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易過容的臉實在憋悶,不過,我仍是無比興奮。\\。/我的身材跟韓朗自然是天差地遠,不過,我這次要扮的,是一個受了重傷,被人用板子抬進天牢的韓朗,大半個身體在被子下麵,自然易於掩飾,而且,我隻要見麵的一瞬間而已,縱是易的不怎麽像,也沒什麽。


    獄卒打開天牢的門,令狐昭便忽然掙開我的手,我很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令狐昭眸中閃過一絲忍笑,神情卻是一貫的安靜溫和。我這才省起我是韓朗,韓朗若要跟令狐昭手牽手的進天牢,恐怕便成了京城頭號新聞了,別的不說,周文景立馬就會視他為嶄新情敵,我馬上在板子上正襟危坐,淡淡的舉一下手。


    板子抬進了天牢,九間牢房,兩個人,郝尋芳不抬頭也罷了,周文景也不抬頭,令狐昭瞥我一眼,咳了一聲,淡淡的道:“周大人,韓大人來看你。”


    周文景端端正正的坐著,絲毫不為所動,瞧來倒也眉清目秀,溫文爾雅,我便咳了一聲,盡量模妨韓朗的聲音,沉聲道:“文景!”


    令狐昭又輕咳了一聲,我恨不得抽空白他一眼,周文景卻仍是不抬頭,我隻得繼續沒話找話:“文景,你臉色卻是不太好呢…”


    周文景眉宇間細不可察的一跳,卻仍不抬頭,奇怪呀,周文景見韓朗不應該是這樣才對,難道我的聲音不夠像?可是我已經練了整整一夜,又吃了變聲葯,連禦吏大人都說十足的像。就算韓朗跟周文景一起時,說話的腔調有所不同,現在當著人,也應該注意點影響好不好,我總不能叫親愛滴小心肝吧?


    令狐昭一直站在左近,一是防止意外。二來,也是便於我裝腔做勢,那樣,縱是我有什麽地方做地不到。周文景也必定以為是有人在側之故,算盤是打的蠻好,奈何周文景連頭都不肯抬,我鬱悶的皺著臉,令狐昭側身向外,等了良久,便溫言道:“韓大人。瞧來周大人並不想見你,韓大人還是請回吧!”


    我悄悄去看周文景的表情,他神情仍是淡淡,卻分明在傾聽這邊的情形,我心裏忽然一動,唉。總是忘記周文景和韓朗是特殊的,瞧周文景地神情,便似在別扭什麽一般,我便冷道:“令狐校尉,連聖上都允我探視,你卻要從中攔阻麽?”


    令狐昭溫言道:“下官不敢。”


    我得意的向他飛眼,令狐昭急急側臉,我便做勢長歎一聲。心說死周文景再不抬頭我就直接上手掐了,嘴裏卻溫柔道:“文景,你我…”留一個意味深長的停頓,然後緩緩的道:“…同朝為官,原本一向交好,現下你身陷囹圄,欲見一麵。卻是難上加難。文景你…”一時不知應該說啥,幹脆便停下來。再次長歎一聲,說不盡地悲傷之意。


    周文景身子微震,緩緩的抬起頭來,臉色卻也變了,我居高臨下,連他最細微的神色都看的清楚,心中忽然有些憐憫,這個人,不論怎麽樣,不論這種愛有多畸形,可是愛沒有錯…周文景慢慢站起來,走到欄杆邊,居然甚是溫和,慢吞吞的像在閑談:“韓兄怎麽有空過來?”


    我隻覺這一句話裏有話,竟似含怨,微怔了一下,令狐昭輕咳一聲,我趕緊捏緊了掌中的紅圈,緩緩的凝注他地眼睛:“文景…韓朗也不過是身不由已…”


    周文景對韓朗,居然是不設妨的,催眠周文景,幾乎沒費吹灰之力,我們四目相對,隻不過是片刻之間,他的眸子便緩緩的幽深下去,顯然已經入殼。此時我在他眼中,便是十足的韓朗,我見時機成熟,便直接跳下來,開始扮演變心的戲碼。其實這情境我可以直接造出來給他,不過,一則這般造出來地情境,返思時會很像是夢境,二則,也不及這樣好玩。


    我緩步走到周文景的牢前,他微微怔忡,居然伸手想來握我的手,我嚇了一跳,趕緊退後半步,又覺不妥,便悲愴的掩了掩袖,半掩半露的道:“文景,皇上已經得到了翡翠九葉木,現在…身體已經大安了…”


    別人不明白,周文景一定明白吧?皇上的本命蠱解了,你小子小命不保了!周文景挑了挑眉,淡淡的點頭,並不在意,我有點急,郝尋芳怎麽還不出聲呢?之前令狐昭說要跟郝尋芳套詞,被我不屑的回絕,晚餐時我在郝尋芳地餐盤中放了一個字條,隻寫了四個字,“適時呻吟”,聰明如郝尋芳,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才對呀?


    我隻得再從天上摘了一句話來說,哼哼道:“文景,你我相識一場,眼見你今日這般,我實在…”


    這話已經有點白,周文景不答,隻是看著我,我背上寒毛直豎,直想往後退,郝尋芳終於呻吟了一聲,聽起來倒有八分像偷笑,我簡直可以想象到他一臉看好戲的神情,我暗中鬆了口氣,拖著我肥厚的袍子,三腳兩步便走到郝尋芳的牢前。


    郝尋芳果然眉眼花花在笑,側身不讓周文景看到他的神情,向我瞬一下眼睛,我差點被自己的下擺絆一跤,扶住了欄杆,穩了聲音,道:“小芳…”叫完了自己也是一陣惡寒。


    郝尋芳地嘴角抽搐了一下,聲音卻平穩淡定:“韓大人!”


    “你地傷…沒事吧…”這話倒是真心想問,一邊微偏身子向他使眼色。


    郝尋芳笑著眨眼睛,聲音仍是平靜無波,辭句間卻透著古怪:“韓大人既是親手傷了…卻又何勞動問呢!”


    咣當…


    頭真的撞到了柵杆,幸好有假臉擋著,並不疼痛,令狐昭身子微動,似欲攙扶,卻強自抑住,輕咳一聲,郝尋芳伸手扶住,忍笑忍地嘴角直抽。我趕緊抓著郝尋芳的手,效法韓色狼摸呀摸,嘴裏義正辭嚴:“我本無心傷你,是你定要擋在前麵。”


    郝尋芳眨眼睛,桃花眼波光粼粼,“我便是要阻,你為何不幹脆便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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