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清晨略透著一絲蔭涼,像這山窪中的每一個清晨一樣。沒有再為誰去誰不去爭執,吃了一點東西,四人便一起動身,一路走到那山頭前,風前舞回頭道:“如花,羅襪,你們兩個留在這兒。”


    兩人飛快的抬了頭,竟是異口同聲,道:“不。”


    羅襪還想再說什麽,風前舞擺手止住,微笑道:“好,那便一起。”


    青弦幾乎衝口而出的想說你們不要這樣,大不了我不出去了,可是,終於還是沉默,風前舞緩步過來,站在她的對麵,笑道:“弦兒?”


    青弦抬了頭,看著麵前的這張臉,一身粗陋的衣衫,卻仍是這般的俊麵如玉,清華逸飛,淡然溫柔的眸光有如春風拂麵,想起羅襪說,我師父在這兒,你不喜歡麽?喜歡,真的喜歡。像尊重一個老師,像親近一個兄長,像信任一個朋友……


    風前舞輕咳了一聲,略側了側臉,溫言道:“弦兒?”


    青弦一震,竟是麵上飛紅,深呼吸了一下,才道:“大哥,我們開始吧。”


    風前舞緩緩的轉回了臉,玉一般溫潤柔和的目光投進她的目光,像雨中伸過來的傘,帶來暫時的一方晴空,青弦輕輕歎氣,緩緩的試圖讓思維一片空白……良久,那溫和仍是溫和,風前舞苦笑道:“弦兒,我沒法影響你了。青弦怔了一怔,風前舞續道:“這門功夫,我本學的甚淺,你內息日漸高深,心誌便更為堅定,我竟是影響不了你的神誌。”


    青弦訝然,愣了許久,才道:“那怎麽辦?”


    風前舞正色道:“我已經試了幾次,卻都不成,隻能另想別的辦法了。”


    青弦默然良久。緩緩的道:“我倒有一個辦法。”一邊說,一邊向風前舞招一招手,做出要他附耳過來的姿勢,風前舞不疑有他,順從的挨近身來。(.無彈窗廣告)


    青弦緩緩地靠近他肩頭。向身後地羅襪使了個眼色。向如花微一示意。又瞬一下眼睛。羅襪本來便一直盯著她看。迅速會意。趕緊點頭。青弦便挨到耳邊。道:“大哥。我認為……”嘴裏說著。手迅速拂上他地背。點中了兩個**道。風前舞身子一晃。青弦趕緊扶住。扶他坐在地上。那邊羅襪也已經點了如花地**道。急急縱身過來。道:“管少!”


    如花身子軟麻。勉強側頭。看了羅襪一眼。卻不吭聲。風前舞溫言笑道:“羅襪。我很懷疑。如果弦兒要你來殺我。你殺不殺?”


    羅襪脫口道:“不!”聲音又急又快。說完了方才回神。道:“管少豈會傷師父。絕不會地。師父……羅襪隻這次幫管少。之後都聽師父地話。”風前舞竟是失笑。緩緩地道:“那好。你們一路小


    青弦已經迅速地從衣服上撕下兩根布條。遲疑地看了風前舞一眼。柔聲道:“大哥。我們不會有事地。你別怪我……”見他不答。咬了咬唇。把布條遞給羅襪。道:“我們還是用我之前地辦法。不用眼睛看。一路摸出去。羅襪。你怕不怕?”


    羅襪答道:“不怕!”接過布條。綁在眼睛上。


    青弦看他地小臉晶瑩剔透。明明稚嫩。卻是充滿堅持。心裏輕輕歎了口氣。飛快地抬手。也點中了羅襪地**道。羅襪地神情竟是絕望。驚道:“管少!管少!”


    青弦柔聲道:“對不起,我不能連累你們。”


    羅襪的淚水迅速濕了那布條,哽咽道:“管少你怎麽可以騙人……”


    青弦無言以對,咬了咬牙,便飛快的向那山頭跑去,攀上了山頭,才把布條纏在了眼睛上,緩緩的伸長了手臂,摸索著,一步一步,踏了出去。[.超多好看小說]


    這一次,竟是出乎意料地艱難,陣圖似乎被人移動或是破壞,竟是毫無章法,不時被絆倒,雖然現在反應奇速,不至當真摔交,卻是處處碰壁,舉步維堅,走了足有半個多時辰,不知繞了多少個圈子,掀開布條看時,居然仍是在原地踏步,隻是距上山之地平移了三尺。


    極是泄氣,索性不蒙眼睛,便照著目光能及的山石樹木,前穿後插,盡量維持著向前不向後的原則,居然走出了不少地路途,可是再向前走,卻是一片狼藉,樹木都被攔腰截斷,山石也都破爛不堪,小心翼翼的繞來繞去,剛走到了一叢亂石前,忽然一腳踏空,腳下嘣的一聲,好像有什麽東西斷裂。


    青弦一向反應奇速,本能的向後極速縱回,幾乎與此同時,那叢山石像被炸起,轟然向外飛濺而出,勁道極是激烈。青弦一向隻當這陣圖是**陣,不過是讓人繞圈子,誰能想到還有這種機關,一見之下,大吃一驚,飛也似的再退,可是這機關一起,好像連瑣反應,一路倒縱,竟是飛沙走石,呼嘯來回,連轉身也是不及,隻是沒命的退後,不時撞到樹木巨石被彈回,連呼痛也不及,便換個方向再避。


    這機關雖然被觸動,卻似乎已經是強駑之末,力道已經大大減弱,可是饒是如此,還是被擊中幾次,最後一次擊中腳腕,再彈身時,不免脫力,吸了口氣,咬緊牙關忍住那痛,雙足用力點動,再度縱身,這一次,落足時卻似乎是落了個空,青弦剛驚呼了一聲,已經碰到山坡的斜麵,毫無懸念的滾落下來。


    青弦不由得苦笑,這就好像是那日情形的重演,隻不過,那次總算還出去了,這次,卻是原路返回,幸好這一麵地山坡甚是光滑,幾乎處處都覆蓋了厚厚的草被,滾下來時,並不如何疼痛。


    感覺中已經將及山腳下,遙遙的,忽然聽到有人叫道:“弦


    聲音清朗,竟似乎是衣上雲的聲音,卻明知必定是風前舞,這麽久了,**道早便解了吧……青弦緩緩的閉了眼睛,有點羞愧,有人飛身過來,被她滾落的衝勢碰的立足不穩,又退了兩步,才強力定住腳,隨手抱她起來,道:“弦兒。”


    青弦苦笑出來,在他懷裏抬了眼,道:“大哥,我沒事。隻不過想著,反正走路也好,滾雪球也好,總之是要下山,便懶的跳起了。”


    風前舞看了看她,竟是無語,想說什麽,可是卻又不知要說什麽,終於也苦笑出來,道:“你厲害。”一邊邁步下來。


    青弦隨手推開他,想要下地,一邊道:“我真的沒事。”


    風前舞猶豫了一下,仍是順從地放她下地,她全身處處俱痛,一時忘記了被石子砸中的是右腳,略一著地,立刻抽了口氣,還沒來的及換腳,風前舞已經抬手扶住,立刻又抱了起來,淡淡的道:“我們先回去,你要走路,還是等真的沒事再說吧!”


    青弦不敢再爭辯,隻得由他抱著,心想羅襪和如花怎麽不見人影?心裏正是思忖,卻聽有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道:“當真是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哇……”


    這聲音極是好聽,雖然這般的陰陽怪氣,仍是輕俏柔軟,有如樂聲,青弦一抬頭間,見風前舞臉色一變,訝然不已,趕緊也轉頭看去。身在人懷,視線不廣,隻看到一個褐衫的男子緩緩的走了過來,自下而下看去,這人清瘦修長,玉樹臨風,似乎麵容俊美,下巴光潔如玉。正打量時,他已經走近身來,冷嘻嘻地低頭看她,眸清如水,相貌佳俊,誰能想到,竟會是燕**。


    青弦一驚之下,又是狂喜,滾撲而下,飛快地抓了他的衣袖,藉此穩了身體,急道:“燕**,你怎麽會在這兒?我師父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我師父呢?他好不好?是不是受了傷……”


    燕**失笑,卻又皺了眉,做勢掏一下耳朵:“你嘮嘮叨叨說這麽多幹什麽啊?問這麽多,要我怎麽答?慢慢來,一句一句地……”


    這個人神情灑脫,動作也隨隨便便,與那個輕媚俊逸的燕**似乎全然不同,燕**怎麽可能突然出現在這兒?青弦忽然有點不確定,盯緊了他從眉到眼細細的看,一邊遲疑的道:“你是燕**的,是不是?你是真的燕**的,不是嗎?”


    燕**再笑,側頭道:“一看就是你們家的人,看人跟舔人似的,能挨多近挨多近……”


    下意識的順著他的目光側臉,側後方的人正柱了一根棍子,笑吟吟的站在原地,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卻微側著頭,直盯著她,竟看的目不轉晴。青弦隻覺心裏轟然一聲,像炸開了一個火球,居然看不清麵前是什麽,傻看了好久好久,忽然抬手去揉眼睛。


    燕**笑出聲來,隨手打掉她灰塵滿布的手,笑道:“真是服了,連這個動作都是師傳的不成……”一邊說著,便扶著她轉身,笑道:“這個人有什麽了不起,見到他,有這麽難以置信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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