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墨焰的反應有一點斷弦。


    騎士是歐洲中世紀時受過軍事訓練的騎兵,後來演變為一種榮譽稱號用於表示一個社會階層。我對騎士文化了解不多,可在墨焰對我說了這番話後,我的頭腦裏冒出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墨焰合做我的騎士。


    我隨手折下旁邊樹上的一截樹枝,用指刃削去上麵多餘的碎葉,鄭重的對墨焰下令:“墨焰,跪下。”


    “是!公!”


    墨焰雖然不懂我要做什麽,可順從我已經是他的本能,沒有一刻的猶豫,他立刻單膝跪地,將頭顱低了下去。


    “抬起頭來看著。”


    “是!”


    墨焰仰起頭,這時他似乎經意識到我正要舉行一個莊重的儀式,他的神態肅穆起來,眼神堅定。


    “墨焰,我授予你零之騎士的封號。零,萬物之始,亦是萬事之初。你便是蕭家王朝頭一位騎士,僅屬於我蕭離唯一的騎士。從今天起,你是我的影子,是我的劍,是我的盾,是另一個我。勇敢的麵對敵人,毫無保留的戰鬥,隻需要對我一人盡忠。除了我,沒有人可以以任何理由調用你、責罰你、提升你、罷黜你。記住,你為我而戰!”


    這幾句誓詞像是早就銘刻我的頭腦裏,自然而然的一口氣說完後,我用手上的樹枝分別點了墨焰的雙肩,“枯枝為劍,見證立下誓言的一刻。”


    墨焰沉沉地望著我。回答~;有力:“我將勇敢地麵對敵人。毫無保留地戰鬥。隻對大公主一人盡忠!為大公主而戰!”


    凝重地氣氛。墨焰恭敬地雙手抬起接下我手上地樹枝。


    我像是了了一件心。淺笑爬上唇角。


    “起來吧。因為你還沒有建立什麽戰功。我又是臨時決定要讓你做我地騎士。沒有準備寶劍。等你在戰場上立下更多戰功。我會再正式地舉行一次儀式昭告天下。不過那隻是表麵文章。在我心裏。你已經是與我定下誓言地騎士了。(.好看的小說)”


    “墨焰不需要正式受封。隻要公主心中這麽認為。墨焰甘願做這無名有實地騎士!”


    “喂喂~”我把固執地墨焰從地上拉起來。彎下腰幫他拍掉膝蓋上沾地塵土。墨焰惶恐地一動不敢動。“就算你覺得儀式沒什麽意義。可我還是要昭告天下地。免得今後有人來跟我搶你。我又沒有什麽名頭可以拒絕。”


    也知道墨焰想到了什麽,他麥色的皮膚突然染上一點紅,訥訥道:“不管是誰想搶,墨焰不會跟他走的。”


    “好啦好啦!我肚子快餓扁了,你難道不餓嗎?”


    墨焰真是木訥的讓人愉快,他本能的將視線放低到我地腹部,看了看又看不出什麽異樣,再一想又覺得這麽做有些失禮,於是急匆匆跑去牽了馬匹,“請公主上馬。”


    撓撓頭,我怎麽覺得受封儀式之後,墨焰對我的感覺沒那麽親近了?這家夥在別扭什麽啊?難道是對新身份太生,一下子不能適應?


    這也太可愛了點吧?!


    我不懂要怎麽讓他放鬆,不過上馬後我倒是突然想惡作劇了,揚起馬鞭狠狠地在墨焰的馬**上抽了一鞭。墨焰平時對馬匹看地很重,從不下此狠手,被寵壞了的馬經得住我的虐待,嘶鳴一聲帶著墨焰朝營地飛奔而去。


    “啊……公主!公主請快跟上!一個人呆在大營外太危險了!”墨焰險些被馬甩到地上,好不容易穩住身子,第一個反應竟是叫我快點動作。


    我好心情地大笑幾聲,揚鞭策馬,追著墨焰身後的塵土去了。


    蕭染本來是準備次日一早就趕回王宮,但在得知克戎就在我大營之中後,他決定至少等克~醒來,見過克戎再走。


    蕭默已經把我們到達三城後所有地情況都告訴了蕭染,晚上跟蕭染同床共枕,我又與他討論了一下克戎跟西爵國女王的事。蕭染地想法跟我大同小異,我們都認為克戎也許隻是為了西爵國才無所不用其極,真正對蕭家王朝存在威脅的,還是他那老娘,西爵國的女王。


    “雖然西爵國是王朝的鄰國,可西爵王宮的巫師數量眾多,王朝法師的數量與西爵不可同日而語。但他們屢屢犯我邊境,卻從不動用巫師,隻是派出一些雜兵,不知是什麽用意。”


    蕭染和我並肩躺著,麵朝帳篷頂部,身邊搖曳的燈火為嚴肅的話題蒙上了一層曖昧的光澤。


    “也許根本就沒有什麽用意。翰羊城守囂張跋扈,做事又魯莽,說不定是他自己要那麽幹的。而西爵女王對翰羊城守的行為不予製止,可能就是因為黑格了。”


    “離兒的意思是,黑格在王朝假扮陛下,是西爵女王的授意?”蕭染有點吃驚,如果這種假設成立,那麽西爵的野心就太令人心驚了。


    “嗯。隻是她沒料到黑格會愛上王朝的人,而陷入情愛的黑格又變得衝動而偏激,在黑格取代陛下後不久,西爵女王就已經無法控製黑格。不過,黑格的偽裝並沒有被誰拆穿,蕭家王


    政也在一步步走向衰敗跟混亂,西爵女王還是願意在黑格身上的,而西爵擾我邊境,王朝都不管,西爵女王為什麽要製止?她巴不得更亂一點才對。”


    蕭染轉過身來麵對著我,我也側過身子麵對他,他的目光深沉,輕歎後對我說:“也就是離兒及時的回歸才改變了王朝的命運。若不是離兒,又有誰敢去質疑陛下的真假呢?”


    “怎麽沒有?”我淺笑道,“質疑的人應該大有人在,可是真正敢承認的人卻很少。即便是在心裏想一想,也是會驚膽戰的。”


    “嗬……是,離兒說的沒錯。其實回想過去,我又何嚐不是對陛下地性情改變心存疑惑,可我卻沒能像離兒一樣去追根究底。”


    “這不是你的錯,你,還有王朝的任何人從小便被灌輸了唯王命是從的觀念,何況黑格的易容術非常精湛,若不是我自幼就與易容術打交道,也一定無法出其中的蹊蹺。”


    蕭染溫柔的笑,抬起手來覆蓋在我臉上柔柔地摩挲幾下。我本來還想再聊聊對付克戎的辦法,可看蕭染一副忘情的樣子,心裏也不免有些蕩漾。


    主動湊過去吻了吻蕭染:唇,蕭染的笑擴大了一些。蕭染,是個外冷內熱的人,他的臉在冷傲的時候與溫柔地時候,表現出的是截然不同地兩種美。


    “大哥,你的這種笑,除了我之外不可被任何人看到。”我霸道地說著又去吻了他一下。


    “離兒,你也改變了不少呢……當的你,是無論如何也不肯說這樣的話地。”


    “不要打岔,先回答我。”


    蕭染一個熊抱把我從床到他身上,他的唇貼在我地耳邊輕輕的說:“除了你,還有誰能讓我綻放如此地笑容?就算離兒不說,我這種笑也僅僅是對著離兒才會出現的。”


    我的心裏像被灌進了蜜糖,嘴也跟著變甜了,“大哥,我是怕你被別人搶走。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全天下都知道我是的人,誰那麽大膽子敢在離兒身邊搶人?”


    “死神也不可以嗎?”我脫口而出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又糾結了。


    蕭染摟著我的手僵硬了一下,他很快重新放柔,捋著我的長發,發誓一般答道:“死神也可以,絕對不可以。如果死神也偏好男色,大不了我幫他找百十個角色美男送去讓他慢慢享受,我不會跟他走的,除非離兒讓我……”


    “不會!”我立即捂住蕭染的嘴巴,“我不會讓你走,永遠不準!”


    “嗬……”


    蕭染輕笑著深深的吻住我,唇齒交融間,我閉上雙眼,可卻驅趕不走心頭隱隱的恐懼。


    我已經變成了一個膽小鬼,以往從不懼怕死亡的我,現在卻因一個死字而惶恐不安。


    不想這樣


    隔日一大早,墨焰就來到我的營帳外,說克戎醒了。


    我強自按捺住起床氣,黑著臉由蕭染服侍我穿好衣袍,他幫我梳頭的時候,我閉著眼睛運氣,引來蕭染的一陣笑聲。


    “大哥你笑什麽?”我好想更鬱悶了。


    “離兒隻有在這種時候才像個沒長大的孩子,著實可愛的緊。”蕭染俯下身在頂印下一吻。


    我看看鏡子裏的自己,樣子委實談不上成熟穩重,也跟著蕭染難為情的笑了。


    來到克戎的帳篷,見紫瞳像勤勞的蜜蜂跑來跑去的忙活。克戎臉色慘白,除了一頭一臉~,想必很痛,但他沒有吭聲。


    “傷及手指的痛楚怕是比刺穿肺腑還要難忍,離兒,有沒有什麽止痛的良藥?”邊往克戎身邊走,蕭染邊低聲問我。


    “疼就讓他疼一下吧,看他受不住了,我會用藥的。”我狡黠的對蕭染眨眨眼睛,蕭染無奈的搖頭,他該不會把我當魔女了吧?


    “大王子感覺好一點了麽?我大哥正在邊境附近辦事,聽聞大王子受傷,連夜趕來探望了。”


    蕭染一愣,跟著扯出很不自然的笑來對克戎略微頷首。克戎在紫瞳的攙扶下坐起來,他本能的要對蕭染抱拳,可雙手互相,疼得他差點叫出聲來。


    “大王子不必多禮,我兩雖屬兩國,但都是大王子的身份,便免了這繁瑣的禮數吧。請大王子躺好說話。”


    “謝大王子關心,克戎已經無大礙,可以起來說話的。”


    兩位大王子堪稱虛偽的互相客套著,克戎果真從床榻上起身,紫瞳忙給他披了件鬥篷。


    “謝謝。”克戎對紫瞳也相當客氣。


    “呃……”紫瞳呆了呆,迅速換上一臉燦爛的笑來,“您不必跟紫瞳客氣!公主的貴客就是紫瞳的主子,身為公主貼身侍從的紫瞳當然要好好照顧您了!”


    好一個機靈鬼,這就挑明了我動用自己的貼身侍從來照顧他。


    怎麽樣,克戎筋肉猛男,我蕭離對你夠意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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