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野與雷母在機場碰麵,兩人神色都淡得如陌生人。[]


    “你跟小藍說分手了嗎?”在儷琳的眼中,隻要兒子願意與藍之惑分手,她相信之惑是不會跟他糾纏不清的,看得出來,之惑是位自尊心極強的孩子。


    雷野搖了搖頭,道:“這事我自會處理。媽,您不要再插手這事了。”


    “我是怕這事拖得越久,對大家都不好。”儷琳自然有她的考慮和擔心。qq1v。


    “我有分寸。”雷野此刻滿懷心事,去吸煙區吸煙去了。其實,他也拿不定主意,他不知道見了若嫣之後,他是否還能象現在這樣,對之惑堅持不放手?也許,也許事隔多年,對若嫣已沒有了以往的那種情感。說不定,若嫣對他也不再依賴,不再迷戀如昔。


    飛行了十幾個小時,雷家母子倆到了美國的治療康複中心。


    迎接他們的是若嫣的母親,帶他們到了一個複健室,那裏有個小小纖瘦的身子在隨著音樂,慢慢地舒展著四肢,輕盈而優美。


    “若嫣……。”連雷野自己都控製不了嗓間的發顫。幾年了?細想,快十年了?快十年沒見過她優美的舞姿了。見到那抹身影,他再也忍不住胸口的發澀感覺喊了出來。


    纖瘦的身子停了下,轉頭,看到雷野,黑寶石般的眼睛不可思議地睜大,然後發出驚呼:“雷子??”


    “若嫣?”雷子張開雙手,十幾年以往兩人相愛的記憶全打開了,他緊緊地擁住撲進懷裏的身子。後麵的兩個家長很識趣地退了出去,儷琳更是放了心,舒了口氣。


    “雷子,雷子,雷子……你怎麽來了?你怎麽來了?我還以為要等到我回國才能見到你呢?所以我天天都很用功地鍛煉身體,想在生日的時候出現在你麵前,好讓你驚喜一番。嗚……雷子?你有沒有想我?半年了,你都沒來看我?是不是已不愛我了?”若嫣還是象原來那般愛在他的麵前流淚、哭鼻子,雷野霎時好象回到了以往的時光,中間相隔的近十年似乎並沒存在過。


    習慣了象以往那般想說:“愛?怎麽不愛呢?”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來。因為他的腦海浮現了之惑雅麗秀氣的模樣。


    他與若嫣之間,已有了另一個人的存在。一個他雷野愛著的女人——藍之惑。


    若嫣聽不到他的回答,小手捶打著他的胸口,哭得更厲害了:“雷子,你真的不愛我了?是不是真的?我媽說你沒變過心,說你還等我?是不是假的?其實你已變心了,你已不再等我了?以前你許下的諾言難道都是假的?你說過的,這輩子隻愛我一個人的?”


    “若嫣……你聽我說?你先聽我說,好嗎?”雷野捉住她的手,擰緊了眉。


    “不?我不要聽?我不要?你說過的,我永遠是你心中最心愛的寶貝,你隻疼我隻愛我?如果不是的話……。”若嫣的話還沒說完,身子就輕輕地往下墜落。


    雷野趕緊接住,抱住她的身子往醫生辦公室跑去。這時候的若嫣,體重輕得幾乎沒什麽重量。雷野心酸了。這可是他從小就保護著的女孩,如今卻瘦成這個樣子,瘦得不堪一握。


    醫生檢查了一番之後,生氣地對雷野說:“她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你知不知道你再一次的刺激她,會有可能再度令她陷入深度的昏迷狀態中。這樣,也有可能再也不會醒過來了。”


    “對不起,醫生?請問她現在怎麽樣了?還能不能醒過來?”雷野沒想到若嫣現在比以前更加的脆弱了。


    鬼老醫生不滿地低吼:“真的關心她,就不要刺激她?還有,她長期臥床,身上的五髒六腑都有一些衰退的現象,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康複。以她這幾個月的恢複情況來看,下個月她就可以出院了。”


    “醫生,請不吼他好嗎?是我的錯,是我見到他太高興了,所以才忍不住昏倒的。”床上的人已醒了過來,小聲地用中文哀求醫生。


    那鬼老醫生聽懂了,和顏悅色地轉過臉來用中文回答:“嗯?林小姐很善良,很可愛,好好休息。今天的康複活動就到此結束了,別再另外給自己增加活動量了,要循序漸進才有效。”


    “循序漸進?我知道?我知道?”若嫣如搗蒜似的點頭。


    鬼老醫生收好東西出了病房。


    雷野坐在床沿,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嘴邊親了親:“對不起,若嫣?是我惹你生氣了。”


    “雷子,你還愛我嗎?”若嫣的大眼睛直直地望著雷野。


    雷野點了點頭,彎下身子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道:“累了?要不要睡會?”


    “雷子,你總是這樣。明明是你自己累了想睡覺。嗯,過來,我把床讓一半給你?”若嫣挪了挪身子,把床騰出一大半的空位。


    “若嫣,我不累。在飛機上我睡了?我是怕你累了?”雷野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我不累?雷子,你躺在我身邊,好嗎?我要好好地看看你,但你不準看我,我知道我現在很醜,瘦的象個醜小鴨,是不是?”在心愛的人麵前,她很在乎自己的形象。


    雷野暗歎了口氣,無奈和著衣倒在病床的另一邊。


    “雷子,把眼睛閉上?”若嫣命令道。


    雷野隻好閉上眼睛,很快就感覺到有兩隻小手輕柔地按著他的額頭,慢慢地按摩著血位。象小時候,他有時累了,若嫣就會這樣給他放鬆腦部神經。


    之惑現在在幹什麽?雷野忽然很想知道那個遠在中國的女人現在都在幹什麽?有沒有想他?他不知道該怎麽來跟之惑提若嫣的事?還有,如果他告訴若嫣,他在她昏迷的這幾年當中,已有了一個相愛的女人。若嫣會怎麽樣?會不會再度徹底絕望地昏迷?如果若嫣沒有失憶的話,也許她還會記得他們倆早已分手的事實。


    她還愛過秦風揚?


    秦風揚?秦風揚?不,不能讓她恢複記憶再次喜歡上秦風揚,秦風揚那人不值得若嫣愛?


    怎麽辦?之惑,我該如何向你解釋與若嫣的事?若嫣,我又該如何來對你?


    若嫣邊給雷野按摩,望著這張俊美的臉,心裏柔得就如春風拂麵般溫暖,小心而甜美地親了親雷野的臉,鼻子,還有薄唇。以往這時候,雷野會忍不住地捉住她,把她壓在一邊,把自己對他做的動作重新在自己的臉上做一遍,並加深最後的那一個吻。


    但這次,雷野沒有那樣做。一種失落感慢慢地侵入了心頭?


    “雷子……。”她小聲地喚。


    卻聽到雷野均勻的呼吸聲。


    原來他已累的睡著了。若嫣看著他的睡顏,剛才的失落一掃而空,小身子輕輕地依在他的身邊,甜美地想以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光。


    病房外麵的兩個家長相顧一笑,悄悄地攜手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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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天。晴?


    名典咖啡館。


    之惑望著自己的手機,半個小時之內已不下十次了。


    “之惑,你怎麽啦?老拿自己的手機查看?”韻清坐在對麵,喝著咖啡。


    “怕錯過雷野的電話或者信息啦?”之惑用小勺攪拌著咖啡說。


    “拜托?現在美國正是淩晨時分,人家還沒起床啦?”


    “我知道?他前天就是這個時候發信息給我的,說他睡不好?”也許他出差要忙的事很多,所以之惑接到他的電話很少,除了他當天到美國之後打了個電話報平安,後來全部都是發信息。一個月來,信息量也越來越少了,昨天到現在,居然沒發一條。之惑很想打個電話給他,又怕他不方便接聽,工作時間又怕打擾他公幹,私人時間,聽他發信息說,他不是一個人住,所以不太方便講電話。


    到國外出差,單位為了節約費用,兩個人住一間房也是正常的。雷野在單位一向非常低調,特別是在經濟方麵,能省則省,怕做的太過招搖和特殊化,招來別人的非議。


    每次調出他的電話號碼,總是沒有撥出去。如果方便講電話的話,她相信他會打過來,因為他應該比自己更想對方。


    “可能他工作太忙了?”


    “韻清,我現在覺得自己除了工作,所有的心思全放在他的身上。一停下來總是在想,他正在做什麽?有沒有想我?戀愛癡傻綜合症全來了。”之惑自嘲地說。


    水韻清伸出手,拍了拍之惑放在桌子上的小手:“之惑,別陷得太深。就算是很愛雷野,也要留一些餘地給自己。你這樣子,比起以前暗戀秦風揚更令人擔心,把感情放在工作上更好。”在婚姻介紹所裏看多了過盡千帆的那種麻木情感,之惑的迷戀,讓她有些擔心。


    “我知道?但愛上了,就身不由已,刹不住車似的。”之惑笑道。想到雷野愛自己時表現出的那些瘋狂舉動,她真的抵不住這份感情的泛濫。猶如飛蛾撲火似的,明知道撲上去,會把自己焚燒得死無葬身之地,也毫不猶豫地撲去。


    水韻清似乎也想到了雷野的全城瘋狂求婚廣告,輕輕搖頭歎息:“招惹到這種男人,確實挺難拒絕的,更別說想留有餘地自保了。今年還搞八分鍾相親活動,你還來不來客竄?這回你絕對有資格了,白富美的紅三代,身價、條件……。”


    “韻清……,你不怕雷野找你算帳啊?”之惑笑道。想想去年八分鍾相親活動時,雷野說的話:我們去開房?沒想到就一年的時間,兩人經曆了那麽多,居然走在一起了,而且還愛得難分難舍。


    等雷野從國外回來,媽媽也放暑假離職搬來了。到時,要把結婚登記的事排到行程裏去了。隻是不知道雷家的態度怎麽樣?想到自己辜負了雷母的“希望”,之惑也感到挺“抱歉”的。


    喝完咖啡,兩人一起出去逛街。在百貨的廣場居然遇到了秦風揚和朱海亮。


    “嗨,好久不見?水副所聽說很快要高升了?什麽時候有漂亮清純的小姐,要記得介紹給我哦?還有,不知道這位藍小姐可否還記得我?在慶功宴見過的朱海亮,秦總的發小。”朱海亮搶先一步主動打招呼說。


    “記得?你好,朱先生?”藍之惑其實後來還見過他一次,在南京私房菜館,不過,那時,他拿著手機遮了大半的臉,又一直在後麵。所以大家都沒正式照麵。


    秦風揚有點尷尬地望著藍之惑與水韻清,硬著頭皮上前打招呼。


    “之惑,最近才聽說,你跟許總原來是堂姐妹啊?”秦風揚說。


    “是啊?我也沒想到原來藍小姐是妙珊的堂姐,改天雷子生日的時候,我們都去慶賀?水副所別忘了把張磊叫上,他自從娶了你之後,基本就沒參加過我們圈子裏的活動了。”朱海亮熱情地相邀。


    “那是因為你們都是光棍、剩男,他一個有家室的男人,哪陪得起啊?聽說一個晚上去銷金窩,都要花上十幾萬,我家張磊哪有資本啊?”水韻清笑道。


    “銷金窩?什麽銷金窩啊?水副所真是會說笑?我們都是好男人,我們個個都象雷子那樣專情專一的。風揚,你說是不是?”朱海亮輕巧地應著話。


    秦風揚站在之惑的身邊問:“過兩天雷子生日,你去不去?聽說在凱賓斯基酒店的三樓舉辦。”


    知道了現。之惑一聽,腦子一片空白,身子顫了顫,機械地問:“你們怎麽知道他在那裏舉辦生日宴會的?”


    “嗯,是趙安良通知大家的?你沒接到電話嗎?聽說雷子會在生日之前趕回來?他好象出國去了?”


    聽到這話,之惑又放下心來了?剛才聽說舉辦生日宴會,她還以為雷野已回來了?原來還沒有?就是嘛,如果回來了,她是他的女朋友,怎麽可能會不知道?雷野肯定會第一個跑來找她啦?


    等秦風揚他們走了之後。水韻清不解地說:“雷野舉辦生日宴會居然瞞著你。難道他想在生日宴會給你驚喜,想當眾向你求婚,要你嫁給他?難道上次的全城求婚還不夠?還要再來一次?嘩,之惑,你家的男人真的很浪漫耶?”


    聽到好友說的那句“你家男人”,之惑不由甜美地笑了起來,心底也同意韻清的想法,腦袋幻想著另一個浪漫的求婚場麵。


    ps:本來今天想加更的,但實在是趕不及了?就改到明天?祝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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