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陪了蕭逸兩天後,他突然提出要跟我兩個人出宮


    我知道他可能是在宮裏悶得慌了,於是答應了他的請求。


    做了簡單的易容後,我們兩人都打扮成侍衛的模樣,沒有通知任何人便出了宮。


    大京仍然是一副升平繁華的景象,蕭逸堅持要牽馬步行,我也隻能順著他,陪他一起。


    “你要不要吃山楂糕?酸酸甜甜的一定很開胃。”我指著路邊一個賣小吃的鋪子,蕭逸順著我的手看過去,點點頭,“好。走了半天也有點累了,我們買點山楂糕,再到旁邊的茶樓裏去坐一會兒。”


    “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暗暗捏捏蕭逸的手,他露出淡淡的笑來。我們一起去買了一塊熱乎乎的山楂糕,用油紙包了來到茶樓,茶樓裏有說書的正在擺桌子,我們趕的很巧。


    “不去二樓了,在這裏聽聽書吧。”蕭逸今天的興致好像格外的好,對什麽都充滿好奇。


    “好,聽你的。”


    不可否認,我這幾天一直在順著蕭逸,討好他,讓他開心。以前虧欠他的實在太多了,既然現在有了機會,我自然想要好好的補償他一下。


    撿了拐角最隱蔽也最清淨地一個位子坐下。蕭逸要了茶水。我又追加了幾樣點心跟小菜。蕭逸還是不好好吃飯。不管怎麽說。我都得逼他多吃一點才行。


    在說書地開場之前。又陸陸續續來了很多客人。我也來了興趣。不知道這個說書地說地有多麽精彩。竟然能讓許多沒趕上座位地人寧願站著也不去二樓坐。


    “希望不是說什麽淫爛地地內容。大哥說最近大京裏說書地像是串通好了。總是說一些含沙射影中傷王朝地故事。”


    我望了望蕭逸。他一副閑適地樣子。我本以為他隻是出來消遣。看來是我錯怪他了。就算身懷有孕。他還是把蕭染地話放在了心上。甚至要在跟我一道出宮遊玩地時候來聽聽看蕭染口中地事在民間已經到了什麽程度。


    這個蕭逸。動不動就給我一點驚喜。今天我又要對他重新認識一次了。


    “謝謝各位客官光顧。今天咱們說地是。‘愛寵死於非命。主子怒斬良臣’!”


    乍一聽這個標題,似乎跟我有關,可似乎又和我完全沒有關係。我跟蕭逸交換了一下眼神,各自喝了一口茶,準備繼續往下聽。


    什麽叫巧舌如簧,顛倒是非,在這個說書地口中我算是徹底領教了。


    他說的確實是我,是說我的愛寵墨雪死後,我變得殘暴起來,後宮生活也更加爛,同時大肆興修愛寵地陵墓,征用雪之塚當地不少冬季休養的百姓來幫我累死累活,宮裏有大臣進言勸諫,還被我秘密斬首,直到現在,那名忠臣的亡魂仍然在王宮遊蕩,無處申冤。


    雖然他把所有地人名、地名、陵墓名以及朝代都進行了變更,可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聽出來他說的絕對不會是別人。


    我聽的冷笑不斷,蕭逸卻聽地青筋凸起,捏緊雙拳,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原來大哥說的確實是真的!我小瞧了大京的百姓,他們中間居然有這等歪曲事實,唯恐天下不亂的小人!”蕭逸狠狠砸了一下桌麵,這一聲響動沒能引起誰地注意,有人還以為我們這邊是在敲桌子叫好,於是一片叫好聲、敲桌子敲盤子的聲音淩亂地響了起來。


    “三哥不必如此。雖然有這樣的人在信口雌黃,不過百姓們多數還是明辨是非地。至於雪之塚的問題,雖然距離大京遙遠,但消息絕不會閉塞,事實勝於雄辯。我從未欺壓百姓,斬殺忠臣,就不怕他胡編亂造。”我壓住蕭逸地手,試圖平息他的怒氣。


    “離兒你好大度!他這樣胡編,聽的人多了,就會有人信以為真!有多少事都是被說書的給歪曲了,離兒你可能並不了解,但我是深有所知的。”


    “不要這樣,你這麽輕易就動怒,肚子裏的孩子也感覺的到的。我可是聽說,父親懷孕時性子如何會直接影響到孩子的性子,你莫非想我們的孩子出世後成為一個易怒的人?”


    這個勸說要比其他都來的有效,蕭逸立刻深呼吸幾次,表情也稍微放鬆了點。


    那說書的還在口沫橫飛,說到激動處,他的表情都幾乎要抽住。蕭逸再看他,雖然不怒了,可眼神裏的殺意卻更重。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說書的喉嚨都已經沙啞了,他才把這一段故事說完。告訴大家明日請早後,收了賞銀,這說書的便匆匆離去了。


    周圍的客人們開始熱烈的討論,有人說隻把這當成戲詞聽聽,並不當真,但也有一大部分人覺得空**不來風,既然說書的這麽說,也許王宮暗地裏確實發生了什麽百姓所


    的事情。


    蕭逸掏出銀錢砸在桌上,拉住我的手就往外走。我們的馬匹還在茶館後院的馬)裏,他也不管了。


    “三哥!你要去哪?”


    “當然是去找這說書人的老巢!”


    “啊?”


    蕭逸還真跟這些人較勁啊?我被他一路拽著,一路在人潮裏穿梭。隻見說書的鬼鬼祟祟穿過幾個窄道後,鑽進了一間簡陋的民宅。


    隔著牆,蕭逸就要施展輕功,被我一把拽住。


    “三哥,你不要忘了你……”


    蕭逸笑著打斷我,“不礙事的。就是知道,所以我才要給自己找點樂子。這段時間悶死我了,我巴不得有誰來招惹招惹我,好讓我也見見血腥。”


    這是個什麽人呐!我眼睜睜瞧著他跳進民宅的院牆,隻好緊跟上去。


    蕭逸就是蕭逸,他體內的暴虐因子絲毫沒有減少,隻是被他控製住不去發作罷了。今天這說書的,算是倒黴透頂。


    我沒理由去阻止蕭逸,我甚至嗜血的因子爆發時的痛快淋漓。而且這群說書的口無遮攔,也是需要得到一些懲戒。王朝對待大京的百姓太寬容了,寬容到他們都有些得意忘形。


    蕭逸猜測的沒有錯,這民宅果然是說書人的聚集地。


    裏麵已經有幾個人先到了,等這個說書的也到了,他們便開始討論明天要說些什麽。


    有人說,可以說說後宮之事,這個話題男人們都愛聽;也有人說,幹脆說三王子的孩子不是大公主的種,肯定會叫好一片!


    我聽了,大汗淋漓。你們幾個是活不過今天了,我替生你養你的父母惋惜。


    蕭逸唇角的冷笑已經昭示他忍不了多久了,在那個說蕭逸的孩子不是大公主的種話音剛落,哄笑一片時,蕭逸猛地踢開房門,衝了進去。


    我站在門口負責觀戰,蕭逸身形利落,他取人性命的招數也讓我練練驚歎。


    擰斷脖子是最普通的;把人的腦袋狠狠的砸向牆壁,爆出一堆血漿還是腦漿,這算是比較痛快的;揮劍斬斷胳膊腿,人死不了,驚恐的看著同伴被一個個殺害,疼的恨不能咬舌自盡,這是最殘忍的――這人喊叫的聲音,分明就是剛才說蕭逸孩子不是我的那一個。


    狹小的屋子頓時血腥彌漫,蕭逸玩夠了,最後賞了那個失足手足的人一劍。


    “滿意了?”我把掉在我麵前的一隻手臂踢出去,聲音裏沒有半點責備。


    “你倒是不罵我,我記得你很討厭我暴虐殘殺的。”


    “那是針對無辜之人。這群人為了掙錢不惜辱我王朝,更有甚者還敢說你和我的閑話,不殺不快,殺了活該!”


    蕭逸望向我的眼睛迸射出興奮的光澤,他踩著血泊到我麵前,我掏出懷中的帕子把粘在蕭逸臉上的血跡抹掉。


    “不過,三哥,你還是讓孩子看到你殘忍的一麵了。”我無奈的捋捋蕭逸微微淩亂的發絲。


    “我的孩子自然要像我!更何況,離兒你對殺戮的態度也好不到哪去,沒有資格來訓我吧?我們的孩子,一定會集合我們兩人的所有優點!”


    “你的意思是,這孩子終究會成為一個嗜血如命的魔頭啊!”我露出驚恐萬狀的表情,這樣的搞怪成功的引發蕭逸一陣狂笑。


    我微笑著等蕭逸的情緒收斂後,深深的望著他說:“回去之後我就命人徹查,不會再讓任何人嚼你的舌根。”


    蕭逸一愣,隨即戲謔的笑了,“你就從來不懷我的孩子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我也會當成自己的來養。”


    撂下這句話,我扭頭就往院門口走。走出去沒兩步,蕭逸急忙上來抓住我的胳膊,“離兒!我在跟你說笑,你萬萬不能當真!這孩子……這孩子……”


    我撲哧一笑,回過頭來,“這孩子當然是我的!我的傻三哥,怎麽連逗你你也當真呢!”


    這一次輪到蕭逸無奈了,他歎口氣,用責備的眼神瞧了我半晌,猛地把我抱在他懷裏。


    “離兒,我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我會這麽在乎你,這麽渴望得到你的關懷。如果你隻是為了孩子,那麽在孩子出生之後……你是不是就……”


    “說你傻你還真是傻啊!”我反手摟住蕭逸的腰身,在他背上拍一拍,“孩子出生後,叫你爹,叫我娘,我們兩個是孩子最親的親人,到時候我們的羈絆會比現在更深。你擔心的事情絕不會出現。雖然我是個不懂情的人,可我從來不是一個負心的人。始亂終棄的事,我絕對不做。


    “嗯!我信!離兒,你的話,我統統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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