒一會就將熱乎乎噴噴香的燒餅送了上來,六十幾個餅,每人可以分兩個。還有醃好的鹹菜,拍碎的蒜泥黃瓜盛在碟子裏。


    因為桌子不夠用,所以有的人隻能蹲在地上吃。在吃之前,每樣東西都用銀針測試了一番,確定沒有毒才開始吃。


    北辰羽吃著吃著就感覺不對勁,連忙將嘴裏的東西吐出來,大吼一聲,“都別吃了,有毒!”


    這一聲喊成功的讓所有人停下了動作,然後一把扔掉手中的東西,拿起武器望向四周。然而,在他們站起來的時候,暈眩感就向他們襲來,隻聽噗噗通通一陣響,地上就躺滿了人——除了北辰羽!


    空氣中傳來陰笑的聲音,緊接著,人影翻騰,“嗖嗖”聲不絕於耳,沒一會,就有百十人將北辰羽所在的茶棚圍了起來。


    北辰羽掃視著四周,最後目光定於一處。


    人群散開,北辰凱和藍蓮聯袂而出,兩人臉上帶著肅殺的笑,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


    “北辰羽,咱們又見麵了!”


    率先開口的是藍蓮,雖然現在的北辰羽是另外一幅模樣,但是藍蓮還是開口就叫出了他的名字。身為巫蠱之人,藍蓮的嗅覺和辨識能力遠超常人,若非如此,也不會有今日的這個局。


    當初大軍出征,藍蓮就派了人跟在他們屁股後麵,所以北辰羽帶人離開秋水鎮的時候,即便是他沒有用真麵目示人,探子也依然將他們的行蹤報與藍蓮知曉。


    北辰羽在心中懊惱著自己的大意,麵上卻一片平靜。雖然他不知道北辰凱是如何與藍蓮走到一起的,但是既然這兩人已經聯合,那麽他們的勢力應該已經壯大不少。


    “你們是準備殺了本王嗎?”


    “不止是殺你!”


    藍蓮的眼中迸射出仇恨的火花,“你害我家破人亡,我會讓你付出百倍的代價。”


    北辰凱冷哼一聲,對著北辰羽道,“你最好相信這話,我集結的五萬大軍已經到了帝都城口,隻要我一聲令下,這些人就會立刻攻入帝都。到時候,你端王府的一切,皇上的一切都會化為烏有!”


    “不用框我,你集結的人沒有這麽快的速度趕到帝都!”


    北辰羽不為所動,北辰凱哈哈大笑,手中多了一個煙火棒。“你若不信,咱們大可一試。”


    藍蓮皺了皺眉頭,看著依然屹立不倒的北辰羽,眼中閃過疑惑,茶水中的藥和燒餅中的藥加在一起藥效十分強,為什麽他到現在還不倒下?


    北辰羽看到藍蓮眼中的疑惑,心中鄙視道,“娘子把所有的精華都度給了我,我豈是那麽容易被毒倒的?”


    隻是這些手下——


    北辰羽心中經過一番取舍之後,終於下定決心,飛身向包圍圈外的馬兒飛去。


    “攔住他!”


    北辰凱大吼一聲,藍蓮和夏九幽同時出手阻攔。然而將精華完全吸收到身體五髒和奇經八脈的北辰羽早已經不是當初的菜鳥,他的反應和身手可是說是舉世無雙,除非****的贏天出手,否則幾乎沒人能夠攔住他。


    “劈裏啪啦”一陣響,三人以極快的速度交了手,然後又分開。


    北辰羽身子不落地,左腳點右腳,飛身跨上戰馬,然後一夾馬腹,馬兒立刻飛奔起來。


    “追!”


    發出命令的同時,北辰凱還不忘拉響煙花信號。他的信號剛升上天空炸開,不遠處就有另一朵煙花與他響應。然後,每隔一段距離空中就會炸開一朵花火,十幾個信號之後,藏匿在帝都邊上的人終於看到了代表進攻的煙花!


    “殺——”


    一聲大喊,帝都的西城門頓時陷入血腥之中……


    今日秦芳要進宮給皇上請安,馬車還沒有走到皇宮大門口,楚風就快馬加鞭的攔在了馬車前麵。


    “老大不好了,有人突然攻打西城門,已經衝到城裏麵了。”


    馬車簾子猛然掀開,秦芳一臉嚴肅的問道,“可清楚是什麽人在作亂?”


    “打頭的人穿的是尋常百姓的衣服,後續的人員穿的全是甲胄,不過不像是正規軍隊,倒像是私軍!”


    “立刻給侯將軍(侯婷婷的爺爺,負責拱衛京畿安全)發信號,讓他帶兵迅速絞殺!”


    “是!”


    楚風得了命令迅速離去,秦芳坐在馬車裏心思飛轉,最後摘了腰間的龍形金牌放到含笑手中,“立刻去西山大營和北山大營,將留守的軍士全部調出,速速趕來勤王!”


    “老大放心,屬下定會不負所托!”


    含笑出了馬車,飛身躍上一匹馬,掉頭就走。


    秦芳連忙叫住她,“走北城門!”


    “是!”


    看著含笑離去,秦芳吩咐趕車的人立刻向皇宮駛去。那些人既然是有備而來,那麽帝都很快就會亂成一鍋粥,相比而言,隻有皇宮會是暫時安全的地方。


    秦芳猜的不錯,北辰凱安排的人簡直就像亡命之徒一樣來回亂竄,四處燒殺。再加上北秦的探子暗中作亂,於是整個帝都從西城門開始,流血事件一再升級。


    尋常百姓哭喊著大叫著來回奔逃,短命的還沒有跑幾步就被當街格殺,命長的還能找個地方躲起來。西城門的百十個防守人員剛從城牆上下來,就被洶湧而至的私軍圍住亂刀砍死。


    新任京兆尹府尹的李洪波聽到有人作亂的消息之後帶著人還沒有奔到西城門,就與逆反之人迎麵碰上。看著來勢洶洶的大軍,李洪波隻覺得一道驚雷在頭頂炸開——這是誰他媽的報的消息,奶奶的他帶的這些人根本就不夠別人塞牙縫啊,這不是純粹來找死的嗎?


    李洪波風中淩亂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然而他的對手卻沒有給他充分的時間來考慮,咋咋呼呼的就衝了過來。


    就在千鈞一發之時,一聲獅子般的大吼從背後響起。


    “放箭!”


    李洪波愣愣的回頭一看,隻見威風凜凜的侯老將軍跨坐在戰馬上,指揮著不知何時集結到一起的弓箭手向逆反之人瘋狂射箭……


    ——《強寵弟君》——


    帝都某處,霍青翎被北秦探子夏侯盟堵住,大手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抵在牆上。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忤逆主上的命令,還滯留不歸。霍青翎,你可知罪?”


    霍青翎一張臉憋的通紅,斷斷續續的回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夏侯盟一把甩開她,冷冷的看著她憋出淚水的雙眼,“看在你師傅的份上,我給你一個為自己辯解的機會!”


    “我被人用蠱毒控製了,隻能留在這裏替他辦事!”


    “是什麽人?”


    霍青翎搖搖頭,“我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隻知道他叫藍蓮,原本是大裕睿王手下的一個智囊。睿王死後,他一直在暗中謀劃,想要殺了端王和端王妃報仇。目前他已經和逃離的前大裕太子北辰凱聯手,想要顛覆帝都。我的任務就是利用音攻將帝都裏所有的牲畜動物全都亂起來,給他們製造機會!”


    夏侯盟沉思片刻,“大裕內亂是主上樂意見到的,雖然你滯留不歸,卻也是辦了好事。看在此功勞的份上,我可以放你一馬。”


    “多謝!”


    霍青翎爬起來道謝,夏侯盟擺擺手,“你把此事辦好,回頭我會在主上麵前為你求情。記住,把大裕攪的越亂越好!”


    “是!”


    帝都亂起來的時候,北辰羽還在打馬狂奔。在他身後不遠處,藍蓮和北辰凱領著人緊追不放。箭矢飛來,北辰羽左閃右避。藍蓮看著那麽多箭射出去,結果一個也沒有射中目標,頓時氣的親自拉弓射箭,將羽箭對準了北辰羽的後心。


    “嗖——”


    一箭射出,北辰羽聽著聲音伏在馬背上,羽箭貼著馬脖子飛了出去,狠狠的紮進了地裏。


    北辰凱也射了一箭,不過他沒有射人,而是對準了馬屁股。當箭頭射進馬屁股裏時,北辰羽胯下的馬兒一聲嘶鳴,前蹄高抬,差點將北辰羽甩下馬。緊接著,馬兒就像瘋了一樣往前飛奔,大約奔出去三百米之後,巨大的馬身就轟隆一聲倒在地上,抽搐著再也起不來了!


    北辰凱和藍蓮已經追了上來,將北辰羽團團圍住。


    不等他們出手,北辰羽率先出擊,將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倒黴蛋揪下馬,一劍結果了性命。緊接著,刀光劍影,鮮血不停的噴湧而出,北辰凱和藍蓮騎著馬不停的變換位子,指揮著手下的人消耗北辰羽的體力,然後他們就等著在關鍵時刻聯手絞殺了他的性命……


    ——《強寵弟君》——


    帝都東城門,南城門,當掩藏在山林中的人接到帝都的消息時,立刻揮舞起了手中的紅色小旗——進攻!


    “咚咚咚——”


    大軍奔跑的腳步聲響徹大地,這些甲胄在身的士兵腰間上都係了一條白色的喪葬布,就像是為某人戴孝一樣,遠看著密密麻麻,怎麽著也有十多萬人。


    因為帝都混亂一片,也可能是帝都裏麵有奸細,總之這些人並沒有經過大的抵抗,就從東城門和南城門湧進了城中。


    侯老將軍正將北辰凱的手下打的節節敗退,突然就收到傳報,說是東南兩處城門中湧進來更多的叛賊,已經從朱雀大街直奔皇宮而去了。


    “什麽?”


    侯將軍大驚失色,“快,立刻回皇宮!”


    皇宮午門之上,守崗的瞭哨看著遠處本來的喪葬之軍,立刻敲響了皇城上麵的預警大鍾。鍾聲悠長,響徹帝都,一時間,所有的人都驚駭欲絕——是什麽人竟然如此大膽,竟然敢攻打皇宮?


    端王府,洛無雙聽到鍾聲立刻站了起來,溫雅有些怕怕的跟在他身後,“無雙——”


    無雙看著溫雅,牽住她的手往外走去。整個端王府現在人影匆匆,他所熟識的人都不在府裏,這讓無雙有些鬱結。


    “洛公子!”


    大嗓門的聲音震的溫雅耳朵痛,兩人回頭一看,隻見牛大牽著媳婦牛欣欣,抱著小兒子,扛著大兒子,急匆匆的走過來。


    另一邊,白雲飛和未央是神情嚴肅飛過來,不等他們開口就急忙說道,“王妃去了皇宮!”


    “俺知道,俺就是要去幫忙!”


    牛大看看兒子和媳婦,值此非常時刻,王府裏麵也不見得安全,他必須把兒子媳婦安排好了才能安心卻幫王妃。


    洛無雙的想法跟牛大一樣,他必須把溫雅安置好才行。


    孫清滿頭大汗的跑過來,“你們都在這裏啊,真是害我好找。”


    “孫總管,咱們王府裏可有能藏人的地方?”


    孫清一聽洛無雙的話就知道是什麽意思,連忙領著他們往芳羽樓走。芳羽樓後麵是個倉庫,建的不大,卻防火放水。孫清看看左右無人,這才打開了庫門,將眾人領了進去。


    倉庫最裏麵都是大箱子,孫清讓牛大幫忙移開了三口箱子,露出地板上的暗格。


    “這裏麵是個地道,出口在花園裏的假山群中。”


    看著往外冒涼氣的地道,算清打開先前被移開的箱子,從裏麵拿出披風、水囊和幹糧遞給要進去避難的牛欣欣****三人、溫雅及白雲飛!


    白雲飛本來要跟著未央一起去皇宮呢,但是未央不放心,說什麽也不讓跟,非讓他留下來等消息。


    白雲飛也知道自己的武功有些菜,所以也不再堅持,乖乖拿了東西跟著溫雅他們一起進了地道。


    封好地道,孫清帶著洛無雙和未央走出庫房,將銅鎖鎖好之後才跟著他們急匆匆的離開。


    丫鬟匆匆闖進慕容青青的房間,附到她耳邊低聲咕噥著什麽。慕容青青嘴角勾起放肆的笑,“你做的很好!”


    “謝小姐誇獎!”


    就在洛無雙和未央離開王府沒多久,慕容青青就帶了心腹之人偷偷摸摸的往芳羽樓後麵的小庫房而去。


    更為偏僻的地方,一早就被秦芳派來盯著慕容青青動向的逍遙門門徒楊池金浩等人眼中閃過殺意,這個女人竟然敢對王妃的朋友下手,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楊大哥,咱們動手吧?”


    “嗯!”


    眼看著慕容青青用頭簪撬開了銅鎖,楊池手勢一打,金浩等人立刻躥了出去,二話不說刀刃就架在了慕容青青的脖子上……


    ——《強寵弟君》——


    皇宮,北辰峰站在最高的觀星樓上,俯瞰整個皇城的景色。秦芳站在他身後,富貴含嗔等伺候的人低著頭站在最邊上,一句話也不敢說。


    站的高,看的遠。觀星樓上,北辰峰清楚的看到密密麻麻的大軍從大街小巷湧向皇宮的大門,他甚至能夠聽到木柱子撞擊宮門的聲音。


    大批的禦林軍集合起來,一部分趕往皇宮大門口守城,一部分來到觀星樓護駕。


    北辰峰迎風而立,語帶無限蕭索,“他就這麽恨朕嗎?”恨到不惜毀了整個帝都?甚至毀了整個大裕?


    秦芳默默無語,人心隔肚皮,北辰凱到底怎麽想的,誰也猜不透!


    影大無聲的出現,雙手捧著一把氣勢十足的青龍偃月刀。北辰峰的目光在刀身和刀柄上流過,最後單手握住刀柄,隻聽“呼呼——嘣”兩聲響,那柄青龍偃月刀就穩穩的立在了他的身旁。


    “朕就在這裏等著,看看究竟是誰,有膽子顛覆了朕的國家!”


    秦芳摸著小腹,眼睛堅定的望著前方,她知道這是一場硬仗,一旦輸了,等著他們的就是萬劫不複。為了她的孩子,她是堅決不會讓自己有事。


    北辰峰頭也沒回,卻對影大吩咐著,“帶王妃去壽昌宮,一定要保護好她和肚子裏的孩子!”


    “臣媳哪兒不去,就在這裏陪著父皇!”


    秦芳堅定的話讓北辰峰怔了怔,最後擺擺手,什麽都不再說。


    皇宮的大門鑄造的結實極了,饒是以逆賊的眾多兵力,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之撞開。宮門大開的時候,叛軍吼吼叫著衝進來,以壓倒性的人數衝出一條缺口,如同洪水一樣奔湧著向深宮衝去。


    叛軍主要的目的就是抓住皇上,所以他們已衝進來,逮著宮女太監就問皇上的行蹤。終於有怕死的人說出了地點,叛軍立刻改了方向,氣勢洶洶的往觀星樓而來。


    因為叛軍人數太多,還沒有完全闖進皇宮就遇上了侯將軍的京畿護衛大營的人馬。短兵相接之時,血戰立刻展開。


    北辰峰和秦芳站在觀星樓上,聽著遠處近處的震天廝殺聲,天上的肅殺之氣越發嚴重。


    敵我懸殊,所以禦林軍根本擋不住那些逆反的賊子,沒一會觀星樓就被包圍了起來,由高處往下看,底下的人如同螻蟻一樣人擠人,人挨人,想要衝出去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天陰沉的越發厲害,大風呼呼的吹著。


    叛軍中分出一條小道,兩個人出現在最前麵,抬頭對著高空喊道,“皇上,若是你再不下來,臣可要把這觀星樓給推平了!”


    北辰峰看著下麵的兩人,臉上的怒氣漸漸升騰。富貴對著不明所以的秦芳小聲道,“是安平王慕容禮和平南王段天德!”


    安平王?平南王?這兩個人怎麽會攪到一起?


    秦芳眉頭微皺,若是她記憶力沒有消退,那麽她記得平南王好像是和莊郡王北辰彥在一起抵禦南明軍隊的,為什麽他又和安平王走到了一起?


    還有,他們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軍隊從邊境拉回了帝都?


    最後一個疑問,北辰彥在哪裏?


    就在秦芳疑惑之時,北辰峰已經開了口。


    “段天德,小彥呢,你把小彥怎麽樣了?”


    段天德哈哈一笑,“皇上倒真是一個好哥哥,死到臨頭了還在關心自己的弟弟。不過你放心,他很好,非常的好,到了該見的時候,你自然就會見到他。”


    北辰峰不說話,隻是臉色十分難看。影大突然出聲,“皇上,要不要屬下把他們給——”


    他比了一個殺頭的姿勢,北辰峰擺擺手,“見機行事!影大,你要記住的你的職責,那就是保護好王妃,不能讓她受一點傷害,更不能讓她腹中的孩子受一點傷害,明白嗎?”


    “屬下明白!”


    北辰峰點點頭,提著偃月刀往下麵走去。沒一會,一行人就出現在觀星樓的大門口。


    北辰峰帝王氣十足的往那裏一站,虎目等著老奸巨猾的慕容禮和賊笑不已的段天德,十分平靜的問道,“慕容禮早飯朕不稀奇,因為他的野心早就已經暴露。段天德,朕自問待你不薄,為何你也要反朕?”


    段天德笑笑卻不回答他這個問題,“皇上放心,你很快就會知道的。現在,還請皇上移駕,隨我們去個地方!”


    “若朕不去呢?”


    “那可就由不得皇上了,相信皇上應該不會舍得你的兒媳婦受一點傷害吧?”


    段天德的目光移到秦芳身上,露出奸佞的笑。


    北辰峰臉色陰沉的厲害,“帶路!”


    對皇上的妥協安平王和平南王並不覺得奇怪,他們嘿嘿一笑,在前麵領著路,將皇上和秦芳帶往後宮的方向。


    走著走著,皇上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因為他發現,段天德領的路是往太後的靜寧宮方向而去。


    去太後宮中幹什麽?


    皇上疑惑重重,秦芳卻心思百轉,因為她發現離靜寧宮越近,腰間纏著喪葬布的逆兵就越多。與其說他們是在監禁著太後,倒不如說他們是在保護著太後比較合適。因為這些逆兵的臉上沒有殺氣,就像值守的人員一樣,將靜寧宮團團保護著。


    大門敞開,宮女太監分立兩旁,低著頭將皇上等人迎進去。


    大殿內,太後端莊的坐在鳳座上,雍容華貴,富態逼人。慕容禮和平南王上前行了禮,然後安安靜靜的站在鳳座下首。


    北辰峰隱隱的明白了什麽,臉上卻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母後,你——”


    太後把玩著手上的掐絲琺琅指套,漫不經心的答道,“哀家不是你的母後!”


    轟隆隆——


    北辰峰隻覺得一道響雷炸開在頭頂,所有的言語和質問都在這一句話下蕩然無存。


    哀家不是你母後!哀家不是你母後!哀家不是你母後!


    這幾個字就像是魔咒一樣,在北辰峰的大腦裏一遍一遍的回響著,若非富貴和秦芳攙扶住了他的胳膊,隻怕他此時已經跌坐在地上了。


    良久,他掙開秦芳兩人的攙扶,腳下不穩的向前走了一步,直勾勾的看著太後的臉,“母後,可是再同朕開玩笑?”


    太後淡然一笑,還帶著些許風情的眼眸掃向北辰峰,“你心中應該有了判斷!”


    是,他是心中有了判斷。但是,打小母後就很疼愛他,哪怕是他長大了她也很關心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兩個人的關係開始生分的呢?好像是從她懷小彥之後,她就對他不再親近,偶爾的親昵也是表現給父皇看的。等父皇一走,她就又恢複了冷冷淡淡的樣子。


    父皇駕崩時,小彥還那麽小,是她力排眾議將自己扶上了皇位。當時他還感歎,母後到底是愛他的,即便是對他不再親熱,卻還是會為他著想。


    隻是,今時今日,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麽可笑!


    悲哀漸漸退去,北辰峰的脊背越挺越直。“既然你不是朕的母後,那你也應該不是先皇的皇後,小彥他,也不是朕的親弟弟吧?”


    太後笑笑,“是不是你都不需要知道了,你隻要明白,如今整個帝都已經落到了哀家手中,你若想活命,就立刻下旨,將皇位傳給小彥!”


    “哈哈哈哈!”


    北辰峰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你們竟然也是為皇位而來,看來那一張龍椅還真是個好東西啊!哈哈哈哈!”


    ------題外話------


    分開上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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