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看了一遍,講解的很不全麵。”彼岸已經提著一桶水回來了,說出的話卻讓宋千色窒了一窒,每個種族都有自己的專長,阿修羅族以速度和力量見長,天庭道術以法訣咒術見長,而冥府閻羅和西方佛界以法陣為長。


    這麽多年她混跡冥界也算深有研究,現在看到這些東西都覺得晦澀難懂,他卻說“很不全麵”,真真是讓人情何以堪……懶


    流著冷汗看完書頁邊角的注釋,她內心已經不是震驚能形容了,這些注釋竟然都是對於法陣的偏漏和弱點進行了補充,有些是發掘出了法陣另外的作用,還有一些是更進一步研究是提出的疑問,研究法陣天賦很重要,有的人天賦平平,即使苦心專研個幾千年也不見得會有成就,而天賦非凡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法陣的弱處和陣眼所在。


    她又想起陳國·軍營裏,麵對寒江引以為傲的太上六星殺陣彼岸臉色雖嚴肅,但是鎮定的神情一看就不像多擔憂的樣子,虧她還為了盡快破陣自損三千的用身體去撞擊,那時候其實他已經看出破陣的方法了吧,隻是需要護著鎮國侯不能施展身手。


    通過這件事她做出了最後總結:以後一定要看清形勢啊宋某人,無謂的犧牲多愚蠢!


    彼岸另一手拿著一塊類似抹布的東西,在宋千色無語古怪的目光下將整個房間裏裏外外打掃擦拭了一遍。蟲


    明明一揮手就能使整個房間整潔如新,卻偏要自己動手像個凡人一樣打掃房間,宋千色覺得她已經知道彼岸心裏的彼岸究竟是什麽了。


    窗外冷雨打在樹葉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在遠處偶爾能聽到山上傳來的獸吼聲,她輕輕閉起眼睛,感覺清涼的風從四扇大開的窗子裏吹進來,越過簾幕,吹拂在臉上。


    其實不管是這裏秀麗的風景安寧清靜的環境,還是村民熱情樸實的民風,傳達的都是同一個信息,那就是自然,靜靜的坐下來,能找到一種心靈的寧靜,洗盡所有喧囂鉛華,卸去所有防備算計,讓一切都回歸最原始的自然中,整個人都能融入這片天地間。


    “彼岸,我也很喜歡這裏。”她睜開眼看著他笑道。


    灼熱晶亮的眼眸告訴他,她已經懂得了他心中所想,這一瞬間,彼岸覺得自己心裏滿滿的,飽脹的感覺讓他整顆心都開始泛酸,卻又那麽舍不得讓這種酸意流逝掉一分。


    最後彼岸帶她去了山峰另一側的一處山穀中,可能由於三麵環山,氣溫比其他地方要高一些,清澈的溪流旁還開著一些不知名的野花,美麗異常,有著極淡的香氣。


    四周都是蒼蒼莽莽的翠綠森林,溪水潺潺、山花欲燃、風光山色、鳥語泉鳴,令人心醉。


    彼岸忽然道:“來這裏的路極其難走,很少有村民能找到路,我也是偶然間才發現有這麽個地方,還取了個名字。”


    “叫什麽?”宋千色警惕的瞪著他,這丫要是說叫幽幽穀,她一定一巴掌拍爛他的腦子!(╰_╯)#


    對於她莫名的目露凶光,彼岸愣了愣,說:“聽風穀,你聽,其實風的聲音並不總是尖銳的,有時候它很溫柔。”


    宋千色閉目側耳聽了聽,臉色頓時變了,睜開眼,見彼岸也是臉色微變,兩人對視一眼,一齊起身直直的飛向半空,然後往西北方向疾馳而去。


    掠過幾座山頭,“轟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在附近山間響起,隻見其中一座山的半山腰處濃煙滾滾,強烈的法力波動就是從那裏傳來,同時帶出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好強的法力波動!”兩人在隱蔽的山石後收斂起氣息,彼岸神色凝重的望著對麵的半山腰道。


    宋千色皺眉沒有說話,臉色同樣很不好,她能感覺到對麵其中一道氣息有多強橫,兩個彼岸也不一定是那人的對手,而且她感覺那人的氣息有種熟悉之感,一時想不到究竟在哪裏見過,隻覺得很危險。


    一道狼狽的身影衝出煙塵,身形不穩的立在了半空中,一身暗紅色衣衫,丈長生滿倒刺的暗紅長鞭警惕的盤旋在他周圍,這人赫然就是陳國國滅時隨之消失的墨鼎風。


    他渾身呈現出完美的防守姿態,這就是不對勁的地方,在所有妖精中,除了從未露麵的妖帝還有誰能讓他隻防守不進攻?而且剛才那股強大的氣息波動顯然不是他的,看來這四周必定有一個極厲害的人物隱藏。


    在彼此眼中,宋千色和彼岸都看到了震驚和不可思議,就在他們暗自猜測是何方高人時,墨鼎風身後的空間頓時扭曲,一個身影憑空出現在那裏,盡管他已經在刹那間轉身並且做了反抗,但對方的一掌之下,他的防禦就像是薄紙一樣毫無招架之力,身影再次如炮彈一樣飛射出去。


    而在那神秘人出現的一瞬間,宋千色身體頓時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目赤欲裂的瞪著那個身影,一手不自覺的絞緊了彼岸的衣袖。


    她的臉上沒有太多恐懼,但絕對稱得上恐怖,恨意肆意蔓延,彼岸一把握住她的手,輕聲道:“別怕,你認識那人?”


    宋千色強自冷靜了點,目光陰冷的盯著那道黑紫相間錦袍的男子,聲音沙啞道:“你聽過地獄十殿閻王嗎?他是七殿泰山王,董司晏。”


    彼岸滿臉震驚,想來是知道這個身份代表的是什麽:“可是地獄不都是


    有專門的獄卒收人魂魄嗎?怎麽閻王親自出動了?”


    宋千色深吸一口氣,她一開始逃出來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一天,隻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如彼岸所言,七殿出現在這裏的最大可能就是:“他是來找我的。”


    彼岸怔怔望著他,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喃喃道:“找你?”


    以前他一直猜測她的身份,現在也許下一刻他就能知道了,卻不是他想要的方式,那人帶來了真相,也帶來了危險。


    如果是這樣,他拉著她想往後退去,壓低聲音道:“我們快走。”他寧願永遠不知道。


    宋千色抬手按住他,不讓他輕舉妄動:“已經來不及了。”


    自從來到這裏,她一直借用周飛雪的身體掩藏起息溫養元神,除了去陳國沒有辦法之外,這還是她第一次以元神的形式出來,卻是遇上這種事,難道天要亡她?


    可惜她不是個認命的人,不然世上早沒有她宋千色了。


    從最初的情緒中冷靜下來,她迅速分析著眼前利弊,墨鼎風根本拖不住七殿,以七殿的法力,這方圓十裏之內隻要一點異動都逃不脫他的感知,剛才他們趕來的時候沒有刻意隱藏氣息,說不定七殿現在已經知道有人接近這裏了。


    所以,這麽近的距離內想不聲不響的離開根本不可能,留下來掩藏氣息還有一線生機。


    她想的是不錯,隻是還是低估了七殿的能力,董司晏淩空站在原地沒動,冰冷的聲音將周圍幾座山峰都籠罩其中:“大殿下,真是讓我們好找,畏首畏尾可不是你的作風,不出來敘敘舊嗎?”


    宋千色渾身一僵,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瞬間籠罩住他們藏身的整座山峰,知道逃不脫了,她一把按住彼岸,暗自傳音道:“我出去引開他,你趁機先離開,記住,千萬別回頭!”


    七殿是衝她來的,彼岸不出去應該能逃過一劫。


    彼岸猛然拉住她,滿眼驚痛決絕:“不,是我帶你出來的,你先走!”


    宋千色強勢冷硬的反扣住他的手腕,力氣大的指甲深深陷入他的皮肉,語氣淡漠冷然的道:“別忘了你是誰!還有一族的人等著你帶他們重回傾國,彼岸,我很感激你這麽多次的幫助,但今天到此為止!”


    有了薛梵音在先,她再也不能容許這種事發生,彼岸的心意她明白,卻不能接受。


    說完她順手施了個束縛咒想要製住他,然而彼岸像是知道她要做什麽,提前一步掙脫她的鉗製,腳下一蹬飛了起來,淩空與七殿呈對峙的局麵。


    宋千色恨的咬牙切齒,為什麽每次她都沒有選擇的權利!咒罵一聲她也飛到了彼岸身邊。


    七殿這時才慢慢轉過身,不屑的瞥了一眼彼岸,目光定在宋千色身上,唇角不知是譏諷還是冷笑,嘖嘖兩聲戲虐道:“誰能想到當初風光無兩的閻羅王大殿下也會有今天,可憐的連個肉身都沒有,不過也算你有本事,竟然在被幽冥海底的陰寒之力侵蝕了一千年後仍能逃脫祭台縛陣和鎖魂鏈的束縛,讓我們一陣好找。”


    聞言,彼岸身體輕輕顫抖,囚禁千年,失去肉身,身體永遠冷的像冰,看來跟眼前的混賬脫不了關係,胸中怒氣和殺意一瞬間爆發出來,殺氣直指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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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更,會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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