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到零點迎新時刻了,趙安良的心焦急了起來。相印橋上除了一個大肚子的孕婦站在那裏,再也沒有別人了?這時候的雪仍然不大不小地飄著。


    孕婦?孕婦?安良驚詫地打量那個大肚子的孕婦,身穿淺色的中長羽絨服,頭上扣著帽子,跟他一樣,圍著圍巾,遮住了大半的臉。她剛才就在橋那裏走來走去了,及膝的羽絨服前端因肚子過大而高高地翹起。


    隻為距離和角度的原因,他始終看不到她隻露雙眼的臉,他也沒想過要去注意孕婦。這時,他卻不得不要注意這個孕婦了。因為他看到孕婦艱難地伸出一個腳跨到橋欄上……


    不好……這是一個要鬧自殺的孕婦,估計是被哪個男人拋棄了,一時想不開。他再也伏擊不下去了,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抱住那個孕婦怒吼:“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能尋短見啊?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你不想想你自己也要想想肚子裏的孩子啊?你怎麽能這麽不負責?你是怎麽……。”


    他的話說不出來了,因為他看到了一雙無比熟悉的眼睛,無比憤怒地瞪著她。


    “老婆……仔??”他的話傻傻地從喉嚨裏飄出,然後再用欣喜若狂的聲音喊:“老婆仔,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老婆仔……。”最後一個稱呼變得嗚咽了起來。他,他實在是太高興了,高興得連情緒也控製不住地全線崩潰,居然象個孩子一樣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大水魚,王八蛋,你給老紙滾?現在才出現,你在暗處陰我,是不是?是不是?害得我在這裏吹半夜的冷風。你再晚一點出現,老紙就從這裏跳下去?讓你看看一屍兩命是怎麽回事?”熟悉無比的聲音在他的耳邊怒罵。


    管她罵的是什麽,趙安良隻想抱著自己的老婆仔,真實地感受她的身體,她的氣息,她的聲音,她真實的一切,一切?


    良久,他才止住哭聲,沙啞著鼻音在她的耳邊說出一句前後都不搭的話:“你不稱自己是姑娘了?你又稱回自己是老紙了?”


    得仔了回。“你看過有姑娘挺著一個大肚子的嗎?”再一次依偎在這個溫暖的胸懷,聽在他第一聲在自己麵前失態地痛哭,阿芸幾個月來對他家人的哀怨終於被他一點點地擠了出去。


    聽到大肚子,安良終於回過神,放開她,視線往她的肚子上瞄,神情又驚又喜:“老婆仔,我要做爸爸了??我要做爸爸了??我要做爸爸了???”安良最後一句話對著相印湖麵大聲地吼了出來。


    阿芸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兩個離開了近半年,她大著肚子在他的麵前出現,她還擔心這個男人會不會懷疑起孩子?她想過了,隻要在他的眼中看到一絲的遲疑或懷疑,她立馬就轉身離去,再也不出現。沒想到,她的男人相信她,對她說的話深信不疑?他還是原來那位愛她的男人,那個大水魚。


    不遠處砰砰砰地傳來煙花射向夜空的聲音,瞬間給深邃幽暗的夜空披上了最華麗絢爛的華衣。安良扯下圍巾,也鬆了鬆阿芸的圍巾,深深地凝視著自己的老婆,在周圍喊“十、九、八……三、二、一。”的時候,把吐著白汽微溫的唇緊緊地貼在她的唇瓣上,輾轉吻吸,再深深地探了進去,與她的小舌甜蜜地糾纏在一起。


    飄飄灑灑的雪花輕輕地落在他們的頭上、帽子上、肩膀上……都湊熱鬧似的感染著他們的喜氣。


    久違的甜蜜象璀璨的煙花一樣在體內華麗麗地綻放,安良覺得此時的許願無聲勝有聲。那種一生一世在一起的心願就在他們的唇瓣中盛放、烙印在彼此的身體、靈魂裏?


    “老婆仔,我愛你?”所有的話最後都凝聚成這短短的一句。


    “老公,我也愛你?”阿芸終於回應了這個身份該有的稱呼?


    “走,我們回家去?”安良擁著自己的老婆仔,急著想回家,想好好地在燈下仔細地看看自己的老婆和未來的孩子。


    阿芸臉上的笑意隱隱地退了下去,站在橋上不肯挪腳。她知道,她知道公公和婆婆還在別墅沒離開。


    安良看出了她的猶豫,忙說:“老婆仔,爸媽已知道錯了。你回去的話,他們會跟你說對不起的。”他抬起手將她的頭發挽到耳後,輕柔地說:“對不起,是老公沒做好,讓老婆仔受苦了?”


    阿芸抱著他的腰忽然放聲大哭了起來,半年來受的委屈和害怕在這一刻象打開缺口似的全部宣泄了出來:“都怪你?都怪你?去美國的時候不帶我去,把我留下來給你的父母欺負,還聯合起外麵的人渣來侮辱我。好在瀟瀟及時地出現救了我,否則,你哪裏還能看得到我?我早就被人殲殺或賣到東南亞做金魚(妓女)去了。”


    “對不起?我代替我父母鄭重向你道歉?老婆仔,真的對不起?我爸媽他們知道錯了?真的?在這麽冷的天氣又下著雪,你還哭,皮膚很容易凍壞的。走,我們先去車裏坐。”這時候,他抱著她,由她盡情地發泄心中所有的怨氣和怒氣。


    等她哭夠了,他才摟著她從相印橋往下走。從兜裏拿出那雙粉色的手套,邊給阿芸戴右手邊說:“我就知道你又會不記得戴手套的了。”他把左手的自己戴上,然後中間的兩隻手就緊緊地十指相扣放進他的衣袋裏。這是他們原來經常做的親昵溫馨的動作,既甜蜜又貼心。


    坐進車裏,開著暖氣,阿芸這時也恢複了平靜,隻覺得全身暖洋洋的,她懶洋洋地開腔:“大水魚,我還是暫時不跟你回家?我心裏還沒有做好與你父母見麵的思想準備。”


    “老婆仔,他們都知道錯了,你的心胸那麽寬廣,一定會原諒他們的,對不對?算是給老公一個麵子,原諒他們好不好?”安良沙著聲音央求。


    阿芸閉上眼睛視而不見他那副令自己心軟的麵容,她依然懶洋洋地說:“大水魚,再給我一段時間?我是早就原諒他們了,但也希望你能體諒我的心情。”


    見她那樣說,安良想想,也不再緊逼她了,他握著她纖細的小手,放在唇邊輕輕地吻著,問道:“近半年來,你去哪裏了?銀行卡上的錢你都沒動,你又懷著寶寶身子不方便,你是怎麽熬過來的?”


    阿芸吃吃地笑了起來,剛才的懶懶的樣子一下子就不見了,換成了以往嬌俏的女人模樣,轉動著靈活的眼睛調皮地說:“我就知道你會找我的了?嘻嘻,其實我每天都生活在你的眼皮底下。”


    “什麽意思?”安良不解地問。


    “我就在駿躍大廈對麵的商業鋪裏啊?把你送的紅鑽戒指當了八十萬,盤下了一個服飾店,加盟了全國的連瑣服飾品牌店,請了兩個店員看著。我就住在店麵的樓上,天天監視著你?看你有沒有按時來上班?有沒有認真給孩子賺奶粉錢和女人的胭脂錢?”


    “你……。”安良氣結,自己天天找她,急得要死。她居然就躲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玩躲貓貓。


    “老婆仔,你怎麽能這麽狠心對我啊?”安良探過身子,把她擁入懷裏,埋怨地說。


    “是啊?我就要狠心地對你啊?懲罰你拋下我,把我一個人留在家裏任人宰割。”其實她何嚐不想他?離開他之後,很快就發現自己懷孕了,害喜的症狀又很嚴重,她天天除了睡就是想他,就連店裏的事都疏於打理。有好幾次嘔吐的時候,難受得差點跑去駿躍找他哭訴了。


    “對不起,那時候,我以為讓你和爸媽住在一起,慢慢地學著相處。就沒想到那個李瑤居然用心險惡地教唆爸媽與她串通一氣來對付你。對不起,老婆仔,老公錯了。爸媽他們也錯了?”安良提起這事,就覺得後悔莫及。qq1v。


    “好了?這事我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你們?”他多次的認錯和溫暖的懷抱,終於軟化了她的怨恨。


    “那是不是就可以跟我一起回家了?”安良放開阿芸,眼神熱切地凝望她,趁熱打鐵。


    “不行?雖然是原諒了,但麵對曾經那樣傷害我的人,還需要時間和心理?”阿芸姑娘不為男色所動,仍然堅守陣地。


    “老婆仔,可我很想跟你在一起。我們好久好久在一起了,我很想你,很想抱著你睡,很想看看我們的兒子。你不回去,難道就這麽忍心見你老公寂寞孤獨無依嗎?”轉瞬,男人幽怨的語氣象個怨婦。


    “那你跟我回家?”阿芸笑著說,象個大爺調戲良家婦人似的,抬起安良的下頜,眨了眨眼。


    最後,很沒骨氣的小賤狼跟著自己的老婆仔進了她住的店麵閣樓。看到裏麵簡陋的幾樣家俱,小賤狼的眼眶濕潤了,眼鏡片上浮起了一層霧氣。


    “老婆仔……。”顧忌著她大著肚子,不能緊緊擁抱,隻能捧著她的腦袋,把她的小臉親了一遍又一遍,道不盡心中的歉意?


    ps:畫圈圈,白眼那些看文不留言的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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