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槿靜靜的站在院門外,穩了穩不知道為什麽就有些慌亂的心跳,深吸一口氣,然後推門而入。舒殢殩獍


    進門,越過小小的天井,白木槿就看到她畢生難忘的一番景象。


    一束紫藤花架前,一個男子負手而立,獨自成畫,那纖長而挺直的背脊,就那麽不染纖塵,靜靜站立在那裏,一頭比綢緞還要美麗的長發鋪蓋了整個優美的背脊,然後流瀉般散落在純白的袍子間,周身不見半點凡俗點綴,卻無端的讓人覺得滿是高貴和優雅。


    有些人不需要姿態,也能成就一場驚鴻,而恰巧眼前的人,隻是一個淡淡的背影,就讓三千粉黛,頓失顏色,終成空。


    白木槿一眨不眨的望著那個清冷絕塵的背影,似乎聽到自己全身血液流動的聲音,一顆心因為砰然、悸動,而猛烈跳動的聲音一朵花開的聲音嬖。


    隻一眼,就萬年。


    似乎感覺到空氣中的波動,那個謫仙的背影,緩緩迎著風轉過身來,隻見他一身白衣褶褶,如雪,又如月華,流動、輕泄於地,不染纖塵,如絲的長發飄飛間,謫仙般的容顏刹那間如芳華綻放,絕美晶瑩的臉龐上,如遠山般的黛眉下,一雙狹長的鳳眸裏,一片清冷、淡漠,眼尾微微上挑,令人不由想探知,如果這樣美麗的眸子染上點點笑意,該是怎麽樣璀璨無雙的風景,鼻如瓊山,兩片薄唇上的那一抹動人的淡粉,怕是隻有這世間最純最美的那朵櫻花才能與之媲美一二。


    風起,如絲的長發,蹁躚而起,衣裾輕柔,風起而飄落,恍然驚覺一番九天之外的仙人般遺世而獨立榔。


    此情此景,正應了那句,遙遙如高山之獨立,皎皎如玉樹之臨風前。


    “你是誰?”男子看到不請自來的白木槿,微微蹙起眉宇,粉唇微啟,聲音如水洗後的清靈和澄澈。


    “白木槿。”白木槿回來神來,竭力抑製著悸動的心跳聲,輕柔道。(.無彈窗廣告)


    男子複又望了一眼一身白衣,光華豔麗的白木槿,微微垂著眸子,不語。


    眼前美麗無雙的女子,便是師傅水清顏一直掛在口裏經常讚許的白木槿,他以後要一起生活的妻主麽?


    “尹碧落?”白木槿雖是疑問,卻有九分肯定道。


    “嗯。”謫仙般的尹碧落淡淡的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水清顏師傅應該對你說過吧,我來接你。”白木槿握緊袖子下,有些汗濕的手指,沉聲道。


    “嗯。”尹碧落微微點頭,一邊衝著房間門口的方向揮了揮手,一邊向著白木槿的方向走來,白衣飄飄,似有無邊的月華在他的長袍間流動,傾瀉。


    從四年前開始,白木槿這個名字就不停的從師傅水清顏的口中聽說,師傅總是當著他的麵,讚她姿容秀麗,讚她聰慧不煩,讚她心靈手巧,讚她烹製美食,讚她溫柔善良,讚她是這世間無雙的妻主人選……他雖然從不在意,但聽師傅說的多了,自然也就不自不覺的記下了。


    年初師傅帶他出京,告訴他在四年前就已經被娘親許配給那個她天天交口稱讚的白木槿為正夫,而且已經在官府裏換了鴛鴦貼。也就是說原以為永遠不會走出那方院落的他,不會論及婚嫁的他,已經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嫁了一個師傅口中舉世無雙的妻主四年。


    他心裏雖然震動,卻是很快釋然。即使嫁了人,普通的女子,怕是也隻是眷戀他幾年的容顏,忍受不了他虛弱的身子和冷清的性子,沒幾天就膩煩了他,而他也不過是從一個地方換一個地方居住罷了。


    但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流年叔叔,聽了師傅的話,心裏卻分外的高興,這些天不斷的在他的耳邊絮絮叨叨的說著那些為人夫的條條款款和平時如何討妻主歡心的林林總總,大到待人接物,小島閨房之樂,毫無遺漏,他看在眼裏,雖是不在意,卻也不忍打擾流年叔叔的一番心意,也就任他嘮叨。(.好看的小說)


    昨天師傅臨走前,特意說明了白木槿現在的家庭狀況,也交代了他在這裏等著他的妻主白木槿來接他回家,並叮囑他好好和白木槿相處,互相招撫。


    隨著尹碧落揮手的方向,一個大約三十多歲快四十歲的身材纖細的中年男子抱著一個小小的包袱走了出來,看到白木槿,微微福了福身子,道:“小的流年,見過白小姐。”


    “你是一直伺候公子的麽?”白木槿頷首,打量著眼前的流年,問道。


    “是的,小的打小就伺候公子,此次出京,承蒙九小姐不棄,仍然吩咐小的貼身跟著公子,伺候左右。”流年恭順的斂著眸子,沉穩道。


    “那就跟著吧,要用的東西,都拿好了嗎?”流年口中的九小姐想必就是師傅水清顏,而流年又是打小就伺候尹碧落的人,想來也是尹碧落的母親五皇女和師傅水清顏信得過的人,而且看這個流年進退有度,也是個仔細的人,於是白木槿便放下戒心,淡淡道。


    “九小姐昨天走的時候就吩咐過小的,今天白小姐會來接公子回府,所以小的早早就將公子的東西收拾齊備,隻等白小姐來,便可以立即起身。”流年道。


    “那就走吧。”白木槿望了一眼已經站在她身邊的尹碧落,淡淡道。


    隨後三個人便先後跟著腳出了院門。


    在白湖看著尹碧落震驚驚豔的險些掉下眼珠子的時候,尹碧落由流年扶著,一身月華飛雪,踩著車前的矮凳優雅地登上馬車,毫不客氣的占居了車廂的一角,閉著鳳眸,坦然地假寐起來。


    白木槿摸了某秀挺的鼻子,然後狠狠的拍了拍猶自因為驚豔而神遊的白湖,沉聲道:“回神了,白湖。”


    “小姐,那個公子好漂亮啊,是誰啊?”白湖陪白木槿一拍,猛然回過神了,臉色緋紅著,止不住心裏的好奇,大著膽子問道。


    “你們家小姐我的正夫,尹碧落。”白木槿看著白湖緋紅的臉,心裏不由有些煩躁,湊近白湖的耳朵,壓低了聲音,咬著牙齒道。


    “啊?”白湖眼眸裏滿是震驚,卻立馬選擇相信,也隨即收斂了她心裏小小的旖旎遐想。


    雖然她家主子目前沒有辦過一場婚禮,不過都已經有了三個側夫了,現在多一個天仙一般的正夫,也不是不可能,不是麽?


    而且裏麵天仙一般的公子,也隻有她家主子這樣姿顏秀麗無雙又多金溫柔的女子,才能配的上不是麽?


    “走了。”白木槿看著恢複正常的白湖,跳上馬車,然後吩咐道。


    “是。”白湖看著已經鑽進車廂的白木槿,脆聲道,然後輕揚馬鞭,馬車緩緩而動。


    白木槿進入車廂,選了已經閉目養神的尹碧落和本分端坐的流年對麵的位置坐下,然後對不甚放鬆的流年淡淡一笑,道:“回府還得一會時間,你就學著你家公子靠著車廂休息一會吧。”


    “謝小姐。”流年知道白木槿體貼他們這樣相處的尷尬,於是也淺淺一笑,順從的閉上眼睛休息起來。


    一片靜謐的車廂裏,白木槿掃了一眼清清冷冷的尹碧落,也緩緩的放鬆了身子,閉上眼睛休息起來。


    雖然說是休息,但是白木槿此刻心頭卻翻騰著巨大的浪花,腦海裏全是剛剛那個驚鴻一瞥,令她畢生難忘的謫仙般的背影。


    一束紫藤花架前,一個男子負手而立,獨自成畫,那纖長而挺直的背脊,就那麽不染纖塵,靜靜站立在那裏,一頭比綢緞還要美麗的長發鋪蓋了整個優美的背脊,然後流瀉般散落在純白的袍子間,周身不見半點凡俗點綴,卻無端的讓人覺得滿是高貴和優雅。


    她活了這麽多年,也算是經過了大風大浪,如今有夫有子,卻是第一次對一個男人,不,是單單一個清冷、淡漠、謫仙般的背影,一見鍾情。


    人們都說“一見鍾情”,鍾的不過是一張臉,而她兩世積累下來的第一次“一見鍾情”,怦然心動,卻恰恰是萬丈紅塵中那一抹淡漠如流雲、月華的清冷背影。


    為什麽呢?


    為什麽呢?


    是因為單單隻是一抹背影,就讓她一眼看到了那抹背影主人,心裏最深處無盡的寂寞和孤獨吧?


    謫仙!


    謫仙!


    世人都羨慕神仙的虛幻飄渺,來去不羈,卻不知道他們這樣的風華無雙,高高在上,內心深處卻已然空洞無物,寂寞如斯。茫茫天際,不管去哪裏,去幹什麽,他們總是獨身一人,飄渺著,卻也寂寞著。


    而她驚鴻一瞥的那抹背影,除了當頭給她就一種不染纖塵的美麗之外,給她心靈重重一擊的更多的卻是那抹背影裏不斷透漏出來的濃鬱的讓她心顫的寂寞和孤獨,再聯想到師傅水清顏告訴她,那抹背影的坎坷身世,她心頭的悸動就越發的深濃起來。


    不過一個抬眼的瞬間,她就不由自由的想要將那抹背影的主人庇護在她的羽翼下,給他一個足夠溫暖的擁抱,將他拉入這萬丈紅塵,讓他同樣不染纖塵的內心,變的有喜,有悲,有歡,有愁,有苦,有樂……


    承認吧,白木槿,不過一抹影,一身風華,隻一眼,你就完完全全地讓這抹背影的主人占居了你內心的一角,淪陷下去了!


    白木槿唇角牽起一個有些無奈,有些苦澀,有些歡喜,有些茫然,複雜的看不到盡頭的弧度,緩緩的歎一口氣。


    罷了,罷了,既然淪陷了就繼續淪陷下去了,好在她淪陷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她名正言順的夫,她後半生似乎都無法逃脫的責任,這也算是一種所謂的“理所應當”吧!


    ps:至此五位男主都已經一一亮相了,你最喜歡他們那一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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